推薦幾部人氣極高的小說(強烈推薦兩本高質量的小說)
2023-06-18 20:42:47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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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本:《愛你在我心》
簡介:
從小就出生在豪門家庭的南宮寧兒,在跟哥哥南宮木進入了貴族學校斯梅爾高中後,遇到了窮苦學生周燦,從相識,到了解,幾個孩子之間,會發生怎麼樣的火花...... 因為周燦的出現,也牽扯出了寧兒的身世謎團,上一輩的恩怨,小輩中的無奈,又該何去何從......……
入坑指南:
第1章 新的學校(一)
斯梅爾高中的大門今天停滿了各種華貴拉風的跑車,校長張君書忙碌穿梭於人群中間,身後跟著的幾個學生幹部摸樣俊美,臉上卻帶著這個年齡不應該存在的老練圓滑的笑容,以極其恭敬的態度引著車上下來的人像學校裡面走去。一輛加長林肯停在了校門口。停車時車輪沒有發出一絲摩擦的聲響,看的出來這個司機一定是個高手。從車前門下來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的漂亮男孩,帶著白色的手套,筆挺的身子微微向下欠,麻利的打開了後車門,左手向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過了好長時間,車上還是沒有下來人。這個男孩皺著眉頭,用同他臉蛋一樣美麗的聲音恭敬說道:\"少爺小姐,到學校了。\"車廂內\"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一會讓他們再給你送一套衣服好啦。\"一個長著大大眼睛,裡面似乎要淌出水來的女生說。\"早都告訴你儘量別再車上喝飲料,每次你都會弄灑。算了算了,你先下去吧我在這裡等他們送衣服來。\"坐在女生旁邊的男孩皺著眉頭道,但看得出來他並沒有生氣,對這個一向調皮搗蛋的妹妹他早都適應了,還能說什麼呢。名華高中是N市最好的一所高中,不僅擁有頂尖的師資配備,更具有號稱花園學校的美譽。校園的背後是一座小山,山上種著密密的松樹,沒到夏天松香便送山上悠悠的飄下來,沁人心脾。半山腰處有一座小溪,呈幾字型緩緩留下直到匯入校園中心的噴泉處。而溪水的那頭是本市的旅遊景觀之一龍泉。這塊佔盡風水景色的地方原本被幾個房地產商齊齊看中,最後還是被本市最有實力的家族之一司徒家買了下來建了學校。要進這座在省內甚至是全國都頗有名氣的高中可不是那麼簡單,它每年只收200個公費生,其他的都是自費託關係進來的。學校學生不是某某局長家的公子,就是哪個公司財團家的千金。在這所學校裡成績被無限的淡化,畢竟過著衣食無憂生活的少爺小姐們哪裡會相信\"知識改變命運\"的鬼話,他們每天在這裡做的就是與其他同樣有身後背景的人交際周旋,這座本應該充滿朗朗讀書聲的校園早已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功利場。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家族尋找最大的利益,學生臉上的表情早已不是對知識的渴望,取而代之的是奸詐與狡猾,這不能說不是一種特殊環境下衍生出來的悲哀。\"哎呦,是南宮寧兒同學吧。\"校長從校門口一路小跑過來,他本來是想稱這看起來只跟他女兒一般大的小女孩小姐的,但礙於自己校長的身份還是稍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獻媚的勁頭。\"哦,你好,我是南宮寧兒,您就是校長吧。初次見面,以後我就和哥哥要在這座學校讀書了,還請校長多多照顧。\"女孩得體的回答道。這人就是南宮家的大小姐,南宮寧兒是也。車裡坐著的是他的哥哥,名叫南宮木。他們的父親是本市汽車界的龍頭老大,名為南宮青峰。說起這個南宮青峰,那便有一段傳奇的人生要跟大家講講了。南宮青峰老家是M市的,他的父親本是郊區的一個菜農,祖宗八輩都靠種地為生,但偏偏這個南宮青峰卻與眾不同。3歲識字,4歲倒背三字經,五歲做的詩歌就在報紙上發表。7歲入學連跳N級13歲考入了京城最牛X的大學學習汽車研發,曾經一度被認為神童。然而這個神童卻沒像其他人那樣在風光幾年徹底銷聲匿跡,消逝於時間茫茫長河之中。在學有所成之後便會家開始創業,只用了7年時間便收購了N市所有的汽車產業,白手起家的故事在N市商界一直都是一個神話。南宮家子弟秉承了父輩的遺風,雖然生活錦衣玉食,豪宅也是金碧輝煌,但他們對人卻沒有半分像其他有錢人那樣的傲氣。南宮青峰也經常捐款號召扶貧建設,他也是本市最活躍的慈善家之一。\"哪裡哪裡,您和南宮少爺能來我們學校讀書是本校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可能的話我可是要像董事會申請把這個榮譽永載校冊的哦。\"校長此時仿佛已經忘記自己的身份,巴不得像一隻小狗搖著尾巴撲上去。\"咳咳\"南宮寧兒見校長擺出這麼一副巴結的嘴臉不禁覺得心煩,父親來時候千叮嚀萬囑咐告訴兄妹倆千萬不可仗著家室欺人,對人處事要謙卑有風度,這或許也是他能夠從社會底層的一隻小老鼠打拼到連市長都要看他三分面子的原因吧。\"南宮少爺怎麼還不下車?\"校長見南宮寧兒並不吃自己這一套,趕緊轉移話題說道。\"我哥在車裡現在不方便下車,報到處是在那裡嗎?\"南宮寧兒一指校門口那張寂寥的沒人光顧的桌子,上面報到處三個字像打蔫的向日葵,毫無生氣。\"這個不忙,還請南宮同學先行進入學校,因為來人太多就不方便開門放車進去了,就委屈您坐校車吧。\"校長雖然臉上還掛著笑,但心中卻是一副苦瓜相,這幫小祖宗怎麼會站在外面報導,自己這個校長就是校董會的一個傀儡,裡外不討好。\"那我就先進去了,校長您在外面忙吧。\"寧兒說完抬腿就走,她一分鐘都不想看見這個滿臉褶子的校長了,這人讓她想起了家裡二管家。\"記得給我像南宮先生帶個好啊。\"最後還不忘巴結一下,南宮寧兒走了之後,校長又開始了這個充滿激情卻並不怎麼光彩的招待工作了。\"寧兒。\"一個身穿米黃色連衣裙的小女生站在她10米開外的地方揮手喊道。女孩身穿素色連衣裙,黝黑的頭髮上別著一個發卡,是米老鼠形狀的,與周圍那些華貴的頭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就好像牡丹叢中的一朵睡蓮,五花肉中間的一條青菜,讓人頓時感覺清新撲鼻,站在那裡分外顯眼。你可別小瞧這個女生,雖然她今天穿的比較樸素,可人家是本市市委書記的女兒,啥是市委書記?就是管市長工作的,這回您明白了吧。這個市委書記雖然並不怎麼清廉,但為人甚是低調,曾經在本市發起了幹部騎車上班的活動,本人就一馬當先起了帶頭作用,搞得地下人叫苦連連。在N市人們心中他也算一個清官了,所以一般的商人並不敢跟他走的太近,但這並不說明人家沒有本事,其實除了南宮青峰這樣的大人物一般人還真沒機會巴結他。\"張冉冉,你什麼時候來的。\"寧兒興奮的喊道,他與冉冉自小相識,也算是髮小了,關鍵是他們兩家的作風甚是相同,又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生意政治往來,二人就走得很是親密。\"我也是剛到,你哥哥呢?\"張冉冉一提到南宮木臉就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因為前些天兩家的一次聚會在酒桌上,南宮青峰曾半開玩笑的要她當南宮家的兒媳婦,這讓她好不尷尬。對於每一個擁有王子夢的女孩來說,南宮木都是絕好的王子人選。帥氣的臉蛋,一米七八標緻的身高,最重要的是他和藹可親的態度,還有他億萬身家與獨子身份都讓萬千少女為之心跳。但寧兒好像並沒有聽過兄長有女朋友的消息,可能是太忙了吧,南宮木在早在3年前就開始插手處理家族事務,但這並沒有耽誤他的學業,一般人都不知道他是憑自己的實力考上這座讓所有人都心馳神往的高中的,寧兒從一度認為自己與哥哥不是一個媽生的,要不然做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怎麼了,想人家了?寧兒調笑她到,其實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冉冉對南宮木是有意思的,但奈何南宮木這個木頭對任何女生都是那麼體貼,對她更是像小妹妹一般疼愛照顧,自己便猜不透他的心了。\"真煩人,以後不許笑我。\"冉冉臉一紅伸手像寧兒打去。\"哈哈不笑你了,我哥在車上換衣服呢。\"南宮寧兒道。\"換衣服?\"冉冉疑惑的問。\"這個嘛,嗯好了不說她了你還見沒見到什麼熟人。\"畢竟今天來的都是權貴子弟,平時這些小皇帝在私下也有不少交往,不論是為了家族利益,還是真心朋友,寧兒都不想被人認為是個傲氣的人,生怕有自己落下的忘記打招呼。\"有是有,不過你可能不太想見她。\"說完冉冉指了指旁邊樹下拿著扇子的女生。\"暈,咱們趕緊走吧,一會她又要過來找麻煩了。\"南宮寧兒嘴裡的這個她指的是秦倩,人如其名,這個秦倩的嘴是夠欠的,不過很少有人敢惹她,因為她父親可是市警察局的局長,聽說年末就要上調省裡做官了,她身上也總有一種她父親一樣的霸氣,跆拳道6級的身手更是沒人敢找她的麻煩。
第2章 新的學校(二)
要說她倆的矛盾,還要從去年新年時的聚會說起。這大戶人家年末不管交情好不好,都要有所往來,你送我個翡翠,我送你個古董花瓶,雖然對於他們這種地位權勢的人來說這點小東西並值錢,但這種行為卻有很強的政治商業目的,說白了就是站隊,我送你家太太個戒指,就代表明年新成立的領導班子就跟你一派,他送我哥鐲子,就說明明年的場地開發我們兩家聯手,雖然這種事誰都沒有明說,但多年來的商場官場規矩又有誰不懂,大家心知肚明。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秦的父親秦智銘邀請南宮全家去鳳仙酒樓吃飯,這次聚會自然是有目的地。南宮凌雲有一個多年的好友在省裡做官,秦智銘希望能借這種關係來給明年的人事調動增加自己的一分勝算。南宮青峰雖然與秦智銘並不算熟識,但這種禮尚往來的事情他還是很樂意的,自己手下有幾個好兄弟因為當年那件事還在牢裡蹲著呢,因為涉及的面太廣了一直都沒辦法接出來,今天正好趁這個機會與秦智銘好好談談,希望能做成這筆雙贏的交易。
酒桌上的氣氛一直很好,兩家的買賣也談得差不多了,不料就在最後出現了一點小插曲。寧兒在酒桌快要到末尾的時候起身去上廁所,回來的時候看見秦倩也從裡面走了出來。她倆很友好的點頭示意,但當時從寧兒右面走過一個端盤子的服務生,寧兒來不及躲避一閃身向左倒去,這一倒就倒出了後面很長很長的故事。寧兒的衣服正好掛掉了琪琪胸前的玉墜,玉墜應聲摔碎,這可是琪琪祖母留給她的,她心頭一氣推開寧兒喊了起來:\"你是怎麼搞的,沒長眼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陪你一個吧。\"寧兒低頭認錯道。如果換做別人對琪琪這種語氣可能早就還擊了,但就是寧兒這種態度讓她更加生氣。
\"你裝什麼無辜,好像我欺負你了。你知道這墜子有多重要嗎,是我祖母留給我的,你賠得起嗎?\"
\"對對不起。\"寧兒看她是真的生氣了,便不做聲站在那裡。
\"你們怎麼了。\"南宮木聽見外面有動靜推門出來,正看見琪琪對著寧兒指著鼻子破口大罵,不過好歹是大戶人家他忍住了心頭的怒氣道:\"有什麼事好好說,琪琪你這是幹嘛?\"最後的一句幹嘛他提高了聲調,畢竟不能讓本家親妹妹在外面任人欺負,這個做兄長的還是要替她撐腰,家族面子還是要顧及的。
琪琪一聽他這種語氣,更加生氣了,喊道:\"好啊,你們惡人先告狀,合起夥來欺負我,我告訴我爸爸去。\"
說完她便大步向房裡面走去。接下類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大人們自然不會在意這種小事情,雖然秦智銘也很心疼自己母親留下來的唯一遺物,但也不好說什麼,酒席並沒有被這種小插曲所打斷。但這件沒有結局的事情卻成為了秦倩和寧兒之間的一道溝壑,在以後的很多場合她都故意找寧兒麻煩,搞得現在寧兒一見琪琪就躲,好像耗子見了貓似的。
\"哎呦,這不是南宮大小姐嗎,這麼巧啊。\"不料她倆還是沒逃過琪琪鷹一般的眼睛,她用一種不陰不陽的聲調說道,從樹蔭下緩緩走來。
\"是琪琪姐啊,還真是巧,好久都不見了啊。\"冉冉出來打圓場道,這麼多人在這她可不好意思生什麼事端。
\"知道好久不見你們倆躲什麼啊?\"琪琪站在理他們倆3步遠的地方,用不可置否的語氣拆穿了她。
\"哪有躲啊,這不是才聽見你叫我們嘛,你眼神還真是好使啊,呵呵\"冉冉扯著臉皮尷尬笑道。
\"是啊,我眼神當然是好了,可不像某些人,瞎子一樣往別人身上撞,你說是不是啊,南宮大小姐。\"最後幾個字是她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聽得冉冉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連忙用手扯了扯南宮寧兒示意她別發作。
\"上次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還請你不要介意,如果想要經濟賠償的話請跟我管家說。\"寧兒見閨蜜扯著自己,便強壓住火氣,定了定神道。
要不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天公不作美你怎麼都沒辦法,要是寧兒換一套說辭,這事或許也就過去了,琪琪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閨女,不會斤斤計較,況且前幾次報復她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不過寧兒這句話她卻聽成了別的意思,從小到大她哪裡缺過錢花,這分明是笑話秦家財力不如南宮家高,要不說這些人活得累,好端端一句話竟然讓她聽出了這個意思。
\"好吧,我們回頭見。\"琪琪在愣了好一會之後丟下這句話,雖然總共7個字她卻是在深思熟慮後說出來的,這件事不算完。
\"完蛋了,你又得罪她了。\"冉冉一隻手搭在寧兒肩上,一隻手遮在額頭上擋著洶洶而來的陽光,道:\"趕緊進去吧,一會車開了。\"
\"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還多這三年。\"這句話是寧兒說給自己聽的,她好像是在安慰自己,其實鬼都聽得出來她聲音都顫抖了,顯然很沒底氣。
\"你呀,就是這張嘴,以後還是跟著姐姐我混吧,在這個學校你這種性格是不行滴。\"冉冉好心勸道,這個從小最要好的閨蜜確實不像個豪門望族的有錢人。
說著二人便走進了校園,這裡的環境比學校的招生簡介上的還要漂亮。一條筆直的大道望不到勁頭,路得兩旁是成排的柳樹,在這炎炎夏至搭了著頭,綠色的辮子隨著若有似無的微風飄蕩。
二人小跑著上了車,寧兒先上車看見琪琪坐在最前面,她看見寧兒犯了一個白眼便用遮沿帽擋住了臉,二人像車後走去看見了不少熟人一一打過招呼,最後在車的中間並排坐下。窗外的陽光直直的打了進來,寧兒坐在裡側便站起來想要拉上面的窗簾,不料嗖的一下整個帘子都滑到了後面。
\"長得也不白,就別擋著了讓給別人吧。\"後面傳來了領寧兒熟悉又心驚的聲音。
冉冉坐在旁邊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趴在身後的座椅上回頭望去,這人不是司徒傲又是何人。
說起這個司徒傲那可是大有來頭,本市三大家族南宮,司徒,軒轅,軒轅家居首位,傳說中的黃姓讓他們家族中人充滿了與生俱來的霸氣,據說司徒傲的祖太爺是溥儀的貼身侍衛,清朝覆滅後溥儀因念及司徒對自己的救命之恩,賞了他一批國寶,司徒九靠這個發了家。到現在他們家裡還擺著許多清朝的古董,據說他們家的暗示更是供奉著溥儀的畫像。
\"你不是出國了嗎?怎麼在這裡?\"寧兒在聽到他說出的第一個字後就察覺出他是誰了,驚呼道。
\"你在這裡我哪捨得出國啊。\"司徒傲又擺出了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這個司徒傲從小與南宮寧兒還有冉冉一起長大,情竇初開之時他更是立下了飛寧兒不娶這樣的豪言壯志。司徒傲這人並沒有他們家族身上的霸氣,但也不招寧兒喜歡,原因是他太調皮搗蛋了,完全就是一個小猴子。過於吵鬧外向的性格更是讓南宮敬而遠之。不過他的外表可是沒的說,菱角分明的五官,一頭從不打護理液卻仍然黑亮的秀髮,笑起來總是眯成一條線的眼睛吸引無數少女的心。
\"切\"寧兒哼了一聲便翻身坐下,看來以後的生活中又多了一個猴子啊,想到這裡她又不禁哀嘆。
冉冉在與司徒興彬暄了幾句後,便也回來坐下,用胳膊捅了捅她的好閨蜜說:\"我看你就從了他吧,人家可是追到學校來了哦。\"
\"要從你從吧,我可沒興趣。\"寧兒又哼了一聲便把頭靠在了車窗上,沉沉睡去。
外面陽光正好,車緩緩向前行著,拉著這一車青春活力的少男少女們,向著他們憧憬的高中生活駛去。天藍藍的,像打翻了墨汁,時光從上面飛快的流過,白雲就是他的影子,這些青春男女們將在這裡留下他們生命中最美好的記憶。
第3章 翩翩少年
車在十幾分鐘的行駛後緩緩停到了教學樓前,人們陸陸續續下了車。寧兒站在教學樓前尋找兄長的身影。
\"你哥哥沒來啊。\"琪琪說道。
\"估計是有事又走了吧。\"寧兒道。隨著兄長越來越深入的插手家族事務,他的學業也被放了又放,但她並沒有絲毫的擔心,誰又能難得到這個無所不能的哥哥呢。
\"你要多關心他啊,這麼累會累壞的。\"冉冉說道。
\"好了我的小姨子,今天去我家好好關心關心我哥哦。\"寧兒調笑道。
\"去死吧,不過去你家也行,我好久都沒看望過伯父伯母了。\"
\"那說定了晚上放學跟我走就好。\"
\"恩恩\"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政教處主任,我姓張,你們叫我張老師就好了。\"隨著最後一輛校車上的人下光,一個充滿磁性的女聲說道:\"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從今天起你們就是同學了,現在把你們分為10個班,點到名字的人請站到自己班級的牌子後面,下面開始點名。\"
點名很快就進行完了,冉冉居然和寧兒分到了同一個班——3班,但不幸的是琪琪也和她們一個班。
\"這麼倒黴。\"寧兒苦笑道。
\"沒事不還有我嗎。\"冉冉安慰道,說完拉起她的胳膊親暱起來。
\"呦,真是冤家路窄,我居然會和你一個班。\"說話的是琪琪,雖然面露難色,但她嘴唇分明是上揚的,看得出她像一個母獅子找到自己的獵物般欣喜。
\"是啊,好巧。\"冉冉回道。
寧兒顯然沒有和她鬥嘴的心情,把頭扭到一邊去,看著身邊的同學,突然,一個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睛。
一個穿著純白色襯衫的男孩默默的站在那裡,乾淨的臉上一塵不染,雖然不像司徒那樣稜角分明,但純純的眼神跟周圍那些世故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眼睛就像一潭清水,悠悠的晃著。他顯然不熟悉這裡,左右看著,不時的捂著鼻子,是周圍的香氣燻著他了吧,他抬起右手看著手上的那塊表,眉頭皺了皺,顯然是很焦急。
\"寧兒,寧兒。\"冉冉捅了捅她,顯然對她的突然愣神感到不解。
可是這一細節可是沒逃過琪琪的眼睛,她順著寧兒的目光看去,便明白了七八分。這小妮子犯花痴了。隨即她便走了過去,友好的伸出了手,道:\"你好新同學,我叫秦倩,你在找什麼嗎?\"
\"哦,你好,我兜裡的錢包不見了,我在找。\"那男孩顯然是對琪琪突然地舉動有些不解,便向後退了一步。
\"丟了多少錢啊,我可以借給你的如果你不介意。\"琪琪仍舊擺出友好的姿態道。
\"哦,也不是很多。\"那男孩在沉默了一會道:\"你能借我一塊錢嗎,一會我要坐公車回家。\"
琪琪一下就明白怎麼回事了,這男孩看樣子跟他們不是一類人,不然也不會坐公車打個電話叫人來就好了。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還是溫和的說道:\"沒問題,不過記得還我哦。\"說完她拿出錢包掏出100快塞給了他,接著說道:\"我沒有零錢了,你先拿去吧。\"
那男生顯然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把錢接了過來,說道:\"你也是3班的吧,明天上學我就還你,真是太感謝了。\"
秦倩當然不會在意這點小錢,她的目的是想氣一氣她的敵人,這是她比較滿意的一種方式。
寧兒看著這一幕,對此她感到深深的不屑,不過又替那男孩感到悲傷,因為這樣一個人被分到他們這樣的學校日子一定不好過了。
\"大家靜一靜,現在站好隊跟著我走,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我姓姜。\"只見三班班牌的前面站著一個女人,她身著幹練的工作裝,一身黑色衣服襯託出她沉靜的氣質。說完她便引著這些同學向教學樓內走去。
教學樓很大,白色的通體瓷磚彰顯著一種尊貴的氣息,而寬闊的樓頂停著幾家直升機,看來是有幾位大人物來參加開學典禮了。教學樓的窗戶擦得鋥亮,在幾個偏僻的窗戶內依稀能看見明晃晃的東西,全市的權貴子弟都要在這裡度過人生中最寶貴的三年,這些熱兵器的保護必不可少。
不一會他們就走進了教室,三班在4樓,大家陸續走進教室後隨意的坐下了。精緻的桌子上擺放著一臺臺筆記本電腦,真絲窗簾被窗戶外的風吹得微微飄動。不過見慣了大場面的小皇上們並沒有驚奇,這些東西甚至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寧兒注意到剛才那個少年坐在她前面的位置上,侷促的盯著面前的液晶筆記本屏幕,仿佛在打量著什麼新奇的事務。
寧兒嘆了一口氣,其實這個世界哪有絕對的公平,每個人的出身都不一樣,剛降臨這個世上就註定了不同的人生,一些在他們看來理所當然的東西有些人拼盡全力都得不到,這就是所謂的身世差距吧。但世界又是公平的,它給了每個人去努力去爭取的機會,愛情、財富、名聲、地位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通過自己的雙手去爭取,去獲得。
\"好了大家靜一靜,靜一靜。\"姜老師站在前面,大聲喊道:\"我是你們的班主任,姜老師,你們也可以叫我老薑。在今後的三年裡無論是學習還是生活我都將給與你們幫助與關心。好了閒話少絮,現在大家開始自我介紹,從你開始。\"說完她點了最左面的一名學生又道。
那人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對著身後剛要開口,只聽老師用不可置否的口氣道:\"站到前面來。\"這男生顯然一愣,但隨即想到這是課堂也就忍了下來站到前面便說:\"我叫肖達,畢業於XXX中學,愛好打遊戲,最不喜歡的事是上學。\"說到這全班都樂了。他撓了撓頭又道:\"其實我成績還是可以的。\"說完便坐了下來。
接下來的自我介紹還算中規中矩,但等到一個披肩黃頭髮的女生上去便變了氣氛。
\"我叫郝瑩瑩,我爸是XX行行長。\"這女生說到這底下便起了噓聲,老師皺了皺眉,剛想發話。只見一個男生跳了上臺,一把把女生退了下去,笑道:\"瑩瑩姐你就別在這顯擺了,都知道你家是印鈔票的。\"底下哄堂大笑。
之後的自我介紹便變成了一場鬥富會,聽得冉冉苦笑連連,但寧兒心思卻沒在臺上,她看著前面的少年,心緊緊的揪著。
但該來的總是還會來的,輪到少年的時候,他靜靜的走了上去,沒有他人的輕狂。但那種淡淡的氣質仿佛定格了全場,大家一下子肅靜了下來。
\"大家好,我叫周燦,很高興認識大家。\"說完便要下臺,寧兒剛剛舒了一口氣便聽到一個不和諧的聲音,\"你家幹嘛的啊。\"一個小胖子翹著二郎腿喊道。
\"我沒有父母,是姥姥把我養大的,我家是種地的。\"說完他便默默走下了臺。雙拳在褲線處緊緊攥著。
他的舉動寧兒看在眼裡,她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這個他們當中的異類。
場間頓時充滿了議論,大家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他,但隨即又有人反映了過來,除了他們還有200個特殊分子,但詭異的氣氛並沒有消除。
班主任連忙出來打圓場道:\"這位周同學是本市中考第一名,大家在學習上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請教他。\"
教室裡慢慢肅靜了下來,在下一個人的講演下這個插曲就過去了,但周燦始終沒有抬起頭,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桌子下面,仿佛這裡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噹噹當\"敲門聲打斷了上面人的話,\"我可以進來嗎?\"一個好聽的聲音響起。
\"請進。\"老師看著門口回答道。
門吱呀一聲開了,南宮木站在門口,顯然他換了一身衣服,手裡提著筆記本電腦,對老師道:\"對不起,我去處理事情來晚了。\"說完歉意的看了教室了的同學,點了點頭。
教室裡的議論聲又起來了。
\"我擦那人就是南宮木?\"
\"我爸老跟我提他,他有那麼出色嗎?\"
\"人家現在可是握有百分之20的家族股份,比你這吃白食的強多了。\"
\"你才吃白食,不過聽說他考進來的,就跟剛才那小子,叫什麼來著忘了反正跟他差不多的樣子。\"
\"哇,好帥啊。\"
\"就是啊,不光家裡好人又帥。\"
\"咳咳\"老師適時打斷了議論,說:\"找地方坐吧。\"
南宮木向老師點了點頭,徑直走到周燦旁邊坐了下來。他回頭對周燦笑了笑,這一舉動引起了大家又一聲驚呼。
\"一點架子也沒有。\"
\"極品好男人啊。\"很多女生犯花痴道。
很顯然,南宮木在班級裡給同學留下了個極好的印象,老師在講臺上衝著他點了點頭,心中的班長人選已經定下了。
自我介紹完畢,老師在前面說到:\"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了,大家可以回家休息,明早七點半準時操場集合,班級的臨時負責人就由南宮木同學擔任,大家有意見嗎?\"
\"沒有。\"女生齊齊喊道。
男生由於懼怕南宮家勢力,也沒人敢反對。
開學的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寧兒和冉冉在上了南宮家的車時,看見周燦一個人向公交站牌方向走去,冉冉道:\"載他一段?\"
寧兒皺了皺眉,道:\"還是算了吧,很傷人家自尊的。\"說完嘆了口氣。
林肯加長就這麼一溜煙的行走了,留下的是一串菸灰,還有兩個人這混亂的一天的時光。
第二本:《海洋之心》
簡介:
若你愛上誰,請你一定要說出來。 鼓起勇氣表白了,換來的卻是她的不告而別; 終於在一起了,她卻失憶了; 簡單的愛情,卻有千轉百回的曲折,當打算忘卻舊愛時,卻又遇到了相同容顏的他; 或許只有如大海一樣的深情,才能守住最愛的她…………
入坑指南:
第1章 人生初見
常聽人說如果喜歡上一個人,就應該要把握機會,放手去追。因為一輩子想要遇到一個自己真正喜歡的人並不容易,遇到了豈可不珍惜?基本上我非常贊同這觀念,我覺得這可以屬於說得很得體,而且很能激勵人心的金玉良言之一。不過這僅止於心態上的認同而已,我認為這只是個理想罷了。如果放到現實層面來考量的話,會發現一切並不像所想的那樣單純,突然間會有非常多需要顧慮,且會讓人猶豫不前的因素開始浮現。
也許有人可以很乾脆的告訴自己:說了總比沒說好,不勇敢表現怎麼可能知道對方的心意呢?或許對方也是喜歡你的,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隱忍不說就真是人間一大悲劇了。因此,「大聲地把自己的感覺很誠懇地對他(她)說出來吧。」可以這樣勉勵自己。說出來是種勇敢的表現,即使結果不如人意但至少已對自己的感覺負責。而且這是很簡單的機率問題喔:賭下去還有一半的機會,但是不說的話就怎樣也不可能有機會了。很清楚了吧?選擇不說的話只能讓自己深深的感情隨著時間埋葬心底,於是當歲月流逝過去,心靈趨於成熟,後悔的感覺漸漸在心底湧起,「當初的男(女)孩真是美好,為什麼我居然沒有一點點勇氣跨出去試試看呢?」只要一小步就好,也許人生會因此變得更讓人滿意。所以結論可以歸納為:說出來愛不到,總比日後因為沒說而後悔來得好一點。我依然非常贊同這樣的說法,理智上我肯定它,但是真正面對到的時候,這些箴言就不知道跑到那裡躲起來了。
這就是我現在的情況。
九七年的夏天,我和她初次相識,距今正好兩年前,在悶熱的臺北城。那時候我剛考上研究所,心情依然相當愉悅,沈浸在對未來的想像與規畫裡,感覺一切都很順利進行著。在六月的倒數第二天,我到所裡拜訪老師順便拿些課程資料,等電梯的時候她就站在我身旁。留著微長過肩而且略卷的秀髮,身材瘦瘦高高,穿著淡藍色細格襯衫,黑色牛仔褲,套著一雙深咖啡色的休閒靴,面容白皙,感覺清清秀秀的。那時候對她只有這樣的印象,並不覺得有太特別的地方。不管她是大學部的還是研究所的都不關我的事,倒是她看了看我忽然對我說:
「請問,你是我們系上新生嗎?」聲音非常細膩清柔,我轉頭望向她,突然不知道那裡來的搗蛋心理,我對她說:
「嗯哼,很遺憾喲小姐,我不是新生喔,我可是要變成研二生了呢,是這裡的老大哥了。」她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嘴角一直泛著笑意:
「喔,那我們應該是同學啊,不過去年一整年我怎麼都沒見過你呢?」眼裡儘是逮到別人把柄的那種得意。
我也真是倒黴,居然那麼巧就碰到學姐,於是我只能臉上掛滿著斜線,尷尬地笑笑說:
「啊哈,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是學姐呀,讓你見笑了。我是剛考上這裡研究所的準新生啦。」
「嗯,乖,還滿有禮貌的,以後如果好好聽我的話,我包準你吃香的,喝辣的,悠閒度日輕鬆愉快。」說完看著我就自己笑了起來,我也陪著笑,感覺是滿親切的學姐呀,我對她的印象好了起來。這就是我們的初相識。
很快就開學了,研究所的課業不比大學部,讀研究所總讓我覺得喘不過氣來:看不完的原文書、交不完的Paper、討論不完的報告、找不完的資料,幾乎沒有時間想別的什麼事。我和學姐只有四個學分是一起修的,一個禮拜只見兩次面,所以交談的機會並不多,只是偶爾會聊聊,這再稀鬆平常不過。但若是這樣故事就很難進行下去,關鍵的地方在於開學後兩個月我發現原來我和學姐都住在同一棟大樓裡的三樓,我是302,她是306。那是在某天回家時和學姐在樓下巧遇才知道的,我們都覺得很神奇,不只因為剛好住在同一棟,而且還因為居然過了這麼久才知道。
從那天之後,我們熟悉的速度就越來越快,我有不會的問題時都會找她問。有時去她的房間,有時來我的房間,或者也會一起吃飯或吃消夜,漸漸地聊得也就深入了起來,對彼此也就比較熟悉。
「學姐,看你晚上或周末假日都不太出去,你沒有男朋友嗎?」那天我心血來潮地問了這個問題。而學姐的臉色好像忽然間黯沈了下來,但那只是很短的瞬間,她隨即又堆滿了笑:
「沒有耶,我好可憐喲,都沒有人要我呢,多悲慘。」
「怎麼會呢?學姐你天生麗質,聰慧過人,怎麼可能沒有人欣賞?一定是學姐眼光太高啦。」
「哎呀,學弟你真是太會說話了,我實在不敢當。別儘是聊我了,那你呢?沒有女朋友嗎?」她馬上轉移了話題到我身上。
「我和你一樣可憐,也沒有人要我耶。」我說的是實話。
「真的嗎?那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識喔!」我們同時笑了出來。
逐漸地我對她了解得比較深入,而且慢慢發現在我們身上有很多的雷同存在,我們都是臺南縣人,而且她搬家之前和我其實都是住在歸仁,上高中後她才搬到永康去。
「真的嗎?你以前也住在歸仁?」我覺得很驚奇而大叫。因為很少遇到這樣的情形,「我們真是太有緣了。」
「說起來真的是這樣呢,想不到我們還是同鄉。」她笑笑說,不管何時何地她臉上總是掛著一抹微笑。
「你不會剛好也是讀歸仁國小吧?」我隨口問。誰知她愣了愣,大叫說:
「真的耶,我就是讀歸仁國小啊!」
「國中是歸仁國中嗎?」
「是呀,真的耶!哇哈哈哈哈。」她笑得更開懷。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細縫了。那笑聲很有感染力,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OH,我的老天爺呀,這真是太神奇了,實在令人不敢相信。」相近的地緣關係讓我們的距離更加接近。我覺得在他鄉能遇到感覺這樣貼近又相似的人真的滿溫暖的,他鄉遇故知確實是人生一大樂事。
而且我們都很喜歡音樂、唱歌及看電影,閒來無事的時候我們都習慣把自己泡在滿室的歌聲中或是電影院裡。
「學弟,哪首歌曾經讓你有過深深的感動?」
「嗯,」我用力的想了想,「雄雄想實在想不出來,好像很多但就是擠不出來。」
「就講一首你現在最先想到的吧。」她看著我。
「這樣啊,」我又想了想,「學姐,還是你先說好了,然後我再看能想到什麼歌。」我把問題踢回去給她。
「怎麼這樣,反而把問題丟給我。嗯,好吧,我就先說囉。」然後她頓了頓,「陳昇的」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很好聽而且詞寫得太棒了。歌詞讓我哭了好久。」
「學姐,你居然會哭?我還以為你一直都會掛著笑容呢。」
「什麼嘛,我可是個女孩子呀,也有我多愁善感的一面,只是你看不到罷了,心情不好的時候我都喜歡聽聽這首歌。」
「越聽不會心情更糟嗎?」我問。
「會呀,但是那又怎樣呢?心情會更糟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更糟過後就能慢慢站起來,它可以把我的悲哀掏空,將不愉快稀釋。」
「陳昇的歌真的滿棒的,我也滿喜歡這首喔,那,唱來聽聽吧。」我提議,滿想聽她表達這首歌的。
「還是別用唱的吧,我怕會嚇死你,我習慣用念的,我來將它念給你聽吧。」
「洗耳恭聽。」我打躬作揖一番。
「嗯哼,」她清清喉嚨,然後像換了個人似地開始輕輕念起來:
能不能讓我陪著你走,既然你說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
擔心讓你一個人走。我想是因為我不夠溫柔,不能分擔你的憂愁。
如果這樣說不出口,就把遺憾放在心中。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
你的美麗讓你帶走,從此以後我再沒有快樂起來的理由。
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你的美麗讓你帶走。我想我可以忍住悲傷,
可不可以你也會想起我。是不是可以牽你的手呢?從來沒有這樣要求,
怕你難過轉身就走,那就這樣吧我會了解的。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
你的美麗讓你帶走,從此以後我再沒有快樂起來的理由。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傷,假裝我生命中沒有你。從此以後我在這裡
日夜等待你的消息。能不能讓我陪著你走,既然你說留不住你。
無論你在天涯海角,是不是你偶爾也會想起我。
她閉著眼睛,眉頭微蹙,像參加神秘祭典般地虔誠。在這段時間裡空氣似乎凍結起來了,只有她的語音在狹小的空間裡反覆迴蕩,輕輕柔柔令人感到飄飄然。我仔細聽著,覺得這字字句句中所透露出來的好像不只是和曲調搭配起來並且反映出作者情懷的文字而已,而是有著她的生命力孕育在裡面,感覺那和她的內心是整個糾結在一起的,我覺得頗受震撼,可以體會到這首歌對她必有獨特的意義。
第2章 巧合的生日
「哇,聽你念起來還真是有感覺,這歌詞很深情又很憂鬱,寫得很棒。」
「當然,現在換你了。」她又恢復成滿面笑意看著我。
「好吧,我現在腦中剛好浮現出一首很喜歡的歌,是英文的喔,而且恐怕沒幾個人聽過。」
「願聞其詳。」她將頭髮挽到耳後去。
「很長喔,」我頓了頓並整理思緒,「這是SCARLET合唱團的一首歌,歌名是You『renothim,你不是他。我很鍾愛它的詞,我直接翻成中文給你聽喔。」然後我開始將歌詞逐句完整念出來。
你是如此的美好,是如此的仁慈。你讓我笑,你說你屬於我,但我卻
不屬於你,因為你不是他。你的生命充實,你是瘋狂的。你總是陪著
我,你讓我快樂,而且我喜歡你,這一點沒錯,但你不是他。你可以
送我玫瑰,但我希望它們不是你送的。你可以讓我看見天堂,但我不
會和你一起去。你可以對我唱愛的情歌,但我不會對你唱,因為你不
不是他,你不是他。你擁我在懷中,用你的魅力誘惑我,但那一點意
義也沒有,因為你不是他。你叫我寶貝,當我不在時你會想念我,但
不要問我在那裡,因為你不是他。你可以說你愛我,但我不會那樣對
你說,你可以說我瘋狂因為我幾乎也要愛上你。你說沒有我會死但我
不會為你死,因為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她靜靜聽我念完,非常專注而且閉著眼睛。
「歌詞很殘酷無情,對接受這首歌的人來說。」她睜開眼睛看著我。
「但是我覺得這其中卻有可以鼓舞人心的地方,也許是種豁然開朗或可以說是認命的感覺。當失戀的時候,我總覺得一直聽這首歌,並想著歌詞的內容就會感到一切並不是那麼沒有希望的。」
「……學弟,」她瞅著我,「你真是個怪異又奇特的人。」被她這樣一說,我居然緊張了起來。
「……還好啦,這只是我自己怪怪的體會而已。」我笑笑。
還有一次我們聊著聊著忽然說到了星座。
「學弟,你相信星座嗎?」
「沒有特別相信,不過也沒有絕對不信,只是當作一種參考吧。」
「喔,那你是什麼星座的?」她很雀躍。
「讓你猜猜看吧,你看我像那個星座呢?」每次碰到有人問這個問題我都喜歡先吊個胃口弄個玄虛。
「嗯,我的直覺印象嘛……我猜你是射手座的。」她煞有介事地搖頭擺腦,眼光對著我上下打量,在作了一番思考歸納後,很認真地回答。
「錯了,很多人都猜我是射手座,但我根本不是。」
「不是呀,」搔搔頭她想了一會,「那是天秤?」我搖頭。
「水瓶?」「巨蟹?」「魔羯?」我都搖頭。
「天呀,不會是處女吧?」我又搖頭。
「那還好,我對處女座的男生有偏見。」她眨動著眼睛。
「你對星座不是滿有研究嗎?那怎麼都猜不出來呢?」我糗她。
「我對你又還不夠了解,怎麼說得準?好吧,我投降,我猜不出來。你快公布答案了,到底是那個大座呀?」
「嗯,我先賣個關子,讓我先來猜猜你是什麼星座的好了。」我覺得這還滿好玩的,「我對星座沒啥研究,純粹亂猜,不過猜星座我有我的公式喔,……」,我故做神秘,作勢掐指一算,「我猜你是雙子座的。」想不到她突然像受到很大的震驚一樣愣在那裡,我居然真的猜對了。
「好厲害,你怎麼會知道,一猜就中。」我也覺得很意外。我真的是瞎矇的,這實可謂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得來全不費工夫。」
「嗯哼,這就是我厲害之處,我有我的秘技咩。」我擺出法力高深,鐵口直斷,意氣風發的得意樣。
「喔,拽起來了呀,請教一下究竟是什麼高超神技這麼厲害?」
「呵呵,也沒有啦,我都是從自己的星座開始猜的,想不到就猜到了。」
「什麼,原來你也是雙子座的?」她驚叫,我用力點點頭。
「喔,想不到我們連星座都一樣,乾脆結拜好了。」
「對呀,這還真的是太巧了。」我們繼續笑著。
「那你是那一天的雙子呀?」學姐問。
「六月十六呀。」我脫口回答。不過氣氛在這時忽然陷入了一片沈靜。我覺得很奇怪,便往學姐看去,然後發覺在那一瞬間她的眼神正從某種不知道是驚嚇還是迷惑的狀態回復過來,只有很短的一剎那,但我確實捕捉到了。我也覺得很迷惑,發生什麼事了嗎?
「學姐,怎麼了嗎?」我忽然像想起了什麼,「喔……該不會我們的生日也是同一天吧,所以你又被嚇到了?」我想讓氣氛輕鬆點。
「那有,沒這麼巧的事。我是剛好想到別的事所以分心了。」雖然這麼說,但是她熟悉的笑容卻從她的臉上卸了下來,我第一次看到她超過這麼久的時間臉上是沒有半點笑容的,甚至還可以說有點憂鬱,這讓我覺得很不習慣。
「怎麼了嗎?學姐?你的臉色有點難看耶。」我關心地問。
「沒有啦,沒什麼事。」她勉強堆出笑容,我卻覺得那裡頭有點刻意的假裝。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化解現在的情況,也許她忽然想起了什麼難過的事也說不定。這是屬於她內心的隱私,若是不想說的話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只希望她不要太難過。我看著她,第一次覺得她即使不笑也滿吸引人的,這是我首度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出非常廣泛深沈的吸引力。如果她一直在我面前笑下去的話也許我永遠都不會這樣覺得也說不定。我必須承認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覺得對她已經有某種特殊的情感在心中萌芽,是和往常完全不同的感覺。
那是在九七年的冬天末尾,新的人生已經過了半年。
我們成了非常好的朋友,幾乎無話不談。我們一起討論她的論文主題方向,幫她搜集資料以及做研究調查,那下半年的時間我和她幾乎天天在一起,研究所每個人都是獨來獨往,只有我們這學姐和學弟例外。在這段時間裡,雖然對她的好感與日俱增,不過並沒有時間想得太深入。日子被各種瑣事填滿,再加上和她在一起時間過得好像特別快,所以像目前這樣就讓我很愉快滿足了,我這樣覺得。
學姐依然笑容滿面,在她的身旁就覺得很舒服。但我隱約感到她的心底藏著很多沉重的包袱,也知道她並不像表面上看來那樣快樂地生活著。但我並不敢問得太多。我不擅長進入別人的內心世界,而且覺得沒有什麼適當的時機,也許以後自然會談到吧。
「對了,學姐,你還是沒告訴我,你到底是哪天生日呀?」我恍然想起這許久以前的問題,這麼久的朋友我卻還不知道她的生日,實在很誇張。事實上在系所裡的通訊錄上應該有,不過我卻連翻都沒翻過。
「喔,確實我都沒告訴你,我是六月六日的雙子。」她放下手上的課本。
「哇塞!六六大順真吉利,滿幸運的日子。」我笑著。
「……是嗎?」學姐的聲音忽然像沈到湖底一樣窒塞起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好了。」聽到這句話我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要「咚!」一聲跳出來一樣。這和平常的她完全不同,同樣的外表卻褪下陽光般的開朗,轉而披上淡淡憂鬱的輕紗。我好像漸漸靠近她的心了,此刻我就站在她幽閉的心門前準備要輕輕推開那禁制的防衛,進入屬於她的秘密花園。為著這緣故,我覺得自己全身正在微微顫抖。
「學姐,你,為什麼這樣說呢?難道你有什麼難過的事嗎?」我試著小心探問。沒有任何回答,她無聲沉重著,抿著嘴唇,閉上了眼睛。氣氛轉為極度地凝滯,我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覺得我不能打破這樣的沈靜,於是我也靜靜地等待。過了幾分鐘(但我覺得好像有幾小時),終於有了變化,不過這變化卻讓我更加手足失措,因為從她安靜閉著的雙眼裡正開始流淌出淚水,鬥大晶瑩的淚珠慢慢在她的臉頰上像在創作偉大藝術品一樣輕輕划過,留下很清楚的細長軌跡,然後她張開了眼睛。
「學姐,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並且遞上面紙給她。她接過面紙,卻微笑了起來說:
「真是抱歉喔,讓你看到我失態的樣子了。」
「別這樣說,是我不好,是我害你哭的。」我沒有說出來的是,她流淚的樣子還滿好看的。她擦拭著淚水。
「學姐,你知道關於流淚這回事嗎?」
「關於流淚這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呢?」她不解。
「哭有三種情況:有聲有淚叫做哭,有淚無聲叫做泣,然後有聲無淚謂之號,所以嚴格來講學姐你剛才是在泣喔。」我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她不禁笑了出來。
「哭就哭還有這麼多學問喔,真是太麻煩了。」她擦拭著淚水。
「不只這樣,流淚還有它自己的習慣喔,如果你仔細觀察就知道了。幾乎每個人流眼淚的時候都會有自己的習慣眼喔,像我一定是左眼先流再換右眼,而且左眼鐵定都會流得比較兇。」
「有這種事?我完全都不知道,不過這有什麼意義嗎?不管哪一眼先流終歸都要流,而且就是哭而已嘛。」
「這沒有什麼意義,只是我覺得很有趣而已,我覺得左眼先流代表理性掛帥,反過來右眼先流就是感性優先,兩眼幾乎同時流的就是中庸派。」
「喔,那你覺得自己是很理性的人囉?」
「有點吧,學姐你也是呀,你剛才也是先流左眼的。」
「真的嗎?你觀察還真仔細。」
「不過這些你聽過就算了,我只是不想你太難過而已。似乎讓你想起不愉快的事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囉唆這堆廢話。
「……你以前談過戀愛嗎?」停頓一會後她問。我有點驚訝於她這個問題。
「完全沒有耶。」想起來還真有點辛酸,都二十七歲了居然連半次戀愛都沒談過。
「……三年前我剛結束一次戀愛,是到目前的人生來說唯一的一次。」然後她抬頭看著我,「那個人的生日剛好就和你同一天。」
「所以你那時才會忽然發愣?」事實上聽到這樣的話我也很驚訝。
「嗯,聽到這個日子的瞬間,覺得過去所有的一切又重新浮現眼前,活生生又將我拉回去舊日的時光。那是我努力想要遺忘的過去。我覺得很悲傷。」然後她沉重了下來,我也只能安靜地等待,她又閉上眼睛,臉頰上還留有剛才的淡淡淚痕。四周圍非常寂靜。
第3章 悲傷之愛
「這段感情長達十年,十五歲的時候就認識並開始談戀愛了。十年來我們的感情一直非常非常的好,我們就是彼此的全部。因為這樣我幾乎沒有其他要好的朋友。我的世界只有他而已。不過這一切在三年前的夏天全部灰飛湮滅了。結束的原因可不是個性不合或是有第三者介入還是失去熱情之類的明顯原因,如果是這些那我還比較能想得通。問題就在於我根本無法知道到底為什麼會結束,因為根本沒有任何的徵兆,他也沒有提起任何有關的訊息,一瞬間一切就結束了。結束的原因是因為他死掉了,自殺死的,三年前他生日那天,我們高高興興慶生,我送給他我自己選了好久的白金心型項鍊以及一件雪白色的運動T恤,並且吃了大餐,上陽明山看夜景,我們還互相許諾下次他生日時要一起到日本去度假的。一切都很愉悅且正常,我們擁抱親吻著告別,幸福就圍繞在身邊,愛情依然甜蜜,我想像著未來的美景。
可是隔天我就聽到他死掉的消息了,晚上他回家洗完澡後就在自己的房裡拿起美工刀往自己的手腕深深劃下去。他的室友說那天一點都沒聽到他房裡有聲音,早上要叫他上課時才發現已經死了。房間裡都是血,桌上有一張紙,上面潦草地寫著」對不起「三個字。我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我眼裡還看得到前一天他歡愉的臉龐,還可以聽到他低沈厚實的聲音,聞到他身上飄散的淡淡男人體味,昨天他還在我懷裡的,還和我那麼地貼近,在我耳邊呢喃細語。可是突然他就死掉了……」說到這裡她語帶哽咽,眼眶噙著淚水。她強忍著保持平靜。我很想說些什麼,但卻又想不到什麼適合的話,所以我還是沉重不語,只繼續遞給她面紙。
「後來有個醫生說其實他是他的病人,很久以來他就患有極重度的憂鬱症,經過斷斷續續治療雖有好轉但還是有復發的情況,這次有可能是沒按時服藥才導致發病,於是才自殺的吧。
於是我的世界就這樣崩解,什麼都不剩。很久的日子以來我懷疑自己為什麼還要繼續殘活於世,我覺得再沒有任何值得眷戀的事情可以引起我的興趣。那是一場這樣子的戀愛,是將我整個人滋養長成但是卻又狠狠踩碎的惡魔,我為祂付出所有但所得到的只有深不見底的絕望。祂讓我的心靈被餵養得飽滿而充足,但這樣做的目的只是為了要觀賞我的痛苦並一逞祂毀滅的欲望罷了。我徹底崩潰,完全沒辦法正常度日,每天我只是不停地哭,為了他的離去也為了過去的歲月。
但你知道嗎?真正讓我難過的還不是他的死去,而是我們在一起十年了,在這十年歲月的緊密相依中,我卻一點也不知道他有憂鬱症的事實。那是和一個人相愛的十年,而不是和平常人淡淡相處的十年,十年的歲月我卻連愛人的本質都沒搞懂,他將這麼重大的事情對著最愛他的人隱藏了十年之久呀,想到這一點,我覺得那十年好像一點意義都沒有。而且我覺得花再長的時間都一樣,想要在根本上對別人完全了解是絕不可能的,那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以為自己對某人了解透徹但事實上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做到,即使是戀人或最親的人也一樣,不論花再多心力投入也不能保證眼前和你耳鬢廝磨海誓山盟的愛人是完全如你所想地對自己付出。這很危險,一點都不可靠,你對一個人完全坦白內心世界但是到頭來傷得最重的就是自己。」說完她嘆了口氣,並且蹲了下來,雙手掩面,沒有任何聲音,只有淚水沿著她的指縫緩緩滲透出來,晶瑩剔亮,充滿悲傷。沉重開始蔓延,我試著說些話打破僵局。
「學姐,我現在才知道過去你受過這麼重的傷,你一定很難過吧。」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才好,覺得無論怎麼說都是多餘的。
「嗯……學姐,不知道我可以幫你什麼忙,抱歉害你想起以前的傷心事了。」我只想得到這樣說。她依然維持原來的姿勢,感覺世界彷佛都靜止不動了。
「抱我。」從她掩面的指縫間幽幽地吐出這兩個字。我嚇了一跳,幾乎要慌得六神無主,感覺心跳急遽加快。我從來還沒抱過任何一個女孩子呀。雖然看過那麼多擁抱場面,但怎樣抱才是適當的我實在沒什麼概念。
這時候學姐緩緩站了起來,向我靠過來,雙手環著我的腰,並且將臉緊緊貼在我胸前,非常地用力。我完全呆立在當場,手不知道該往那裡擺,於是只好深呼吸。她淡雅的發香滲入我的身軀,眼淚浸溼我的胸膛,身體並且微微顫抖著,我覺得自己的心臟像快要跳出來一樣。時間彷佛就凍結在這一刻。這樣的狀態不知過了多久,而我已完全失去了時間概念。
「對不起。」她將頭抬起來,離開了我的身體。我卻還處於失魂的狀態。
「沒關係的。」回到現實後,我好不容易擠出這幾字。
「忽然覺得需要擁抱,我已經很久不曾有過這樣的念頭,」她瞅著我,「學弟,你真是不簡單,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很安心,覺得似乎什麼話都可以跟你說。你真是個可信賴的朋友。」這該令人高興,但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我卻覺得心頭像被什麼刺痛了一般。
「這是我第一次向人提起過去的事情。」過了一會她這樣說。然後又進入了沉重。
「我很高興學姐你願意告訴我這麼多你內心的事情,我覺得很榮幸。」這是事實,我覺得自己似乎向前跨了一大步。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從那之後,我覺得自己只是個死人,我活著的最大理由只是不想讓我家人難過。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我感覺到在我的腦海裡有很多絲線斷掉的聲音,這些聲音一直提醒我世界已經變得不一樣了。然後我變得對很多東西都不再有感覺,包括對自己也是。我領悟到要讓自己活得比較順利的方法就是去掩蓋,掩蓋所有危險的事物,而要做到掩蓋最好的方法就是用自己包住自己,緊緊地、用力地將自己的所有感覺都鎖在裡面,不洩露出來也不要去在意,這樣就不會再受傷了。我不能讓別人看到我的脆弱,也不能表現出孤單無助,所以在很多方面我得讓自己更堅強,而我也做到了。」雖然她這樣說,可是從她的眼睛裡卻一直有眼淚流下來,我覺得好難過,這根本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在她眼淚簾幕後面蹙起的臉容才是她真正的臉孔,她陽光般的笑臉只是她用來保護並偽裝自己的面具。我仔細看著她,在這時間靜止的空間裡,我忽然覺得她的身上開始煥發出光芒。她的武裝在這時候稍稍褪了下來,真正的她就呈現在那裡:輕輕啜泣,孤單佇立,獨自和生命奮鬥幾至無力的身軀此時是如此的瘦小卻又如此的龐大。我感到從她身上迸射出來的什麼很強烈地震動了我的心靈,讓我覺得意識迷離,神魂顛倒,我非常想要安靜坐在她身邊和她靠在一起,然後讓時間就這樣緩緩流逝。「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這就是我那一瞬間閃耀在心中的念頭。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才驀然察覺到自己對她有很強烈的感覺,而且已經投入了很多的感情。我已經深深地喜歡著她。
但她卻是如此難以接近,而且很危險,我直覺意識到這點。如果貿然對她投入真心,可能會嚴重受傷,而且我也不明白她的想法到底是什麼,她是個真正難以了解的人。有著重重的防備而且內心有很深的傷口,那傷口可能永遠無法癒合,而且最終很可能會把她帶入一種自我封閉與毀滅的地步。儘管我感受到這樣的情況,但卻無論如何抵擋不住洶湧而來對她著迷的感覺。喜歡就喜歡了吧,沒有什麼好考慮的,也不必管什麼危不危險,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只需要依照自己心裡的意志走去就是了。但我卻不知道該如何表示自己的感覺。
氣氛一直沉重著。我想了想後開口。
「學姐,不知道我這樣說對不對。我覺得你這樣的方式雖然可以保護自己,但是卻讓你失去更多,這是不健康的方式,這樣做並沒有讓你心裡真正好過不是嗎?不然剛才你也不會一直哭了。」
「……我知道,但那又怎樣呢?我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了。你有嗎?可以教教我。」
「我,老實說沒有,我知道這是理想狀態。但是我還是要說,你這樣真的不好,哪一天一定會再爆發的。你只是假裝看不到而已,但痛還是痛。」
「我知道,但至少這日子還沒來。而且……嘿,那天如果來到的時候,你一定會在我身旁吧?」
「會的,那有什麼問題。只要你需要,我一定隨時在你身旁。」我甚至願意陪你一輩子,我想永遠陪著你,我很想這樣對她說。
「我知道你會的。謝啦。」她微笑。嘴角稍稍往上揚起,構成一種很醉人的角度。我看得入迷,感覺自己真的越來越被她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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