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說婚姻的距離（我不能跟你結婚）

2023-06-11 07:51:05 2

「surprise！」

季司辰剛打開門，溫瀾糯糯的嗓音便從門外響起。

她含笑看著季司辰，眸中似有萬千閃爍的星辰。

季司辰凝著她，半響沒有說話。

溫瀾見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疑惑地揮了揮手，問道：「你怎麼了？見到我不高興嗎？」

「先進來吧，我有事跟你說。」他沉聲開口，側過身，讓她進門。

溫瀾的雙手背在身後，嘴角依舊忍不住地上揚。

「我也有事要跟你說，一件你肯定猜不到的事！嗯，你先說你的事。」

季司辰關上門，走到她面前。

他專注地凝著她看了好一會，才開口：「我們分手吧。」

溫瀾嘴角的笑驀然僵住。

她愣了，「你說什麼？」

季司辰淡漠地重複剛才那句話。

「我們，分手吧。」

似乎有什麼千斤重的東西狠狠地撞擊溫瀾的腦袋，以至於她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為，為什麼？」

「我膩了。」

溫瀾無措地看著他，「什麼叫膩了？」

季司辰垂下眸，動作隨性地坐在沙發上。

「你太無趣了，性格沉悶，樣貌一般，身材幹扁，為人自私，跟你在一起，越來越讓我反胃了。我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

「季司辰！」被他一連串的抨擊，溫瀾拽緊拳頭，眼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通紅，「我們月底就要結婚了，現在你跟我說分手？」

「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們戀愛了那麼多年，你會不知道嗎？為什麼給我扣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

他沒理會她的反問，「婚禮我已經安排取消，雙方長輩那裡，我去跟他們解釋清楚。」

「你說什麼？」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婚禮我們一起計劃了那麼久，婚紗、場地、日子，都是我們用心選好的，你怎麼可以輕而易舉的說取消就取消？」

「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季司辰緩緩抬頭看向她，深沉幽暗的瞳孔讓人看不清他內藏的情緒。

「我愛上別的女孩了。她比你好看，比你活潑，也比你討人喜歡，最重要的是，她比你年輕……」

「啪！」

溫瀾用力打了他一巴掌，淚水模糊了她看他的視線。

「季司辰，你簡直混蛋！」

漫天的屈辱和心碎突然將她扯進了地獄，溫瀾眼裡含淚，直接轉身跑了出去。

來到電梯間，她頓了一下腳步，扭過頭，卻沒有等到那人追上來。

她滿眼失望，心口處的疼痛瘋狂蔓延。

她從包裡拿出一個檢查報告，上面懷孕四周的字眼，如尖銳的針一般，刺人心礙人眼。

溫瀾將報告丟到電梯口的垃圾桶裡，再沒回頭看一眼，逕自進了電梯。

……

在溫瀾跑出去的同時，季司辰瞬間站了起來，剛要邁開腿追上去，卻在下一秒停了下來，兩側的拳頭緊握泛白。

——「你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是……腦癌晚期，你還是抓緊時間住院治療吧，至少……不會太痛苦。」

醫生的話再次迴旋在季司辰的耳邊，像魔咒一般，死死勒住他的脖子，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當時問了句：「我還剩多少時間。」

「情況好的話，也許還能有兩三個月。不好的，可能不到一個月……」

……

季司辰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那道哭著跑遠單薄身影，心臟陣陣刺痛。

突然，他喉間的腥甜上湧，猛然噴薄而出，一片猩紅撒在玻璃窗上。

季司辰的手撐在落地窗前，身子卻控制不住軟跪在地，而後倒在了地上。

他透過落地窗外，見那個心心念念的人上了車，眸裡有強烈的心疼和不舍。

瀾瀾……

慘白的唇瓣無聲溢出的呢喃，是他此生最放心不下的人，最終黑暗席捲了他，在他的意識消散前，他唯一的念頭——

我的瀾瀾，以後……一定會更幸福。

第2章 他被送上了救護車

溫瀾哭著上了計程車，啞聲報了夏凝的小區地址。

她看向車窗外，忍不住掉眼淚。

司機大叔從後視鏡裡看到溫瀾哭，不由得開口問道：「小姑娘這是怎麼了？和男朋友吵架了？」

溫瀾收回視線，用手胡亂擦了下眼淚，「嗯。」

「小兩口吵架是正常的，等冷靜下來，他一定屁顛屁顛跑來哄你的，叔是過來人，都習慣了。」

溫瀾垂著眼眸，神情落寞，「是嗎？」

她知道，季司辰不是那種會隨便提分手的人，一旦提了，那就真的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做出的決定。

司機大叔笑了笑道：「一定會的，你相信叔。」

溫瀾勉強挽了挽嘴角，表情卻顯得更加苦澀了……

心悅小區，a棟12樓。

「你怎麼過來了，今天周五，你不是應該在學校給那群小學生上課嗎？」

夏凝給她倒了杯溫水，疑惑問道。

溫瀾抬眸看向夏凝。

下一秒，她忽然緊緊地抱住夏凝，「小凝。」

夏凝愣了一下，下意識伸手拍拍她的後背。

「怎麼了這是？」

溫瀾抽泣著，模樣好可憐，「我們結束了。」

夏凝將她從懷裡拉開，雙手捧著她的臉，「結束了是什麼意思，什麼結束了，和誰結束了？」

溫瀾紅著眼睛，啞聲道：「我和季司辰，我們分手了……」

夏凝啊了一聲，見溫瀾情緒崩潰，她抽了張紙巾幫溫瀾擦掉臉上的眼淚，再柔聲安慰。

「好了好了，乖，不哭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突然說分手就分手了？」

……

溫瀾將早上的事簡單地告訴了夏凝。

「你懷孕了？」夏凝擰眉，「你沒告訴他？」

「小孩子應該在充滿愛的家庭裡出生。」溫瀾的聲音沙啞，她伸手輕輕撫上腹部，兩眼通紅，「現在的我，給不了他那樣的環境。」

「那你打算怎麼辦，瀾瀾。」夏凝的目光也停留在她的腹部，輕聲道：「如果，如果你想打掉……我陪你去。」

「但是，瀾瀾，在這之前，你真的確定他不愛你了嗎？」

據她對季司辰的了解，他並不是那種會始亂終棄的人。

而且他和溫瀾談戀愛的這幾年，一直都是把溫瀾當寶貝一樣來疼。

這樣的男人……怎麼會說不愛就不愛了呢？

溫瀾垂眸看著自己的腹部，失神的道：「我不知道……」

……

悅杏公寓13樓的鄰居們都跑了出來。

他們都湊在a座門口竊竊私語，「我天吶，太可怕了，衣服都被血染透了……」

「平時看他挺健康的，怎麼忽然說倒就倒呢？不會是得了什麼病吧？」

「聽說醫生在給他做了急救，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消防員不好做啊，可能太累了吧，希望可以好起來，他可是我們的英雄啊……」

議論正興，屋內終於有了動靜。

「好了好了，大家別圍在這裡了……」

季司辰的好兄弟葉默，匆匆忙忙喚開人群，往電梯口跑去。

按好電梯，招手讓醫生們進來。

「快進來，快！」

醫生將昏迷不醒的季司辰抬到擔架上，快步往電梯口跑去。

電梯匆匆關上，下行。

季司辰被送上了救護車。

周圍的人看著救護車遠去，卻不知道出事的人是誰的吃瓜群眾，免不了嘟囔一兩句——

這是誰出事啊，好像很多人為他著急……

第3章 她懷孕了

急救室外。

葉默安靜地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他雙手合十，撐在下巴下，臉色沉重。

「葉默，你說老大會有事嗎？」韓子夜在走道上來回走動，臉上的憂色越發凝重。

「要不我們還是叫嫂子過來吧，萬一老大要是出點什麼事，我們要怎麼跟嫂子解釋啊。」

韓子夜想了想，掏出手機就想給溫瀾打電話。

「不行！」葉默忽然起身，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電話，「老大說過，他生病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嫂子知道。」

「那現在怎麼辦，老大在手術室裡生死未卜，嫂子卻什麼都不知道，這，這算什麼事啊？」

「夠了！老大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他不想讓嫂子傷心，我們只能順著他的意願去做。」

「可，可是……」

「別可是了，老大怎麼說的，我們就怎麼做。」

「我知道了。」

兩人站在走道上沉默了幾秒，手術室的門忽然打開了，醫生從裡面走出來。

葉默和韓子夜快步跑了上去，圍在醫生的跟前，急忙問道：「醫生，我們老大怎麼樣了？」

醫生說：「命是搶回來了，但是，情況不是很樂觀，你們還是得做好心理準備。」

韓子夜睜大眼睛，「老大他，怎，怎麼……」

就在一瞬之間，韓子夜紅了雙眼，雙手緊握成拳。

「老大在大大小小的火場裡救了那麼多的人，每次都衝鋒在前，受過多少傷吃過多少苦，不是說好人有好報嗎，他怎麼……怎麼會這樣……」

醫生惋惜地嘆了口氣。

「他的癌細胞已經徹底擴散，就算是採取化療措施，作用也不大，儘量還是早點通知家屬吧……」

葉默始終沒有說話，他緊閉的嘴唇和通紅的雙眸，讓人看了都覺得難過。

醫生走了。

韓子夜忍不住的癱軟在地，啞聲道：「原本老大這個月月底就要和嫂子結婚，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了，現在，現在一切都沒了……」

葉默垂下眼眸，他握緊了拳頭，轉身朝病房走去……

……

溫瀾在夏凝家哭到後面，累到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夏凝給她煮了點粥喝。

「喝點粥吧，折騰了那麼久，應該餓了。」

溫瀾低下頭，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打開，卻沒有看到心底默念著的，那個號碼發來的信息。

「我沒胃口。」

她來回滑動著手機屏幕，就是不讓它關上，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夏凝把粥放在桌面上，摸了摸她的頭頂，輕聲道：「那你自己待一會，我去書房看份文件，要是待會餓了，就把粥喝了，有什麼事直接喊我，知道嗎？」

「嗯，我沒事，你去忙吧。」

「記住，什麼事都沒有你重要，有事一定要喊我。」夏凝留意到她滑手機的動作，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所以，她給溫瀾留一點時間和空間，讓她一個人安靜地想想。

溫瀾仰起頭，望向夏凝，低聲道：「小凝，謝謝你。」

「笨蛋，我們誰跟誰，不許對我說謝謝。」夏凝捏了捏她的鼻子，站了起來，「好啦，我走啦，有事記得喊我。」

「好。」

夏凝離開房間時，順手帶上了房門。

溫瀾一個人待在靜謐的房間裡，目光不自覺地停在了手機屏幕上。

看了好一會，始終沒有任何動靜，她將手機扔到床尾，抱膝坐著，臉埋在兩膝之間。

情緒翻湧間，她一口咬住自己的右手手背，疼痛瞬間傳進大腦，讓她紛亂的思緒有了片刻沉澱。

好一會後，溫瀾才鬆口，右手的手背上已經留下一輪清晰的口齒印。

她看向自己的腹部，伸手輕輕撫摸著，「他是你的父親，他有權利知道你的存在，對嗎？」

而且，今天之前，他是一直很渴望有個孩子，有個家的……

她垂眸沉默了好久，終於下定決心，要把懷孕這件事告訴季司辰。

拿過手機，她翻出他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第4章 他就是個大騙子

拿過手機，她翻出他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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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了一會，被掛斷了。

漫天的委屈傾瀉而至，溫瀾咬了咬嘴唇，再打了一遍。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溫瀾聽著手機裡傳那一道機械般冰冷的女生，心冰冷到了極點，她握緊手機，指節泛白。

正當她陷入無盡的悲傷時，手中的電話突然響了。

她一震，慌忙看向來電顯示。

媽媽……

溫瀾怔了一下，眼中的光再次熄滅。

「喂，媽……」

「瀾瀾，你和司辰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婚禮怎麼說取消就取消了？」

溫瀾咬緊嘴唇，好一會才低聲道：「媽，沒事，就是我們不想那麼快結婚，而且司辰工作忙……」

溫母的聲音急著帶著顯而易見的擔憂。

「忙也得結婚啊，我知道他身為消防隊隊長，肩負重責，但是不缺結婚這點時間，你說你們酒席也訂好了，請柬也派出去了，現在說不結就不結，這總得有個原因吧？」

「媽……」溫瀾如鯁在喉，卻不知該怎麼和母親說出真相。

季司辰說他喜歡上別的小姑娘了，說實在話她不是很相信。

他有多愛她，她很清楚。

可……他的態度卻讓她困惑茫然。

他似乎真的嫌棄她到了極點，也真的讓人取消婚禮了……

「好了好了，你著急也沒用，孩子要取消婚禮肯定有他們的原因，來，手機給我。」

正當溫瀾不知該怎麼回應母親的話時，電話那頭傳來父親溫和醇厚的聲音。

「瀾瀾，是爸爸。」

溫瀾聽著父親輕和的聲音，忽然眼中一熱，一腔的委屈瞬間蔓延開來。

「爸。」

「瀾瀾，爸爸知道你和司辰都是懂事的孩子，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種決定，有什麼事呢，可以跟爸爸媽媽說，或許我們能給你們一些建議。」

溫瀾仰起頭，讓冒出來的眼淚往回流。

她用手捂住手機，抽了抽鼻子，然後儘量用正常的語氣對父親說話。

「爸，我們沒什麼事，就是我不想那麼快就結婚，剛好司辰工作那邊也有些事。詳情……我以後再慢慢和你們說，好嗎？」

「這樣啊。」溫爸爸頓了一下，很快便接著道：「那也好，有什麼事記得回家告訴爸爸媽媽，別忘了，我們一直在你身後。」

溫瀾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

勉強穩了穩情緒，她輕聲一道，「嗯，我知道了，爸。」

掛了電話，她看著手上的訂婚戒指，胸口沉痛，忍不住回想起了當初——

「瀾瀾，做我的妻子，可好？」

眾人圍繞，季司辰單膝跪在她的面前。

四周的燈光，氣球，音樂都布置的恰當好處。

溫瀾驚得睜圓了眼睛，呆呆地看著他，甚至忘了回應。

季司辰看著她呆萌懵懂的模樣，寵溺一笑，低壓磁性的嗓音再次響起。

「嫁給我，嗯？」

溫瀾還是沒有反應，嘴巴微微張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手上的戒指。

周圍的人都是認識季司辰和溫瀾的老熟人，自然知道溫瀾此時迎接了一個多麼巨大的驚喜。

看著她憨厚單純的模樣，朋友們都紛紛憋起笑來。

季司辰含笑搖搖頭，再次耐心提醒，「瀾豬，回神了，你再不把手伸出來，我膝蓋就要跪麻了。」

丟了魂的溫瀾這是腦子忽然重啟了，迅速應了一句，「我不是豬！」

好傢夥，別的全聽不見，就聽清了同屬性的名詞。

「噗……哈哈哈哈……」

眾人本就憋得難受，這下徹底忍不住了，紛紛鬨笑起來。

這一笑，總算將溫瀾神遊天際的三魂七魄給召了回來。

「我，你，你怎麼這麼突然啊，我都還沒有化妝，我今天，不漂亮……」溫瀾大囧，捂著臉羞澀又開心。

他笑，「在我心裡，你永遠最漂亮。」

「這是你說的，你可別反悔。」她最後紅著臉，將手伸了出去。

季司辰深深地凝著她，低頭虔誠地在她手背上烙下一吻，「謝謝你，瀾豬。」

「我……」

溫瀾還想反駁這個同屬性名詞，卻在指尖觸碰到一陣冰涼時，頓住了。

她的視線落在環在指節處的戒指，大小正合適。

溫瀾愣了下，而後，嘴角逐漸上揚……

季司辰站起來，動作輕柔地將她擁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頂磨了磨，「以後，還請季太太多多指教。」

「咦惹……」眾人打趣，紛紛鼓掌。

……

回憶至此，溫瀾趴在床上掩面而哭。

「騙子，季司辰你就是個大騙子！」

說好要跟她走過餘生的，說好她最漂亮的，就這麼突然變心了……

聽到聲響的夏凝，匆忙跑了進來，「怎麼了，瀾瀾？」

溫瀾坐起，緊緊抱住夏凝的腰，頭埋在她的腹部，啞聲道：「小凝，我們去醫院吧。」

醫院。

葉默掛掉電話，又將其調飛行模式。

韓子夜看著老大的手機屏幕變黑，一臉惆悵，「我們這樣瞞著嫂子也不是辦法，嫂子遲早會知道的。」

葉默放下手機，看向正昏睡不醒的季司辰，沉聲道：「能瞞多久瞞多久，其他的，等老大醒來再說。」

韓子夜嘆了口氣，目光落在季司辰的左手上，發現他的手指微動……

第5章 我們以後都不要見面了

「老大，你醒了？」

韓子夜連忙湊到床邊，緊張地盯著季司辰緊閉的雙眼。

「老大！」

「老大。」

季司辰緩緩睜開眼，似是一時之間適應不了光線，下意識抬起手擋在眼睛前。

「老大，你可算醒了。」

韓子夜吊嗓子眼上的那口氣，總算鬆了點。

季司辰臉色蒼白，待慢慢適應光線，放下手，他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忽然道：「手機給我。」

葉默連忙拿起桌面的手機遞了過去，「在這。」

季司辰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沒信號，點進去看到是飛行模式，便將模式關了，恢復正常使用。

他在手機上按出一寸數字，剛要撥打出去，就聽到韓子夜在那裡說——

「幸虧老大你醒過來了，嫂子剛剛打電話過來，我們差點就瞞不下去了，老大，要不我們還是跟嫂子如實說吧，這樣瞞著她也沒有意思，她遲早會知道的。」

按在撥號上面的指尖瞬間頓住，季司辰忽然想起來，出事之前他對溫瀾所做的一切，眉心緊皺。

「你們歸隊吧，不用在這裡守著我。」

「不！」

「不！」

鏗鏘有力的兩道聲音，同一時間在房內響起。

季司辰緩慢抬眸，視線落在床邊的兩人身上，最後定定地看著韓子夜，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韓子夜不敢直接與他對視，下意識便垂了眼眸，小聲嘀咕。

「反正我不走。」

季司辰收回視線，淡聲道：「是不是我的病情加重了。」

葉默沒什麼反應，只是垂在身側的手，無聲無息地緊握起來。

韓子夜則瞬間紅了眼。

他想起醫生說的話，只覺得胸口被人強塞進了一個重逾千斤的東西。

很難受，很……痛。

一室的沉寂。

就連韓子夜稍微急促的呼吸聲，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沉默間，季司辰手中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季司辰看了一眼，隨即接通。

「我是季司辰。」

「季司辰，當年是你想方設法讓瀾瀾愛上你，是你讓她進入了你的生活，讓她非你不可，現在呢，臨近婚期，說變心就變心？你把她當什麼？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寵物嗎？」

夏凝憤怒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葉默與韓子夜對視一眼，為老大的處境深感擔憂。

季司辰淡聲道：「及時止損，現在發現不合適，總比結婚後再發現要來得及時。」

「不合適？你們在一起那麼久了，現在才說不合適？那你告訴我，你們哪裡不合適了？」

季司辰道：「聚少離多，感情越來越淡。」

「這是什麼狗屁理由！」夏凝簡直氣死，聲音也不禁拔高了。

「她在我這裡哭了整整一天，眼睛都哭腫了。她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就算是斷你也應該保持禮貌吧，她做錯什麼了？」

季司辰斂下眼眸，讓人看不透他此時的心情，「我會另找時間，和她把話說得再清楚……」

「她懷孕了。」

季司辰忽然呆住了，「你說，什麼？」

他漆黑的眼中急速掠過一絲夾雜著開心和痛苦的，兩種矛盾到極致的情緒。

電話那頭忽然傳來幾聲雜亂的響聲。

沒一會，一道輕柔又稍微帶著沙啞的聲音響起。

「你別聽小凝胡說，我沒有懷孕。既然要斷，那就斷的乾淨一些，以後我們都不要再見了，你留在我家裡的東西，我會寄送給你，就這樣吧。」

「瀾瀾……」

季司辰下意識喊了一聲，卻又在這一聲後沉默了。

此時此刻，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他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才能讓她不那麼難過。

溫瀾靜靜地等了一會，卻始終沒有等到他下一句。

她垂下了眼帘，輕輕的扯唇。

「季司辰，我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了。」

輕柔卻滿是決絕的聲音，很快就消失在電話裡機械的忙音聲中。

季司辰保持著接電話的動作，好一會，才將電話放下……

轉載自公眾號：皓軒悅坊

主角：溫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