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化石發現於多少年(九運動銘志石的由來和發掘經過)
2023-10-18 18:46:02 2
文/李伶
宣傳「愛國石」的第一篇報導
座落在北京植物園櫻桃溝西側蒼松翠柏中的一二·九運動紀念亭,雖說規模不大,但其教育意義卻很深遠。每至五四青年節乃至清明、抗戰勝利紀念日等重大節日,首都人民,尤其是青年學生們便絡繹不絕地來到這裡,開展紀念活動,接受愛國主義和革命傳統教育。紀念亭裡陳列著一塊刻有「保衛華北」四字的一二·九運動銘志石。稱其銘志石,這是今人的普遍認知。但在40多年前,目擊者則稱其為「保衛華北愛國石」。根據這一稱謂,我寫了篇文章:《白鹿巖下愛國石》,刊登於1984年1月9日《北京晚報》,這是公開宣傳這塊「愛國石」的第一篇報導。
為弘揚革命傳統,並為黨史軍史提供一份原始佐證,現將上述拙作中有關這塊「愛國石」的誕生過程摘錄於下:
北京西山櫻桃溝的白鹿巖下,水源頭旁,有一塊半人多高的青石,上邊刻有「保衛華北」四個大字,這是北平青年學生抗日救亡運動留下的痕跡和見證。
1936年6月下旬,「民先」(中華民族抗日先鋒隊,編者注)和「學聯」(全國學生救國聯合會,編者注)在日本侵略者及華北當局的重重壓迫下,利用暑假期間,在北平西山櫻桃溝連續辦了兩期夏令營,共約五百人參加。每期雖然只有十天,但活動內容卻很豐富:學習初步的遊擊戰術,進行爬山演習,開展理論研究。
在首屆夏令營活動中,北大三年級學生、二十一歲的我地下黨員陸平同志以「民先」隊員的身份,參加了櫻桃溝的訓練,他會吹號,是夏令營的司號員。
一天中午,陸平站在櫻桃溝涼亭上對著水溝對面的五座夏令營帳篷吹過午休號,正欲返回指揮部歇晌,突然聽到附近傳來鑿石聲。他走過去一看,發現對面溝坡下有位同學用地質系採樣工具在巖石上鑿字。陸平跑過去,倆人你一錘我一鑿地幹了起來。用了一個晌午的時間,刻成了「保衛華北」四個字。同學們見了,都誇他倆「手藝高」「表達了大夥的心願」。
於是,「保衛華北」的呼聲從憂國憂民的心中發出,迴蕩在櫻桃溝裡,凝聚在這塊磐石上。這些愛國青年,後來大都走上了抗日戰場。
玉成拙文的兩大優勢
我之所以成為報導此事第一人,那是因為我具備了玉成拙文的兩大要素:
第一要素:內不避親,親友提供了準確信息。
我有個堂姐夫,叫王寶臣,比我大6歲,北京植物園綠化組老工人。1980年秋,他帶著十多位新人在櫻桃溝裡清除雜草,猛然間在那一大片亂石堆裡的一塊青石上發現了刻字痕跡,他小心翼翼地剔除了覆蓋於字痕上的汙泥,露出了「保衛華北」四個大字,連忙向植物園管理處主任鄧正一作了匯報。鄧主任要求把它保存好。
1982年秋,北京市委第二書記劉導生到植物園視察工作。因為他也參加了「保衛華北」「反對日本侵略」的一二·九運動。那時,他是北京大學歷史系學生,並擔任中共北平地下黨北京大學黨支部書記、「全國學聯」總幹事。看到這塊「愛國石」,劉導生激情奔放地對大夥說:「這事我知道,一二·九運動之後,我們北大老同學陸平同志刻上的。你們把它保存下來,謝謝你們!」
其後不幾天,親友會面,我從堂姐夫王寶臣那裡得知了上述信息。
玉成拙文的第二要素:重任在身,使命驅使。
1981年,經聶榮臻元帥和彭真書記批准,成立了晉察冀人民抗日戰爭史編輯部。蕭克將軍直接領導,並擔任編委會主任。凡在晉察冀地區打過鬼子的黨政軍高層領導皆聘為編委會成員。聶榮臻抗戰期間的作戰參謀、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員張俠出任編輯部主任。工作人員則從各軍兵種及《人民日報》社、人民文學出版社、北京社科所等單位抽調。我經二炮領導推薦,出任該編輯部記者、編輯兼材料組長。
開展工作之後,編委會成員孫毅將軍對我們說:「從建黨到現在,60多年,前面那30年,敵人的炮火轟我們;後面這30年,閻王爺用機槍掃我們。剩下的老革命不多啦!把你們從各軍兵種還有《人民日報》社等單位抽出來,幹什麼?就是要從閻王爺槍口下搶救黨史軍史活材料。趕緊把親歷者的記憶記下來、寫出來,留給後代,這叫緊迫感、使命感。」張俠主任把孫毅將軍的至理名言張貼在辦公室裡,從此,「從閻王爺槍口下搶救黨史軍史活材料」便成了我們的歷史使命和積極工作的鞭策力量。
為給我們撐腰打氣,孫毅將軍還給我們每人贈送一幅題字:「艱難困苦,玉汝於成。」
因為搶救黨史軍史活材料的使命在身,所以,我對堂姐夫王寶臣提供的信息十分珍惜。正趕上1982年國慶假日,我帶著照相機來到櫻桃溝實地採訪、取證。
為使照片字跡清晰,堂姐夫特地從鄰近的臥佛寺油漆工那裡借來一小桶白漆,一筆一畫地將那「保衛華北」四字描白。油漆未乾,我就蹲在那堆亂石中拍下了好幾張照片。《北京晚報》上刊登的那張黑白照片就是這次拍攝的。
有了這張照片,我對當事人陸平提出了採訪請求並得到同意。看到我帶去的那張「保衛華北」的照片,陸平同志很高興,盡其所知地向我介紹了當年櫻桃溝夏令營及其勒石銘志的有關情況。他很認真,生怕記憶有誤,囑我聽聽黑龍江省委書記趙德尊的意見。他還語重心長地說:「當時,趙德尊是清華大學外語系學生。他才是櫻桃溝勒石第一人。」
由於陸平同志牽線搭橋,我通過二炮長途電話臺與哈爾濱的趙德尊書記取得了聯繫。這位省委書記也很謙和,一點架子也沒有。通過電話交談,證實了陸平所言無誤。
把握良機 拙文問世
拙文初稿早在1983年初就完成了,因為「文革」的「批判一切」「打倒一切」的流毒和影響尚未肅清,報界「心有餘悸」,對於一些重要人物和重大事件,沒有權威人士或權威機關明確表態,是不會輕易見報的。
好在這時的北京市長焦若愚、北京市政協主席劉導生等都是我們編委會成員,善於溝通的編輯部主任張俠常從他們那裡得到有關黨史工作的上頭精神。我是從張俠主任對編輯部「吹風」中獲悉共青團北京市委要在櫻桃溝建立一二·九運動紀念亭之動議的。故在文尾寫上了這層意思,這就為拙文問世提供了響噹噹的由頭。
1984年1月9日《北京晚報》發表拙文之後,這塊「愛國石」出名了,為便於大眾觀瞻,市政府用起重機將這塊「愛國石」從櫻桃溝的亂石堆中移到了西邊的人行道旁,並以紅漆覆蓋了白漆字痕。從此「保衛華北」四字由白色變成了紅色。
1985年12月9日,由共青團北京市委和北京市學生聯合會募捐,彭真同志題寫碑名,一二·九運動紀念亭正式屹立在北京植物園那片蒼松翠柏之中。從此,這塊「愛國石」為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下的中國青年的愛國熱忱和革命精神留下了永恆的記憶和光輝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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