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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馬嘶鳴

2023-08-13 14:51:54 2

問題很嚴重

  早春的一天中午,在中方D哨面積不大的會客廳裡,端坐著一位來自俄方邊哨的長官。這位名叫沙布希耶夫的中尉連長深目高鼻,神情嚴肅地盯著接待他的關如山關連長。關連長笑著問:「中尉同志,你所說的問題有那麼嚴重嗎?」

  「非常嚴重!作為老朋友,我有責任提醒你,你應該清楚這是什麼地方!」沙布希耶夫操著流利的中文回答。這是什麼地方,關如山當然清楚。D哨建在江東六十四屯的最前沿,而江東六十四屯又是中俄邊境上的一個最為敏感的地帶。早在18世紀,野心勃勃的俄軍便越過精奇裡江,對當地居民大肆殺戮,強行圈佔領土。數千名中國居民扶老攜幼,逃至黑龍江邊。不料俄騎兵窮追不捨,一時間彈飛如雨,血染江水。這便是聳人聽聞的「江東六十四屯血案」。後來,因國界分歧,雙方又發生了幾次小規模的衝突。直到今天,中俄疆界的劃分在這兒依舊沒有定論。眼下,雙方邊哨相距不過三四十米,中間僅隔著一道低矮的鐵絲網。可鐵絲網能擋得住人,卻擋不住來去如風的黑風!沙布希耶夫中尉所說的大問題,就是由黑風引起的。

  黑風是一匹純種的鄂倫春馬,毛色純黑,大眼烏亮,在雪野裡飛奔,快捷如一支黑色的箭鏃。眾所周知,馬以草為食,但鄂倫春馬是個例外。D哨的冬天,千裡冰封,積雪過膝,根本找不到草料,黑風便只能以肉食充飢。不然,它也絕不可能會在D哨平安地度過四個漫長的冬季!

  關如山沉吟片刻,又問沙布希耶夫:「那你的意思是——」「很簡單,讓它消失,或者,乾脆殺掉!」沙布希耶夫的口氣聽起來很強硬。誰料話音未落,只聽「砰」的一聲響,門板洞開,一個大塊頭戰士「咚咚咚」地大步闖進,扯著大嗓門嚷:「你說啥?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我……我只是建議。」沙布希耶夫聞聲扭頭,一看是劉大海,音量頓時降了八度。這個劉大海是東北兵,別看他長得人高馬大,可身手利落,一點都不笨。上周的一天,天氣晴好,雙方閒來無事,在空地上搞了次摔跤比賽。結果,劉大海晃著膀子一上場,便把沙布希耶夫手下的哨兵摔了個遍,直摔得一個個服服帖帖。看到沙布希耶夫服了軟,劉大海呵呵一笑,張開大手拍著他的肩膀說:「老沙同志,咱們是人。人哪能和牲畜一般見識,對吧?」

  「對對,可……可這的確是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沙布希耶夫被劉大海拍得身子骨都快散架了,強笑著說:「要不這樣吧,你們給我個保證,保證它再也不到我們那邊去。怎麼樣?」關如山想了想,正要開口,劉大海卻湊到沙布希耶夫耳邊,壓低聲音問:「中尉同志,你在這兒想你的情人嗎?」

  想。在這空曠、寒冷的邊哨,妻子三個月才能來一次,怎能不想?不過這和馬有什麼關係?沙布希耶夫不解地問。劉大海樂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如果你的情人在來崗哨的途中被人劫持,我說的是如果,你還有心情坐在這兒商量該怎麼處置一匹馬嗎?」

  此言一出,氣氛陡然變得緊張。沙布希耶夫霍地站起,冷聲反問:「劉大海同志,儘管我們國籍不同,可我們都是軍人!軍人之間的較量應該光明正大,而不是背後下手!」

  黑風不見了

  目送沙布希耶夫氣鼓鼓地跨過鐵絲網後,關如山連長猛地關上門,黑著臉訓起劉大海來:「劉大海,你什麼意思?」劉大海摸摸後腦勺,欲言又止,遲疑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我,我沒啥意思。我就是想留住黑風。」

  「難道只有你想,D哨的哪一名戰士不想?可讓黑風留下來,我們要和沙布希耶夫平心靜氣地談,而不是恐嚇!」關如山說的是實情。D哨位於高寒帶的永凍層,堪稱「生命禁區」,在這兒,除了駐守邊境的兩方哨兵外,很難見到其他生命。四年前秋末的一天,劉大海帶隊沿界巡邏,行進中,一陣嘶鳴聲突然間急遽傳來。循聲望去,劉大海不禁大吃一驚——只見四五頭雪狼在瘋狂地圍攻一匹瘦弱的小馬駒!小馬駒被撕咬得遍體鱗傷,可絲毫沒有放棄抵抗、掙扎!劉大海當即鳴槍,趕跑了雪狼。這隻被救的小馬駒便是黑風。四年過去,在劉大海的精心照顧下,黑風長得身強體健,騰躍如飛,早成了D哨所有官兵的好朋友。可眼下,沙布希耶夫為何視黑風為「眼中釘」?

  思來想去,關如山想明白了。這兒是尚未劃定的非常地帶,任何一方稍有風吹草動,另一方絕對會繃緊神經。而黑風是我方飼養的,它可不管什麼邊界不邊界,鐵絲網不鐵絲網,只要高興,四蹄一揚便跑到對面去溜達一圈。沙布希耶夫說,今早,他們的一位長官視察邊哨,無意中發現了前來「串門」的黑風,正欲開槍射殺,黑風卻縱身一躍,又飛過了鐵絲網。當今馴養技術如此先進,戰鴿、警犬甚至連老鼠都能被訓練成竊取情報的間諜,馬當然也能。那位長官肯定懷疑我方在黑風身上安裝了微型攝像機,試圖偷拍他們的布防機密。想到這兒,關如山立即給劉大海下了死命令,為了保證黑風的安全,絕不允許它再跨過鐵絲網半步!

  「連長,這個任務太艱巨了吧?我劉大海兩條腿,黑風四條腿——」

  「少廢話!執行命令!如果黑風再跑到對面去,看我怎麼處分你!」不等劉大海「討價還價」,關如山便把他轟了出去。劉大海悶悶地嘟囔著,踩著厚厚的積雪走向馬棚,可還沒走到跟前,一顆心便懸到了嗓子眼裡!

  棚門大開,黑風不見了!

  劉大海深知,形影不離地相處了四年,聰明的黑風格外通人性,解人意。平時,只要你對它使個眼神,打個手勢,它就能明白你的心思。早晨的時候那位俄軍長官曾對它掏槍,它會不會做出更糟糕的事來?念及此,劉大海對著哨所營房大喊:「大王,小林,黑風不見了!」

  喊聲乍一出口,七八個戰士連衣服都顧不上穿便衝出門查看。黑風真的不見了!怎麼辦?戰士們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作出了決定,找!千萬別讓黑風落到老毛子手上!這幫老毛子,見了馬肉比見了他爹都親!

  黑風的秘密

  天色漸黑,分頭去找黑風的戰士相繼返回。走出了十幾裡雪地,連根毛都沒尋見!要知道,D哨的生活異常枯燥寂寞,巡防回來,逗馬馴馬騎馬,聽聽黑風的叫聲,已成了戰士們最大的樂趣。如今黑風不知去向,戰士們也像丟魂般沒了精神頭。

  劉大海是最後返回D哨的。他耷拉著腦袋,邊走邊嘀咕:「不對啊,黑風往常總去那兒,今天怎麼沒去?莫不成它真的去追那個該死的老毛子了?」

  正嘀咕著,一個高大的黑影忽地擋在了面前。

  「誰?」劉大海禁不住一激靈,迅速拉動了槍栓。黑影走來,一言不發地扯住他的胳膊,深一腳淺一腳地向雪野裡走去。劉大海看清了,是關如山。

  「關連長,你帶我去哪兒?」劉大海遲疑地問。關如山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地往前走。大約走了半個小時,關如山帶著劉大海來到了一座廢棄的土木搭建的哨所前。門一打開,劉大海便驚喜地看到了黑風!黑風也伸來長嘴,親暱地蹭著劉大海的脖子。

  「是我把黑風藏到這兒的。就在今天下午,黑風犯了大錯。」關如山嚴肅地說。劉大海馬上想到了那個俄方長官。他的猜測很準。黑風果真悄無聲息地跟上了對方,在對方必經的狹隘谷地打了一場漂亮的伏擊,踢翻了那個長官。要不是積雪深厚,那個長官非撞破腦袋不可!聽完關如山的述說,劉大海咧嘴大笑:「哈哈,太過癮了!誰讓他小肚雞腸,懷疑黑風竊取情報,還要開槍打它!」

  「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因為黑風踢的是個團級參謀。下午,黑風剛回來,沙布希耶夫就又來找我,要我交出黑風。那個團參謀說了,不管死活,他都要見到黑風……」「憑啥?要追究責任,錯也不在黑風!他老沙能想情人,為啥就不允許黑風想?」劉大海急咧咧地打斷了關如山。關如山一聽,心下一怔,隨即追問:「你說什麼?情人?什麼情人?」

  劉大海情知失口,只好吞吞吐吐地說,黑風為啥總往鐵絲網對面跑?因為對面的山林中有一匹毛髮純白的母馬!黑風不再是小馬駒,它已經四歲了,正是情慾萌動的時候。劉大海幾次看到黑風帶著白馬,在遼闊的雪原上交頸廝磨,揚蹄飛奔。那情景,既浪漫又感人。發現這個秘密後,劉大海曾舉著馬鞭警告黑風:雖然你沒有編制,可你是軍馬,中國的軍馬!軍馬要講紀律,怎能搞跨國戀?記住,今後再也不準跨過鐵絲網,去和白馬幽會!黑風似乎聽懂了劉大海的訓斥,眼裡竟含滿了淚水。劉大海於心不忍,只好放了黑風一馬。但他萬萬沒想到,那個團參謀眼裡根本沒那麼多的人道和情致,一看到黑風就迅速展開純軍事戰略思維,透過馬仿佛嗅到了一種人的動機。這也太滑稽了吧?劉大海憤憤地說:「關連長,它不過是一匹馬,幹嘛非要和間諜聯繫起來?這沙布希耶夫也太過分了吧?」

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在和沙布希耶夫會談時,劉大海會提到沙布希耶夫的情人;還有,當他詢問劉大海時,一向耿直豪爽的他竟也會吞吞吐吐支支吾吾!關如山稍一思考,拍拍劉大海的肩說:「這應該是那位團參謀的想法。我和沙布希耶夫認識多年,我感覺他不是那種無聊的軍人。這段時間先讓黑風藏在這兒,我再找沙布希耶夫談談,辦法總會有的。」

  誰知,第二天一早,還沒等關如山去找沙布希耶夫,令人震驚的一幕便發生了——

  血沃雪原

  這天清晨,天光乍亮,剛從睡夢中醒來的雙方崗哨便聽到了一陣長聲嘶鳴。是黑風!黑風的叫聲短促而急切,讓人聽得心頭不由陣陣發顫!

  「不好,黑風遇到麻煩了!」劉大海一躍而起,大喊著奔出營房,放眼看去,當即驚得目瞪口呆!只見兩百米開外,黑風不知何時已從廢棄的哨所中跑出來,正在鐵絲網對面向著俄方營房疾奔!更令D哨戰士們揪心的是,對方的士兵也發現了黑風的身影,特別是那個團參謀,嘰裡咕嚕地喊叫著,大聲命令沙布希耶夫中尉下令開槍!

  關如山想的沒錯,沙布希耶夫也不願傷害黑風。畢竟黑風曾給雙方士兵帶來了不少快樂。可就在他猶豫不決的當兒,暴怒的團參謀一把從士兵手中奪過衝鋒鎗,瞄準越跑越近的黑風扣動了扳機!劉大海恨得兩眼通紅,跺腳大罵:「渾蛋,別開槍!有種你衝我來——」

  但,一梭子子彈已呼嘯飛出:「噠噠噠噠——」

  「黑風——」

  劉大海和D哨戰士們呼叫著,嘁裡喀嚓地拉動了槍栓。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嚇得那個團參謀手腕一抖,衝鋒鎗鋃鐺落地。關如山大步奔到戰士面前,沉聲命令道:「放下槍,不準亂來!」而與此同時,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頸項中彈的黑風又向前奔跑了幾步,前腿一曲突地跪倒在了雪地上。「咕咚——」馬背上竟然滾下一個氣息奄奄的俄方哨兵!

  在瞠目結舌的注視下,黑風仰首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悲鳴!悲鳴聲中,黑風又踉踉蹌蹌地站起,迴轉身狂奔而去。眼看黑風的背影在雪野上即將成為一個黑點,雙方戰士這才緩過神,緊跟著追去。跨過一道冰谷,登上一座不高的山地,一幕慘烈的戰鬥場景瞬間映入了戰士們的眼睛……

  谷底,數十隻雪狼正圍住一匹白馬,輪番發動進攻。懂馬的一看便知,那匹白馬是一匹血統極為複雜的三河馬。在20世紀初,一些俄國貴族來到中國東北,他們帶來了奧爾洛夫馬、皮丘克馬等良種。日本侵佔東北時期,又帶來了盎格魯馬、阿拉伯馬等馬種。這些馬通過與當地馬種雜交,逐漸形成了今天的三河馬。三河馬身材結實緊湊,外形俊美,胸廓深長,如果後腿站立,樣子像極了身段苗條的少女。在雙方戰士中,唯有劉大海見過它,它就是黑風的情人!

  冷不丁地,三頭碩大的雪狼趁著群攻之際繞到白馬身後,後肢一拱,蓄力躍起,猛撲向白馬的後臀,企圖掏腸,致馬於死地!已加入戰團的黑風看到了,嘶叫著後腿猛蹬,直將一頭大狼踢得橫飛出去,「嗷嗷」痛叫著蜷成一團。

  雪狼,是動物界的嗜血殺手。黑風的脖頸上血流不止,濃烈的血腥味更刺激得狼群幾近發狂發瘋。又有一隻瞅準機會,箭一般撲到黑風頸下,鋒利的狼牙死死地嵌進傷口,無論黑風怎麼甩動,它就是不鬆口。劉大海急了,持槍率先衝下谷底。關如山在D哨駐紮的時間最長,他清楚,如此大規模的狼群絕非是在瞎攻,附近一定有頭狼在指揮作戰。四下一望,關如山很快發現了一隻個頭稍小的雪狼蹲伏在戰鬥群外,不停地嗥叫。

  就是它!只有打跑它,才能擊退暴戾兇殘的群狼!想著,關如山迅疾抬槍,扣動了扳機……

  黑風,一匹中國馬

  頭狼受傷,群狼一鬨而散。

  戰鬥到最後一刻的黑風已耗盡全部力氣,轟然倒地。白馬是一匹野馬,看到持槍的士兵聚來,它圍著黑風轉了幾圈後,才戀戀不捨地跑遠。空曠的雪野裡,旋即傳來一陣陣悠遠沉悶的嘶聲哀鳴……

  在沙布希耶夫的真誠要求下,俄方哨兵把黑風抬回了他們的營地,準備厚葬這匹烈馬。那名受傷的俄方哨兵愧疚萬分地說,半夜他起來小解,無意中發現了一匹白馬,於是悄悄跟上,想擊斃後來頓馬肉大餐。可跟著跟著,竟然看到白馬撞開了一座廢棄的哨所,喚出了黑風!兩匹馬在雪地裡追逐奔跑,親暱有加。正是那股勝似情人的纏綿勁感動了他,讓他放棄了射殺的念頭。但,他做夢都沒想到,一群雪狼已在不知不覺中將他團團包圍。不等他開槍報警,一頭大狼便迎頭撲上……危急時刻,黑風和白馬衝來,接連踢翻數頭大狼,瓦解了群狼的第一輪進攻。群狼一退,黑風便匍匐在地,讓他爬上馬背,風一般飆出了包圍圈。不幸的是,白馬卻遭到了群狼的攔截……

  「關連長,對不起。我代表俄方江東六十四屯全體邊防哨兵,向黑風表示最真誠的歉意……」

  隔著鐵絲網,沙布希耶夫衝D哨官兵行了個標準的軍禮,一臉沉重地說。驀地,劉大海突然哽咽著喊叫起來:「連長,快看,黑風活了……」

  黑風活了?隨著劉大海的喊叫,眾人驚愕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黑風。黑風真的活了,四肢先是輕微地動了動,像是在積蓄力量;半分鐘後,黑風異常艱難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鐵絲網。在鐵絲網前,黑風的大眼裡閃過一絲烏亮的光澤,定定地看著劉大海。劉大海救過它,餵過它,也騎過它,罵過它,但不管怎樣,都無法改變它和劉大海,和關如山,還有D哨所有中國戰士的感情!站立了片刻,黑風突然仰天長嘶,受傷的身體再次騰空,高高地越過了那道鏽痕斑斑的鐵絲網!

  然而,黑風並沒能安然落地。它的四肢連同身體一起重重倒在了鐵絲網這面,倒在了中國的土地上!

  黑風是一匹中國馬,它沒有忘記劉大海的叮囑,即便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國土上!恍然大悟的劉大海禁不住熱淚狂湧,悲聲大叫:「黑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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