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hone攝影大賽中國獲獎者張雨：沒想到我能被選中
2023-04-02 05:16:33
昨晚，iPhone「夜間模式」攝影大賽公布獲獎結果。在來自全球數千張攝影作品中，10 位專業評委選出了六張，獲獎的攝影師分別來自於中國、印度、俄羅斯和西班牙。
來自中國的這位攝影師，叫張雨（Eric Zhang）。
這已不是他第一次受到 Apple 青睞。從 iPhone 7 Plus 發布會現場「緊急徵用」他拍攝的人像樣片到現在的幾年裡，張雨與 Apple 合作多次，實力可見一斑。
對他的這張獲獎作品，擔任 Apple 相機和照片部門副總裁的評委 Jon McCormack 點評道：「這張照片將 iPhone 的優勢展現得淋漓盡致。隨時捕捉生活中的場景，無論怎樣的光線它都能應對自如。這張照片呈現出稍縱即逝的感覺、極富親切感和空間感。看著它的時候，宛如身臨其境。」
可是，當這張頗具人文氣息的市井照片獲獎之後，在網絡上卻有了一些質疑和「我上我也行」的聲音。
面對略顯尷尬的情況，張雨說：「這張照片是我入選幾張照片中看起來最普通的一個畫面，其他幾張圖則都是傳統意義上所說的 『大片』，也沒想到它最終會被選中。若你也覺得它普通那麼它反而是鼓勵更多人拿起 iPhone 去創作的最好的激勵，用 iPhone 創作讓更多人看見，你也可以。」
最簡單的也許最複雜，最普通的也許最特別。本期愛範兒旗下潮流生活媒體玩物志的專訪欄目「青年 100」，就有幸採訪到了攝影師張雨，試圖探尋這張照片背後的解答，以及關於攝影，關於他的「半路出家」，和那個被蘋果「緊急徵用照片」還把對方當成騙子的故事。
1、關於獲獎
「這張照片拍攝於化石營，也是北京最繁華的國貿和東大橋區域裡唯一一塊城中村。」
張雨選擇用 iPhone 記錄下這裡，是因為居民們對相機很敏感，但對於手機沒有太大的牴觸。
他沒有想到會獲獎，甚至自己「從來沒參加過任何攝影比賽，包括近些年非常熱門的 IPPA 攝影大賽」，將這張照片發去參賽只是因為一位好友說「你一定要去參加，不論獲不獲獎，你都應該把你用 iPhone 拍攝過的照片分享出來，讓更多人看見這些照片，獲得一些靈感和啟發。」
玩物志：簡要介紹一些您本次獲獎照片的使用器材、後期過程以及創作背景吧。
張雨：使用器材是 iPhone 11 Pro Max，基本沒有什麼後期，只是用 Lightroom 手機版大概調了個色。
△ 本次 iPhone「夜間模式」攝影大賽獲獎照片
△原圖
這一張照片拍攝於去年的 11 月，當時正好是下班時間，很多在外工作的人回到這裡，在街邊買食物，食物攤的熱氣最初吸引了我，配上背後隱約能看到的 CBD 的摩天樓，有一種很強烈的反差感。
玩物志：另外幾張獲獎作品，您最喜歡哪一張，為什麼？
張雨：這張 Konstantin 的照片是這一組中我個人最喜歡的一張，照片的氛圍安靜而神秘，有著強烈的電影感。
△ Konstantin 作品
玩物志：已經是蘋果官方合作的常客了張雨是誰，在自己的 iPhone 攝影作品中，自己最滿意的一張是？
張雨：去年有一張在法國尼斯拍的一張照片，我自己非常喜歡。
這張照片很難得，因為尼斯海邊有很多藍色的座椅，座椅上坐滿了各種白頭髮的老頭老太太。然後因為尼斯機場就在海岸線上，正好在他們正中間有一架飛機起飛，飛機正好飛到了畫面的正中，也是這些座椅的正中，這些老頭老太太都在舉起手機拍飛機，而我在後面拍他們。
2、關於攝影
張雨以前是一位建築師。
沒有師從名門，沒有苦學攝影課程，就憑著喜歡拍拍拍，然後自己鑽研，拍成了蘋果官方的 iPhone 發布會樣片展示的合作對象。
如果你有狂熱的喜愛某物，也許一顆被引力俘虜的蘋果就會砸中你。因為現在回想起來，甚至連一開始那個被 Apple 選中的成功，都是那麼奇妙......
玩物志：從建築到攝影師，這中間是怎麼過渡過來的，有一些比較標誌性的轉折點嗎？
張雨：有，而且這個轉折點就是跟蘋果發生的。
我辭去建築師之後，跟我一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去印度旅行。當時我的手機是 iPhone 7 Plus，系統升級了 beta 版本，所以比較早有了人像模式。我們倆誤判了一個景點能玩的時間，司機放下我們就走了，那時候海灘非常曬，畫面非常清晰，也沒有什麼能做的事兒，我就說不然咱倆拍張照片。她戴著墨鏡，能反射到藍天白雲，很像蘋果發布會上展示的那張黑人樣張的感覺，我就用人像模式拍了。
拍完當天晚上我把它傳到了 VSCO，過了兩個小時，看到手機有一封郵件，是 Apple 在美國的 Producer，他跟我說他想緊急授權這張照片用在下一場發布會，就是 10 月份 iPhone 7 Plus 的另一場發布會 。當時我的第一反應是這應該是騙子，然後就沒回。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他又給我發了一封郵件，我就點開詳情看了一下，看到發件人名字接著 @apple.com，又仔細看了一下郵件的格式和結尾的信息，覺得好像看起來挺真的，要不回一個吧。
後來他真的把這張照片用作戶外廣告和當年的發布會的人像（樣片圖），發布會開場的第一張就是（我拍的）這張，我就覺得這事很奇妙、很意外。因為它授權給發布會用，所以是付費的。我突然覺得就這麼不上班，出來旅行拍拍照片還有錢賺，好像也不錯。
這之後回到國內，我就認真考慮，是回去畫圖（搞建築）還是按快門。
△ 發布會現場
當然也有很重要的一點，我們不能光灌這種雞湯給年輕人，我能這麼任性是因為，第一我工作了很多年，有一個基本的積蓄能讓我生活。第二是我辭職的時候，老闆不相信我會辭職，所以他堅持發給我 10 個月的工資，可以讓我很好完成過渡。所以當時我的想法就很簡單，還有半年工資，要不然先不去上班，就按快門試一試。
玩物志：建築學對您的攝影有一些幫助嗎？覺得建築和攝影之間有什麼共通之處？
張雨：我覺得不光是建築學，任何跟設計、創意有關的，它們之間都有很強的共通性。
最重要的一點是基礎審美。我印象非常深的一點，就是國內的美術課上到中學就已經沒有了，但我在國外念大學的時候，他們的美術教育基本上是高中結束的。我覺得這個很重要，你能欣賞什麼東西是好的，什麼東西是你覺得不夠好的。無論你最終是學建築、是學設計，還是學金融，其實它的審美基礎公理是一致的。
玩物志：認為手機攝影和相機攝影最大的不同是什麼？
張雨：我覺得目前來說手機攝影畫質上還是會跟相機攝影有一個明顯的區分。相機畢竟是專業的，它所有的部件都是為了一個功能設計 —— 拍照。手機並不能做到這點，它的大部分元器件並不是為了拍照設計，所以說兩者的畫質還是有一個根本上的區分，哪怕是現在 1 億像素的設備，你也沒有辦法去跟相機的 2400 萬（像素）的效果去比。
不過手機跟相機在互相借鑑，也在相互影響。目前我覺得手機受相機的影響更大一點，相機廠商的反應還是比較慢。比如說手機也開始用更大的傳感器，開始更注重鏡片的設計。手機鏡頭、鏡片組的設計是國內媒體很少去提及的，大家一般會提到傳感器、算法，但實際上鏡片組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成像原件。現在也有廠商開始關注到這一塊，這是一個好事。
我覺得未來應該兩者會互相影響，但是誰也沒辦法取代誰。
玩物志：從 iPhone 3GS 拍到 iPhone 11 Pro Max，不斷地有功能推陳出新，比如人像模式、超廣角、夜景模式等，您覺得最讓您驚豔的是什麼？
張雨：還是 iPhone 3GS 的自動對焦（笑）。
我覺得更好的是它始終是一個整體，而不是為了功能而功能，並不是推出一個功能，我就要非要用這個功能去（拍照），而是拍照的時候會自然地使用到這些功能。
玩物志：手機端的修圖 App 最常用哪個？
張雨：Lightroom（手機版）是我比較常用的，然後就是 VSCO 和 RNI Films，這三個是我進行調色、光處理的一個比較最常用的組合，Lightroom 可能佔據了百分之七八十這樣的一個比例。然後就是 Retouch，它可以幫我非常精準地去清除一些畫面中不需要的元素。
拍攝端的話我最常用的是 Halide Camera。實際上能拍 RAW 格式的相機 App 有很多，不瞞你說，我基本花錢把能買的都買過，這個是最好用的。除了一些我必須用 iPhone 原生相機創作的項目，這個相機就是我的原生相機。
玩物志：後期重要嗎？您在創作中後期的比重大概是多少。
張雨：後期其實是非常重要的，它與前期的比例，我覺得基本上是接近 1:1 的。你可以認為前期是做飯當中的買菜、切菜、洗菜、準備材料，但是後期實際上才是你烹飪的過程，是形成你自己的風格也好，還是說想傳遞一種場景感也好（的過程）。
而且後期這個事，有很多人認為是數碼時代才出現的一個「作假行為」，但實際上後期從攝影剛發明出來就有，在膠片時代就被大量應用，甚至有一種特殊的藥水幫助你祛除掉畫面中不想要的元素，只是沒有 Photoshop 那麼智能。所以後期可能 100 年前就存在，只是說 Photoshop 出現之後，人們才意識到後期這個東西。
關於後期的時間，我手機拍的話基本上後期時間不會超過 10 分鐘。如果是有一些特別精細的調整，也不會超過 15 分鐘。
玩物志：日常旅行的拍攝裝備？
張雨：分地點。如果是這個地點我去過很多次，比如東京。我在 Instagram 上拍的東京的照片應該比 90% 的東京攝影師都拍得更全，很熟悉。所以去年 8 月我去的時候只帶了一臺 Leica Q2 這種比較輕的相機。
但如果是我去到一個比較新、或者我比較想多拍一些東西的地方的話，我固定一定會有的，就是 iPhone，然後是 iPad Pro，這是我在旅行中修圖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設備。相機的話，Sony A7R3，我的鏡頭群比較完善，所以一定會帶。第二套相機會在 Leica M 和新買的哈蘇之間做一個選擇。一般來說我會帶兩套相機出門，但是到了當地可能不會每天都帶兩套。
玩物志：陌生的場景下，比如去到一個新的城市，什麼都想拍，如何取捨？
張雨：我覺得你可以列優先級。
因為你什麼東西都想拍，一定也是因為你曾經看到過這些東西，微博上或者一些旅行攻略裡。那麼你可以分級，你問自己，這個地方沒拍到，你會不會非常痛心？痛心程度從一顆星到五顆星是幾顆星？如果是五顆星，那就一定要去拍。
舉一個例子上，東京有一個現在非常火的位置，在小紅書上都已經火爛了，現在都需要排隊了，可能以後都不讓拍了。它是一個地下向上的一個樓梯，樓梯的盡頭能看到東京塔，非常大。這個地方大概是 2016 年，我看到一個日本攝影師拍過，但是這個攝影師就非常不願意告訴別人這個地方在哪，最後是我自己大概是花了一個晚上，從晚上 7 點，到夜裡 3 點，去找到了那個位置。並且在這個過程中，我還找到了七八個其他的很棒的（拍攝）位置。
玩物志：如果只能選一部器材用於一次旅行創作，您會選哪部？
張雨：肯定是當年（發布）的 iPhone。
玩物志：「城市」常常是您的攝影主題之一，最常關注城市中的什麼部分？
張雨：我之前比較喜歡拍大的城市風光，包括一些比較隱蔽的，不被大家發現的城市的犄角旮旯。比如說一個電梯通道，一個樓梯向上看上去是什麼樣之類的，這種大景跟小景其實我原來都比較愛拍，而且拍得都非常多，爬樓，找關係爬樓，各種題材都有。
但是現在我比較喜歡關注城市當中一些生活的瞬間，也在策劃一些這樣的主題，可能跟以往所謂的掃街還是不太一樣。
玩物志：如果此刻出現了一個稍縱即逝的「絕美風景」，比如一顆罕見的流星，你覺得把它拍下來重要還是用自己的肉眼去享受這一刻重要？
張雨：之前可能會覺得拍下來比較重要，現在會覺得去享受是比較重要的。
因為你能去發現這些景色，去拍它，一定是因為你曾經看過。這種比較美的東西，都基於自己的生活本身。所以我覺得你拍到美的畫面或者這種美景的機會很多，但是能享受這種的機會並不一定很多，你應該去更多地享受生活本身，這會潛意識潛移默化地影響你的審美和觀念。
3、關於張雨
很多人私信問張雨入門相機選哪部好，他的回答是「攝影入門鍛鍊的是人不是相機，人生第一臺相機是什麼並不重要。」
張雨也是一位瘋狂的數碼愛好者，除了拍照之外甚至會刷刷路由器，還買了一堆硬碟。存照片的。
玩物志：您攝影的動機更多是記錄、表達、講故事還是其他？
張雨：其實我的動機特別簡單，就是說如果我今天出門帶個相機拍照，拍到一張很好看的 RAW 格式的照片，回來經過後期處理之後，我自己看上去非常喜歡，我就會覺得今天過得很開心，就是這麼一個狀態。
這個照片可能並沒有賣到錢，或者甚至並沒有被誰看到，但是它就是放在自己的硬碟裡，你就覺得很高興。
玩物志：有喜歡的攝影師嗎？
張雨：Eric Van Nynatten、Visualmemories (Joshua)、Yusuke Shimura（我的攝影啟蒙）、Rich Stapleton、Christophe Jacrot、Fan Ho、Jake Michaels.
玩物志：喜歡的城市？
張雨：我最喜歡的應該是紐約和東京，這兩個城市包容性非常強，不論是什麼樣的生活狀態，都能在這兩個地方找到你感興趣的內容，同時這兩個地方我也有很好的朋友。
我覺得其實喜歡一個城市很重要一點，還是當地的人。
玩物志：如何提高自己的審美？
張雨：提高審美不單是視覺上張雨是誰，它是多元的。
聽什麼樣的音樂，看什麼樣的書，喜歡什麼樣的畫面，在這些之間你應該建立一個自己的興趣點，你感興趣的音樂、畫面、書籍，應該是有某種共通特性的。在建立一個自己的審美理念之後，慢慢去找同類型的多看。
玩物志：能否用一兩句話提出一張好照片的評價標準？
張雨：我覺得對我來說，一張好照片就跟一首好歌的標準是差不多的。
第一眼看過去，你就想右鍵先把它存下來，然後你還時不時地想再看一眼，並且過程可能會持續很長時間。比如一首好聽的歌，我可能會從磁帶時期一直到數位化時期，他都在我的列表裡，你可能不會每天聽，聽 10 年，我覺得應該做不到。但是，你可能時不時就會想把它拿出來重新再聽一遍。這就跟照片是一樣的，時不時當你想起來，或者找靈感的時候，你會再打開文件夾，再想去看這張圖，這就是好照片。
玩物志：推薦入門者使用什麼相機？
張雨：其實特別簡單，你攝影入門鍛鍊的是你，不是相機。
所以說什麼相機都不重要，關鍵是你把自己練出來。你得把這臺相機用到它不滿足你的需求，你才有資格去換下一部相機，而不是說你入門買臺什麼相機就一定能入門，或者說這臺相機能更好地幫你入門，這個不存在的。
你用任何一臺相機都能入門，但如果你自己不入門，什麼相機都幫不了你。
玩物志：除了相機、手機這些帶有鏡頭的產品外，您還執迷於一些其他類型的科技產品嗎？
張雨：我之前也是一個重度的數碼愛好者，除了相機，電腦甚至硬碟我都買了好多。然後種包括戴森的各小家電、HomePod、路由器都會研究，以前還會折騰刷一刷路由器。
玩物志：可口可樂 or 百事可樂？
張雨：hhhh，可口可樂才是可樂！
4、Free Talk with ifanr
資深數碼愛好者的張雨，在最早的 ifanr 論壇創立的時候就活躍其中。不聊不知道，一聊嚇一跳。
他居然還「欠我們稿」......
玩物志：張老師講講跟愛範兒的淵源吧？
張雨：我大概從剛上大學，就是 2002 年的時候，就很喜歡折騰這些數碼產品，什麼產品都是出來就買了，經歷了那個刷固件的時代。
那個年代媒體的種類比較有限，論壇就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形式，但是我是有一定審美潔癖和內容優質程度潔癖的人，不會什麼論壇都上，比如當年有什麼機鋒網這些我就不上。ifanr 是我比較早的比較願意去看文章、留言，用的論壇，因為我覺得當年上面的很多老用戶，他不是那種浮躁的人，而是很理性地去討論這些產品。而且當年上面有很多的開發者、程式設計師，然後 IT 的從業者，所以除了當年比較火 Engadget 以外，我覺得 ifanr 是中文媒體裡比較權威，獲取的信息比較準確和客觀的一個媒體，所以當年我是比較願意混 ifanr 論壇的，而且我還發過幾篇加精的帖子。因為這些帖子認識了不少朋友，包括 SSmart（ifanr 創始人），他還約我寫一篇 iPhone4 的全球開箱體驗，這篇文章最後我欠了他 10 年還沒給（笑）。
中間有一段時間非常忙，後來關注回來發現論壇沒了，變成了網頁、公眾號的形式，發現語言風格之類的還是那個味，我就覺得挺好的。
玩物志：覺得手機的相機測評板塊中最重要的是「測什麼」？
張雨：我覺得現在的測評更多的是一種轉述，就是把官方的數據通過一些畫面呈現出來，然後再加上一些自己的觀點，但我覺得對於攝影來說，我理想當中的評測，應該是比較貼近實際應用場景的，就是實際的使用感受。
我覺得 User's Experience 可能是更重要的一點，因為參數是冷冰冰的，而且有一些參數可能是非常主觀的、比如大家現在都比較愛看 DXO，我從買相機開始就從來不信 DXO，分數沒辦法代表實際體驗。
我覺得一個好的評測就是盡最大程度去還原不同的人群，在不同的情況下使用這個產品能得到什麼。比如專業人士用這款設備，在這種情況下能拍成什麼樣。非專業人士在那種情況下能拍成什麼樣。這兩個一權衡，大家就知道這個東西在普通人手裡的一個真實水準大概是什麼樣的。
玩物志：覺得下一代手機的相機模塊最亟待解決的問題是什麼？展望一下未來的手機相機會變成什麼樣？
張雨：我覺得對於手機來說，一味地提升像素並不是一個必備的解決途徑。限於手機的體積，它確實很難單純地通過算法，或者更大的傳感器去解決（畫質）這種問題。
我覺得手機的未來，終將是數位化的，它沒辦法走傳統項目去堆大型傳感器，更多的只能依靠硬體跟軟體的結合，而且軟體的成分可能佔比比較大。
今年發的這幾款手機，我覺得硬體堆料已經快堆到極限了，只能靠算法。但是這個算法應該怎麼算，相機的哪些特性你想要去接近，這個每個廠商理解可能會不一樣。如果讓我展望一下未來的話，你說手裡的這臺手機能變成一個微單，我不信，至少在我有生之年，我覺得不太可能。我覺得手機的未來是變成「一個計算能力非常強大的黑卡」。
5、寫在最後
與張雨先生暢談至此，討論某一張照片是否優秀早已不重要。
他強調審美，強調實踐，強調喜歡一件事情就堅持下去，並在實踐的過程中深入探尋。
也許你也經歷過「拍了一張好看的照片，所以一整天都很開心」的狀態。
畢竟拍成蘋果大片不是每個人都行，但發現生活的美，你也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