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一殺人碎屍案偵破紀實：「二奶」包進垃圾袋

2023-04-01 18:37:53 1

   上海警方苦戰15個晝夜，終於使一同撲朔迷離的兇殺案真相大白：死者是一個當了「二奶」的「三陪女」；而殺戮她的人，竟是「包」了她近兩年、一個比她大37歲的退休幹部———

　　2002年3月5日，霪雨霏霏。一大早，徐匯區環衛局清潔分公司職工鄧某正在桂林路2號橋下全神貫注地清理河道。突然，一個1米見方的黑色垃圾袋時沉時浮，朝他漂來。鄧某用鉤子把它拽到船上，擱在一邊。不久，在相隔300多米的水面上，他見到又一個同樣巨細的黑色垃圾袋，鉤到船上用手一摸，似乎是一個人的腳趾頭，鄧某此驚非同小可，趕快上岸報了警。

　　先期處警的徐匯公安分局刑偵支隊、健康新村派出所警員，發現垃圾袋裡裝的竟是兩條穿戴黑色長褲和女性內褲的人腿。大腿開裂處裹著一層又一層印有「某某草藥店」、「某某超市」字樣、沾有血跡和棕色長髮的白色馬甲袋，有顯著的切開痕跡。黑色垃圾袋長95釐米、寬90釐米，電線上的字跡已模糊不清……

　　市公安局副局長孔憲明及刑偵總隊、徐匯公安分局等領導坐鎮指揮破案，並責成市局刑偵總隊和徐匯分局組成「3·05」碎屍案專案組，合力攻堅，儘早破案。徐匯區委領導也親臨一線，過問此案。

　　經法醫鑑定：被害人系女性，身高1．68米許，年近30歲，系機械性窒息致死，逝世時間在4天以上。從拋屍現場看，地方較為偏遠、路況較差，無法運用交通工具，只能步行。兇殺者對拋屍現場必定很熟悉，否則，在拋了一袋屍塊後，很難、也不敢冒著危險拎著另一袋沉重的屍身再步行300多米。專案組據此作出判別：殺人分屍的第一現場就在附近！並斷定：兇手必定與被害人熟悉———如是流竄殺人，不或許處置屍身。

　　多方尋覓查找屍源

　　明確屍源，是破案的要害。專案組兵分四路，夜以繼日地展開查找作業。

　　一路赴地處郊縣的垃圾場搜尋，在塵土飛揚、蚊蠅成群、臭氣燻天的垃圾場，偵辦員苦戰多日，一無所獲；一路環繞現場提取的黑色垃圾袋、電線、馬甲袋及死者所穿的長褲、內褲等物拓展頭緒，走訪有關生產工廠、中草藥店60餘家和一大批病員，未獲有用頭緒；一路分赴江蘇、安徽等6個附近省市尋覓失蹤人員，並抽取了580多例失蹤人員爸爸媽媽血樣與死者的血跡作比對；一路在全區範圍內粘貼告示，尋覓類似失蹤者，10天中，宣布「尋人告示」8000餘份，走訪居民2000餘戶……

　　與此同時，警方在多種媒體刊登「尋人啟事」，擴展尋查範圍，市公安局還宣布「重要協查」，發動全市各級公安機關協助查找屍源。

　　偵辦員日夜輾轉奔波，終於使案子偵辦作業有了嚴重轉機：3月17日，警方在浦東區域發現一顆頭髮為棕色的人頭。經DNA檢測，確定與已發現的屍塊系同一人！

　　事情也巧，就在當天深夜，距拋屍現場不遠的桂林西街，一居民向戶籍警反映：借他房子的一個女性與「尋人啟事」中的被害人狀況類似，10多天前，他聽到該女在房間與老公打了3個多小時架，後來就失去了影蹤。數天前，他還見那男子拎著一包東西出門了……

　　偵辦員立即冒雨前往勘查，沒發現異常，又連夜找到該女老公的姐姐，了解到該女因母親病危，於近來回江蘇老家去了。說著，她撥通電話，該女正在電話那頭。又一個重要頭緒斷了！

　　被害人的身份遲遲沒有摸清，這是對偵辦員耐性的應戰。專案組沒有氣餒，還是以排摸失蹤人員為重點展開作業，並且把快腐爛的人頭進行技能處理，使其基本上恢復原貌，然後拍成照片，四處找人辨認。此招果然見效：3月19日有幾個青年女子向警方反映：她們的小姐妹季亞芬與照片上的被害人的特徵十分類似，而且季亞芬現已失蹤20多天了……

　　抽絲剝繭確定疑兇

　　依據女青年供給的頭緒，偵辦員找來在上海郊區打工的季某，看到照片，他承認這就是她的姐姐季亞芬，他同時向偵辦員供給了季亞芬的手機號碼。經深入調查，偵辦員了解到，季亞芬今年27歲，四川人，1999年來滬打工。其間，她與兩個男人過從甚密，一個名叫方敏，30歲出頭，此人很喜歡季亞芬，一向在追求她；另一個叫張棟，住健康區域，60多歲，是某研究所的退休幹部，與季亞芬關係曖昧，張棟還特地在健康區域為季租了一間房子，並在證券交易所為季開了戶，幫她炒股票。

　　據季某反映，他姐姐經常講張棟曾許諾為其買一套價值40萬元的房子。後來又聽姐姐說曾為此事與張吵過架。2月20日，季某因暫住處新裝了電話，就打電話給姐姐，季亞芬卻說張棟在旁邊，不方便多說話，就掛了機，今後就再沒見過她……

　　專案組找到方敏，經查，方敏沒有作案的或許，當即排除了對他的嫌疑。

　　抽絲剝繭，剝到了張棟。偵辦員在張棟為季亞芬租借的房間內檢獲6根棕色長髮，經DNA鑑定，承認屍塊系季亞芬無疑！進一步調查發現，季亞芬失蹤後，季的小姐妹向張棟詢問過季亞芬的去向，張說2月10日後就再未見過她，而季亞芬的弟弟卻說他與姐姐最終一次通話是在2月20日，當時張就在他姐姐的身邊！更令人奇怪的是，在證券交易所，警方發現季亞芬的股金都被張提走，轉存到他自己的帳戶內……

　　證據確鑿全案告破

　　3月20日晚，專案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張棟抓捕歸案。在張家，警員抄獲了多方尋覓無果的黑色垃圾袋和黑色電線，品種與現場發現的完全一致；更為重要的是，在張家還抄獲了季亞芬的臨時身份證、銀行存摺、股票帳戶等物。

　　又經過一個晝夜的浴血奮戰，張棟交代了全部犯罪事實———

　　2000年，他在「飯局」上初識季亞芬。不久，兩人勾搭成奸。起先張棟抱著逢場作戲的心態與季往來，後來經不住季的甜言蜜語，越陷越深。去年年初，張在漕東支路為季租了房，還購買了家具電器，並定期給季生活費。但季並不滿足，一向吵著要張為她買房，並不時要挾要將兩人的事向張的家人告發。張所以對季逐漸感到厭煩，想脫節他，但又沒辦法做到「一舉兩得」，非常苦楚。2月20日，張帶季來到南方新村某號（即張為季新租的房子）看房，季對此房很滿足，要求張為她買下此房，張說一時沒這麼多錢，季便大吵大鬧，再次對張進行要挾，張就從地上撿起一根廢舊電線將季活活勒死，隨即逃離現場。數天後，張憂慮東窗事發，帶了垃圾袋等物，將季的屍身肢解成6塊，先將雙腳扔進了虹梅路、平陽路處的河道內；數天後，他又乘計程車前往浦東，將人頭號屍塊分別拋至荒郊，把季的手機卡等物丟掉在龍漕路輕軌下的綠地叢中。嗣後，把季在證交所帳戶內的4．9萬元資金轉入自己的帳戶內……

　　當晚，專案組帶了狼犬前往浦東，找到了被害人的軀幹和雙手。這起殺人碎屍案全案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