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裡的禍垂

2023-03-26 02:07:19

這是在我10幾歲，還分不清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該做的年紀時所發生的事。初中畢業後，我沒去上高中，也不去工作，整天無所事事和朋友到處去玩。和往常一樣，朋友來電說決定現在要去試膽。我從以前就不相信那種東西，信誓旦旦地說」沒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啦！」回了」好啦、好啦」朋友就立刻來接我，朝著試膽地點出發。

試膽地點是在附近山中的隧道。一起去的成員有四個：血氣方剛的隊長T、雖說才10幾歲卻很有威嚴的M、以及多少因為靈感體質的關係有點害怕的帥氣型男S。大家都沒有什麼靈感之類的，除了S以外都抱著」根本沒有幽靈存在」，這種從容的心情前往靈異地點。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是大錯特錯。

不到一小時就抵達那座山。路上雖然什麼都沒有，但當我看見彎道附近供奉的鮮花時，還是不禁起了寒顫。那時總覺得忘了什麼事。我們平安地抵達隧道前的停車場。因為隧道無法直接進去，所以我們把車停在停車場，從那邊開始四個人走路過去。雖然我不相信有幽靈存在，但是半夜的山路果然安靜地讓人不舒服。就在那時，Ｔ好像硬要炒熱氣氛似的，一邊踹著山路的護欄，一邊大聲嚷嚷。

Ｔ：」根本沒什麼了不起的嘛，不過就只是很暗而已」

我：」對阿，什麼都沒有，真掃興」

Ｓ：」不不，已經很恐怖了，我想回去了」

一邊進行這種無聊的對話一邊走，不久就抵達目的地的隧道前。雖然我們興致勃勃地前來，但是一抵達隧道入口的瞬間，卻感受到一股讓人不舒服的氛圍。這個隧道好像拒絕入侵者一樣，或者是說為了不要讓裡面的東西跑出來，用很大的水泥塊將隧道封鎖起來。就在我們推託誰要進去，有點想放棄的時候，血氣方剛的Ｔ說話了。

Ｔ：」你們怕啦？真丟臉，我去！」

如果現在不去就等於承認害怕了，不想被當成膽小鬼的我說了言不由衷的話。

我：」怎麼可能會怕，我一個人去！你們給我在這裡等著！」

我真的很後悔。

Ｔ：」你這傢夥是真男人啊！好，去吧！」

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恨Ｔ。因為即使是完全沒有靈感的我也能感受到現場有點不妙的氣氛。但是一旦說出口的話就不能收回了。我一個人穿越了水泥塊的隙縫進入的黑暗的隧道。進來是進來了，但是裡面非常地暗。那時候我們也沒有手電筒什麼的，唯一的光源只有打火機的光。搖搖晃晃火光，讓人看了更加毛骨悚然。

隧道裡除了洞頂水滴的滴落聲外沒有任何一點聲響。即使是覺得不可能有幽靈存在的我，也變得害怕而無法前進。就在我想要放棄同時，在隧道外等待的朋友們大聲喊叫了起來。

Ｔ：」裡面如何－？」

Ｓ：」真的放棄比較好啦！」

Ｍ：」我們也進去吧－？」

聽到他們的聲音，有點消除恐懼的我說了」沒問題，我走到底看看」，便邁開步伐走向隧道盡頭。一旦開始走之後，反而沒那麼害怕了，倒不如說不知道為何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抱持著那種奇怪的感覺，正好走道隧道一半的地方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在彎道時忘記的、奇怪的懷念感的真相到底是甚麼。（這件事跟這個故事有關，詳細情形等一下再說。）

恐懼感完全消失，就這樣走到隧道盡頭，什麼也沒有。正當我有點失望想往回走時，那件事發生了。好像有人在耳朵旁邊」呼－」的吹氣那樣，我感覺到耳邊有股溫熱的風吹過來。

」應該是錯覺吧」我不在意的繼續向前走，但是好像每10秒就發生一次那樣不斷感受到氣息，心中的恐懼再度甦醒的我，快速地朝著隧道口的方向衝去。在我狂奔時那個呼氣仍然沒停止，不斷地朝我襲來，就在恐懼到達頂點時，我全力衝出了隧道。總算從入口的水泥塊縫隙鑽出、耳邊的氣息也消失了，正打算走到朋友身旁。

我」好可怕－！這裡真的很不妙，嚇死我了，我剛一直覺得耳邊有氣息…」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朋友們臉色蒼白，用顫抖的聲音說：

Ｔ：」你這傢伙、後面那是什麼阿！」

Ｍ：」你開玩笑也有個限度吧！拿那種東西出來一點都不好笑！」

我：」蛤！？」

這些傢伙是想讓我害怕所以故意整我吧，我用有點嚴厲的口氣說：」你們也差不多一點，我剛剛差點嚇死了！」就在我說這句話的同時，我注意到Ｓ的樣子有點奇怪。Ｓ一邊流淚一邊發抖著…。雖然很怕鬼，但是平常還算沉穩的那傢伙，又流淚又發抖的不可能是演技。我發現我身後可能真的有什麼而害怕得全身僵硬。被恐懼感襲來而無法動彈的我，雖然一直看著朋友們，但我注意到一件事：

左邊視線的餘光，有個像黑髮的東西。

就在我害怕得不敢去確認時，Ｓ突然說」真的不行了」就跑向停車場。同時，Ｔ和Ｍ也說」真的很抱歉」邊說邊跑走了。雖然我真的很害怕也很慌，但是我判斷這個狀態下我也無法一個人待在這裡，於是我也全力衝向停車場。被恐懼吞噬的我，雖然跌倒好幾次但還是全力跑過去。小時候聽過」鬼怕光」，雖然我覺得那只是迷信，但是到達停車場有車燈的話就沒問題了，帶著這種走投無路時只能依靠迷信的心情不斷地向前跑。

在我不斷向前跑的同時，突然意識到」它」一直在我背後這件事。剛才也許是因為有朋友在很安心，所以注意力一直在朋友們身上而沒發現到。這時候我只想到要是把它也帶到停車場的話說不定也會跟上車，所以現在不好好確認不行。我真的很害怕。

但是比起現在的害怕，剛才被同伴拋棄更讓我恐懼。我停了下來，下定決心奮力向後一轉。想說這樣做的話說不定可以降低一點恐懼，結果失敗了。睜開眼睛後發現有個女人凝視著我。

我常常看恐怖故事，看到那種」遇到真的很恐怖的事！」總是覺得應該也還好吧。也許是只有我才會這樣，因為太過恐懼太過驚嚇的結果，讓我大小便失禁了。那個女人不是那種鬼故事經常會形容的貞子的樣子，

有點露出額頭的瀏海，穿著抓皺上衣及牛仔褲的普通打扮。一般的話通常會把它當成普通人那樣的普通。但是與常人不同的關鍵在於眼睛、鼻子和嘴巴。全都和活著的人不一樣。嘴巴有些裂開化膿的地方呈現溼溼黏黏的狀態，鼻子從右邊的鼻孔開始，一半以上呈現撕裂狀態。最大不同的是眼睛。黑眼球的部分好像刺入無數發光玻璃那樣的東西，還有好像眼淚之類的黑色異體不斷從眼睛流出。

等我注意到時，我已經腦袋一片空白專心一致的跑了起來。沾到屎尿的衣擺不斷地滴水，眼淚、鼻水也不斷流下，真的是作為人類最低賤的姿態了。但是這時候我只想到一件事：我不想死、救救我、對不起，只能不斷重複想這些事。在我跑的同時，那個好像在耳邊吹氣的氣息又再次出現了。瞬間恐懼加深，跌跌撞撞好幾次總算到達了停車場。

朋友們正在車裡等我。也許是因為引擎發動著、大燈也開著的關係，我想我得救了，於是拼命地朝著車子的方向跑了過去。隨著離車子越近，那個氣息也離我越來越遠。坐在後座的T開著車門等我上車。我跳上車後，朋友就立刻催油門加速下山。我無法停止害怕和顫抖，望向窗外確認那個女人沒有跟上來後，在一旁的T說話了：

Ｔ:」你沒事吧？真的很抱歉、我真的覺得那個很不妙才逃走的」

Ｍ:」真的很抱歉…」

Ｓ:」真的很對不起，我試著忍耐了，可是果然還是沒辦法」

看來一開始他們以為是我要反整他們的樣子。雖然我是覺得一般都應該知道那種事是不可能的…我」我剛剛真的以為我的人生要結束了欸！你們這些傢夥真的很不夠義氣…唉，不過如果換成是我應該也會很害怕，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所以算了吧」也許是因為下山了所以感到安心，稍微冷靜下來的我原諒了他們。就在我不經意地往窗外一看時，我發現到了。剛好經過供奉鮮花的彎道時，那邊的樹上好像有什麼…

再次感到恐慌的我慌亂的大吼」快、快、開快點阿！」不知為何我好像要躲起來似的，把自己縮在椅子下。

Ｓ:」幹嘛啦！拜託饒了我吧！」

Ｍ:」發生什麼事了？又出現了嗎？」

就在車內開始恐慌的時候，Ｔ發出了幾乎聽不見的微小聲音

Ｔ:」我也看到了…那棵樹上有什麼東西在那」

因為Ｔ的這句話讓車內完全陷入恐慌狀態，就算被被警察逮捕也沒關係，我們用時速100公裡以上的速度飛奔逃下山。因為大家都不想自己一個人待在家，我也不想，所以決定到T家借宿一晚。Ｔ家是我們這群朋友經常聚集的場所，也許是因為這樣所以順勢決定去他家，並沒有特別的意義。接下來是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雖然平安無事抵達T家，但大家都睡不著。為了多少削減一點恐懼，於是便開起了酒趴。而我因為內褲髒了的關係，先借了浴室洗澡後才去和大家喝酒。在我洗好澡的同時大家也都醉得差不多了，朋友們已經呈現一種快睡著的樣子。酒精的力量真的很偉大，喝了酒就能削減恐懼感、漸漸產生睡意，於是大家擠在一起睡著了。

就在我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背後再次傳來那個氣息。那無疑是在隧道中感覺到的那個氣息。我的恐懼再次甦醒，雖然並沒有被束縛住，但是卻因恐懼而讓身體無法動彈。也許是因為還殘存著一點醉意，」我看起來很害怕嗎！」也不知道哪裡燃起的鬥志，」既然這樣我就揍它一頓吧！」一邊這麼想一邊回過頭。果然還是後悔了。

那個女人和那時候一樣在我身後，並且有了和那時不一樣的行動。突然兩手抓住我的臉頰，嘴巴張得大大的好像要說什麼，嘴裡的黑色液體不斷流出，它說話的時候就好像漱口那樣嘴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表達什麼，而我因為太過恐懼而動彈不得。這樣的恐懼大概持續了10秒，我注意到了。我認識這個女人…

就在我這麼想的同時M正好翻了個身，把我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再回過頭來那個女人已經消失了。之後一直到早上都無法入眠，等待朋友們起床後將半夜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Ｍ：」原來幽靈會動阿，第一次聽說。話說那個女人存在的事情我昨天就知道了」

Ｔ：」你慘了，該不會被跟了吧？」

我：」應該是被跟了吧。話說那個幽靈是我認識的女人」

Ｔ：」蛤？誰啊？」

我：」應該是…前女友Ｕ」

說到這，大家似乎也都能理解了。前女友Ｕ是我和他們這群朋友去喝酒時認識的。我們兩人經常一起去喝酒，漸漸變得很要好，進而開始交往。但是，有傳聞說Ｕ的男女關係很亂，就連劈腿也都當成理所當然的事。實際上她確實經常周旋於男人之間，因此我們的感情最後還是破局了。分手之後就算她打來電話我也都無視，漸漸地就疏遠了。

讓我產生懷念感的隧道，其實那裡曾經是我們兩人趁著醉意跑去塗鴉的場所。而供奉在彎道的鮮花也是，雖然我有聽到傳聞說她過世了，但是當時我認為已經跟自己沒關係了，所以我什麼也沒替她做。

Ｔ：」她一定是怨恨你啦！就算你說跟你沒關係，至少也該出席葬禮阿」

Ｍ：」那要怎麼辦？果然還是去除靈一下比較好吧？」

我：」但是我沒有認識除靈的，也沒錢…」

Ｓ：」我有一個認識的。雖然那裡不是神社或寺廟，以前認識的人有請他幫忙除過附在身上的動物靈，如果那裡可以的話」

我：」真的嗎？那可以拜託你幫我問問看嗎？」

Ｓ：」我知道了。等一下」

Ｓ：用手機不知道打給了誰，好像還起了爭執，好不容易才獲得了許可的樣子。

Ｓ：」我跟他說絕對是今天處理比較好，對方說雖然今天沒辦法，但是不會有問題的」

我：」得救了！現在就可以過去了嗎？」

Ｓ：」對方要我們中午過後再過去。好像要先做準備的樣子」

如果是那種準備周全的地方的話應該不會有問題。我一邊期待著，快速地吃完早餐，就朝著那個人的家過去了。抵達後發現那裡只是個普通的民宅。按了電鈴後，一位穿著圍裙的阿姨出來迎接。」該不會是這位阿姨吧？…」我想著。一點也沒錯，除靈的就是這位阿姨。

雖然我覺得應該不行了吧，被帶到客廳後阿姨說了」請告訴我詳細的情況」，於是我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阿姨用很認真的表情，一邊說著」嗯、嗯」一邊點頭聽我說。阿姨說出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我幫她取個假名Ｈ。

Ｈ：」我不確定能不能幫你除掉，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費用就算一般的費用可以嗎？」

我：」要收費的啊？順便問一下是多少…」

Ｈ：」包含手續費總共五萬日圓」

我：」真的假的啊！？不好意思，可以貸款嗎？」

Ｈ：」一碼歸一碼，沒問題的。而且你的情況比較緊急」

看來情況的似乎嚴重到要跟時間賽跑那般的危急。Ｈ的看法是這樣的。前女友恐怕憎恨著我。但是總覺得應該不只是如此，所以沒辦法用一般的除靈方式。這次不是要除靈，而是要將作為Ｕ的目標的我從Ｕ的意念裡消失，為了要斷絕緣分的樣子。雖然Ｈ有說了更詳細的說明，但是聽不太懂，所以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我：」我有什麼必須要做的事嗎？」

Ｈ：」你沒有什麼特別要做的事。但是必須要藉助周圍朋友的力量。」

Ｈ：針對這次的內容作了詳細的說明。

根據Ｈ的說法，說是藉助朋友的力量有點太誇張了，與其說是借，不如說是請他們幫忙。首先四人要先淨身，然後進入Ｈ家2樓一間四周貼有符紙的房間待上一晚。這整晚我一句話都不能說，相反的朋友必須不停地講話。也不能睡的樣子。聽說是因為言語有言靈，所以在那個房間U就無法辨別出我，只能辨識出說話的人的樣子。

就是這樣，我們計劃用一晚的時間讓我從不斷尋找我的Ｕ的意念中消失，讓它誤以為我已經消失了，進而斷絕我們之間的緣分。

Ｔ：」也就是說，我們只要不停地說話就好了？」

Ｍ：」那不是很輕鬆就能解決了嗎？」

Ｈ：」確實是只要不停地說話就好了，但是恐怕Ｕ會來妨礙你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形式，總之請加油」

帶著緊張的心情，在Ｈ家快速地吃過晚餐，接著大家去洗澡淨身，就進入了要待上一晚的房間。那是個什麼都沒有的普通房間。如果四面牆壁、天花板、塌塌米下面沒有貼符紙的話…大家一句話也沒說，等待夜晚、指定的時間到來。Ｈ指定的時間是7點。在那之前Ｕ是沒辦法進到房子裡面來的，Ｈ也會待在這。7點一到Ｈ就會離開並邀請Ｕ進到房子裡。儘量避免有外人在，因為必須要讓我完全逃離Ｕ的意念。

接著到了指定的時間。原本就是笨蛋代表的那3人，喝了Ｈ端來、平常不會喝的日本酒開始大聲吵鬧了起來。但是我想著說不定會有萬一，別說是酒，任何東西我都喝不下。雖然只是互相答腔，但時間意外地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已經來到11點了。

儘管我很希望能夠沒有任何妨礙、平安無事的渡過這一晚，但是事情沒有那麼順利…大約在11點左右，Ｕ的妨礙開始了。一開始聽到的是走廊的腳步聲之類的，每隔一段時間發出啪搭…啪搭的腳步聲。

大家馬上就注意到了。雖然有一瞬間安靜了一下，但是立刻想起不能停止說話這件事，所以又再次大聲吵鬧了起來。之後，房間裡發出了那種靈異聲響？之類的啪機、嘎機的聲音。但是，在那裡的可是笨蛋三人組。抱著比起恐懼更不想輸給對方的笨蛋思考方式，比剛剛更加賣力地大聲吵鬧。特別是Ｔ，他可不是隨隨便便的應付兩句。這時候的我，比起害怕更加感受到可靠的感覺。Ｕ的妨礙也不認輸，雙方拼命地吵鬧。到了2點的時候，最後的妨礙開始了。

房間裡發出了不同於剛才，彷彿很很地揍牆壁那樣，發出碰、碰的聲響。還有用那個像是漱口的咕嚕咕嚕聲」嗚…嗚…阿阿」這樣的叫著。就算是笨蛋三人組也開始感到害怕，吵鬧的聲音漸漸變小，開始感到」這下真的糟了」。就在聲音和聲響劇烈增加的同時，大家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後終於完全沉默了。我心想」這下真的完了」

看了時間原來已經凌晨五點了。忍耐的時間比想像中還要長。太陽升起後，一晚終於過去了。接著Ｈ回來了，告訴我們已經沒事了。雖然是個男人，但是還是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總算結束了。大家總算可以放心了。

最後Ｈ告誡我們不要在接近那座山，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就不一定能得救了。我告訴Ｈ」我知道了」就離開了Ｈ家。不應該抱持著隨便的態度去試膽，這次的事件讓我刻骨銘心，絕對不會再去試膽了。

原作者帖子附言還有後日談，等我打工回來再寫。打工總算結束了。那麼就繼續說後日談。

這是我不知道的地方的事，說實話我不太想扯上關係，因為被問了所以我就說了。雖然不太清楚詳細的情形，但是這才是正題？元兇？的那種感覺。大概是那個晚上過後一個月的時候。為了籌備除靈的借款開始打工而變得忙碌的我，突然被H叫去她家。這件事是在去H家時聽到的。

我：」你好。不好意思，我還沒籌到錢」

H：」我不是為了錢的事叫你來的，請放心」

我以為一定是為了催債才叫我來的，好像不是這樣所以放心了。

我：」那、要說的話是什麼？」

如果是要說那時候的事情的話，我已經不想跟那件事扯上關係了，所以氣氛變得有點不愉快。雖然很討厭，但畢竟是跟自己有關的事，如果是要說注意事項的話不聽也不行。

Ｈ：」事實上那時候我總覺得Ｕ跟普通的靈不一樣，調查了之後發現了很多事情，

想說還是跟你說一下」

幽靈什麼的本來就不普通了吧…雖然我這麼想，但還是安靜的聽Ｈ說。

Ｈ：」那時候我雖然那樣說，但其實Ｕ並沒有憎恨你。不如說反而是對你有好感」

我：」蛤？怎麼可能，那樣附在我身上纏著我、妨礙我，說不定還想殺了我，怎麼可能是對我有好感」

我不認為會對好感對象做那種事，更何況光是幽靈就夠我害怕的了，就算是對我有好感我也無法接受。

Ｈ：」你會這麼想也是無可奈何的。會那樣做不是Ｕ的意思，而是在Ｕ裡面的人的意思。它原本是不是人就不得而知了。」

就算是幽靈，如果沒有發生那種事我也不會相信了，更何況是這種像漫畫一樣的劇情，讓我腦袋裡充滿疑問。

Ｈ：」其實在你們到我家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那不是Ｕ的意思了。可是如果這樣告訴你的話，你多少會覺得Ｕ很可憐之類的，對他感到同情吧？

如果要渡過那一晚，就絕對不能抱有那樣的情緒」

我：」為什麼不行？有關係嗎」

Ｈ：」只要起了同情心你就沒救了。因為會被Ｕ發現…只有讓你內心充滿恐懼，才能從Ｕ的意念裡逃脫」

如果是為了我的話我多少能理解，但是還沒告訴我最關鍵的事。

我：」Ｕ在那之後怎麼了？如果不是Ｕ的意思，那是怎麼樣？」

Ｈ：」在你們在這裡渡過的那一晚，我去了我的老師那裡。就像你知道的，我在跟一般世俗所說的靈學研究家學習。我的老師感覺跟我差不多，但是比我更了解這方面的事，因為他長年研究關於那個世界的事情，所以我去詢問他如果除靈失敗的話要怎麼辦」

居然有可能會失敗阿…雖然我這樣想，可是如果只有我們的話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所以也只能相信她了。

Ｈ：」關於你們去的那座山，那邊有很多傳聞，你知道嗎？」

我：」恩。情侶幽靈、老婆婆幽靈之類的，大概聽過這些傳聞」

因為那裡還蠻有名的，算是個傳聞不斷的地方吧。所以我也聽過不少傳聞。

Ｈ：」其實不是那樣的傳聞，我的老師告訴我那座山裡真的有不好的東西。這次的事情也許也是因為那個東西的關係。詳細情形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稱作『禍垂』（kasui）的東西」

我：」禍垂？」

老實說我有點跟不上了。那種像漫畫劇情般的東西完全無法理解，光是幽靈就讓我用盡全力了。

Ｈ：」詳情我真的不太清楚。也許本來是人類吧。什麼時候開始在那座山裡、因為什麼原因在那座山之類的都不太清楚。禍垂這個名字看來也是我的老師自己取的，實際上的名字我也不知道」

我：」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禍垂什麼的我連聽都沒聽過」

我自認為是和幽靈之類無緣的零感男，所以自然不會知道那種傳聞。

Ｈ：」這僅僅是我的推測。我想Ｕ的靈魂應該被禍垂給抓走了。所以和Ｕ有緣份的你，就被當成了目標。你不是說「看到樹上有人」嗎？我想那個恐怕就是禍垂。雖然你說它站在樹上，但是應該不是這樣。應該是只有兩手從樹上垂下，沒有下半身。所以才叫禍垂…。我的老師說那個東西真的很危險，這次真的是你運氣好。」

幸好我當時沒有看得很清楚。如果在那個狀況下還清楚看見禍垂的話，應該會發瘋吧。雖然我還沒有理清剛剛聽到的東西，但是有件事情一定要問清楚。

我：」Ｕ會變成什麼樣？我真的沒問題了嗎？」

Ｈ有點沉下臉的回答。

Ｈ：」老實說，我想Ｕ應該會一直在那座山上，無法脫離禍垂。雖然我覺得只要除掉禍垂就沒問題了，但是也不知道禍垂在哪裡，除靈的人也會有危險…如果你再度恢復與禍垂的緣分，那恐怕就沒救了。」

我多少感到安心了，抱著對Ｕ同情的心情離開了Ｈ家。在那之後，我付完除靈的貸款，就再也沒有見過Ｈ了。也決不再接近那座山。我想人是一種一旦起了強烈的好奇心、對什麼事情感興趣的話就無法停止的生物。但是絕對不能用輕率的心情去接近那些傳聞的地方。也許會造成你從未想過的結果。

補充說明一下:

靈異聲響指的是在明明沒有人的地方卻出現像敲門聲、腳步聲等等的聲音(原文: ラップ音)怕幹擾閱讀所以放在最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