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誤殺好看還是寵愛好看(生活裡玩轉故事套路)
2023-07-05 16:55:29 2
《誤殺》,改編自印度的《誤殺瞞天記》,片子在2015年上映,在豆瓣上分數高達8.5分,可以說,這是一個很踏實的底子,至少保證了電影裡的這個故事是好看的。
一部電影,動輒就是一個多小時,兩個小時,有時候更多,故事體量大了,小空間包不住了,你就得用更大的空間去承載那些多出來的部分,這樣一來,電影時間自然就被拉長了。
一部史詩電影,沒個三四個小時,你還真沒法把故事講全了,原因有二,一來,是史詩故事,實際上就是英雄的成長曆程,按照《千面英雄》裡的節奏走,你就沒法把這個過程簡化,它的主題是英雄,但塑造英雄的,全靠電影裡的這些細節;二來呢,以往電影片子少,場次排的也少,一部電影三四個小時,和五幕的戲劇同出一轍,走的還是老派戲劇的路子,戲劇性強,角色存在感高,各有特色。
如今,我們從五幕過渡到三幕,從史詩片過渡到類型片,電影一直在尋找自己的固定模式,最終它找到了,所以我們看到了更為成熟的電影模式,即符合市場規則的電影模式:具有戲劇高潮、情節點和戲劇衝突的故事形式,120分鐘左右的故事腳本,以及一個生動有趣,且奏效的故事設定。
這裡,我們追隨著的《誤殺》的節奏,先來講講故事的形式,也是故事最重要的核心。
什麼是故事的形式?簡單來說,它就像是推進故事向前走,走到終點的助推器,它能告訴我們這個故事該怎麼講,講什麼,為什麼這麼講。
比如電影裡開頭,一場戲中戲,通過主角李維傑之口敘述一個越獄犯逃出生天,又死於意外的故事,帶出了主角出來,這是開幕,至於這個開幕有什麼用,和故事主線有什麼關係,在這裡沒有明確的告訴我們,需要我們聯繫後邊的劇情去猜,這裡,開幕就成了一個伏筆,成了一個情節點。
後來呢,順風順水,故事從日常生活入手,講李維傑一家人的故事,之後又順著李維傑大女兒視角,揭露出一場骯髒的罪行,這場罪行裡,他的女兒平平被督察長的兒子素察強暴,一家人的安寧就此被打破,這是一個轉折點。
後來素察仗著自己握有暴行視頻,變本加厲要求平平,在一場混亂的爭奪中,平平失手打到了素察的頭部,後者暈死過去,這是第二個轉折點。
可以看到,從一開始越獄故事帶出主角,到主角故事線引出一家人,再到大女兒平平遭遇強暴誤殺素察,故事是連貫的,這種連貫讓故事結構很穩固,在人物線建置上也很穩,讓每個角色出現不至於突兀,就像《肖申克的救贖》一開始也不是從監獄開始講起,你得告訴觀眾角色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發生,以及將要去哪,這三點很重要,缺一不可。
但故事只有這一條線嗎,只有這幾個角色嗎?顯然不是,故事開場裡,中間出現過不少人物,但這些人物都不是核心角色,電影和生活相似,但並不相同,現實生活中的角色具有隨意性,但電影不同,每個角色的出現必然有其意義所在,角色要在電影中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只有去塑造強有力的性格,觀眾才能記住他們,以備在之後的劇情中發揮搭接故事線的作用。
比如,電影中的憨厚、膽小的小店老闆,又比如那個囂張跋扈,一身痞氣的小警員,兩個個性差異如此之大的角色,在一開始就被放到故事中,自然是具有深意的,演繹到後來,你會發現,這種性格上的差異,最終會變成善與惡的對峙。
這將是一場終極對峙。
故事的轉折點告訴我們變故發生了,人物必須要做出選擇,而在《誤殺》這裡,人物選擇了拿起武器捍衛自己的安全,因而導致了之後的意外,也正因為這場意外,這個選擇,故事有了新的發展,朝著一個新的方向繼續講述:為了彌補女兒的過錯,李維傑設計了一場「幻象」,偽造出了不在場的切實證據,把一切指向他們的證據都毀掉,素察的死好像就此與他們失去了聯繫。
但真的失去了聯繫嗎?
顯然沒有。
緊接著,情節點來了,這次,一些細節被拿出來,作為「呈堂證據」出現,一些故事被挖出來,素察的死和這一家人的關係也開始變得越發緊密起來,對於我們這些早先知道這種聯繫的觀眾而言,到了電影的這個階段,自然是為主角捏了一把汗,很難預料他如何去擺脫這種困境,而且陷入這個困境越深,我們的情緒也就越容易被吊起來,情節和節奏就會越發緊張起來。
很常規的敘事手段,主要是為了推出最終的戲劇大高潮,也就是我們在後邊看到的掘墓那一幕,正因為導演知道觀眾看到了角色親手將素察買入墓裡,因此,這一段就顯得尤為刺激,一方面我們很清晰的知道督察在掘墓的過程中將會發現什麼,另一方面我們又期待著事情在最後會有一絲轉機,這段情節是電影節奏最緊張的一段,同時也是最好看的一段,直到掘墓之後,真相呈現於世人眼前時,一切恍然大悟,電影的反轉才最有效。
《看不見的客人》怎麼演的,慢慢套出來故事真相,最後再給你個大驚喜,推翻之前的所有設定,這種故事建置的手法,有趣,大膽,餘味悠長,越讓人猜不到的反轉,這種驚喜就愈發的奏效。
更何況,還有一個豐滿的故事做鋪墊。
我們前面說,史詩故事體量大,需要一定的長度來鋪展故事,像是《誤殺》這種懸疑反轉類型的片子,也是如此,懸疑、推理需要一個過程,反轉的細節同樣也需要鋪墊,這些東西不是一蹴而就的,《控方證人》116分鐘,《看不見的客人》106分鐘,你想要為你的故事反轉提供一個多大程度的鋪墊,你就需要為這個鋪墊預留多長的電影時長。
雖然嚴格上來講,電影時長並不會和故事質量相掛鈎,但至少某方面來說,它們仍然具有一定的關聯性。
再就是故事設定。
從故事上來看,《誤殺》講的,是一個關於隱藏、偽裝和借位的故事,分別對應了埋屍,演戲和移屍三個過程,最後李維傑究竟把屍體藏到了哪裡,電影沒有告訴我們,但至少可以從記者頗有深意的報導裡得知,這個地方,可能是個怎麼也想不到的地方,這一點細思極恐,但就像電影開頭講的那個故事一樣,越獄者逃出監獄卻又死於意外,沒有找到的素察屍體也照樣會被一個詭異的方式被人們所發現。
誤殺這個題材的設定實在是很有趣,尤其是在加入了影迷和破案老手之後,影迷和督察之間的對抗,仿佛是在告訴我們電影和現實世界之間的對抗,在《戲夢巴黎》裡,電影被拿出來和現實相對比,貝託魯奇用這樣的方式把電影融入到現實生活中,讓其浪漫化,或者說,用電影徵服生活。
而在這裡呢,《誤殺》裡的故事,能否也被這樣解釋呢?
我想,最後那隻從墳墓裡掘出來的死羊已經說明了答案,現實被死去的羊所踐踏,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又似乎一切都失去了聯繫,這隻羊,具有現實主義的錯位,又具有電影風格的隱喻,把夢與真實結合在一起。
它創造了最真實的偽裝,也設計了最獨到的借位,在這裡,電影故事的橋段有些與其他電影相結合,片段與片段組合在一起,讓電影突破了本身的禁錮,具有了延展性,同時,現實性的手法又讓一切看的合理。
用電影中所看到的電影手法,來設計電影,創造電影,讓維度空間變得更加複雜,如今,世界多了層紗布,這層紗布撕不開扯不掉,它不會影響世界的軌跡,但仍會存在在那裡,而且你仍舊可以看見,它讓世界變得不真實,不清晰。
而我們後來知道,這其實就是魔幻的開始。
魔幻由此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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