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設計與人工智慧的跨界融合(當創新成為內驅力)
2023-09-21 08:31:35
藝術設計與人工智慧的跨界融合?作者:黃一遷距離轟動一時的「葉永青事件」似乎並不太遙遠,近來,青海省美術家協會主席王筱麗(註:現已被停職)又因抄襲掀起軒然大波借著屢見不鮮的藝術抄襲,是時候釐清大眾對於藝術創作的一些疑惑甚至是誤解了這或將解釋,藝術抄襲為何不能被容忍,藝術創作的魅力又究竟何在,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於藝術設計與人工智慧的跨界融合?我們一起去了解並探討一下這個問題吧!
藝術設計與人工智慧的跨界融合
作者:黃一遷
距離轟動一時的「葉永青事件」似乎並不太遙遠,近來,青海省美術家協會主席王筱麗(註:現已被停職)又因抄襲掀起軒然大波。借著屢見不鮮的藝術抄襲,是時候釐清大眾對於藝術創作的一些疑惑甚至是誤解了。這或將解釋,藝術抄襲為何不能被容忍,藝術創作的魅力又究竟何在。
臨摹、借鑑素來與抄襲糾纏不清。它們之間的實質性差別在於目的,抄襲之所以被詬病,在於它把別人的作品當成自己的去發表、去獲利。藝術創作中,臨摹非但很難避免,更是必不可少的學習階段。對於中國繪畫的傳承來說,臨摹更為重要。古人學書畫,都是從臨帖臨範本起步,並延伸至提高階段。米芾尋訪了不少晉人法帖,稱自己的作品是「集古字」,對古代大師的用筆、章法及氣韻都有深刻的領悟。不少畫家把「擬古」視為一種傳統,「四王」中的王時敏繪有《仿古山水圖冊》,王鑑畫過《仿範寬山水》,王翬則有《仿巨然山水圖》《仿王蒙山水圖》,王原祁也有《仿黃公望設色山水圖》,等等。時至今日,臨摹並沒有因為現代系統化、科學化的繪畫教學體系的全面實行而消亡,它依舊保留在專業學院中國書畫的課堂教學中,甚至其課程內容的設置上就明確指出以臨摹的方式來學習。
如果說臨摹是中國書畫的一種傳承方式,那麼借鑑則是西方藝術的發展路徑。古希臘人借鑑了古埃及人的繪畫,我們從僅存的希臘花瓶上看到他們沿用了埃及人以側面表現人臉的方法;遺落在龐貝古城的溼壁畫上,我們看到古羅馬人模仿古希臘繪畫的影子,並在透視上延續和發展;而文藝復興更是一次大規模的「復古」,藝術家們認為自己是希臘羅馬世界重生的一部分,自覺地重建古人所代表的一切,從建築、科學到雕塑和繪畫,全面復興了古代的形式和內容。當然,其中拉斐爾也被質疑偷了米開朗基羅的畫法,提香畫的維納斯和喬爾喬內的非常相似。可抄襲這頂帽子沒法扣在他們頭上,因為他們都不是機械而簡單的複製,而是各有創新。古希臘人把古埃及繪畫從千年不變的程式化中解放出來,奠定了西方繪畫的基本原則。古羅馬人雖然是古希臘人狂熱的追隨者,但它的繪畫也融入了自己的特色。文藝復興的藝術家更是八仙過海,在西方繪畫這棵樹上分枝生長,各自開花。
需要看到的是,對於藝術家而言,臨摹與借鑑都不是其藝術生涯的終點,而只是中間段落。決定藝術家最終能夠跳多高、走多遠的,是創新。
創新對藝術家來說,可謂最重要的內驅力,也是最核心的競爭力。一方面,時時刻刻將創新放在心上的藝術家自然不滿足於、不需要靠臨摹或抄襲實現自己的藝術理念和想法。創新的過程是一種探索。每一次探索後的創新,產出的不僅是物化後的作品,更有精神上的快感和自我滿足後的充實。伴隨著創新得到的情感體驗,有令人上癮的魔力,以至於有的藝術家就連重複自己都不樂意,更不用說抄襲別人。畢卡索一生都在不斷嘗試,不斷顛覆性地改變,從早年的「藍色時期」「粉紅色時期」,到盛年的「黑人時期」「分析和綜合立體主義時期」,再到後來的「超現實主義時期」。當然,畢卡索是個案,更多的藝術家則是在某一個範式中進行某些部分或觀念的更迭,雖未能達成質變的脫胎,卻也在量變中尋求突破。極簡主義畫家艾格尼絲·馬丁的繪畫一直在橫豎交叉的線條中棲息,但她還在暖色調背景對比冷色調格子或二者的對調裡、以乾燥粉筆編織的網格纏住潤澤的塗層間、鉛筆和畫筆描線的粗細疏密變化中,尋求拓展和延續。和與她差不多同時期出道的草間彌生,幾乎一生都在與自己眼中揮之不去的圓點較勁,不斷變化形態、大小、顏色和媒介載體的圓點,將自己打造成一個立體而豐滿的「波點女王」。再比如石濤在構圖上力求布局新奇,意境翻新,或全景式場面宏闊,或局部特寫,景物突出,變幻無窮。
另一方面,人類要想在與人工智慧的PK中勝出,也必定只能依靠強大的創新能力。做基礎設計的設計師最近怕是都有些惴惴不安,因為阿里巴巴的「Al ibaba wood」和「魯班智能系統」已經通過大數據、體驗計算、感知增強與計算機深度學習等創新科技學會了基本的審美和設計,能自動生成廣告片,每天完成數千套設計方案。人工智慧將提升工作效率,顛覆傳統的方式,實現商業價值的最大化,從設計輔助的「僕人」角色進化為設計師的「合伙人」。不會創新的設計師「下崗」將成為必然。
當下,各學科間的界限越來越模糊,各行業的壁壘早已只剩斷壁殘垣,這使藝術的內涵更為豐富,其外延也愈發得以拓展。藝術家需要探索的創新,是形式的創造,是材料的運用,是技術的進步,是跨界的融合,是文化的交叉,是敏銳的捕捉,是深入的挖掘……這背後有觀念的更新,也有對審美邊界的探索。杜尚在一隻白色男用小便池上籤上自己的名字,取名《泉》,將其堂而皇之送去展覽,讓人產生「為什麼那是藝術」的疑問,即使看起來像個騙局,卻仍然被記入藝術史冊。達明安·赫斯特的標誌性雕塑——裝在透明甲醛箱裡被淺藍色液體浸泡著的鯊魚,看得人懵圈:這不是和解剖標本一樣嗎?這究竟是垃圾還是藝術?這件和美感不怎麼沾邊的作品,被認為喚起了對生命的思考,還成為了當代雕塑史上的名作。毫無疑問,他們在藝術觀念上做到了一種創新。
讓創新成為藝術創作的內驅和立足點,創作者或許才不會陷入才思枯竭的沼澤,不把模仿別人當成救命稻草,藝術也才能給人們帶來更多的驚喜。
(作者為藝術學博士,上海大學青年教師)
來源: 文匯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