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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一個樹洞麼(雲端樹洞是個江湖)

2023-11-05 06:38:20 2

澎湃新聞記者 葛明寧

編輯 彭瑋

有的人想要被勸止,有的人想要被鼓勵,他們在網上尋找各式各樣的心理諮詢渠道傾訴衷腸。

幾年間,三十多歲的曾妍在家裡的一個小房間獨自接聽這樣的心理諮詢來電。她的多數來訪者身處外地,在網上通過她開的公眾號聯繫到她,期期艾艾地說自己有多麼痛苦;一次諮詢五十分鐘,延時需要重新計費。此外,有一些人還會不時給她發來成串的文字,她通常不予理睬。

網際網路使心理諮詢變得更為便捷。從前,心理諮詢師必須為來訪者提供一個私密性強的房間,牆上掛自己的資格證書,現在疫情管控常常阻隔訪客和諮詢師的見面,有些人甚至可以靠文字聊天給人做諮詢。近些年層出不窮的網際網路心理諮詢平臺,方便諮詢師羅列自己的經歷,掛牌「接單」。

不過,這些由新式的廣告吸引來的客人,有時比線下的來訪者需求寬泛,難以應付;而心理諮詢業原本魚龍混雜,進入了千帆競逐的網際網路世界之後,行業內部的評價體系正慢慢變得更加分裂、含混。

為了自由,選擇焦慮

曾妍從事心理諮詢是為了掙脫當護士的生活。從前,她每天綁定在病區裡,擔心發生醫療事故;後來又考慮要二胎。公私夾擊之下,她有一陣類似「中年危機」的感受,終於下了決心辭職出來,參加一些培訓,找別的營生。

現在於她而言,心理諮詢師是一份兼職,可以調節時間,便於現在的她照顧兩個孩子。

一開始,曾妍在一家線下的心理諮詢機構打工,對收入不太滿意,換到了線上——她形容,尤其語音通話的時候,最害怕的是對面簡短地說:「我失戀了,我很痛苦。」然後,陷入了一片沉默,因為看不到對方的表情,這沉默尤其顯得空白。

不知幾時結束的沉默之中,她急於理解對方卻無處下手,心裡還不免嘀咕:完了,「拿不下」這個人,這人可能只做一次心理諮詢,就一聲不響地離開。

為了攬客,曾妍開設了多個自媒體帳號更新文章,本身是一個經濟來源。她時不時地刷一刷後臺,看看有沒有人來找她。接了電話,老公、孩子會識趣地走開。大兒子十二歲,開始讀一些歷史書,按他理解,母親是在給人「算卦」。

一項2018年進行的調查結果顯示,心理諮詢師最普遍的擔憂是「難以獲得穩定來訪者」,排在「專業勝任能力」和「危機個案壓力」之前。

不過,雖然焦慮客源,做心理諮詢某種程度實現了曾妍追求自由的願望。至少她可以自己挑選客戶。

有時,她對群體心理拿捏不準,只能慢慢摸索著進步。比如,她曾在網上發過一篇講婆媳矛盾的文字,沒想到好些個中年女性來聯繫她,想要諮詢;最火的一篇文章,是她勸說讀者不要送孩子去那麼多興趣班。流量很高,卻沒有成功轉化成客源。

性心理諮詢她是不接的,她說,那是令她感到很厭惡的,雖然價格能開得高些。有人會打來電話,聲音壓得極低:「你們這裡做諮詢嗎?」等她一說,不接性心理相關的,對方立即把電話掛了。

接了一些單以後,曾妍窺見了一些從前料想不到的真相。約她諮詢的人,有的是小網紅,或者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原來他們這樣「卷」,並不快樂。

國家心理諮詢師資格考試取消之後,曾妍等心理諮詢從業者紛紛「曬」其他證明以說明資質。受訪者 供圖

他們在電話裡說,自己壓力大得堅持不住。「可是,你在我心裡是這樣好。」她發自內心地說。

另一名獨立工作的心理諮詢師曹國濤對記者說,他也在工作中有一些新的認識。他從青少年時期開始,過度在意別人的眼光,為此抑鬱過,看了很久的心理諮詢——大學畢業以後,做了一段時間的生意,決定報一個培訓班,去當心理諮詢師。

培訓課程裡包括一些行為實驗,曹國濤猛然了解到,班級裡5%的人喜歡他,5%的人不喜歡,原來,「可能90%的人根本沒有關注到我。」

這對於曹國濤是遲來的發現,他感到一陣釋懷。

培訓班結業了。曹國濤在課程中累積的諮詢時長不夠,無法入駐一些知名的專業心理諮詢平臺,於是,他也在各個社交平臺上開號攬客。

曹國濤遇到強勢的人,容易感到不知所措,結果,第一個在網上找來的,便是一個年紀比他大的大姐。對方一直富有壓迫感地問:「你說我該離婚,還是不該離婚?你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

曹國濤遭到大姐「轟炸」,事後要去找自己的心理諮詢師,熨平這次諮詢造成的緊張。

他後來猜測,那位大姐可能急切地需要一些外界的聲音來推動自己的想法。她有自己想做的事,只等待著別人幫她說出口來。不過,這猜測已不可能得到證實了,大姐後來再沒來找過他。

做情感諮詢「水很深」

轉行幾年後,曾妍找了幾個同行,開了一個淘寶店,提供職業諮詢服務。這也是一種心理諮詢,為來訪者分析適合從事哪些職業。

眼下網絡上十分流行的16型人格測試就有這方面的功能——在淘寶店裡「拍」下服務的來訪者,有的直接在電話裡喝問:「你說說看,我該找個什麼工作?」

她還想過在淘寶店裡加上情感諮詢的服務,卻遭遇了一些障礙:「淘寶不讓上架情感類的。」她說,倒也不太遺憾,因為感到做情感諮詢「水很深」。

這樣的活兒有時不難。與曾妍一起工作的諮詢師楊義會就提到,有一位來訪者的第一次諮詢,幾乎全是哭泣著自言自語,描述著愛人多麼不好,一邊又重複著,這個婚姻是幸福的。諮詢師只需要提醒她注重自己的真實感受,她就自己做了決定。全程只耗費四五個小時。

也有一些其他來源的來訪者,執拗地給曾妍打電話,其中一些人是「諮詢了好多年的」——這些婦女的故事很有畫面感,曾妍靠不斷地想像度過傾聽的時間。電話的那一頭事無巨細地吐露她們的生活,圍繞著丈夫、孩子和財產;與文藝作品並不相同,主人公的心意可能很久都沒什麼迴轉,還想留在婚姻裡,即便長年忍受著痛苦。曾妍應和著,有一回深夜,終於聽著睡了過去,又猛然驚醒。

曾妍在自己的自媒體號上更新文章,大意是,無論離不離婚,女性不應該這麼感情用事。但這是她的想法。在她的工作裡,只會對來訪者說:「你希望我怎樣幫助到你?我提一些方法,可以幫你走出來,你選哪一種?」

有一些引導性的,就像潮水往一個方向拍打巖岸,過了許久,她們還是那樣瑣碎地傾訴痛苦,但開始會顧及自己的利益,曾妍感到了一絲欣慰。

但她要運營自己的自媒體號,就不可避免地看很多「競品」,一樣是談論感情,有些號在談論「海王」(指同時與很多異性交往的人),還指導讀者的衣著——「太低俗了」,她又厭惡起來。雖然曾妍勤奮更新文章,對同行念叨著諮詢師想「接單」,就要多曝光、「立人設」,但她覺得,自己還是當不了「情感主播」。

因為還兼職當婚慶主持人,曾妍可以言簡意賅地區分這兩份工作:場面上的主持人提問是為了活躍氣氛,心理諮詢師提問是「為了來訪者好」。

可是,有一些心理諮詢師會開直播,回答一些網友問題。有些問題是知識類的,比如討論一些社會現象,但也有的,連麥的網友直播間裡哭訴著自己的故事,說丈夫冷落她,不幹活兒,直播的瀏覽量近萬。

「分了吧!」評論區裡逐漸浮出一個意見。

直播間屬於一名心理諮詢師名下的公司,頂著他的頭像,註明持有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資格證書。不過,這天在直播的另有其人,諮詢主播說,「評估下來」,題主不需要離婚,可以學習一下夫妻溝通技巧。屏幕下方是心理諮詢師署名的書籍。

心理諮詢師的直播間裡,連麥的網友哭訴自己的不幸

互相選擇的餘地

有一些來訪者是非常急迫的,何止是來提問題,簡直是想迅速被拯救,比如:「我老公出軌了。」她的心裡就像是著了火。這算好的,心理諮詢師陳洲舉的後兩個例子分別是, 「我現在已經不能工作」與「我的孩子正在鬧自殺」。

陳洲用自媒體上傳過一期視頻,口吻有一點大喇喇的:「市場上多數的心理諮詢師,都只能做一個傾聽、陪伴……無法真正有效地幫你解決問題。」

他說,自己是從當汶川地震心理援助志願者開始接觸這一行的。當時,他還在銀行工作,當地一家心理諮詢機構組織一些心理諮詢師去四川支援,他隨著去幹一些粗活,一起聽了一些現場培訓,覺得很有趣,於是逐漸往專業的方向發展,與這些懷揣痛苦的人交往——他辭去原先的工作,開了一家合夥制的心理諮詢公司,他不給自己交社保,也不負責給合伙人交,靠與人談話生活,工作彈性自由。

他上傳的那一期視頻,主旨是勸人慎重入行。「今天還有一堆人在後臺問我。」看上去,心理諮詢工作對硬體要求極低,甚至,陳洲自己也宣傳過,心理諮詢師可以當「數字遊民」;但是在當下站穩腳跟很難。在他看來,真有需求的,一部分先去醫院,解決不了,再找市面上的其他心理諮詢師,仿佛一個偏方。

做心理諮詢與服藥不一樣。諮詢做了一段時間,來訪者仍然感到無解、無措,也就不來了。

陳洲說,也會有一些人純因為失戀或者事業發展迷茫來求助諮詢,但找到他的數量很少,一年到頭也沒有幾單——他的客戶大多直截了當,比如問:「丈夫出軌了,怎麼挽回他的心?」但陳洲覺得,來訪者自己才是知道答案的那個人,他會先問來訪者:「出軌是因為沒有愛嗎,還是別的原因?」

她們面對的首先是現實與願望不對稱的問題,想要一個好的婚姻,但得不到,陳洲考察一番,再給她們一些可能的方向,說明目的和代價是什麼,「僅供選擇」。

雖然社會一定程度上流行著「空心病」——人不知道什麼樣才是好的、自己想要什麼,不過,他認為真「擺爛」的人不會花錢來做心理諮詢。

曹國濤也說,來訪者總是想要什麼才來的,首先滿足生存需求,然後是安全,進而是情感……

他會和加上微信諮詢的人聊一聊期待,有的人只想做一次,因為問題「本身沒有那麼嚴重」。有一些,曹國濤覺得在自己的能力之外,就會婉拒。

雖然都在社交平臺上攬客,他們還是留在各自的圈子裡。陳洲也會拒絕一些想找他諮詢的人,或者事先問清楚他們想達到的諮詢效果,說明自己多大程度上能做到,讓他們再「考慮一下」。

如果開淘寶店或者在一些心理諮詢平臺上掛牌,這些半路出家的諮詢師可能被突然送上「差評」。

曾妍在諮詢師雲集的平臺上有一個號。據她知道,有的心理諮詢師,為了好評,會主動和來訪者提出可以調低價格。不然,收到「差評」,評分降低,更沒人找;來訪量積累不起來,沒有經驗,去其他平臺和機構或者漲價都沒有底氣。

自醫與醫人

曾妍試水做淘寶店,為了刷好評,也把價格壓得很低。她覺得更誇張的是,傳聞一些心理諮詢師賣諮詢服務的同時,也賣保健品,說是能和催眠配套起來,一些來訪者覺得很受用。

為了專攻術業,陳洲報名參加了很多研修班,他形容這些培訓更偏重實踐,班級很小,有小組教學,學員可以互相練習;講師可能會現場給一些學員做諮詢,作為一種演示——心理諮詢的流派很多,陳洲想要各種涉獵一些,最好是現場觀摩。與學歷教育不同,這樣的實踐課程可能「用價格來篩選一些學員」。一套課程下來,往往需要好幾萬元。

於是,在這些班級裡,一些是心理諮詢從業者,另一些便是把培訓當興趣班一樣上的「土豪」。「土豪」們是為了解決自己的心理問題來的,小組裡一起練習的時候,不時有人自我介紹,名下有一家怎樣的企業,遭遇了哪些問題。

在陳洲的工作中,急迫地渴望答案的來訪者可能嫌棄他沒有徹底解決問題、嫌他不夠溫柔——這些「土豪」的出現,反而令他高興、放鬆一些。

要說為了心理諮詢業付出過什麼,他想了想:「就是之前花的錢有點多。」

他想去參加一個培訓班,學一個新的技術,原本不懂,自然辨認不清好壞,所以,挑選的辦法還是相當原始,看主講的諮詢師有多麼「老」:如果一個講師做了十年心理諮詢培訓,還沒有被淘汰,這人一定真有點料,對吧?

另一邊,網絡上各種短程的心理諮詢培訓廣告鋪天蓋地:「打遊戲都能看到好多。」陳洲感嘆道。

楊義會也上過不同的培訓班,了解到不同學員各自的來路,不少人都是在試圖自醫,而她也有自己的故事。

楊義好些年都在仔細打量自己的獨生女兒——生下孩子後,她一度掙扎著想要繼續上班,但是,在崑山工業區,她當時找不著能兼顧育兒的工作,還感到很遺憾;女兒是一個主意很大的孩子,又很聰明,不會直接頂嘴;天氣變了,要給她換一雙鞋穿,女兒答應了,但又會偷偷換回來。

女兒一路都很耀眼,學習成績好,當班幹部,後來申請去國外很好的大學,也就有人把她看成一位明星母親。楊義會的一位朋友開英語課外輔導班,讓她去搭配著開課,講育兒心得。一開始,她說心得更像在講自己的家事:對孩子說話應當鄭重其事,而不是頤指氣使的,家長的一句話孩子能記得很多年;要多反省自己,提高自己,孩子才不會瞧不起自己,對自己尖叫……

在她看來,崑山人口結構比較年輕,大半是外來打工的人,他們有了一定經濟積累以後,在育兒方面更加焦慮。

她很在乎這一門課:「(當時)我只有一些實踐的知識,沒有理論,說服不了一些人,我就想去補充一些有說服力的理論。」正好也快要退休了,就參加培訓班,接一些活兒。

有一些來訪者非常感謝她,楊義會說,現在,「說服力」提高,他們對她服氣。

不過,她並沒有能說服自己的女兒。楊義會笑,有一回,兩人一起吹牛的時候,她說,如果把從前女兒的同學給她帶,大概能帶出幾個比女兒更優秀的;女兒說,無論什麼人帶,自己都會很優秀。

遠路與捷徑

楊義更習慣在線上給人做諮詢,雖然在線下,「肢體語言能看得清楚點」,但線上諮詢的話,她可以移動辦公,比如出門旅遊也不耽誤。

她說,做諮詢是她真正喜歡做的事,在五十多歲的時候才發現:一開始到崑山的工廠裡做管理,後來要照顧家庭。女兒逐漸懂事之後,她又找了一份工作,並不喜歡,一度牴觸得身體出了問題。但她深信為人父母要有自己的事業,「給孩子做一個榜樣」。

曹國濤還在到處上課的階段,現在在上課間隙接活兒,每周排五個客戶,賺的錢還不夠支付督導費;一般而言,心理諮詢師有義務請一名督導師,定期通過談話監督自己的工作。

現實地看,單論想要在行業裡繼續發展,他就必須請督導師,因為獨立工作的心理諮詢師無法自證諮詢經驗,只能由更資深的督導師開出證明。等他上完這一階段的課,想要把目前每五十分鐘一百多元上調到兩三百元。

他之前跟著家裡人做生意,有一些積蓄。他直接把從前的辦公室改裝成了諮詢室。

曾妍之前參加培訓的時候,同班級裡有許多「寶媽」,都想帶娃之餘做一份兼職——多數人發現經濟回報不足以覆蓋支出,默默地離開了。

陳洲說自己在各個培訓場所翻滾了多年,看到一些課程打著心理學的名義,「誇誇其談的,戳人淚點」;有一些號稱能指教學員獲得「豐盛人生」;或者講起了某一種理念,捧得太高,聽起來可以「治療絕症」。

「為什麼我們會用醍醐灌頂、如夢初醒來形容課程?」

為了舉例,陳洲給記者發來一段課程簡介,主辦方自稱可以「打通自我認知障礙和商業思維的藩籬」,並詢問讀者道:「為什麼我們會用醍醐灌頂、如夢初醒來形容課程?」他說,自己不會去接那些「忽悠」的工作,因為,即便是在網上:「他們會來找我退錢啊!」

哪怕只是來訪者對他言語抵抗,說他沒有用,他也會感到很不好受。

2017年,人社部發布《國家職業資格目錄》,其中「心理諮詢師」一項消失了,心理諮詢師職業資格考試隨即取消。

雖然感到行業裡良莠不齊,陳洲並不寄希望於恢復這項考試,他自己有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資格證,寫在一些社交媒體平臺的個人簡介裡,但陳洲回憶,那是一場純理論考試,與實踐差距很遠。他自己的心理諮詢公司招合伙人,他會先看看對方諮詢時長,再讓對方當面做一次諮詢給他看。

早些年,他作為心理學愛好者去上課,去得太多,發展出一些朋友。他開始想接諮詢的活兒,班上認識的「師兄」們都說他水平還不夠,「狀態不好」,他就是這樣在打擊中成長起來的。

他看到一些自吹自擂的培訓班,老闆倒是不怕被黑,被追著退錢,竟然還有自己忠誠的支持者,會幫著維護、宣傳,陳洲啞然,於是在自己的自媒體上諷刺他們——網際網路無數浪花中的另一朵,與他不喜歡的那些同起同落,並沒有別的辦法。

(實習生趙睿佳對本文亦有貢獻。)

本期資深編輯 邢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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