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傳說故事蛟龍化龍（民間故事兩千歲巨蛟）

2023-10-18 19:29:52

以下故事，出自清代樂鈞志怪筆記小說《耳食錄》，翻譯時有改動。文中插圖來源網絡，如有侵權，煩請告知刪除。

金陵城中，有一位李老爺（作者出於某些原因，隱藏了其名字），他在城中有三套房子，除了自己住的那一套外，另外兩套房子一直想租出去。但可能是距離城中有些遠，房子沒人住，所以後來人們都說，房子裡有妖精出沒。

正因為有妖精，李老爺又怕傷人，所以後來乾脆不租了，直接把大門都鎖上了。

李老爺有一個朋友姓黃，黃老爺有一個兒子，就叫他黃書生吧，黃書生曾到金陵城讀書，並表示借李老爺家的老房子住。李老爺說房子裡有妖精，黃書生說並不害怕，堅持要住在裡面，還說不會出事。

李老爺沒辦法，就把鑰匙給了黃書生。

幾天之後，老房子裡出現一位白髮老叟，連眉毛都白了，看起來至少有一百歲了，他的衣服樣式看起來很古老，似乎是唐代甚至更早朝代的衣服。

黃書生知道，這人肯定是妖怪，就問他：你是誰，到這裡來是要做什麼呢？

老叟說：我看你在此獨處，似乎很無聊，所以特來與你暢聊，也好驅散寂寥。看你面相，你也是懂事的人，可不要學嵇生滅燈啊！（嵇生滅燈，算是一個典故，傳說嵇康夜裡在燈下彈琴，引來妖鬼，嵇康就吹滅了燈，表示不願意與魑魅魍魎爭輝，所以黑暗中和妖鬼交談，後來得到《廣陵散》）

黃書生就問：那麼，你到底是誰？

老叟說：實不相瞞，我是紫溪洞洞主，你安心就行，我不會害你的。

黃書生聽他這麼一說，又看他確實慈眉善目，年紀也不小了，於是就放下心來，與之談天說地。黃書生發現，這老叟說話清奇，有雅量，有些話還很高深，慢慢地很敬佩老者，關係也好了，但他沒有跟李老爺說。

自從黃書生住進去後，李老爺就很擔心，於是他派僕人去偷看。

僕人到了門口，發現只有黃書生一人在院子裡，但是黃書生一個人在那喋喋不休，說個不停，還時不時地看著對面，似乎對面有人一樣。僕人覺得奇怪，就跟李老爺說了。

李老爺覺得，黃書生肯定遇到妖怪了，他趕緊問黃書生，到底屋裡是誰，在和誰說話。黃書生不承認，說屋裡沒人，也沒有妖怪。

李老爺私底下想了想，認為：屋裡肯定有妖怪，黃書生如果再不離開，萬一出了事就不好了。

於是，李老爺親自找到黃書生，說：世侄，這房子裡有妖怪，你如果不離開，萬一出了事，我不好向你父親交待啊。我這裡有些錢，你拿著回家吧，等這裡妖怪除掉了，以後你來住多久，我都歡迎你。

說完後，李老爺拿了二十兩銀子給黃書生，讓他趕緊走。

黃書生不高興了，說：李伯父，你也太無情了吧，這裡明明什麼妖怪都沒有，何必下逐客令呢？是不是覺得我白住了你家房子，所以拿錢來故意諷刺我沒給錢呢？這樣吧，我多給你一些錢，你讓我住在這裡吧。

黃書生把銀子還給了李老爺，又拿了一些銀子給李老爺。

李老爺乃是長者，不會跟年輕人計較，但是他看黃書生，明明已經跟妖精見面了，還說自己沒看到，恐怕被妖精迷惑住了。他更加擔心了，決定把黃書生帶出這間屋子。

李老爺去買了一艘船，船上配著一個船夫，他給了船夫一些錢，說：只要我這個世侄上了船，你就帶他走，千萬不要讓他下船。

隨後，李老爺叫來黃書生，說是請他吃飯喝酒，為之前的事賠禮道歉。黃書生不知道，跟李老爺喝了個酩酊大醉。

黃書生醉了後，李老爺讓兩個僕人把他抬到船上，連他的行李也都放在了船上。船夫劃著小船，慢慢離開了。

等黃書生醒來時，船已經離開金陵上百裡路了。黃書生想到老叟還在，著急回去，但是無論他怎麼說，船夫都不聽。

幾天之後，黃書生正在船裡打盹，忽然那個白髮老叟到了船上，他責備黃書生，說：我跟你也算是好友了，怎麼你離開了也不告訴我？

黃書生作揖道歉，把自己被李老爺灌醉的事說了。

此時，白髮老叟笑了，說：我其實早就知道了。想回去嗎？其實很容易的。

那個船夫發現船中無故坐了個白髮老叟，知道他是妖怪，就拿起竹篙想打他。白髮老叟忽然抓住黃書生，一個大跳，直接飛到了空中，然後繼續在空中飛行，很快到了岸上。船夫和路上的人看到後，一個個都驚呆了。

這船夫趕緊掉頭回去，劃了一夜才到金陵城中，然後把路上的見聞告訴了李老爺，還說要去看看那些房子，免得妖怪帶著黃書生住進去了。

但是，李老爺去看了房子，裡面並沒有人。

原來，白髮老叟帶著黃書生到了原先的房子後，忽然說：這裡被人發現了，總是來人看，實在太惱人，我已經找了其他地方，咱們就去那裡吧。

兩人走了二裡路，來到一處，這裡好像是野外，路很窄，周圍都是野草。兩人繼續前行，進了一個小門，裡面七拐八拐，居然有迴廊曲榭，雕欄畫壁，廣廈數十間！隨即來了兩個童子，出來迎客，然後又傳來了少女的笑聲，極為動聽。

老叟說：這裡是我住的地方，如果不是佳客良友，我是不會帶他們來這裡的。

黃書生一聽，深深謝過了老叟。

在老叟家住了幾天，黃書生吃的是美味佳餚，住的是廣廈高樓，看到的是美女嬌娥，心中忽然有些不平：我已經三十多歲了，怎麼就不能考取功名，做官掙錢發大財，像他這般享受呢？上天啊，真是不公平。

這一天，酒後聊天，老叟問黃書生：書生，這幾天你怎麼悶悶不樂？有什麼事嗎，也許我能幫忙。

黃書生苦笑了一下，說：我是個書生，這些年多次考試卻沒能中個功名，就考了個舉人，進士考了幾次都沒成。其實我也有野心，如果我能考上狀元，那就好了！

老叟有些猶豫，說：如果只考進士或者探花，倒也還行，但是你想考狀元，只怕很難。

黃書生一聽這話，知道有門，趕緊說：老神仙，你趕緊告訴我吧，有什麼難處？是不是騙我呢？以你的本事，讓我考中狀元，應該很容易吧。老叟想了想，說：往南海去一趟，或許能讓你考中狀元。不過，那裡有大神啊，我不敢去。

黃書生問他為何不敢，老叟不說話，黃書生又求他去南海，老叟還是不說話。幾天過去了，黃書生一直催促著老叟，老叟只好答應和他一起去。

走到半路上，兩人經過一座神廟，老叟忽然嚇得臉色大變，說：書生，你，你這下連累我了，我要大禍臨頭了，趕緊走，不然就沒命了。

黃書生正要問他，此時忽然天色大變，烏雲滿天，電閃雷鳴，大雨夾雜著冰雹下來了，雷電聲很大很大，仿佛天崩地裂，山塌谷陷一樣。黃書生趕緊拉著老叟，要帶他進廟裡躲避大雨。結果，他一轉身，老叟不見了。

難道老神仙跑到別處躲雨了？黃書生一邊想，一邊跑到神廟裡躲雨。

到了廟裡，黃書生看著外面，發現那個老叟在雨中，忽然變成了一條三四丈長的巨蛇，這蛇頭角崢嶸，頷下有須，有四個腳，身上居然還有鱗片，每一片鱗都有人頭大小。忽然一聲炸雷，巨蛇被劈死了。

黃書生大駭，雨停了之後，趕緊回去了。

後來，有高人看到了巨蛇，對黃書生說：大蛇為蟒，大蟒為蚺，大蚺為蛟，大蛟為龍。這條蛇修煉了一千多年，快兩千年，已經到了大蛟的地步，再過幾年，就可以變為龍，飛到天上去。只是，他為你考功名而冒險，才被雷給劈死啊！

黃書生不懂，問道：為什麼他幫我考狀元，就會被雷劈死呢？

高人說：學子十年寒窗苦讀，都想憑本事獲取功名，出人頭地。如果連科舉考試都作假，這世間還有什麼公平之事嗎？古往今來，有多少人因為考試作弊丟了腦袋？你們這些書生，真本事沒有，就想通過神人來幫你們，老夫最是瞧不起你們。有那時間，不如多看看書！上天也不希望有妖怪幫你們，所以這大蛇雖然已經修煉成巨蛟，但還是因為要幫你作弊，受到了上天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