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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琛顧南舒小說免費閱讀更新(顧總他追妻追瘋了)

2023-06-13 23:33:58

蘇沐言顧澤延小說

《虐完夫人,顧總他追妻追瘋了》獨家,現言虐戀,節奏快,劇情超爽,簡介: 一場大火,當顧澤延放棄她走向白月光的時候,蘇沐言終於割斷了對他的八年深情。 一開始,蘇沐言笑著摟住身邊的男人說:顧澤延,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生生世世都愛我! 到最後,蘇沐言躺在ICU,對著眼前悔恨不已的男人:顧澤延,我願與你,生生世世不復相見!

第1章

「喂,姓蘇的,起來去把我的衣服洗了!」

昏暗的雜物間內,蘇沐言把頭靠在蜷曲的雙膝上,想讓肚子好受一些,卻被一巴掌拍了起來。

床前站著的一位女傭,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別裝死!趕緊起來!」

「如玉姐,我今天肚子疼,可不可以......」

站在最前面的女傭嘴裡含著牙籤,一巴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重重甩向蘇沐言:「肚子疼?你以為你還是蘇大小姐呢?我告訴你,你現在就是顧家一條狗,就算你快死了,今天也給老娘起來洗完衣服再去死!」

蘇沐言原本蜷縮著的身子,被這一巴掌甩的,直接從床邊掉了下去。

她一隻手扶著牆面想要起身,誰知還未站穩,旁邊的女人突然出手,再次將她推到。

「啊!」

蘇沐言的頭髮被人用力的拽下,她被扯的一個趔趄,以狗吃屎的姿勢摔在地上。

下一秒,被人拽著頭髮拉起來撞像牆角,「刺啦」一聲,衣服也被人拽破,露出白嫩的皮膚。

再接著,女傭的手伸了過來,在她的身上肆意扭捏。那些都是常年做慣了粗活的手,毫不留情的,往最脆弱的地方擰去。

「蘇沐言,人是有報應的!你害得沈家小姐丟了半條命,就要想著將來有一天會報應回來!不僅報應在你身上,還有你那個孽種身上!」

孽種?

想到這,蘇沐言猛地抬頭,木床上,除了一個破布做的布娃娃外,空空如也。

「夏夏呢?我的夏夏呢?」

「你那個孽種?當然是被給沈小姐的女兒當血袋子去了!」

夏夏是她的女兒,今年才五歲,因為早產身體一直不好,從小就跟著她做苦活,就連學都沒有上過一天!

顧澤延竟然讓夏夏給沈璟雯的孩子做血袋子,夏夏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顧澤延,這個與自己結婚五年的丈夫,對自己狠心也就算了,對待女兒,他怎麼可以如此狠心?

被關在這裡的五年,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顧澤延,自從五年前她不小心開車撞了顧澤延的青梅竹馬沈璟雯後,兩個人就像平行線,再無交集一般。

前幾日聽說飛到國外治病的沈璟雯回來了,不幸的是她的女兒患了再生性障礙性貧血,正在尋找合適的骨髓才能活下去。

她在心裡還哀嘆著那個孩子可憐。

沒想到這麼巧,這血袋子竟然找到了自己女兒身上!

顧澤延是如何做到如此殘忍的?蘇問夏可是他的親生骨肉啊!

蘇沐言雙手雙腳都在顫抖,心臟凍結成冰!

怪不得這幾天傭人多送了幾次飯,才勉強讓蘇問夏吃了個飽飯,沒想到竟然是!

想到這,她顧不得鉗制住自己的傭人,突然發力,衝出了房間,近乎瘋狂的向大廳跑去!

——

此刻的顧家莊園,一片燈火輝煌。

顧澤延臉色蒼白的看著躺在沙發上的沈綺濃,滿臉心疼:「濃濃,再忍一下,等那個小朋友做完檢查,就可以給你換骨髓了。」

「澤延哥,這樣太殘忍了吧?雖然夏夏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但是畢竟夏夏也才五歲,還是個孩子。我知道你疼愛綺濃,但是哪天夏夏爸爸知道這件事,肯定也會心疼的!」

沈璟雯的話,看似無心,卻又句句戳到了顧澤延的痛處。

這不是他的孩子,是他妻子和別人出軌生下的孽種!

顧澤延冷哼一聲,毫無感情的話語脫口而出:「我替這個野男人養了五年的女兒,抽她一點血又怎麼了?他反倒是應該謝謝我,替他養了這個賤種五年!」

「阿姨,是不是夏夏只要乖乖伸出胳膊,就可以見到媽媽了?」

乖巧而又稚嫩的聲音在門後傳出,顧澤延忍不住抬眼,看著這個五年未見的孩子,走進房門。

她長得很小一隻,可能是營養不良的關係,衣服足足大了兩圈,縫滿了補丁。

但是她卻很興奮,一路上嘰嘰喳喳:「哇,這裡好大,也好暖和啊,地板竟然是會發熱的呢!真想讓媽媽也來看一看,這樣我們就可以躺在地板上睡覺了呢!」

顧澤延薄唇輕吐,不帶一點溫度:「怎麼,大的恬不知恥就罷了,就連小的從小也被教導歪了?想讓你媽媽住在這裡?」

聽到男人的聲音,蘇問夏抬頭,突然裂開一個巨大的笑容,眼睛裡像充滿了星星,衝過去抱住顧澤延的大腿:「爸爸,你是爸爸!」

「爸爸?」

這個詞,似乎又在一遍遍提醒他,那份寫滿恥辱與不堪的親子鑑定!

顧澤延緊抿著嘴唇,放在沈綺濃身邊的手直接垂下,硬生生拉開緊抱著自己的小女孩:「誰讓你亂叫的?」

蘇問夏被直接拽到在地,但仍然眨巴著大眼睛,滿臉寫滿了開心。

「爸爸,你不記得夏夏了嗎?是不是因為你出國給夏夏賺奶粉錢,所以忘記了夏夏呀!沒關係,夏夏記得爸爸哦,媽媽說過,爸爸最喜歡的就是夏夏了哦......」

「夠了!」

顧澤延越聽卻只覺得越煩躁:「跟你那個賤人媽一樣鼓譟!陳醫生呢,還不趕快來打動員劑!」

顧澤延的話顯然提醒了帶著蘇問夏進來的醫護人員,她們紛紛垂了頭,開始檢查設備。

沈璟雯見醫生開始準備了,這才站起身走到顧澤延身旁,緩緩說道。 

「澤延哥哥,蘇問夏還小,看起來太可憐了,要不我們再找找別人,可能還會匹配上的。」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見不得這種血腥的場面,可是綺濃的病不能再耽誤了。」

面對著沈璟雯,顧澤延終於露出一絲溫柔,他低頭,親了親沈綺濃的額頭:「濃濃,一會可能會有一點疼,但是我保證,等你病好了,就帶你去遊樂園玩,好不好?」

接著,又像變臉一般,直接拽住蘇問夏的手臂,按在了椅子上:「王醫生,動手吧!」

第2章

顧澤延話音剛落,蘇沐言已經奮不顧身的衝了進來。

這一路,蘇沐言不知道是用了多少力氣,甚至都來不及穿鞋,跑進來進來二話不說就摟住了蘇問夏。

「媽媽來了,媽媽來了。」

懷裡的蘇問夏並不知道抽骨髓的意義,她只知道,剛剛聽到了一個新鮮的名詞,這個時候見到媽媽,迫不及待伸出頭就要好奇的問問。

「媽媽,什麼是遊樂園?遊樂園長什麼樣子呀?是不是現在這件屋子一樣暖和呀?否則為什么爸爸要給床上的小朋友獎勵去遊樂園呀?難道不應該獎勵一顆糖嗎?」

蘇沐言只覺得一陣窒息,仿佛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了這顆勉強調動的心臟。

「顧澤延,你要抽就抽我的血,不要動夏夏!求求你,她還那麼小,她才20多斤,她連遊樂園都沒有見過!抽血會死的!」

眼淚迅速聚集了起來,一滴一滴落下。

「媽媽,你別哭,夏夏不去遊樂園了,不去遊樂園,媽媽不要哭!」

「你們母女情深演夠沒有?」

不耐煩的語氣傳來。

蘇沐言抬了眼眸,沙發上的男人,眯著眼睛,俊美的樣子依舊。

男人的視線慢慢向她轉過來,嘴唇微微動著,他好像在笑,卻又似乎只是輕蔑的看著她。

「果然是你的賤種,演技和你沒什麼差別。」

「顧澤延,我死去的兩個孩子,還不夠抵消你的恨嗎?兩個孩子,那是你的孩子,你就不會有一點心痛的感覺嗎?他們會長大,會說話,會喊你爸爸......」

「譁啦」

玻璃杯扔在了蘇沐言面前,瞬間碎片滿地。

「閉嘴,你配生我的孩子?你配嗎?更何況那根本不是我的孩子,都是野種罷了!」

五年了,這還是顧澤延第一次見到蘇沐言。

那個曾經驕傲的女孩子,現在還穿著五年前那件毛衣。

臉頰上的嬰兒肥早已不見了蹤影,往日引以為傲充滿靈氣的大眼睛,現在寫滿了怯懦與自卑。

他記得蘇沐言過去很愛笑,仿佛是故意惹一些不過分的事情來逗、弄他。每次看到自己,都會討好似的笑起來,然後指一指臉蛋說快親親這裡。

可是現在的蘇沐言,好像已經不會笑了。

這個曾經驕傲到不可一世的女孩子,這輩子,就求過他兩次。

第一次,求他放過肚子裡的孩子。第二次,竟然還是放過這個孽種。

那個孩子的父親,就這麼讓她留戀嗎?

不是口口聲聲說愛他愛到不行嗎?竟然三番五次和別的男人偷情,甚至還懷孕生下孩子求他放過!

想到這,顧澤延再次出聲:「別理這個瘋女人,繼續給這個野種打動員劑!」

「要怎麼樣你才能放過她呢?夏夏她才20斤,抽骨髓會死人的,會死人的......」

蘇沐言一邊雙手做出祈禱的樣子,一邊對著眼前的玻璃碴子就跪了下來。「無論你怎麼恨我也好,夏夏是無辜的,是我出軌,是我故意開車撞上沈璟雯,是我主動招惹的你,是我錯了,你要怎麼樣對我都可以,求求你......放過夏夏......」

玻璃瞬間扎入膝蓋,她卻像感覺不到痛苦一樣,磕起了頭。

玻璃扎入了雙手,沒、入了膝蓋,鮮血流了出來。

蘇沐言卻一個又一個,在磕頭。

「我錯了我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求求你,放過她......」

顧澤延看著地上血肉模糊的她,莫名就想到結婚的那一天。

這個女孩子,一直就喜歡與眾不同。

就連婚禮也是,她故意穿了一身短款粉藍色婚紗,頭上還帶著花環,手拿著捧花,俏皮的向她走來,臉上的笑容是耀武揚威的,最後甚至一條腿跪在在自己面前。

「顧澤延,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生生世世都愛我!」

可笑,當時的自己,竟然信了。

甚至一度想要放下過去種種,好好愛這個女人,可是結果呢?

這個女人竟然和別的男人私下見面,甚至還懷了孩子!

孩子......

一看到眼前這個小女孩,就會不經意幻想出蘇沐言和別的男人躺在床上的樣子,顧澤延又覺得那股煩躁由心底傳來!

「孩子既然不是我的,我為什麼要在意她的死活?」

他毫不留情扯住她的頭髮,力道讓蘇沐言忍不住抬起頭來。

不是在意這個孩子嗎?

就讓蘇沐言眼睜睜的看到這個孩子受罪,他就要眼睜睜的看著她痛苦!

蘇沐言整個人已經無力了,要不是被顧澤延提著,恐怕她已經暈倒了過去,但是現在,她只能眼睜睜無能為力的看著蘇問夏被醫生帶到巨大的機器前,開始消毒。

那種無力感再次翻湧上來,猶如被人一下一下蠶食著身體。

每一寸,都是疼痛。

可是她卻沒有力氣掙開,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因為血管太細,被反覆扎來扎去。

最開始,蘇問夏還會小聲對著拽她手臂的醫生求饒:「醫生姐姐,輕一點輕一點。」

扎到後面,小女孩終於再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淚,對著眼前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囁嚅道。

「爸爸,疼。可不可以,給夏夏一塊糖......媽媽說過,無論再大的痛苦,只要有一塊糖,就不會痛了......」

有醫護人員忍不住垂了頭,可這聲音並不能打動眼前的男人,他眉頭緊蹙,又按住蘇問夏有些抖動的手臂。

動員劑終於緩緩打了進去,蘇沐言眼睜睜看著針頭沒、入了夏夏小小的皮膚裡面,疼得臉色越發的慘白,卻還是不肯哀嚎半聲。

小女孩看向眼前按著自己手臂的男人,並沒有一絲敵意,反而抿嘴一笑,接著慢慢暈了過去。

「爸爸,你欠夏夏一塊糖。」

蘇沐言從木板床坐起來的時候,一縷月光正透過窗簾間的縫隙,倔強地擠身進來灑在屋子裡。

月光下的顧氏莊園寧靜深邃,一瞬間讓蘇沐言眼前出現了幻覺。

仿佛她坐的地方不是冰冷的雜物間,而是家裡她最愛的落地窗前那個貴妃榻上。

屋外傳來滋滋滋平底鍋煎東西的聲音,顧澤延穿著那件她最喜歡的粉色圍裙,一隻手撐在門框上,一隻手握著門把,跟她說:「早安。」

冷風掃過手臂,涼的她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幻象消失。

屋外寒風大作,直接將雜物間房門吹開,蘇問夏小小一隻裹著單薄的小被子,靠在自己腿邊。

小臉蛋蒼白,眼角還掛著淚痕,手臂上紅腫的四五個針眼很是醒目。

「可不可以給夏夏一顆糖。」

第3章

或許是白天受到了驚嚇,蘇問夏這聲囈語簡直一下子扎進蘇沐言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五年來第一次,她覺得自己好像應該放手了。

其實如果只是她一個人,這些苦也就算了,可是今日竟然牽連到孩子身上,蘇沐言已經沒有了選擇。

脫下身上唯一一件厚一點的舊外套,披在了蘇問夏身上,抬頭又看了一眼透著風的玻璃。

這間雜物間的窗戶玻璃碎了一塊,透過去正好可以看到正屋內的景象。

不過十幾米遠,恍如地獄和天堂。

已經是數九寒冬的天氣,不遠處的主宅大廳金碧輝煌,壁爐的煙緩緩從煙囪飄出,看上去都能想到那裡該有多暖和。

玻璃窗後的顧澤延正站在壁爐前拿著一本書仔細讀著,看樣子是在給沈璟雯的女兒顧綺濃講故事。

他的神色仍然是淡淡的,一雙眸子看不出任何情況,不過卻平添幾分溫柔,時不時伸出手探一下顧綺濃的額頭,為她蓋好暖和的毛毯。

可是那明明是她的丈夫,明明這裡是她的家,是她吵著鬧著要在中式別墅改個壁爐,甚至還笑著說,顧澤延,等以後我們有一個女兒,你就在這個壁爐前,給她和女兒講白雪公主的故事!

可是現在呢,她的壁爐,她的丈夫,身邊卻是別的女人!

如果換做是五年前的她,恐怕早就衝進去質問顧澤延,甚至還會抓沈頭髮扯頭花打了起來。可是現在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呢?

為以前的所作所為後悔麼?

她苦笑。

是後悔的吧?

如果能早些察覺那些突然變化的眼神,那些沒有回應的冷漠,說不定今天就不是如此模樣。

「蘇沐言,謝謝你女兒來救我的綺濃。」

一聲尖銳的聲音,喚醒了蘇沐言。

不知什麼時候,沈璟雯已經走進了雜物間,直接站在了蘇沐言面前,手上還拿著一盞精緻的小桔燈。

與蘇沐言開朗活潑不同的是,沈璟雯長著一張令人疼惜的纖弱臉,眼睛大大的,身材纖細嬌弱又白、皙,好像一陣風吹來就能把人吹倒一般,想來顧澤延面對她的時候,總是存了那麼幾分心疼與憐惜。

相對比一下自己,大學時期為了追顧澤延時幫他打水,一口氣提三桶上五樓不費勁,這麼一比自己就是天下壯士,怪不得不得憐惜。

也許那時候自己心裡就存了嫉妒與不甘吧,顧澤延對沈璟雯有一絲的特殊照顧,都會讓她嫉妒,牙齦發酸。

「這裡是我從美國帶回來的一點糖果,聽說夏夏想吃糖,我就給她送來了......綺濃平時吃慣了的東西,夏夏肯定還沒見過吧?」

許是在美國保養的不錯,硬是看不出沈璟雯半點生病的樣子,臉上掛滿了春風得意。

這會兒身後跟著的只有平日伺候沈璟雯的女傭,並無他人,她收起平時那副在顧澤延面前溫婉賢淑的樣子,突然譏諷一笑:「真是要謝謝你們可以滿不要臉繼續待在顧宅,你這個野種才有機會來做我女兒的血袋子。」

聽到「野種」這個詞,蘇沐言趕忙捂住蘇問夏的耳朵,輕聲說道。

「沈小姐,五年前撞你並非我故意而為,我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說到五年前,是我應該謝謝你。要不是你撞上我,澤延哥哥也不會陪在我身邊了......」

沈璟雯直接打斷她的話,笑容越發燦爛:「果真是傳聞中的蘇家大小姐,車禍的一絲一毫都沒偏離我的設計。」

「那場車禍是你故意設計的?」

蘇沐言猛地抬頭,眼裡先是一絲驚訝,而後又轉變成巨大的震驚:「沈璟雯!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竟然這樣做......你就真的不怕被撞身亡?」

「沒辦法,誰讓你嫁給了澤延哥哥了呢?你的跑車經過專業改裝大師的手筆,速度也好,剎車片也好,我已經演練了無數遍,就是為了那一天那一刻,你可以成功撞上我!」

沈璟雯看似無辜的大眼睛眨了又眨,認真的觀察著蘇沐言的表情:「不過唯一讓我意外的是,你的野種竟然沒流產,嘖嘖嘖,可惜了,留下了後患......」

出乎意料的是,她的話並沒有像五年前一樣,可以輕易激怒蘇沐言。

只見蘇沐言緩緩抬起頭,目光放在了沈璟雯身上,語氣竟然是異常的冷靜:「蘇問夏是不是野種,我想你最清楚。紙裡包不住火,你設計好的這一切,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沈璟雯微微眯眼,語氣竟緩和了下來:「水落石出又如何,澤延哥哥可是看了親子鑑定的。你覺得,他是會相信你的嘴巴,還是會相信報告呢?」

「沈璟雯,你會有報應的,你就不怕有一天東窗事發,顧澤延知道夏夏是他的親女兒......他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會生不如死?」

仿佛聽到什麼笑話一般,沈璟雯越笑越大聲:「在那之前,還是多擔心你女兒和你的性命吧?再抽幾次骨髓,你這個野種,就該上路了!」

「沈璟雯!我要親手殺了你!」

沈璟雯的這些話比直接挖人心肝還要難受,饒是這五年來養得再好的忍耐力,她也有些忍不住想要爆發了。

拳頭攥得死死的,可就在蘇沐言準備伸手的時候,突然,一直躺在木板床上的蘇問夏輕輕咳嗽了幾下,身子又緊緊縮成了一團,蘇沐言胸腔裡的怒氣剎那間渾然不見,她深吸一口氣,想做好了什麼決定一般。

突然跪倒在地。

膝蓋磕在地上發出悶響的一瞬間,耳邊傳來了沈璟雯得意的感嘆,還有她身後女傭故意的嘲笑。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再也沒有尊嚴可言了。

「沈小姐,我求求你,可不可以換一個人捐骨髓,夏夏出生時候原本是雙胞胎,因為不足月,所以只勉強保住了夏夏,她身體一直不好,抽骨髓會死人的......是我錯了,你要怎麼樣對我都可以,求求你,求求你......放過夏夏......」

第4章

蘇沐言極少在沈璟雯面前,是這幅失了魂的落魄樣子,她一直都是耀武揚威穿著得體的,就像得了逞的小貓。

時過境遷,就算她內心傲氣尚存,可是一想起要做為血袋子的蘇問夏,難免就低了人一等,不是她把尊嚴丟了,而是她簡單的只想讓自己這個女兒好好活下去。

連同自己那份期待與尊嚴,好好的活在這個並不怎麼美好的世界。

「我知道錯了,我願意把顧澤延讓給你,求求你,放過夏夏好不好?放過夏夏,孩子是無辜的啊......」

蘇沐言面對沈璟雯的語氣,是從來沒有過的低三下四,也是從來沒有過的想要為了女兒,拼盡全力。

「沐言姐姐,這件事我也不想的,是澤延哥哥說問夏骨髓合適,年齡也差不多,才選擇了夏夏。我怎麼可能左右他的決定呢。」

沈璟雯看似不經意的抬起手臂,實則用力撞了蘇沐言一下,用眼神示意蘇沐言。

「沐言姐姐,是你當年做了對不起澤延哥哥的事,你現在要道歉,也是去找他啊。從我這裡求情,恐怕光跪下是不夠的吧......」

聽到這話,蘇沐言伸出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沈璟雯的褲腿。

「什麼代價都可以,沈小姐,我求求你,你要我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的,只要你放過夏夏,你說的話顧澤延一定會聽的......」

「你這麼說話,我才覺得跟你有的聊......」

沈璟雯裝作想要拉起蘇沐言的樣子,誰知腳步一扭,突然摔倒在地。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五年了,你這飛揚跋扈的性格什麼時候可以改一改!」

不知何時,顧澤延竟然走了進來,他看也不看還半跪在地上的蘇沐言,輕輕扶起沈璟雯:「璟雯,疼不疼,是不是這個賤人撞到你的舊傷口了?」

沈璟雯軟弱無力的靠著顧澤延,一改剛才春風得意的樣子,只輕輕看了一眼身旁的蘇沐言一眼,渾身就抖成了一隻小白、兔,躲在了顧澤延的身後。

沈璟雯的眼眶通紅,眼眶中含了半滴淚水,轉啊轉的硬是沒有掉出來,淚水伴著膽怯,活脫脫就像是看見了一個殺了她全家的罪犯。

說出來的話也是可憐的斷斷續續。

「沐言姐姐,我錯了,綺濃不該用夏夏的血......可是我沒辦法,綺濃的病不能再拖了......你也是做媽媽的,求求你理解我這份心情......你打我吧,沐言姐姐,只要你心裡開心,你可以隨便對我怎麼樣......」

「有我在,她不敢對你怎樣!」

顧澤延輕輕拍了拍沈璟雯的肩膀以示安慰,接著又用眼神冰冷地看著面前的女人,她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從前那最愛笑的眸子裡全是一種死寂。

莫名的,他心裡又升起一股煩躁,自己竟然還會對這個不吃廉恥的女人心存同情?

想到這,這種煩躁化作了厭惡,不加掩飾的直接表現了出來:「蘇沐言,你膽子夠大,竟然敢推璟雯?若是我不在,你是不是要對璟雯動手了?」

蘇沐言看著面前恩恩愛愛的兩個人,王子保護嬌弱的公主,自己則變成了威脅公主的惡毒後媽,一時間覺得刺眼得很。

她並不想看,可她實在是忍不住。

因為,這是她五年來都不能釋懷的丈夫,他也曾那般溫柔的對待過自己。

顧澤延,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變得如此狠心了呢。

這個問題,五年了,竟然一點都沒搞懂。

只能淡淡抬起眼眸,緩緩說道。

「我跪在地上求情,怎麼可能會推了沈璟雯。」

「就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推的!」

就在這時,一直跟在沈璟雯身後的女傭迫不及待開口了。

「果然是貪汙犯的女兒,當年沈小姐不追究你車禍責任就算了,現在還扯著脖子上臉,把沈小姐推倒在地!真是不知廉恥!」

後面這句話本是悄聲小語,不過是愛嚼舌根的女傭在另一個女傭耳根子邊說的話,奈何她聲音雖小,周圍卻忽然靜了,將那聲音烘託得便大了。

在場的人都不是耳背之人,自然就聽得清清楚楚了。

蘇沐言抬眸,眼神冰涼地從在場每個人臉上掃過,除了沈璟雯的表情有些怯懦以外,其他的人似乎都覺得那女傭說得並不錯。

就連顧澤延,也是一副認同的樣子。

如果是五年前,見過蘇沐言的傭人,是斷然不敢說出這等話的。

那個時候的蘇沐言只不過因為粥太燙,皺了皺眉頭,小廚房的傭人就被顧澤延換了個遍。

可是這幾年顧氏莊園換了好幾波人,蘇沐言從來沒在人的視線裡出現過。

反倒是沈璟雯,從國外飛回來時,常有顧澤延貼心相伴,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現在蘇家落敗,哪怕還沒離婚,這未來顧氏女主人,還不是沈家小姐的?

想到這,女傭又加了幾句:「顧少爺,剛剛蘇小姐可是口口聲聲要殺了沈小姐,我們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

顧澤延蹙眉,看向蘇沐言:「既然有證人作證,蘇沐言你還不認錯嗎?難道這五年的教訓還不夠嗎?你若還不知悔改的話,你爸爸這個月在監獄裡可能就沒那麼好過了......」

聽到自己的心上人,竟然拿自己最重要的親人做威脅。

蘇沐言只覺得滿心只剩下了悲愴,她冷了眸子,一字一句。

「顧澤延,你說你噁心不噁心,既然在心裡早已經認定就是我推了沈璟雯,為什麼還要裝作很公正的樣子呢?」

蘇沐言的話並未說完,一陣掌風襲來,打得她耳邊只有「嗡嗡」的聲音。

「顧澤延,你令我噁心......」

她掙扎著開口,隨即迎來的,是毫不留情的第二巴掌。

許是周圍太吵,床上的蘇問夏終於醒來,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爸爸,你來看夏夏了嗎?媽媽你怎麼跪在地上呀,媽媽......」

顧澤延內心本就煩躁,聽到這句爸爸更是控制不住情緒,直接抱起孩子,扔到一旁傭人身上。

「把這小野種抱到外面站一晚上!我想你就可以清醒的告訴我,你推還是沒推了!」

第5章

「是我推的,是我推的……」

似乎是被拿捏住了最柔、軟的地方,蘇沐言直接匍匐在地,跪在了顧澤延腳下:「我認,你說的我都認。夏夏身體不好,這麼冷的天在外面站著會感冒的……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好不好?」

看到蘇沐言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一下又一下給自己磕頭,顧澤延心裡卻沒有任何一絲快、感,反而升起一股複雜的情緒,眉頭緊皺在一起,看向旁邊的傭人:「愣著看什麼,你們都出去!」

蘇沐言仰頭看著顧澤延,眼裡的淚水止不住一滴一滴的落下,那曾經靈動的眼眸裡,寫滿的都是絕望。

或者說,比絕望更深的,絕望。

五年,1825個日日夜夜,在這間雜物間,給顧家做牛做馬,若不是心存希望,希望一向精明的顧澤延能夠發現她並沒有出軌,能夠發現她不是故意。

若不是過去種種有過深、入骨髓的甜蜜。

若不是心裡對他,仍有不甘心的愛意。

若不是……

「顧澤延,我認輸了。」

蘇沐言的話說得很慢,卻很堅定:「我們離婚。」

「離婚,你也配提離婚?」

顧澤延原本一雙漆黑的眸子瞬間變的有些腥紅,渾身散發著怒火一般,他的手直接推開身邊的沈璟雯,走上前幾步。

「你以為你是誰?蘇大小姐,想跟我結婚就結婚,想離婚就可以離婚嗎?」

蘇沐言微愣,隨即反應過來,狠狠冷笑一聲:「怎麼,我成全你和沈璟雯不好嗎?」

聽到蘇沐言這一聲意味不明的笑,再看著她帶著冷笑的臉,顧澤延蹙緊眉頭,瞳孔深處一閃而過陰鷙。

「澤延哥哥,你也別怪沐言姐姐終於肯離婚,我猜……八成是那個男人回國了……」

沈璟雯看似無意的說辭,裡面卻包含了太多。

他一把攥住蘇沐言的手腕,嘴角上的笑越發陰冷:「是啊,蘇沐言,五年來都捨不得提離婚,現在野男人要回國了就迫不及待?」

蘇沐言心一緊:「顧澤延,你認為我這五年等待,是為了別人?我現在跟你離婚,成全你和你愛的人,不好嗎?」

「閉嘴!你這個賤人,孩子都給野男人生了,離婚更是無所謂吧!」

顧澤延直接拽住蘇沐言的手臂,那力道仿佛是要捏碎她的腕骨,卡住她的喉嚨。

為什麼!眼前這個女人不是口口聲聲非他不嫁嗎!

結果不僅給別人生下孩子,還要為了別人與自己離婚!

男人的自尊心與佔有欲通通襲來,顧澤延已經完全不想控制自己的力道。

「我沒……」

蘇沐言完全不知道顧澤延的怒意從何而來,明明離婚不是他最想要的嗎?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顧澤延生氣了,可他一向是涼薄冷淡的不理她而已,就連生氣也是,這一次,怎麼會如此的憤怒,憤怒到表情都無法控制?

顧不得心中的疑惑,蘇沐言只感覺胸腔裡僅剩的空氣都要被掏空了,為了舒服一點,只能盡力大口張著嘴喘氣。

沒想到她越喘氣,顧澤延就越用力,就好像下一秒,就可以直接掐死她一般。

蘇沐言脖子痛胸口悶,整個身子控制不住的在發抖,就連拳頭都攥不起來。

出於求生的本能,她伸出手抓住了顧澤延的手臂,妄圖能讓男人鬆開一些,可她那點力氣根本掰不動男人的鉗制。

她只能下意識向後退去,沒想到一個踉蹌,直接踢倒了沈璟雯放在地上的長明酥油燈。

火花瞬間順著燃油點燃了整個屋子,不給任何人喘、息的機會。

這裡原本就是放東西的儲物間,並沒有安全裝置,只不過瞬間的火苗轉瞬變成滔天大火,猶如吃人的妖怪,咆哮著張著血盆大口。

顧澤延終於鬆手,可蘇沐言已經沒了力氣,直接跌坐在地上。

臉上卻只有無所謂,仿佛這烈焰還不及眼前男人一半的可怕。

火光沖天,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就已經燒到了房梁,依稀間還能聽見噼裡啪啦的聲音。

沈璟雯倒是很快反應過來,拉了顧澤延的手就想往外跑。

誰知顧澤延卻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地上的蘇沐言:「別裝死,你欠我的債還沒還完!快跟我們出去。」

蘇沐言這會兒連意識都模糊了起來,可還是努力張嘴,望向四周,卻是一片更深的黑暗:「夏夏還在裡面,夏夏還在裡面呢!我能聽到她在喊媽媽!我要去找夏夏,帶夏夏離開……」

「少在這裡裝瘋賣傻!那個野種剛才就被抱出去了!快起來!」

「澤延哥哥,小心火!」

沈璟雯見顧澤延眼光全部放在了蘇沐言身上,扭身假意護在顧澤延身前,眼看著步履蹣跚就要摔倒,顧澤延趕緊攔攔住她。

「璟雯!你身子弱,這裡又很危險,還是快點出去吧!」

話音剛落,雜物間的房梁帶著火花,直接斷了下來,沒給人任何準備的空間,竟是直升升的壓在了沈璟雯和蘇沐言身上!

顧澤延因為站在後面,只輕微擦破了手臂。

他站上前。使勁掰了一下房梁,卻是紋絲不動。

就在這時,有來救火的男傭人跑了出來,他先看了一眼木樑那頭的蘇沐言,又看了看這邊看似已經暈過去的沈璟雯,到嘴邊的話猶猶豫豫。

「顧少爺,快走吧,我們會救兩位小姐的……可是……」

顧澤延等不及,直接大喊出來:「人命關天,你快點說!」

「這根房梁,就好像槓桿一樣,一旦一邊有人抽離,重量就全靠在了另一邊,這火這麼大,恐怕另一邊的人撐不住呀……簡而言之,要想救沈小姐,蘇小姐就有可能會被壓死。若要使救蘇小姐,那沈小姐……」

「意思就是只能救一個?」

說話間,顧澤延將視線轉移到身邊兩位女孩子。

遠處的蘇沐言,睜著黑漆漆卻毫無靈氣的眼睛,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只覺得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大聲循環喊著:「夏夏,你在哪裡,快回答媽媽……」

而身邊的沈璟雯,似乎早已暈了過去,白、皙的皮膚上已經紅腫一片。

顧澤延垂眸,望著屋內的彌天大火,低沉出聲。

「救璟雯。」

第6章

熊熊火焰仿佛吃人的妖怪,張著血盆大口,不多時就隨著冷冽的西風竄動起來,肆無忌憚地吞噬著周圍一切,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煙霧,燒的房梁「啪啪」作響,不時有東西掉落下來。

燃著的木屑掉在額頭瞬間燙出花瓣的痕跡,終於讓失去神智的蘇沐言徹底清醒過來,她驚恐的發出一聲尖叫,輕輕抬手,周圍的火花頓時吐著信子一般在頭髮絲間跳躍。

嘗試著想要挪動壓在大腿上的房梁,可她不過是輕輕轉身,撕、裂般的疼痛便很快襲來。

周圍越來越熱了,那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再次緊逼而上,只不過這一次,她就算再努力抬起手臂,好像也無能為力了。

有熟悉的傭人聲音從東邊傳來,說什麼「房梁」、「槓桿」「救哪個」之類的詞語傳來,她聽不清,但這意思她大概聽懂了,好像被房梁壓住的她與沈璟雯,暫時只能救一個,讓顧澤延做選擇。

只能救一個?

那她法律上的丈夫,這個她愛了八年的男人,這個對自己父親承諾會好好對待自己的丈夫。

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她嗎?

「你醒一醒,不要暈過去,跟我說話好不好......」

顧澤延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和記憶裡一模一樣的聲音。

雜物間內煙霧瀰漫,她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到他的動作,甚至不清楚這句話是不是在對自己說的,但心中尚存的那絲希望促使著她,條件反射一般撐起身子,輕輕開口。

「顧......顧澤延......我在這......」

她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就只見顧澤延再次開口,這一次,那平日裡有些涼薄的聲音竟然有些急切:「你不要睡,我這就救你出去......」

「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我知道的......」

蘇沐言再次努力回答著,又怕自己聲音不夠大,乾脆舉起拳頭,使出全身的力氣狠狠的拍打在地上發出聲響。

一下,又一下。

「璟雯!璟雯你醒醒!」

顧澤延的聲音終於清晰了,卻也直接讓她愣在了那裡。

這句話,原來不是對她說的啊......

蘇沐言,你到底在幻想什麼呢?

瞳孔再次失去光芒,她將攥緊的拳頭輕輕鬆開,渾身緊繃的那根弦,終於鬆了下來。

半餉後,她終於忍不住冷笑出聲,是啊,怎麼可能呢?五年前都沒有選擇自己的人,自己竟然會妄想他現在會選擇自己。

「快,趕快抬著那邊房梁,把璟雯抱出去。」

顧澤延聲音很近,應該就在不遠處,可又很遠,像隔著遙遠的銀河,隔著缺失的五年,隔著無數個她沒來得及弄懂的東西。

「啊!好痛!」

似乎是房梁的另一頭再被挪動,巨大的鑽心痛苦襲來,房梁全部重量壓住自己,她甚至感覺有人硬生生的撕、裂了她的大腿。

「喀嚓!」一聲,又一根燃燒著的房梁砸在蘇沐言小腿上,疼痛伴著窒息,疼得她直接打了一個激靈。

求生的本能夾雜著淚水,噴湧而出。

「顧澤延......別放棄我......我不能死,夏夏不能沒有媽媽......」

救人的傭人依稀聽到火光中的慘叫聲,忍不住抬起頭說道:「顧總,慢一點抬,重量如果一瞬間全部壓到蘇小姐那邊,那蘇小姐真的就沒救了......」

「沒事,她的身子骨一向很好,壓住一會兒應該沒問題。」

「顧澤延!」

這句話終於將蘇沐言的心徹底擊垮,這一刻淚水猶如打開的水龍頭怎麼也止不住,她的頭無力地垂了下來,緊貼在已經開始發熱的地板上。

但是她卻不覺得熱了,那顆雖然還在跳動但卻涼透的心,灌滿了眼淚。

「顧澤延,是不是我死掉了,你才會開心......」

「顧澤延,我沒你想像中那麼堅強,我真的,會死的......」

不遠處的顧澤延終於抬起全部房梁,蹲了下來。

可他的眼神,卻是看也不看像自己,只是輕輕地,像是抱起了一個什麼絕世珍寶,抱著沈璟雯跑出了房間。

熊熊烈火愈燒愈烈,滾滾濃煙嗆入口鼻,可蘇沐言還是忍不住低聲呼喚著。

並沒有一個人回應她的話,

顧澤延選擇了沈璟雯,顧澤延不要她了,這個世界上,沒人要她,也不會有人記得她。

蘇沐言只能蜷縮起身子,弓在一起,儘量減少房梁的重量。她的眼淚混著煙霧流進了嘴巴,呼吸急促,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次抬起手臂了。

如果你要馴服一個人,就要冒著掉眼淚的危險。

小時候蘇沐言聽爸爸給她講《小王子》的時候,還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直到長大以後,她在無數次磕磕碰碰,無數次被忽視,無數次的心灰意冷後,終於明白。

她以為掉了無數眼淚終於馴服好的愛情,就像一個熾、熱的火球,短暫的溫暖了她一陣子,然後又深深的被它灼傷。

她已經體無完膚。

好累,好睏,真的好想好好睡一覺。

如果可以就這樣睡著的話,那麼這一切,就可以結束了吧?

終於,她放棄了全部的掙扎,緩緩閉上了眼睛。

......

顧澤延抱著沈璟雯衝出火場的時候,外面還在救火的人群終於都鬆了一口氣。

沒有人在意,房子裡面是不是還有蘇沐言沒有救出來,他們歡呼著,關心著身上已經滿是傷痕的顧澤延。

唯獨女傭手裡的蘇問夏,一言不發,她死死的盯著著火的雜物間,那裡,是自己和媽媽的家,那個家,媽媽還沒有出來。

她稚嫩的想法並沒有燒死的概念,但是她從人們臉上能夠感受到,那些跳躍著的紅色,是吃人的妖怪。

而自己的媽媽,到現在還在妖怪嘴裡。

畢竟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一想到這世上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媽媽會被妖怪吃掉,夏夏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衝到顧澤延與沈璟雯面前,看著顧澤延輕輕將沈璟雯抱到救護車,這才伸出手牽住了他的衣角。

「爸爸,我媽媽呢?你把我媽媽拋下了嗎?」

不知道是「爸爸」這個詞顧澤延他眉頭一緊,還是「拋下」這個詞讓他聽上去格外刺耳,他輕輕拽開那雙小手,眼神空洞而冷漠。

「我說了,別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

「爸......」

眼看著吃人的紅色妖怪越來越大,可顧澤延卻只是這麼冷漠的站著,蘇問夏眼中的光芒一點一點消失,她抿了抿嘴。

「不,顧叔叔,求求你,媽媽還在裡面,救救媽媽,救救媽媽!」

蘇問夏緊張抿嘴的樣子,像極了蘇沐言,他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仿佛看到大學時那個追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女孩子,緊張的抿起嘴巴卻還嘴硬的樣子......

他看了一眼燃燒著的雜物間,他記得,蘇沐言大學時候曾經是體育隊的主力,她的身子撐一會......肯定會比在美國靜養了五年還動不動就暈倒的沈璟雯強吧?

可是,那個人說,全部房梁都壓下去真的會死人的,萬一......

「媽的!」

想到這裡,顧澤延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只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他扭了身向雜物間跑去。

就在這時,身後暈了好一會的沈璟雯此刻卻突然甦醒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衣角:「澤延哥哥,別離開我,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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