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夫遇上鬼請客
2024-08-04 17:25:12 1
在某地一直盛傳這樣一個驚險而有趣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老練的漁夫,而另外一個重要的角色卻是被人們成為「鬼」的東西。然而就在「鬼」不存在的科學意識形態下,老漁夫和這「鬼」還真有點淵緣,使人們毛毛然不得其解。
文革時期某鄉有位老漁夫,家址高山之上,山腳下有一條大河,那時河水清清魚目不勝數。於是老漁夫就利用資源以打漁為生了。而在村子為數不多的人中數老漁夫的捕魚水平堪稱一流,每日出門必滿載而歸。其他的村民羨慕不已,但老漁夫總是泥古不化不肯將一身手段交給大家,或者指點一二。
因此大家都不怎麼喜歡他。
所以老漁夫出門總是一個人,然而還是自得其樂。
村裡有個小夥叫馬耳,性情中人,讀過書,因為發音不準被同學取笑,退了學,可他凡事以大義為重。那時大家的生活總是溫飽不定,能吃上魚或是捕到魚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捕到的魚可以拿到集市上賣以換得家用,可是村裡的人捕魚技術最好的就數老漁夫了,然而老漁夫卻不肯將一身手段傳給村民,不免顯得有些自私,因此馬耳對老漁夫的行為很不滿意。很多次在暗地裡罵老漁夫:「夜路走多了,你總有一天要闖鬼!」
這是很一句很流行罵人的話,大家都知道,所以人們只會將馬耳的話當作是對老漁夫保守捕魚技術不肯傳授他人的牢騷,當然老漁夫也不會和他計較。
然而有一天,馬耳的話應驗了。
大河距離村子有一裡之遙,漁夫幾乎每日都踏著夜露歸去來兮。
某一晚。
從河道至村子間一段晦明的路途裡,黑夜的懷抱裡只有一道孤獨的身影,以及一點晦明幽暗的燈火。
一幕安靜。
大河的水濤聲覆蓋掉了河床上老漁夫的咳嗽聲,漁夫並不覺悽靜,他已習慣這種河濤的唱調。一貫黯然。
老漁夫嘴上的煙鍋在緩緩著冒青煙,像個在暗夜裡舞動身子的妖嬈女人,躲在夜色裡抱成團鬼使神差的轉來繞去騰上天空,消失掉。
漁夫怔怔的望望煙鍋裡升騰起來的煙,眼神裡微微有些慌張。
眼下,老漁夫拖起深潭裡的漁網,然後走上河床,散開網,微微泛白的月光下,是一張空網,漁夫氣憤的朝旁邊噴了一口唾沫:「媽的!一個魚蛋也沒有!」
漁夫一邊理網,一邊朝深潭方向望望,他在準備下一輪的圍捕。
剛才的一網空了,或許是潭沒選對的原因。他這次站在巨大的石頭上,面對的是個深潭,潭黑不見底,單憑他經驗判斷:這一網下去必定有不錯的收穫。於是他的「成就感」導致的笑容預支出了臉頰,然而表情在黑夜裡顯得怪異非常。他終撒下了網,一切布置妥當後坐在河岸的沙石上抽起煙來,抽完後才四處尋找山洞。
有時山洞就是漁夫的宿營地,有時卻是他們的墓地。
漁夫沿河床走了一段,發現了一個山洞。漁夫知道山洞存在危險性,所以他找到山洞後必定要檢查山洞的安全性,確定後才能整理行李搬進洞去。
漁夫發現的山洞就在深潭之上,無論地勢條件方便程度都無可挑剔。洞高十餘米,口寬如大廳,沙跡堆疊,還有柴禾散放。入內一點洞口就像老虎的喉嚨一般了,倍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奧妙。由此人們將此洞取名「老虎口」。據上代漁夫們講此洞雖好卻是不乾淨。
老漁夫是不大信這些的,他捕魚十餘年來兼經風雨,幾經洪水衝拉險些一命嗚呼,然而不也安然至今嗎。他是不怕這「不乾淨」的。
所以他沒有太多顧慮,進入了山洞。(鬼大爺:http://www.guidaye.com/轉載請保留!)
事事總有例外的時候,只要是人。
大火已在老虎口中熊熊燃起,漁夫搬一塊雪白如玉的石板放在火塘邊,以備留坐的用處,老漁夫坐下一邊烘烤被水沾溼的衣物一邊吧嗒吧嗒的抽菸,時不時的向火塘裡添加柴禾,旺火映紅他幾經歲月剝蝕的臉龐,老練而深沉。
猛地,搭成人字形的柴棚哄然而倒,頓時火星四射火舌騰空,火光映亮了整個老虎口,恍惚中漁夫看到洞壁上有數個人影閃動,霎時往日遇事不驚的老漁夫猛然間感覺頭髮直豎隨即全身瑟縮,心間顫動,惶惶然。
一分鐘之後,老漁夫從驚愕中反應過來。
老漁夫四下裡望,細細的傾聽世界的聲音。
然而,河風依舊,濤聲依舊……漁夫吸了口涼氣,暗自嘲笑自己見怪不怪,無端驚恐,自己嚇自己,卻始終不敢再看一眼洞壁。怕真的看見什麼似的。
大火依然燃燒,而漁夫竟有了困意,於是他猛地捶了一拳自己的大腿以使自己清醒些。因為他知道要是真睡熟了的話萬一網被別人偷走自己豈不是損失了,所以他點了火把從老虎口出來,向深潭走去……
此時河風異常猛烈,像是要刮到人似的,隱隱約約的老漁夫聽見河風裡夾雜著人聲飄來,有時歡笑有時大吵有時低哭,有時雞鳴有時狗叫有時鼓響,稀稀落落,隱隱不明,若有若無,漁夫聽得毛骨悚然。
然而老漁夫苦笑一下,暗自嘆氣道:「真是老了!耳朵也不管用了!」
「啊!」是一聲悽厲的聲音。
這一聲是個女人的聲音,清晰而悽慘,像是被毆打所發出的哀嚎。
老漁夫驀然顫抖一下,手上的煙鍋掉落在河床上。一時愣住,不敢去撿腳背上還有火星的煙鍋。
一下,漁夫跳了起來。是煙鍋的火星燒著他的皮膚了。
「媽的!見鬼了!」老漁夫罵了一句。
老漁夫開始懷疑自己聽到的聲音不是因為幻覺了。
然而待他再仔細一聽時,一切如常,沒有絲毫的怪異。
老漁夫撿起煙鍋,抖掉裡面的菸灰,裝進兜裡,繼續向前走。
這時身後晃過一個影子,老漁夫看到了,卻不敢回頭,裝作沒看見,繼續走了幾步。不料身後有了跑動的腳步聲。
「誰?」老漁夫猛然轉身望過來。
身後空空的,晦明的月紗裡什麼也沒有,河風在呼呼的吹,濤聲雷鳴。
老漁夫怔怔扭回頭去,頓了一下繼續走路,嘴裡罵罵咧咧。
河風依舊,濤聲依舊……
漁網還在,漁夫放了一絲心,沿河道望去,晦明的黑夜裡股股白浪排擊河岸,竟沒有一絲星火,可見今夜河道上只有漁夫一人。
約二更時,魚夫從柴堆上抱了一捆柴扔入火塘裡,想要讓火更旺些,便又點了火把拿了魚兜向深潭走去。
該是收網的時候了,漁夫將網從潭中拖起來,沒仔細看就把網搭在肩上回了老虎口,然而當他欣然解開網時,他驚呆了:怎麼一條魚都沒有?
鬱悶中他細細翻找,終於發現一條五寸來長的白魚。
魚體全身亮白魚身透若水晶,體內結構清晰可見。
漁夫大驚不已——這就是魚精?
傳說遇精要麼發財要麼有大禍!漁夫驚恐萬分!
放掉它?
不放?
放了它不就等於今晚一無所獲嗎?
不放,禍福難料!
漁夫思索良久,決定不放,說不定要發財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