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壺微笑(小說)
2024-02-23 07:39:15 1
別人只顧溫酒,杜甫溫了一壺微笑。
正值朝中李白遭人忌恨,玄宗輕信讒言,李白遭貶,途經蘇州,適杜甫聞之,持酒歸往。
杜甫入宅,推門一視,見李白臥於床榻,披頭散髮,臉色蒼白,如染重病。
「太白兄,今如此病態,何也?」
「貴客貴客,真有失遠迎。吾近日身體不適,此乃萬物變化之必然。人曰『人有旦夕禍福』,足見世事無從料定,只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如之奈何?」
杜甫微笑,道:「吾觀今日春風和煦,鳥語花香,吾已備幹酒,何不同子美一同往庭中一醉,太白兄願也不願?」
李白輕述「罷了,罷了。」
杜甫佯愁,道:「上天不與我,可憐子美酒意詩情誰與共?」
李白無奈,正衣束冠後,同杜甫行至庭中。庭中樹木叢生,百草豐茂,郁郁青青。兩人鋪氈對坐,杜甫執扇燒酒。
「太白兄,吾曾聞蘇州之蟬聒聒不止,而一老者覺蟬聲悽切,乃潸然淚下,為何?」
「依吾之見,乃其思念之情深切,遂不同與眾,汝意如何?」
庭中沁出一道酒香,清清淡淡。
「善!情不投則意不合,太白又為何如此蒼頹?」
李白色謊,道:「吾不懼貴妃研墨,不懼聖上賜還,只恐報國無門。縱有安邦之文,服眾之武,亦一明珠,可觀而無可用。」
杜甫正色道:「不然!淮陰市井笑韓信,滿朝公卿忌賈生。人曰『法古今完人』,太白何不發之!」
滿庭已氤氳甘醇酒香,濃濃澈澈。
李白微笑,道:「安能醉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杜甫不語,提壺斟酒,且先幹為敬,李白亦舉杯痛飲。至醉方休,只酒香久久不退。
杜甫溫微笑,可暖?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