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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女

2025-02-24 16:47:25

    搬來這個古院的時候,是深秋季節。大片大片的落葉,那時候,初不見梧桐繁茂的樣子,但古樹參天。繁葉落盡,還須時日。還有榕,松等其他樹木。秋色冷清,蕭然幽悽。但,我喜歡這種殘缺的美麗。雖然這些都是我買下這個院子的原因,但最主要的不是這些,而是曾經那顆靠近西苑臥房的烏稔樹。我喜歡它不僅因為它稀有,傳說烏稔樹有靈性,通佛性。為了每天能夠端詳它,我住進了西苑臥房,打開窗戶,就能看見端立在眾植物之中的烏稔。我喜歡它的高大,它的沉穩,它的神秘,它的百年堅定。我曾今在春早,夏晨,秋、冬等不同的時段試著描繪過它。掛在臥房的牆壁上,品鑑著它的獨特,它每個季節的殘缺。
    約三年前的一個清晨,也就是我住進這裡的第二年秋天。所有的樹木都葉落了,它依然那麼清翠美妙,直立不動,似是訴說,似是永恆,似是倔強。當我正在仔細端詳烏稔的時候,我分明看見一隻淨白的貓站在烏稔的古枝上直直地看著我,心不由驚起,我不很喜歡貓,貓也有靈性,但貓的靈性讓我有些害怕。自古傳說貓通陰性,可以自由來回於陰陽之間。我總覺得貓屬於黑色靈性,不向善。它注視著我,或者說是我和它對視整整十秒鐘後,它縱身跳下烏稔,不見了。也許只是只野貓。我沒有在意。但是她的一身淨白,卻總在我意識繞搭。還有它的眼睛,雖然不太清楚地看見,但應該是屬於紫色類的。這是我第一次見這隻貓。以後接連幾天它甚至天天蹲在烏稔的某個枝間和我對視。我有點厭惡這隻貓。
    次日清晨。清媽如平日,來給我送早餐,打掃臥房。清媽是這個院落除了我的第二個人,她負責院子的大小清潔,大小安排,大小事宜,當然由於只有我們兩人清媽大部分時間都是除了掃掃院子之類的也沒有別的事情。清媽不是我請來的保姆,是這個院落自有的,從什麼時候開始自有的,我也不知道。只是聽和我交手買賣院落事宜的人說,清媽自小就在這院裡了。她的父母也死在這個院子裡,十幾歲的時候,趕上逃荒,主人賣了院落,但清媽也沒有親人,不知能去往哪裡,便沒走。新院主見狀便讓她留在這個院落裡繼續住著。三十多年過去了,這個院落的主人來回換,但清媽自始沒離開過。有人說,古院陰氣重。不太適宜常年居住,可能就是這個原因,我才會買到它吧。而且價格也合適。清媽願意留下我自然也是不會趕她的。
    「清媽,院裡最近有隻白貓,我看它來去呆了好幾日了,鎖好廚房,不要讓它給禍害了食物。」清媽聞聲抬起頭來走到我近旁。
    「先生,您放心,它禍害不了,我看著呢。」
    「嗯。我不太喜歡貓,有工夫您給它驅驅。」我說。
    清媽只是輕嗯了一聲,出門收拾別處去了。第二天,我專注意了一下那隻白貓,沒有再出現,想是清媽給驅了吧。我的日子歸於平靜,我有時會出去到鄉野寫生,或幾日,或一月,或半月。有時候也會聯繫了朋友去參加個聚會。但清媽一直在幫我看家。想來我一向喜歡清靜但偶爾也會圖個熱鬧。搬來這裡久了,很多朋友都嚷著要來看看。我便想著,院落也大,不如也在家開個小聚。剛寫生回來,想到清媽臥房找清媽說了這事,讓她好做準備,卻不料在清媽臥房門口又看見那隻白貓。它注視著我一會,正好清媽開門,它便跑開去了。
    「這貓也喜歡這院子,我驅了它,它還回來。」清媽說。
    「沒事,估計多驅幾次它尋不到食物估計就不再回來了。」我說。
    「先生,您這是剛回來嗎?」清媽問。
    「嗯。對了清媽,明日後晌我要在家裡辦個小聚,來的只是一些我的朋友,您看著準備點東西,需要錢自來我屋拿。勞您了。」我說。
    「知道了,先生,我會準備的。」清媽說。
    走時我看了一眼靠著清媽臥房旁邊的假石,那隻白貓還未離去。蹲在上面,見清媽衝著它走過去了,我便轉身回了西苑。第二天,除了清媽我又請了幾個臨時工,怕清媽一個人忙不過來。小聚開始的時候,大家端了酒便應我之邀去了西苑參觀了這顆烏稔樹。不料白貓看見來人,縱下樹頭穿過人群去了。大家都知我不太喜歡貓,便以為如何問來緣由。才知是只驅趕不走的野貓。便也不以為然。人散去的時候也是晚間了,收拾了廚房,臨時工結了帳也各自回家了。喝些酒便暈暈地累些了。剛躺下窗外有瓶碎的聲響傳來,我以為清媽喊了一句,卻不見應答。但分明外邊有人,起身去看了,卻不見蹤影,倒是白貓蹲在不遠處注視著我。轉身想回屋歇息。
    「先生留步。」突然外面有人說道,女聲清音。不是清媽的聲音,我是有些害怕的,雖然我不相信鬼神之說,但此刻我卻有些緊張。況且看不見來人。只見其聲。我環視著一周。
    「先生莫怕,我是蹲在你對面的白貓。我怕貿然相見,嚇著先生,這才只和先生說話。還請先生給我時間,讓我陳述來由。」
    我警惕地看著白貓,「你,是你在說話?來人不要裝神弄鬼,請出來相見。」我不相信繼續朝著屋頂方向說道。    1 2 3 4 5 6 下一頁 尾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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