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舊大衣
2025-01-19 12:00:09
阿智童年時，還不時興電風扇，更沒有空調啦。炎熱的夏天，驅熱的寶貝就是蒲扇或摺扇。不過，到了晚上，居民們習慣在院子裡乘涼，這裡有一陣一陣的涼風，比在房間裡舒服得多。吃過晚飯、收拾完之後，大人們就紛紛從家裡出來了，人少時就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人多時會圍坐成一個大圈兒，山南海北地聊個沒完。年齡小點兒的孩子們有的依偎在家長身邊、有的在圈兒外來回跑著玩兒。
大人中有一位王姓阿姨，是個老北京。她撇著一口地道的京腔，能說會道，肚子裡還有不少故事。有一次，她講了一件老家的怪事。
有一位寡居的陳氏老太太，無兒無女，平時靠著做一點兒小買賣為生，日子過得雖是不很艱難，但是也必須精打細算。
那是一個冬日，陳老太太在舊貨店看到了一件舊大衣，價錢挺好，就買了下來。這是一件七成新的舊式軍大衣，黃綠色的面料、栽絨領子，前胸後背的裡子是山羊皮的，而袖子裡是兔皮的。由於是皮大衣，所以挺有分量。
頭一天晚上睡覺時，她把大衣蓋在腿腳上壓風，感覺著沉甸甸的，十分暖和。她心裡想著：「這件大衣買得太合適了，又能穿、又能當壓風被，真是一舉兩得呀。」她越琢磨越高興，就有點兒失眠了，翻騰了好半天都沒睡著，就感覺腳上熱乎乎地微微冒了汗。「皮大衣就是管用，以前可沒有這麼暖和。」她又想著，後來就昏沉沉地入睡了。
突然，她聽見地上有沙沙的響聲，借著從窗戶射進來的月光，她看見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在地上亂轉。雖然她獨居多年，練出了一些膽量，但是依然心裡發慌，不由得「啊」地驚叫了一聲。奇怪地是，她這一驚叫，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卻沒了。
早晨醒來後，陳老太太還想著昨天晚上的怪事：「是做夢呢？還是遇見了邪物？」她想不出答案。
第二天晚上，她沒有熄燈，一直等著聽動靜，卻是一夜無事。
轉眼又到了第三天晚上，她不能總點著燈呀，於是就熄了燈入睡。到了後半夜時，沙沙的聲音又響起來了，而且她清楚地感到腿腳上輕了，沒有了沉甸甸的感覺。
她急忙坐起身、掌上燈要看一個究竟，可是地上卻什麼也沒有，舊大衣還壓在腿腳上，沉甸甸的感覺又回來了。
她似乎明白了：「這件舊大衣原來的主人準是有過極其兇險的經歷，所以它也沾上了妖邪之氣，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作怪。」
天亮之後，陳老太太急忙去了舊貨店，賠著錢把那件舊大衣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