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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孕

2025-01-23 09:11:09

    自古至今,喜愛男寵的是大有人在,上至皇帝下至平民,都有好這龍陽之癖的,到清朝的時候更是登峰造極俗以為常,許多豪門巨賈都以男寵為樂。乾隆年間,在襄陽有個姓韋名樂的商人,家財萬貫富甲一方,是當地的一個名門豪族。俗話說「飽暖思淫慾」,因家中衣食無缺,韋樂自是聲色犬馬不亦樂乎,除去指腹為婚卻早亡的正妻,後面又連續娶了四房如花似玉的姬妾,每房姬妾環肥燕瘦各不相同。他給四個小妾都分別修了一個獨門獨戶的別院,每晚都流連於櫻紅柳綠之中,享盡齊人之福。可是雖然他妻妾眾多,但年逾三十仍無半個子嗣,韋樂心中也不以為意,依舊每日縱情於聲色之中。
    過得幾年他對女色逐漸玩的有些膩煩了,居然又養了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孌童,名字叫作粲兒,也就是世人俗稱的兔子。這粲兒生的是眉清目秀姣麗柔媚,就連皮膚也是潔白如玉細膩如脂,實不亞於一個絕色美女。韋樂自得到粲兒以後,每日便與他待在一起調笑說樂,晚上也是「鴛鴦被底雙眠穩」,至於其他四房姬妾的別院更是絕難一去。後來他偶然又得到仇十洲所畫的《左風懷秘戲》一卷,於是兩人到了晚間便按譜行雲照圖作雨,一時間墮入溫柔鄉便不想再出來了。而韋樂的四房太太終日獨守空房,眼見粲兒萬千寵愛在一身,自己只有擁被獨眠夜夜悲泣。這其中有一房名叫阿紫,年齡和粲兒相仿,不僅容色最為豔麗,而且非常聰明伶俐。粲兒心中早就對她垂涎三尺,可是一直苦於找不到機會。此時韋樂迷戀男色,將阿紫也拋在一旁很久都沒有何她親近了,想她一個年輕女子,正是情慾初起寂寞難耐之時,如此天賜良機,粲兒豈能視而不見?於是他便趁韋樂出門的時候藉故和阿紫接近。這粲兒也本是一個翩翩美少年,一來二去阿紫按捺不住心中的寂寞,便與粲兒眉來眼去勾搭成奸,兩人得逢韋樂不在家的時候便歡聚行樂,而韋樂頭上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尚卻不知,對粲兒依然是寵愛萬分。
    過得數月,有一日韋樂又因事出門了,只見他前腳剛走阿紫就將門帘掀起悄聲將粲兒叫入房內。粲兒進得門來正欲上前和她相擁,卻見阿紫一把將他推開愁眉苦臉的說道:「自上次和你歡好之後,我的紅潮不至已經有百餘天了,主人本就多年不育,倘若我大了肚子事情敗露,那還真不如死掉算了。」粲兒不聽則罷一聽也是嚇了一跳,他心中知道此事甚為不妙不由面色大變,一時間躊躇萬分不知如何是好。他在房內一邊來回踱步,一邊低頭苦苦思索對策,想了良久之後他忽然雙眼一亮,抬起頭對阿紫說道:「我已想好辦法,你就放心好了,絕不會讓你受牽累的。」說畢便附在阿紫的耳旁小聲嘀咕了半天。阿紫聽完先是驚訝後是搖頭,滿臉的狐疑之色。但是粲兒卻不以為意,只叮囑她照做就是了,見粲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阿紫便半信半疑的點頭同意了。http://www.guidaye.com/
    待到午時,韋樂從外面辦完事回來了,於是便又招呼粲兒和他一起共進午餐。兩人坐下不久,粲兒剛欲起筷,忽皺眉捧腹乾嘔不已,韋樂一見很是心疼,連忙將他擁入懷中對他道:「莫不是昨晚我倆坐在花陰之下讓你受了風寒?」粲兒道:「不是這樣的。其實自蒙您寵愛,我已經懷有身孕三個月了。」韋樂一聽心中大駭,繼而又失聲笑道:「我活了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雄雞抱卵牡馬生駒的事,你可不要以此來戲弄我。」粲兒聽罷將他推開正色對他道:「您只是不知實情罷了。我見您中年尚且膝下無子,現在又因寵我不近姬妾,心中焦急萬分,不知您何時才能生有子嗣,於是便悄悄去海棠祠中祈禱,願意轉男為女,為您延續一支血脈。而今果然神明鑑察,早晚讓您抱子,您難道還以為我是在戲弄您的嗎?」韋樂一聽大喜過望,用手輕輕拍著粲兒的背說道:「若是真有此事的話那可是我天大的福氣了。俗話說不入兔穴,蔫得兔子?看來從此以後我可以守株而待,不用再建立三窟了。」於是心中深信不疑,以後每日謝絕應酬足不出戶,錦衣玉服山珍海味將粲兒侍奉的無微不至。而阿紫此時也託病不出,天天待在自己的房中躺在床上養胎,食用都由心腹婢女送進來,絕不踏出房門一步。粲兒又逐漸在自己的腹部墊些厚布,讓自己的肚子每日逐漸變大,韋樂見狀心中更是堅信無疑。
    如此日復一日,直到快分娩的前幾天粲兒又對韋樂道:「男子在外廂生產殊不雅觀,還請您能讓我進內室產子。」韋樂一聽這話也有些道理,於是便和自己的幾個姬妾商議,要讓粲兒在她們的室中分娩,這樣也可掩人耳目。沒想到其他幾個姬妾一聽又驚又怒,都覺得此事匪夷可思,均不讓粲兒住進去,唯有阿紫躲在被子裡對韋樂說:「自您貪戀頑童,三年都不曾到我們姐妹房中,現在火燒眉毛了才知道前來相求,難怪姐妹們都不答應。現在要是想讓粲兒住在我房中分娩,除非您裹足如前,無事不許踏入我閨房一步,這樣的話我才能應允。」韋樂一聽便笑道:「你讓我作門外漢,莫不是又想在房中藏奸納盜嗎?」阿紫聽罷柳眉豎起嗔怒道:「他現在懷有十月身孕,就如同我的姐妹一般,您若是見疑就當我沒說過這話。」韋樂聽罷此言心中有些疑惑,於是便出去和粲兒商議。粲兒對他說道:「以我看來這可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啊。男子生產本就駭人聽聞,現在若是讓我住在阿紫房中,一旦臨盆,便可假託是她所生,這樣也不至於讓外人說三道四,免得以後再汙了孩兒的名聲。」韋樂聽他說畢覺得此言甚是,於是便依言讓粲兒住了進去,而自己卻獨宿於外面廂房中,無事也不敢進房中一步。
    如此又過了數日,有天晚上韋樂正在房中躺著看書,忽聽僕人急匆匆來報,說粲兒在房中呼痛不已,韋樂一聽大為心急,連忙起身下床,一邊匆匆穿衣一邊囑託僕人再去查看,未幾又聽來報,說粲兒已經在房中生了一個男孩。韋樂聽罷欣喜若狂,急忙來到阿紫院前,還沒進去卻見粲兒已經頭纏布帶抱著孩子迎在門口了。待韋樂將孩子接過來一看,只見眉目神情都與粲兒酷似,於是心中更是無疑,以為粲兒便是孩子的母親。因為粲兒無乳,他便囑託阿紫用米湯哺育孩子,想這阿紫其實才是孩子的生母,自是乳多,從此哺育孩子更是順理成章。要是孩子偶有微恙,阿紫必讓心腹婢女將孩子抱入房中百般呵護千般調養,韋樂見此情形心中不僅不疑,反倒認為阿紫非但沒有妒忌之心而且還很賢惠。待一年後孩子已會咿呀學語,便讓叫韋樂為父,稱粲兒為似娘。後來又過了數年,韋樂因為淫慾無節制壞了身體,沒過四十便嗚呼哀哉了,他這一死如同樹倒狐彌散,其他姬妾便各奔東西,唯有這孩子繼承了他家的遺產,而粲兒和阿紫也就做了真夫妻,兩人舉家搬遷到別處繁衍子息,又成為了當地的富室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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