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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界湖

2024-07-20 22:09:45 1

  劉伯的房子建的很不錯,紀顏看了看,不過提出了些如何歸置家具,房間布置之類的小問題。像家具的總位置不能超過房間的面積一半啊,否則不利於空氣流通。

  鄉下的空氣甚為新鮮,大家都忙著祝賀劉伯的新房,我和紀顏不太習慣與熱鬧的場合,向母親說了聲,待吃飯我們在回來,這段時間想好好看看這裡的風景。

  兩人隨意走了走了,這時一個神色匆忙的年輕人拿著漁具頭都不抬的從前面跑過來,差點撞到我,我抓住他,好奇地問:「怎麼了?」

  他被我拉住,有點著急,身材太瘦弱,一時又掙不開,只好老實說:「快放手,那邊的湖裡跳出好多活魚,去晚了就都被人搶了。」

  「哦?魚自己從湖裡跳出來了?」紀顏也湊過來奇怪的問。

  「是啊,我好不容易回來拿東西裝魚,你們快鬆開吧,要不我們一起去撈吧。」說著頓了頓腳,帶著央求的眼神望著我們兩個。我看了看紀顏。

  「走,去看看,離吃飯還早。」紀顏抬頭看了看太陽,做了個去的姿勢。我放開年輕人,三人一齊來到他所說的湖。

  這個湖不大,湖面清澈,但沒想到已經站了很多人了。果然,我們走近一看,很多魚像發瘋一樣拼命的往湖岸遊,或者跳出湖面。場景非常壯觀。而旁邊的人都樂開了花,老的少的都拿著袋子,衣服,或自家的臉盆撈魚。那年輕人也顧不得我們了,一邊喊著慢點慢點,一邊衝向湖去。我覺得在場的撈魚的人比魚更瘋。

  我們站在旁邊,想等他們稍微冷靜下去問個究底。不料人群中忽然像炸鍋一樣叫了起來,開始是一聲尖銳的喊聲,似乎是個女人,然後是一片人去圍觀,接著大家一陣唏噓聲。我們趕緊跑過去看看。

  原來湖邊浮起兩具女屍。

  是女屍也就罷了,問題是她們的樣子總覺得有些不舒服。兩人皮膚已經被泡的慘白,就像是被鹽水醃過的海蟄皮一樣,幾乎帶著半通明,在早上的陽光照射下返著亮光,身上溼透的衣服緊緊粘在身體上,從身材來看應該非常年輕,而最令我覺得不解的是她們雙手環繞住對方,抱的死死的,兩人的手指幾乎已經完全抓進了對方的後背,如釘子一樣。雙臉緊貼在一塊,一起望著側面,臉上是一種臨死前非常恐懼的神情,嘴巴張開,空洞洞的,眼球幾乎完全凸了出來。

  這時候已經有人去請人了,在場的年輕人居多,有大膽的已經把屍體撥弄過來,但兩具屍體像焊接住一樣,已成為一個整體了。這時看的更清楚了一些,一個女孩梳著長辮,粗如麻繩的辮子纏在脖子上,鵝蛋臉,細眉高鼻。體態較另一個略微豐滿,不過也可能被水泡的,身上穿著似乎是夏裝,短袖的格子花襯衣和海藍色的長褲,不過鞋子沒了,衣服也已經有些褪色,另外一個是短頭髮,圓臉,額頭很寬闊,穿著和剛才那個相似,不過她苗條,生前應該是個很可愛的姑娘,不過她現在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因為她的嘴巴裡面好象有很多黑泥。

  「你怎麼看?」我問旁邊默然不語的紀顏。他一直盯著屍體,眼睛都沒眨,我到真佩服他的忍受力,因為我已經有點想吐的感覺了。

  「很奇怪。她們不像是淹死的。」他突然嘀咕了一句。

  「那她們怎麼死的?」我忍不住問道。紀顏不說話,我想可能他沒接觸到屍體也無法斷言,不過想想也是,這兩人身上穿著的是夏裝,現在都快聖誕節了,這麼長時間在水裡既沒有被泡的非常腫脹,身上也沒有腐爛或者魚蟲啃咬的痕跡。實在太不正常了。

  沒過多久。看樣子似乎是當地的警察來了,另外還有很多村民趕了過來,其中有個十來歲的表情痛苦的女人撥開圍觀的人群,還高喊著:「是我兒麼?是我兒麼?」人群紛紛讓開。中年婦女一看見屍體就呆立了幾秒,然後哇的一聲,撲倒在屍體上。人到最悲傷得時候不是用哭來表達的,是用哀嚎。

  周圍的人小聲議論著,我扯了扯旁邊的一人衣角。

  鄭家大門緊鎖,估計鄭氏父子正在那裡研究呢,我也離開了那個村子。後來也沒了張富的消息,不過我想他和曲紅應該會生活的快樂。」

  紀顏說完,車子便停了下來,我一看,已經到了,兩人從車上下來,到劉伯家還有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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