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季網

死亡漂流瓶之甲板紅屍

2024-07-17 23:23:45 1

    這是流傳在弄海人之間的故事,故事的開端是一對名為張力和王姐的夫婦出海打漁,二人已經在海上漂流了近兩天,漁船上的收穫並不多,倒是不斷掀起的波浪令漁船顛地厲害。張力此刻也有些脫力了,坐在甲板上昏昏欲睡。而王姐則早已暈船,正躺在船艙裡休養。
    凌晨時分,張力算好了此刻魚兒最為活躍的海域,正準備此次出海的最後一次撒網。他搖醒了王姐,二人拖著長網坐在船邊,借著遠處燈塔的亮光行駛在安靜的海面上。
    「沙」地一聲,漁網張開雪白的翅膀,在月光下閃爍著銀色光芒,隨即悄然融入黑色的海水中,僅在水面上留下一個橙色的浮標。二人關閉了漁船的發動機,靜靜地坐在漁船上。
    王姐此刻困意襲來,便在一旁假寐起來。而張力便自己點了一隻煙,望著夜空不知在思索著什麼。時間便如此安靜地流淌而去,張力突然捻滅了菸頭,拍了拍一旁的王姐,示意她可以往上收網了。王姐睡眼稀鬆地胡亂應了句,強打起精神來握緊繩索。二人費力地拉扯著漁網,張力有些驚喜,如此厚重的感覺看來可能會是大收穫。漁網慢慢露出水面,不斷撲騰著的魚群在網裡襯著月光熠熠生輝。張力樂開了嘴,渾身感覺有著使不完的力氣,加快了收網的速度。
    滿滿一網的魚兒在船上撲騰著,跳躍著,仿若橡皮球一般充滿彈性。張力拉開了船艙下的冰庫,王姐快速地往裡邊丟著魚,咚咚咚的響聲迴響在這個夜晚裡。待到魚群全部歸置到倉庫,只見漁網裡孤零零的放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瓶。瓶口塞著橡皮塞,瓶身放著一張卷著的紙。
    張力忙碌了一晚,便沒去理會這個瓶子,轉身便會船艙睡覺去了。而王姐此刻則被瓶子勾起了興致,故拉開了船上的燈,借著燈光擰開瓶塞,倒出裡邊的紙。好在瓶塞塞得很緊,紙張還沒有溼。王姐慢慢地把紙張鋪開,借著燈光仔細辨認著裡邊的文字……
    第二天清晨,張力被船艙上撲騰地不停的鳥叫聲吵醒,推開甲班的門,只見一大群一大群的海鷗落滿了甲班和盤旋在空中。張力吃了一驚,心想難道我的冰庫門沒拉上,吸引它們過來覓食?
    張力急忙跑到海鷗群中,一陣急亂的翅膀撲騰聲,大群大群的海鷗飛上了空中,在上空盤旋著。待到白色的海鷗飛上天空,甲板上紅色的鮮血顯得格外顯眼。一團血紅色的屍體躺在甲板上一動不動,發出刺鼻的腐爛氣味。
    一絲恐懼開始在張力心中膨脹,沒有來由,令人窒息。
    張力顫抖著走向那團屍體,一步一步,冷汗浸透了他的衣服。焦點慢慢對準屍體的腳部,猩紅的表皮仿佛被剝開皮膚後暴露而出的肉體。細細觀摩,張力越發感到可怕,他分明在腳部看到了幾根腳趾,那分叉的方式以及大小,分明便是人類的腳。
    是昨晚有人偷偷爬上我的船嗎?之後死在我的甲板上嗎?為什麼沒有向我們呼救呢?或許我睡得太沉了沒聽到,那王姐應該……等等!王姐呢?為什麼這麼久都沒見到她?
    一個可怕的想法如同子彈般擊穿了他的頭腦,令他揮之不去。張力瘋狂地想將這個想法從身體裡抽去,轉身回到了船艙了,口中念念有詞的說著:王姐肯定還在船艙睡覺吧。
    張力癲狂一般地在船艙裡四處搜索王姐,翻箱倒櫃,聲嘶力竭。
    沒有!到處都沒有王姐的身影!她到底去哪裡了?莫非在……甲板……不!不是這樣的!
    張力無路可退,終究又回到甲板上去,推開門的那一刻,猶如一開始那樣,海鷗又落滿了甲板。張力的腳抖得厲害,顫抖著向那紅色屍體走過去,沿路驚起不斷飛起的海鷗,盤旋在上空久久不肯散去。他知道海鷗有著不同於其雪白的外衣的骯髒的內心,它們喜歡腐爛的屍體,此刻便覬覦著甲板上的屍體,所以才不肯散去。而張力卻只能自顧自地走著,踩著甲板上的糞便,步步逼近自己內心的恐懼。
    撲面而來的腐臭味越發濃厚了起來,紅色屍體也開始將全貌暴露在張力的面前。
    那是一具人的屍體,只是身體的皮膚被海鷗拉扯掉了,還有爪子的痕跡布滿了全身。至於人的五官更是被啄得面目全非,坑坑窪窪的有些嚇人。屍體的右眼已經不翼而飛,留下一個深色的血洞,而左眼雖還留著,只是也被咬得像是一個高爾夫球。下半身的身體更是滲人,肚子已經破開,腸子流了一地。
    張力即使打漁多年,見過很多生生死死,但這樣的場面已經令他異常反胃,轉身便扶倒在船上嘔吐了起來。苦水嗆得他眼淚直流,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待到心裡稍稍平靜了下來,他又再次靠近屍體,仔細觀察了起來。待到看到屍體的手指時,渾身一顫,癱倒在船上,淚水混著鼻涕止不住地流。
    他看到了屍體上的手指還戴著戒指,而那個戒指便是他送給王姐的。此刻他總算是開始接受屍體便是王姐的事實,自責和悲痛令他生不如死。好久好久,他才終於緩過神來,只感覺全身都沒有了力氣,索性躺在甲板上望著在天空盤旋著的海鷗。
    海浪依舊在衝擊著船,船身隨著浪花慢慢起伏著,突然一陣「咕嚕」地響聲,玻璃瓶慢慢地向著張力滾了過來,正好撞到他的耳邊停了下來。張力拿起瓶子望眼前一看,只見瓶子裡放著一張卷著的紙。他傾斜瓶身,將紙從瓶口倒了出來。
    紙掉落在了他的手裡,竟然依舊很是乾燥並且潔白如雪,張力慢慢將紙鋪展開來。耳邊仿若有無數怒雷在轟鳴著,海水呼嘯著從頭頂漫過,火焰灼傷著皮膚,雙眼仿若被無數細小地針扎地失去視線。下一刻,張力奮力地掙扎著醒了過來,此刻他依舊坐在甲板上,紅色的屍體便躺在他的身邊,而他手裡依舊緊緊拽著那張雪白的已經鋪展開的紙張。那恍若夢境般的感覺卻令他感到分外真切,這種死裡逃生一般的感覺令他透不過氣。
    我剛才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嗎?張力心裡默默想著。
    沒有預兆,耳邊突然響起了無數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密密麻麻的好似一面看不到的牆將他圍在中間,頭上的海鷗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瘋一般地四處逃竄,但是天空卻並沒有變得明媚起來,一個巨大的陰影遮蔽住了大片的天空,血腥之氣瀰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張力感覺到了深入骨髓的疼痛,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只見到無數黑色的絲線從他的身體裡湧了出來,撕裂開了大片大片的皮膚,鮮血直流。絲線不斷地湧出,混合著血液和一些細小的碎肉塊向天空生長,瘋長著,遮天蔽日。
    令人意外的是,此刻的世界不是充滿了疼痛,而是仿若植物般,對生長和陽光充滿著嚮往。

同类文章

現代聊齋之畫之緣

    凌峰是一個畫家,尤其對中國畫中的仕女圖較為擅長。自己也舉行了很多次的畫展,雖然未能引起多大的轟動,但所見聞者皆樂樂稱道,讚譽者絡繹不絕。在一次,他到鄉間寫生之時,在路邊看到一個賣畫的攤位,掛滿了各種各樣的中國畫。看上去藝術水平都極其普通,但有一張仕女圖卻引起了他濃厚的興趣。他仔細端詳

盜墓鬼故事之牽魂鎮

    幻棺    「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牽魂鎮吧?」酒蟲子用手指著山坡上那一座破敗的泥土房,問我。    我沒有回答,說實話,眼前這一座搖搖欲墜的土房,無論如何也和什麼鎮聯繫不到一起。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山風很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土房的院子裡冒出來,夾帶著陣陣惡臭。    推開「

不要拿死人的事開玩笑

    俗話說東西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就像有些東西不能隨便碰一樣,特別是死人的東西,一碰你就惹上了大麻煩,到時想擺脫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同樣話要是亂說也會引火燒身,特別是關於死人的話題。    有些人認為自己的膽量很大,每每在夜裡給人講鬼故事聽,直到把別人嚇得面露恐色,才得意

錄像作怪

    劉健酷愛登山,常常獨自攀登險峰。幾個月前,他在一次登山途中失足墜崖,被人及時發現送進醫院,才算撿回一條命。事故過後,他失去了墜崖前的記憶,還偶爾會頭痛、頭暈。    劉健出院後,照舊登山。這天黃昏時分,劉健攀上一座山峰。此時,山中起了薄霧,周圍的景物如夢如幻,令人迷醉。    劉健趕

黃皮子

    黃皮子是個住在學堂佛龕裡的精怪,修行了幾世,耳濡目染竟也有幾分書香氣,學會了說人話,走人路。    黃皮子最大的夢想就是修行成人,進入人間道,擺脫畜生道的輪迴。它從小就聽有經驗的修行家說,必須在修行五百年後,穿上剛死的人穿過的衣服,然後再有活人對你說「你是人」,那麼就會最終化為人形,

致命的紅肚兜

    1    阿嬌是個鋼管舞女郎,前往「麥凌格」消費的客人多半都衝著她而來。    這天傍晚,「麥凌格」剛開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叫阿郎,長相英俊,但面無表情,他要了一打黑啤,獨自坐在角落裡。    紛繁熱鬧的一夜即將開始,一個肥胖的男人叼著雪茄走了進來,他姓謝,人稱謝胖子,

貴妃墓奇事

    清晨,霧氣靄靄。    在一輛駛往奪魂嶺的轎車裡,坐著四個人。開車的叫劉開天,是位頗有造詣的歷史學博士。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男子姓鄭名武,在潼城官場算頭面人物,實權派。後排座位上,則是天姿國色化妝品研發公司的老總方坤和他的秘書秦燕。這一路,劉博士侃侃而談,繪聲繪色地說起了發生在大唐天寶年

人骨毛筆

    古時候,有一個名叫高勵的老員外,從年輕時就繼承了父親的土地,每年光靠佃戶支付的租子就可全家不愁吃穿。    高勵雖天生富貴,生活卻十分簡樸,不講究吃穿打扮,也不藏嬌納妾,只有一個天生的雅癖:非常喜歡畫畫,且專門畫馬。他畫的馬匹,看起來氣韻活現、健壯如飛,簡直像是要破紙躍出一樣!   

女出租司機探案

    一    蘇慧桃與丈夫在城裡打拼幾年,攢下點錢,再找人借一點買了輛車,輪流跑起了出租。    這天近黃昏時,蘇慧桃將車開到環城路口,前面不遠有人招手要車,她將車開過去停下,這是一位女乘客,長及腰際的頭髮。蘇慧桃不由多看了一眼,發現女子有著一張異常蒼白的臉,車子徐徐開出,十多分鐘後女乘

日本鄉村怪談之囚童

    一、四顆石頭的秘密    日本的冬天來得很早。    這是我在位於川越的小野家工作時的感想。    川越地處東京近郊,但小野家卻彷佛停留在時光隧道的彼端,是棟在日本古裝影劇中才會出現的舊宅。    不知何故,小野奶奶要求我每天都要將庭院裡的石頭擦拭乾淨。    庭院裡的石頭和中國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