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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異事之宿命

2024-07-18 11:39:45 1

    在鄉下插隊的那年,有一天我和老炮從農場回來時天已經擦黑。靜謐的夜空上閃爍著幾點若隱若現的星光,天不太晴,灰濛濛的一片。我和老炮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灰頭土臉的樣子或多或少有一點狼狽。
    從農場到住的地方,差不多要翻兩個山頭經過一條細細長長的小河。那時候下鄉的知青很多,農場那邊有許多人都安排不了住處,隊長就讓我們翻過山頭淌過小河去山那邊的農戶家寄宿。
    借宿的路上要翻兩個山頭。第一個山頭,山勢陡峻,我們都叫他雞脖子山。雞脖子山上有很多碎石渣子,人踩上去咯吱咯吱地響,路不好走,磕磕絆絆是避免不了的。下山的路相對平緩一點,有很多彎彎扭扭的盤旋在山體山的羊腸小徑,人如果沿著小徑走,相對費時一點,如果垂直向下,得一路快跑,像是被人趕著一樣,想慢下來也不行。
    那晚,老炮想早點回去,愣是拉著我直著山體往下走。他先是在前面撒開了丫子跑,然後又一路的狂嘯。聲音在山體兩側的左壁右崖間迴蕩。看的出老炮很興奮,而我很疲憊,我的體力不如老炮,這傢伙天生的好體格,壯實的像一個牛犢子。身上的肌肉一稜一稜地往上拱。老炮很快就下山了,我卻啉啉地喘著粗氣,拖拖拉拉地在半山腰磨蹭著。
    下山後的老炮,就喊:「你能不能不要像個娘們一樣矯情,能快點下來不?」
    他這樣說,我就深吸了一口氣,加快了步子往下竄。
    下了雞脖子山,就要過河,河水很淺,不寬,但想一步躍過去是不可能的。水質清冽,河面浮現著很多蒼青色的石頭,人可以踩在上面過到河那邊。老炮身先士卒,跳著腳在那些石頭上有驚無險的走過。我踩著那些石頭,左右搖晃,走的戰戰兢兢。手舞足蹈的樣子活像一個即興表演的小丑。
    老炮看著我這樣一幅出糗的樣子,就哈哈大笑,扯開了嗓子說:「你丫的,真是服了你了,過個河還跟個娘們一樣。」
    老炮是地道的東北糙漢子,很多髒話都帶著「娘們」倆字,初聽還有點刺耳,聽老炮說多了,也就不以為然。我訕訕地笑,沒有理會老炮。過了河,路就好走了。此時山野靜的出奇,對面的山上左邊有一片密密匝匝生長著的玉米地。山的右邊是一片野林地,植根著各種樹木,隨著夜風颯颯叫,聲音迴蕩在山谷中,讓人陡然生出一絲緊張。
    這時,老炮看著這空寂的山谷就說,「就我們兩個大男人走著多沒勁,得有一個娘們陪著才有感覺。」
    我說:「你這不廢話嗎?就你這色心不改的樣子,深更半夜的哪個女人敢陪你走?」
    老炮聽了就嘿嘿地笑,露出一嘴的黃牙,辯解道「誰說沒有,我以前就碰到過有個女人深更半夜地在這條路上走。」
    「你碰到過?」我白他一眼。
    「你不信。」
    「鬼才信你。」我沒好氣地說。
    老炮就索性走慢了一點,好讓我趕上,給我說起了他碰到過的那個女人的事。老炮說,那時候我還沒有下放到這邊,農場裡人少,人手忙不過來,下班的特別遲。他從農場裡出來時已經是月上柳梢頭,夜很深了,老炮一個人剛從雞脖子山下來,過了小河,在前面走著時,忽然聽到後面窸窸窣窣地傳來人的腳步聲。他說也奇怪了,他在這條路上走了兩三年,還從沒有在大半夜地碰到過人,那晚是個例外。
    說到這兒,我心猛地一涼,不由自主地向身後望去,所幸並沒有像老炮說的那樣,會有一個女人跟在後邊。
    老炮接著說,「我回頭看時,那個女人穿著一件暗紅色的裙子,裙擺很長一直拖到了腳底。女人頭髮黑黑的,一直垂到了腰際,面色煞白煞白的,當時我沒在意,以為是月色照的。但同時我又好奇,剛剛下來時,明明沒有人在身後,這時候怎麼會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個女人來。」
    老炮停頓了一下,步伐加快了一點。接著說:「不過當時我沒想那麼多,我完全被女人的樣子吸引著,你別說,他長得還真不賴,尤其是胸前的地方,顯得很飽滿,像塞了兩個大白饅頭一樣,高高地隆起著。我眼睛看的都直了。等女人過去時,我就故意落到了他後面,我沒想著要超過女人,因為,從後面看她的條子才最有意思哩。」
    「你別說,那女人的身條子也好看,高高瘦瘦的,被裙子裹著的身子該翹的地方翹該收的地方收,恰到好處,我當時在他後面,就定睛看著她腰部以下的地方,圓圓潤潤的,像兩個車輪子,在我面前抖動著。我看她一顫一顫走路的樣子,就把持不住了,我想衝上去,加快了腳步。女人好像察覺了一樣,對我有了戒備,也加快了步子向前走,想故意跟我拉開一段距離,那晚也是奇怪了,平時還沒有人能走的過我的,可那個女人不論我緊趕慢趕,總是落她一大截,就是追不上.....」
    老炮,說著就停下不講了,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後,埋著頭望前走,好像是為自己那天沒有追到女人而後悔不已
    我見老炮不講了,心就突突地難受,我追上老炮問,最後那個女人怎麼呢?去什麼地方呢?回去後還有沒有再見過她?老炮愣是不說,存心吊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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