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詭奇的相遇

2024-07-14 17:54:45 1

    這是至今讓我匪思難解的謎。
    1992年，我還是個十四歲的問題少女，爸爸媽媽因為我桀驁不馴，將我送到鄉下，和奶奶一起生活，希望我能受到磨鍊，走上正途。可我根本瞧不上鄉下的一切，包括那個破敗的鎮中學，也根本不把任意課老師放在眼裡。我不聽他們的說教，甚至敢和他們頂嘴。班主任胡老師拿我沒一點辦法。
    一段時間，我和鎮上的二流子小毛經常混在一起。當有學生屢屢投訴說在放學路上被小毛一夥搶錢時，幾名老師不由分說將這些事件扯在一起。這些話傳到胡老師耳朵裡，她沒問青紅皂白就怒氣衝衝走進教室，大聲吩咐我到她辦公室去一趟。
    在她辦公室，她聲色俱厲地要我老實交代和小毛到底搶了多少錢，還讓我把這些錢交給她。我申辯說我沒有參與。她臉色鐵青，用手指著我的鼻子，不是你是誰？從你轉到我們學校後，你幾時安分過？
    她的話還有動作惹火了我，我一下打掉她指著我的手指，我說我沒幹就是沒幹，你指著我幹什麼？她一下呆住了，大概從來沒有學生敢這樣對她，她的嘴唇還有身體都哆嗦著，忽然哇地一聲衝出了辦公室。
    我看著她幾乎一路嚎啕著進了校長室。事情比我預想的要嚴重，校長在全校集合時大聲念著我的名字對我進行了批評，並宣布了對我的警告處分。全校幾百雙眼睛齊刷刷射向我，我再不服管束也經受不住這樣的場面，羞恥地低下了頭。
    第二天我就藉口生病不去學校。一天黃昏時我一個人來到池塘邊。站在池塘邊，忽然一陣悲傷襲來，我哭了，那時候，我才知道我是多麼地留戀學校。
    我像個小孩子似地哭著。從路的那頭走來一個老太太。她走到我身邊，和藹地問我，小姑娘，你為什麼哭啊？我從未見過她，她的臉上皺紋斑斑，笑容卻讓人覺得親切溫暖，我終於大聲哭了出來，我把幾天前受的委屈，通通都說了出來。
    老太太看著我，眼裡流出似乎是愧疚的光。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塑料包，又從裡面掏出一張溼溼的紙遞給我，說，來，擦把臉。我接過來，聞到這張奇怪的紙上散發出檸檬樣的香味。老太太語重心長：「讓你受委屈了，不過沒關係，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你要按時去學校上課，不要再和小毛混在一起了，知道不？」
    我懵懵懂懂地點著頭。遠遠地，傳來奶奶喊我回去吃飯的呼喚聲。我忙對老太太說了再見，一路跑著回了家。那以後，我再沒有見過這個老太太。
    又過了幾天，在我強烈的要求下，我回到了爸爸媽媽身邊。
    2005年，我跟著父親又來到闊別十幾年的鄉下，處理奶奶遺留下的老房子。剛到鎮上的第二天，我就聽說，曾經當過我班主任的胡老師去世了。
    父親說好歹也是我的老師，叫我去弔唁一下。此時的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讓人頭疼的小丫頭，我點點頭，答應了他。
    我恭恭敬敬地在胡老師的靈堂前鞠著躬。最後抬起頭時，面對著她的遺像，我忽然像被石化了一樣不能動彈。我吃驚地瞪大眼睛。那一刻記憶的潮水如同開閘般地翻湧而來：眼前遺像上的胡老師，就是當年在池塘邊遇到的老太大。
    我確定我沒有認錯。十幾年前還只是四十多歲的胡老師，聽說因為得了新陳代謝方面的怪病，衰老得特別快，死時已經像七十多歲的老人。她臉上溝壑交錯，每條皺紋都提醒我對十三年前池塘邊那個慈祥老太太的記憶。
    在回家的路上，我恍然大悟，原來那天老太太遞給我的那張溼溼的散發著香味的紙，就是2000年後人們才製造出來的溼巾。我腦子亂成一團，想不明白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我在圖書館裡發現了大量來自於世界各地的有關時空混亂的記載報導。這些報導人們沒有辦法運用現有的科學知識解釋，就像我經歷的這次事件一樣，它們是深奧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