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季網

借一段夢對你說愛

2024-07-09 07:41:45 2

    湖水深處,一片幽藍。
    岸上的蟬鳴遠了,風聲遠了,一切喧囂都被隔離。我們牽著手在水中接吻,我的長髮在水中搖曳,快樂如一尾想飛的魚。
    陳北澤驀地慌亂,他的手觸電般從我的掌心裡縮回去,我看到他失去平衡的身體在水中翻滾掙扎,表情痛苦猙獰。我心急如焚又茫然無措,浮上水面拼命嘶喊求救,但夏日的午後寂靜,只有起伏的風聲和刺耳的蟬鳴。看著他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弱,我的心似刀絞,洶湧不止的眼淚與湖水融為一體……
    驚醒,一身冷汗。窗子外已有幽幽微光,一切如常。我拿起枕邊的手機打給陳北澤,告訴他我剛才做了噩夢,夢到他在水中死去。
    那端他的聲音有些嘶啞,聽上去顯得很遙遠,想必是睡覺時被我擾醒。陳北澤說,別怕別怕,我在。
    傍晚下班,我走出公司大門,環顧四周,心裡暗暗鬆一口氣,幸好江小川沒來。
    江小川是一個小我六歲的男孩,我弟弟的大學同學。去年我去參加弟弟他們的組織的野營時認識了江小川,從那之後他便開始對我展開熱烈追求,幾乎無處不在。
    對於即將奔三的我來說,江小川這種校園式追求法我早已免疫,但他卻堅持不懈,任我跟他解釋多少次我已經有男朋友並且絕不會搞姐弟戀也無濟於事。面對他清澈的目光、羞澀的表情,我常常既苦惱又哭笑不得。
    幸好今天他沒有來圍追堵截,今天是我和陳北澤戀愛兩周年紀念日,我們約好了一起吃晚飯,然後去山頂賞月。
    到達餐廳的時候,陳北澤已經在座位前等我,帥氣的黑色西裝,配了一條藍色條紋領帶。
    我落座,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說,去年你生日我送你的這條領帶,你嫌棄顏色不好一直沒帶,今天怎麼良心發現了?陳北澤一愣,居然微微地窘紅了臉,笑著解釋說,嘗試一下嘛。我忍俊不禁,他這少有的羞澀表情讓我覺得特好玩。
    晚餐吃得很愉快,只是陳北澤話很少,這讓我覺得他大概是有什麼心事。果然,在甜品上來之後,他掏出一個戒指盒子推到我面前。我詫異地瞪大了眼。陳北澤曾經說過要等兩年他的公司穩定之後再議婚事,而今天這樣突兀的求婚太意外了。
    但意外之餘,還是驚喜,儘管這戒指樣子一般,鑽石很小,但我還是把它戴在手上欣賞,興奮得像個小孩。陳北澤見我如此快樂,一直嘴角帶笑默默地看著我。
    晚飯之後,山頂月色正好,巨大的銀盤懸於天際,美得如同夢境。我倚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哼歌,他俯下頭來,小心翼翼地吻我,帶著一點緊張猶豫和不確定,完全不同於平時的霸道。看來在這月光的沐浴下,人都變得異常溫柔了。
    一直這樣坐到東方泛白,我們才下山。到了我家門口,我叫他上去一起吃早餐,他揉揉眼睛說,不了,很累,要回去睡一下。
    的確,他的樣子有一點蒼白萎靡,大概是在山頂上吹風著了涼,於是我便不再勉強他,叫他回去休息。
    而回到家的我卻怎麼也睡不著。抬手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腦海裡回憶昨晚的畫面和感覺,越發覺得不對勁。忽然,前晚的噩夢跳入腦海,聯想這一切,我霎時一身冷汗。
    難道我昨晚的夢是真的,而現在才是夢?難道陳北澤已經……我有些恍然,周圍一切景象剎那間仿佛都漂浮虛幻,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
    我感到頭有些暈痛,拿起電話打到媽媽家,接電話的是弟弟,我說,弟弟,問你個事。弟弟聲音匆忙地打斷我說,姐,回頭再說,江小川死了你知不知道,我趕著去參加他的葬禮。
    手機從我手中滑落,摔在地板上一分為二……
    我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病房裡雪白的牆壁,然後慢慢看清周圍一切。爸爸和弟弟站在床尾,媽媽守在床邊。
    我虛弱地問,我怎麼了?
    媽媽上來握住我的手,哽咽地說,丫頭你可是醒了,整整昏迷了一天兩夜。你不記得了嗎,你和北澤去湖邊遊泳,北澤差點溺水,現在還在隔壁病房打點滴,你一著急暈厥了過去,一直昏迷到現在。
    我更加疑惑,頭腦又重新翻江倒海起來。
    是江小川救了陳北澤。弟弟接過媽媽的話茬說,但他自己卻體力不支沒能上來,葬禮是今天上午剛舉行的。
    弟弟的聲音低下來,不無傷心地說,前幾天我還陪他一起去買了求婚戒指,他一直想找機會送給你。那戒指是他用一個暑假打工換來的……
    說到這裡,弟弟目光突然轉到我的右手手背上,他驚訝地說,就是這個戒指,他被打撈上來的時候還在他衣兜裡,怎麼現在在你手上?

同类文章

現代聊齋之畫之緣

    凌峰是一個畫家,尤其對中國畫中的仕女圖較為擅長。自己也舉行了很多次的畫展,雖然未能引起多大的轟動,但所見聞者皆樂樂稱道,讚譽者絡繹不絕。在一次,他到鄉間寫生之時,在路邊看到一個賣畫的攤位,掛滿了各種各樣的中國畫。看上去藝術水平都極其普通,但有一張仕女圖卻引起了他濃厚的興趣。他仔細端詳

盜墓鬼故事之牽魂鎮

    幻棺    「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牽魂鎮吧?」酒蟲子用手指著山坡上那一座破敗的泥土房,問我。    我沒有回答,說實話,眼前這一座搖搖欲墜的土房,無論如何也和什麼鎮聯繫不到一起。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山風很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土房的院子裡冒出來,夾帶著陣陣惡臭。    推開「

不要拿死人的事開玩笑

    俗話說東西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就像有些東西不能隨便碰一樣,特別是死人的東西,一碰你就惹上了大麻煩,到時想擺脫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同樣話要是亂說也會引火燒身,特別是關於死人的話題。    有些人認為自己的膽量很大,每每在夜裡給人講鬼故事聽,直到把別人嚇得面露恐色,才得意

錄像作怪

    劉健酷愛登山,常常獨自攀登險峰。幾個月前,他在一次登山途中失足墜崖,被人及時發現送進醫院,才算撿回一條命。事故過後,他失去了墜崖前的記憶,還偶爾會頭痛、頭暈。    劉健出院後,照舊登山。這天黃昏時分,劉健攀上一座山峰。此時,山中起了薄霧,周圍的景物如夢如幻,令人迷醉。    劉健趕

黃皮子

    黃皮子是個住在學堂佛龕裡的精怪,修行了幾世,耳濡目染竟也有幾分書香氣,學會了說人話,走人路。    黃皮子最大的夢想就是修行成人,進入人間道,擺脫畜生道的輪迴。它從小就聽有經驗的修行家說,必須在修行五百年後,穿上剛死的人穿過的衣服,然後再有活人對你說「你是人」,那麼就會最終化為人形,

致命的紅肚兜

    1    阿嬌是個鋼管舞女郎,前往「麥凌格」消費的客人多半都衝著她而來。    這天傍晚,「麥凌格」剛開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叫阿郎,長相英俊,但面無表情,他要了一打黑啤,獨自坐在角落裡。    紛繁熱鬧的一夜即將開始,一個肥胖的男人叼著雪茄走了進來,他姓謝,人稱謝胖子,

貴妃墓奇事

    清晨,霧氣靄靄。    在一輛駛往奪魂嶺的轎車裡,坐著四個人。開車的叫劉開天,是位頗有造詣的歷史學博士。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男子姓鄭名武,在潼城官場算頭面人物,實權派。後排座位上,則是天姿國色化妝品研發公司的老總方坤和他的秘書秦燕。這一路,劉博士侃侃而談,繪聲繪色地說起了發生在大唐天寶年

人骨毛筆

    古時候,有一個名叫高勵的老員外,從年輕時就繼承了父親的土地,每年光靠佃戶支付的租子就可全家不愁吃穿。    高勵雖天生富貴,生活卻十分簡樸,不講究吃穿打扮,也不藏嬌納妾,只有一個天生的雅癖:非常喜歡畫畫,且專門畫馬。他畫的馬匹,看起來氣韻活現、健壯如飛,簡直像是要破紙躍出一樣!   

女出租司機探案

    一    蘇慧桃與丈夫在城裡打拼幾年,攢下點錢,再找人借一點買了輛車,輪流跑起了出租。    這天近黃昏時,蘇慧桃將車開到環城路口,前面不遠有人招手要車,她將車開過去停下,這是一位女乘客,長及腰際的頭髮。蘇慧桃不由多看了一眼,發現女子有著一張異常蒼白的臉,車子徐徐開出,十多分鐘後女乘

日本鄉村怪談之囚童

    一、四顆石頭的秘密    日本的冬天來得很早。    這是我在位於川越的小野家工作時的感想。    川越地處東京近郊,但小野家卻彷佛停留在時光隧道的彼端,是棟在日本古裝影劇中才會出現的舊宅。    不知何故,小野奶奶要求我每天都要將庭院裡的石頭擦拭乾淨。    庭院裡的石頭和中國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