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異事之隱形者
2024-07-03 21:26:46 1
像田太太這麼奇怪的房東,蘇浩還是第一次遇上,田太太欲將自己一百平米的房子免費出租,但租房者須滿足以下條件一,限新結識的情侶。二,雙方年齡均在三十歲以內。三,女方須為殘疾。四,租住此房不可配備鑰匙。
蘇浩看到這則招租啟事時,簡直欣喜若狂,因為這些看似奇怪而又苛刻的要求卻仿似為他和何梅量身定做的。蘇浩通過啟事上留的電話號碼,很快和田太太取得了聯繫,並順利地通過了檢查,獲得一年的居住權。
田太太出租的這間房寬敞通風,家具一應俱全,除了位置比較偏僻外(在一條老胡同內),堪稱完美。田太太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帶蘇浩二人看完房後,便轉身離開。
沒有房鑰匙多少有些不便,但對策也並非沒有,兩個人中始終留一個在家中即可。蘇浩每天得上班賺錢給何梅治病,而何梅則留著看家。因為擔心何梅的安全,蘇浩特意叮囑說:「你整天一個人在家,眼睛又看不見,凡事小心點兒,除了我之外別人敲門都別開,怕讓一些搞推銷的或是心術不正的人混進來。」
何梅卻面露難色:「可是,我怎麼知道敲門的是你還是陌生人呢?」
蘇浩低聲道:「用暗號,我敲門的時候會先敲三下,再敲一下,再敲兩下。你一聽是用這個節奏敲門的就知道是我了,如果不是,那就說明是陌生人,千萬別開!」何梅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蘇浩在某報社上班,第二天一早,便去採訪一樁新聞去了,何梅也習慣性地早早起床做家務。何梅剛將家裡的家具摸索著擦了一遍,正坐在沙發上休息時,冷不丁的,身後的洗手間裡卻突然傳來了譁啦啦的馬桶衝水聲。
「誰?」何梅一驚,但是回應她的只有空蕩蕩的回聲。
或許是馬桶出了點什麼小故障吧?何梅這麼想著便沒往心上去,起身摸到臥室裡,打開錄音機聽起音樂來,這是她閒時最大的消遣了。
坐在床頭,聽著舒緩的音樂,何梅競沉沉睡去
咔咔!不知道過了多久,客廳內傳出的一聲輕響,像是有人開門進來了。作為一名盲人,何梅的聽覺格外靈敏,她猛地從床上坐起將錄音機音量關掉,然後小心翼翼地問「誰,誰在屋裡?」然而,這次回答她的仍然是自己的回聲
難道,是自己太敏感了?這樣想著就重新倒在床上睡下了,正睡得迷迷糊糊時,床頭卻突然傳來了梆梆梆三聲脆響。
這次聲源就在耳旁,何梅聽得真切,霎時如遭電擊一般從床上一彈而起。
「誰?」何梅有些害怕了,抱著枕頭顫聲喝問。
沒人回答,但很快,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湧上何梅的心頭,自己的床邊正坐著個人,沒錯,何梅甚至聽見了他那略帶喘息的呼吸聲。
「啊!」何梅尖叫著將枕頭朝著聲響的方向扔過去,而與此同時身下的床墊也隨之晃動,仿佛有人從床上起來了一般。
一股大風從窗外灌進來,將木門搖得吱呀作響,大風過後,屋內又恢復了最初的平靜,仿佛剛才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經過剛才一嚇,何梅再也不敢睡了,只祈禱著蘇浩能早點回來。
傍晚時分,屋外終於響起了敲門聲,咚咚咚,咚,咚咚。何梅心頭一喜,是和蘇浩約定的暗號,他終於回來了。
何梅快速摸到門口,門剛打開,她便一頭扎進蘇浩懷裡將白日裡遭遇的那些怪事兒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
「你是說屋裡有人,不可能吧?」蘇浩顯然不信。
「呵,阿梅,會不會是這環境太封閉了,導致你產生了幻聽,又或者只是老鼠之類的小動物在作怪?」蘇浩安慰道。
聽著蘇浩說的話,何梅倒也覺得有些道理,開始懷疑是否自己的疑心病作祟。
「真是辛苦你了,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報社一位同事居然會盲文,我白天向他學習,晚上回來教你,怎麼樣?」蘇浩眉飛色舞地說。
一聽可以學習盲文,何梅心中的陰鬱也瞬間一掃而光。
本以為過了第一天,情況會有所好轉,但沒曾想,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間新房儼然成了何梅的噩夢。
在新房裡又待了幾天後,何梅越來越強烈地感覺到,這屋子裡還住著別的人。比如她常常聽見床頭傳出梆梆梆的響聲,然後就聽見有人開冰箱門從中取食的聲音,聽見有人打晌指和廁所裡馬桶的衝水聲,甚至有幾次她都清晰地聽見客廳裡有人穿著拖鞋走來走去,但是不管何梅怎么喝問,都沒有人回應,仿佛,他們雖生活在同一個房間卻並非是同一維度。
何梅很想向蘇浩訴苦,但因為根本沒有碰到過那個人,怕說了又會被蘇浩以同樣的理由質疑。
這天早上,精神透支的何梅還賴在床上睡覺時,臉上卻突然傳來了一絲騷癢,仿佛有人的發梢正在她的臉上撩來撩去,並且伴隨著微微的喘息聲。
「啊!誰?」何梅一驚而起,伸手向前抓去卻撲了個空。
隨後客廳裡又響起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再次撲空的何梅精神瀕臨崩潰,一個詭異的念頭不可遏制地湧上心頭:自己想盡辦法都碰不到那個人,是否因為,對方根本就不是人呢?
何梅的忍耐到了極限,她堅信這屋裡肯定有「鬼」,並且下定決心等這天蘇浩回家後再跟他好好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