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網絡替身
2024-11-18 16:08:11
這是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窗外春雨霏霏,才過完春節沒有多長時間,被節日折磨得失去原樣的我回到懶以生存的這座城市。夜雨一直不停地下著,煩人得要命,知道這個夜晚已經無處可去,只好坐到書桌前,打開十幾日未動過的電腦。
久違啦,網友們,還有這個瘋狂的網絡,來吧,開始上網,深夜上網那麼安寧,沒有人打來煩人的電話,不用去考慮是否到吃飯的時間,無憂無慮的生活原本就是人們追求的方式。在網上聊天、瀏覽、灌水,我自由自在地遊弋在網絡的海洋裡,感到無比的愜意。
春天來臨的時間還不時太長,下起雨來和冬天的感覺差不多,特冷。敲擊著鍵盤的雙手被凍得發木,我起身拿一件大衣披在身上,回來後把電熱器向上抬起來燒烤冰冷的雙手,盯著電腦屏幕發呆。
窗外的風呼呼地刮著,裹著春寒和春雨準備從窗縫裡擠進來,窗縫被擠得嗚嗚地哽咽。室外的路上沒有行人,過往的車輛無力嘶吼著,在一層薄冰的路面小心翼翼地向前爬行。街道對面的房椽下有一個老乞丂木木地座著,一動不動,拉二胡的手已經垂下,二胡也斜斜地依在身旁,路燈用蒼白籠罩著他的身影。
這種時候最適合講故事,特別是講鬼故事。我進到雲聊聊天室,對著大家講起鬼故事,不在乎有沒有人會聽,僅僅為了訴說的快感。網絡裡發生的事情被我編成故事訴說,那些深夜裡還在聊天的蟲蟲們是我的聽眾,不管他們有沒有在聽,我仍然不停息地講著,象一個站在臺上演講的人,對著臺下交頭接耳的聽眾獨自陳述。
是不是很無聊,無聊得要命,只是寒夜太長,睡眠太短,在廢話中消磨消磨時光。
漸漸地,已經到半夜三更,聊天室裡幾乎沒有什麼人,發送出去的那些故事漸漸地佔據整個屏幕。不知道聊天室裡的人是被嚇跑了,還是被搞得無聊地下線,空蕩蕩的沒有聲音。獨自敲擊鍵盤的響聲噼哩啪啦地在書屋裡迴旋,氣溫越來越低,我感到一陣陣的陰冷。
就在此時,屏幕裡有一隻眼睛在輕輕地眨著,一下、兩下、三下,每眨一次,眼睛就會變大一倍,到眼睛佔據整個屏幕的時候,那隻眼睛裡充滿血絲的白眼仁越來越清晰,能清晰地看到血絲慢慢粗,越來越粗,血絲變成血管,透明的血管,裡面流動著鮮紅的血液,所有的血液都流向黑色的眼瞳。
突然黑眼瞳變大,取代眼睛的位置,血液也從四方流向眼瞳中心,同時,連接在電腦上的音箱時響起悲慘的哀叫:啊……嗚……嘿嘿嘿……我……來啦。哀叫聲噶然而止,屏幕上流滿蠕動著的血液,在紅色的空處又出現一隻眼睛,同樣地在輕輕地眨著,一下、兩下、三下,每眨一次,眼睛就會變大一倍,相同的過程再次出現。象惡夢一般的眼睛不斷地重複著出現在電腦屏幕上,我看不到瀏覽頁面,看不到聊天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