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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場上的宿舍樓

2024-10-27 12:26:10

    往事如煙 舊情如夢
    初秋的月光像摻了薄荷粉一樣微微清涼,遠處來的大風捲起了地上的塑膠袋和牆角的落葉,仔細聞,帶著一縷桂花香甜味,今年的秋天分外的比以往來得早。
    四周並不安靜,經典家園樓下保安的對講機又忘記用耳機,嘈雜的聲音在耳邊若有若無。穿著橘黃色小方格襯衣的方其林在家裡偌大的陽臺上坐著,木桌上沏了一杯咖啡,泡沫密集排列,蚊子幾乎絕跡,只有飛蛾對著陽臺的燈胡亂飛舞,死靜的一切。
    家裡沒有人,客廳亂七八糟,剛才進行的那場大戰如果用攝像機錄下來肯定是武打片,花瓶幾乎是擦著自己的耳邊飛過,帶著呼嘯的風聲,如果常麗的角度再正一點,那一地的陶瓷碎片定會有自己的血或者更嚴重的比如腦漿之類,惡意揣測常麗有點暴力傾向。
    那個花瓶是結婚時大學同宿舍的崔遠航從國外帶回來的禮物,平時沒有插花,只是擺在客廳作裝飾,畢竟代表了一段珍貴的回憶,崔遠航在自己結婚那天只是託人送了禮物和禮金,並沒有親自到場,說來說去,還是為了櫻桃的事耿耿於懷,這兩年崔遠航跟自己幾乎沒有聯繫,好像這個人已經如露珠般蒸發。
    回頭看那一地花瓶碎片,像是自己破碎的、一塌糊塗的婚姻。
    常麗發完脾氣甩了門就走了出去,因為方其林的不耐煩,叫他到房間來幫忙抬個東西,喊了十多聲,順口就是一句,「神經病。」
    方其林怒了,「你說誰是神經病?!」
    常麗指著他的鼻子,「我說你是神經病,沒事發什麼呆,是不是又想起李櫻桃了,她已經死了……」
    本來只是很小的事情,後來卻變成一場家庭戰爭,常麗離家出走了,又來這套。結婚兩年以來,已經有超過十次離家出走了。
    一般她會開著車去個酒吧,喝到醉醺醺的時候再打電話讓自己去接她。
    這次破例沒有接常麗的電話,只是對自己現在的生活有點厭倦,日復一日的循環,這難道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夜已深,寂寞吞噬著方其林的耐心,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所有的都不復存在,自己在哪裡?應該不是在常氏連鎖餐飲集團做執行官,而是在茫茫的人才市場尋找一份可以在這個繁忙的城市養活自己的工作。
    有人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而如今既入錯行,學計算機的入了飲食業,又娶錯了新娘,大學時那個活潑可愛善解人意的美麗嬌娘現在成了喜怒無常刁蠻任性的婆娘。生活就像一枚有毒的糖果,亮麗的糖紙下藏著醜陋而絕望的真相。
    往事如煙,舊情如夢。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已經是農曆七月半,今天正是中元節,怪不得下午回來的時候馬路兩邊擺了許多香燭元寶,不少人跪在地上燒紙。
    方其林忽然覺得胸口一陣悶,臥室床頭的風鈴緩緩晃動,發出清脆的玲玲聲,空氣裡有蠟燭燃燒殆盡的味道。
    方其林有種去看李櫻桃的衝動,即使學校已經搬遷到漂亮的開發區,昔日的臨時校舍只是一堆廢棄的建築物。但今天是中元節,她肯定要回來的。
    遠遠看到舊學校守夜的李老頭也在燒冥紙,嘴裡念念有詞地唱,停車場裡瀰漫著一股焦味。他以前是這個學校看大門的,新學校沒要他,嫌年齡大又不會電腦,所以一直在這裡呆著。
    「李大爺,我可以進去一會兒嗎?我是這裡以前的學生,我去祭拜下同學。」方其林從車上下來,手裡拿著車上的應急手電。
    李老頭慢慢地抬頭,滿臉疑惑地回憶這個看上去外表光鮮的年輕人,「今天是中元節,你進去幹什麼,不怕見鬼嗎?」
    方其林嘆息一聲,「要是見一見也好啊。學校搬了那麼久,怎麼您還在這裡?」
    「工地的人僱我在這裡看著,老闆怕別人過來拉鋼筋,過幾天就有機器把這裡壓平,我就可以走了。」老頭從包裡抖索著拿出一支煙,顫抖著伸到燃燒的火苗裡點著,在嘴裡深吸了一口,「今天是鬼節,順便給我老婆燒點紙。」
    「哦。」方其林點點頭,推開生鏽的鐵門,手裡的紅色塑膠袋裡裝著香燭、冥幣和紙紮的空調,空調模型是用白紙盒糊的,立式空調上還用毛筆寫了兩個大紅色的「格力」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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