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小孩
2024-10-29 13:29:10
01、跟蹤者
鄰座的人正捂住嘴竊竊私語,嘲笑著躲在桌子下面,正抱著桌子腿,瑟瑟發抖的蔚萌。
剛才我們正走在街上,蔚萌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猛地衝進了旁邊一家餐廳,當我進去後,才發現她躲在了餐廳的桌子下。
我看了看四周,皺眉對她說:「快出來!別丟人了!」
蔚萌瘋狂地搖了搖頭,扯了扯我的黑裙子,小聲問我:「他……他走了沒?」「你說誰?」我突然被她搞得有些緊張。
她深吸幾口氣,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向窗外,什麼異常都沒發現時,才爬出來坐到位子上。
「你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我有些不解地問。
她餘光還時不時地看向窗外,靠近我說:「最近我總覺得,我被人……啊!是他……」蔚萌指了指窗外,義躲到了桌子底下。我轉頭看去,頓時嚇了一跳。玻璃外面緊緊貼著一張髒兮兮的臉,這張臉上還有一道不是很深的疤痕,頭髮因為長時間不洗,一縷縷粘著汙物,而那雙滿是凍瘡的手,正撐在玻璃上,瞪著眼睛往裡面瞅著,一邊看一邊露出一口黃牙。
還未等我們反應過來,那個人已經跑到我們身邊。他伸出手去拽蔚萌的胳膊,蔚萌嚇得大叫:「趕走他!快!趕走他!」
我立刻衝過去,打掉男人的手,推他讓他快點離開。男人本不想走,他一臉不舍地看著蔚萌,糾纏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一步一步地走了。
我低聲問蔚萌:「他是乞丐嗎?」蔚萌沒有回答,只是顫抖著反問:「他……他走了嗎!這次是不是真的走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皺眉問道。蔚萌狼狽地從桌子下面爬了出來,頭髮散亂。她抱住自己的雙臂,似乎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跟我說,她問,我是不是她最好的朋友。
我頓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鬼大爺:http://www.guidaye.com/轉載請保留!)
蔚萌是個孤兒,當年母親生下她後大出血,沒多久便不治身亡了。失去妻子的痛讓她的父親開始酗酒,而且一喝醉就打她。
年幼的蔚萌不懂為什麼父親不喜歡自己,她以為是自己不夠乖不夠聰明。於是,她很用功地學習,希望能改變父親的態度。
初一那年的期末考試,蔚萌拿了全班第一名的試卷跑回家,想給父親看時,正好看到主臥室裡,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將父親推倒在地,左手拿著亮晃晃的匕首,兇狠地一下又一下刺著父親的胸口。喝醉的父親掙扎著,但不一會兒就雙腿繃直,沒了動靜。
驚嚇過度的她本能地躲進了衣櫃。年幼的她,就一直躲在那個狹小的空間裡不敢動,在衣櫃的兩扇門縫之間,看著外面倒在血泊中父親的屍體……
最後不知是累了還是被嚇暈了,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姨媽家了,以後她一直寄養在姨媽家,由於年幼,又受了心理傷害,從她口中根本得不到什麼線索,警方只好按照普通的搶劫案草草了事,之後她都封口再也不提這件事
父親被乞丐殺害,在她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於是從小到大,她看見乞丐便躲開
02、幫兇
「最近,我上學放學都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蔚萌害怕地道,「我想……我想可能是他來了!他回來找我!他要殺掉我!」
「就在幾天前,我在公交車上看到他了……他當時正在偷一個女人的項鍊……我不敢出聲,本想立刻轉開視線,可是……」蔚萌突然頓住了,猛地抓著我的手,「他抬頭了!他看見我了!他長得和那天晚上,殺害我父親的兇手一模一樣!剛好車到站我就匆忙下了車,頭也不敢回地跑了!」
「後來呢?」
她搖了搖頭,咬著嘴唇說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直跟著我,他肯定想殺掉我!他這麼多年肯定都在找我!」 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相信她,但見她如此害怕卻又不得不信。她姨媽一家都出去旅遊了,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你要不要去我那裡?」
我自己租房住在外面,家裡雖然不大,但還是能容下她的。她哭著抱住我,點了點頭。
我租的房子在城邊,一路上人都很少。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拉著蔚萌快步走著,只要穿過眼前這條小巷就到了。
巷子又黑又長,還未走過一半,突然,我們頭頂的燈亮了,除了我們,巷子裡竟然還有人,正是白天那個乞丐!他猛地跑到我們面前,氣喘籲籲「阿巴阿巴」地叫著,像是要表達著什麼,原來他是個啞巴。
「走開!你走開!」蔚萌躲到我身後,我拉著她拼命往前跑,邊跑還邊試圖讓她冷靜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如今這個乞丐應該不會是當年的那個人。」
「不!」她瞪著發紅的眼睛,「是他!他臉上那道傷疤,那是與我父親打鬥時,花瓶碎片割傷的!」
我正想讓她不要太疑心,突然,那個乞丐如鬼魅般地攔在我們面前不遠處!
他額頭冒出了汗,帶著汙垢,在他臉上留下一道黑痕。我暗暗蹲下身在地上亂摸,在摸到一塊磚頭時緊緊地抓在手裡!
乞丐舉高自己的手,他手心裡是一條類似項鍊的東西。
「他就是那個我在公交車上看到的男人!」蔚萌小聲地對我說著,我緊張得腳像是灌了鉛。他見我們沒動,一步一步走了過來。我以為他是要出手了,手裡的磚頭朝著他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他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我與蔚萌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不知該怎麼辦。
「搬上樓吧!別讓人看見!」蔚萌突然站起來,見四周沒人,試圖拖起地上的男人。本來是她害怕緊張,如今卻換作是我。我雙腿發軟地靠近她,在另一邊扛起了男人的肩膀——幸好我家是二樓。
「怎麼辦?」我看著地上的男人,顫聲問著蔚萌,她的目光異常奇怪,連表情在窗外月光下,都詭異得讓人害怕。
她聲音很小,似乎在獰笑著說:「我看你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