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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車裡的咀嚼

2024-11-15 01:03:13

    [文/臨沂張一鳴/短篇鬼故事]
    「吃了麼?」新來的小劉拿著半個肉夾饃坐在了我前排靠右邊窗戶的座位上,「哦,還沒吃。」聽了我的話他的嘴立刻就捏上了。我只是隨便應付了一句,就算沒吃飯的話,你會請我吃點嗎?客套話誰都會說,但客套話說完之後,總是感覺缺少下面這句,沒吃的話那我請你吃吧,你想吃點什麼?走,我這就帶你去買。就這麼幾句簡單的話,是很難從別人的金口中架棒剜出來的。吃了嗎,沒吃我請,這句話就不只是一句應付人的客套話了,而是一個從廢話轉變成現實的實際行動。請客,是要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掏銀子的,要的是釋放給別人一些自己辛苦賺來的血汗錢。
    老同事們能說出這句話都是百年一遇,那就更別說剛來的新同事了。我和他之間沒有一丁點的感情基礎,當然他也不會爽快的白請我大吃大喝一頓。一般來說互相請吃飯是要講條件的,要麼關係好,要麼有求於人,就算無緣無故請吃一頓,遲早也是要還的。你不還就是孬種,你還了就是互不相欠,扯平了。
    「哎?鳴哥,你早來了。」「哎!也不早,剛坐下。」我謙虛的應付著客套話,同事老劉邊上車忙著搶座位邊攥著一根油條往他那油脂麻花的嘴裡塞。有時候客套話雖然對解決實際問題只是一句廢話,但這句廢話該說的時候也是要說出來的。咱們這號人畢竟不是那種整天躲在家裡逃避社會競爭的宅男宅女,咱們經常在社會上混,也不可能張口閉口處處較真。客套話就是用來應付那些無心想給你辦真事的人所說的話,雖然不能給你解決實際問題,但也不至於隨便得罪人,還會讓對方感覺自己處事圓滑,人際關係不偏激也不冷漠,處於中和狀態。
    就像一個很會演戲的人,觀眾面前是一套,卸了妝之後私底下又是一套。演戲的時候演什麼角像什麼角,人生就像一齣戲,扮演個什麼角,就會用什麼角的處世之道來應付他們人際圈裡的人和事,演戲而已,假的真不了。在坐的各位同事,當然他們都有自己的處世之道,最終都是以他們自己的利益為主,去儘可能的汲取更多利益,然後把所獲得的金錢利益轉變成他們現在手裡拿著的油條,肉夾饃,八寶粥。
    「呱唧呱唧」,這是誰在咀嚼著凍凍噥噥的魚罐頭,「嘟啦嘟啦」,這又是誰在喝著黏黏糊糊的水煮麵,要不是在班車裡經常聽見這種聲音,乍一聽上去還真以為是誰在哼鼻涕!聽得我乾嘔了幾下沒嘔出來,於是把頭轉向了旁邊,我的旁邊是同事小杏花,還好,她的手上沒有飯。小杏花是去年來的,人長得很醜,平日裡沒有男同事願意靠近他,就連她在辦公桌前抬頭的時候,那些男同事也都是儘量躲避她那猿猴一樣的目光,生怕被她看上了,所以她的人際圈很小。但確實是天無絕人之路,再醜的人也是有人喜歡的,就像再難聽的歌曲也有人哼唱一個道理。在辦公室裡只有長著一張鯰魚嘴,一雙螃蟹眼的阿傑才對她情有獨鍾,從小杏花害羞的臉頰來看,她也對阿傑有著語言無法描述的默契,但是當他們四目相對的時候,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們的眼睛總是不能實現四目相對,小杏花總是在抱怨阿傑的那雙螃蟹眼從來沒有正視過她那張紅通通的猴子臉。
    「噗嗤!」從她的嘴裡吹出來一個大泡泡,「哧溜!」大泡泡隨即放出了一股臭鴨蛋的味道,我麻利的捏緊鼻子,用手在面前使勁扇著!使勁憋著氣等待這股嗆死人的鴨蛋味在我面前徹底消失。我像吃了黯然銷魂飯一樣黯然傷神,不禁對她刮目相看!接著又是「噗噗噗」幾聲,五顏六色的大泡泡一下子糊住了她那張沉溺在美味中的猴子臉,她連忙用猴子一樣的手指頭去揭泡泡糖,只聽啊的一聲尖叫,她那鼻孔眼裡的汗毛被粘掉了幾根,接著她連連打了幾個噴嚏,然後用小手指頭從鼻孔眼裡摳出來一顆黑乎乎的鼻渣,順手抹在鄰座趙阿姨的座位底下。
    聽著眾人用嘴巴製造出來的各種聲音,我索性閉上了眼睛,任憑各種咀嚼食物的聲音狠命的抽打著我的耳膜。「嘟啦,咔嚓……」這些聲音反覆無常跌宕起伏的敲擊著我的心坎,我馬上就要崩潰了!我真想把耳膜一下子捅破,聾了也好,聾了就再也聽不到這些煩人的噪音了。
    自己親手搗壞自己的耳膜肯定很疼,想讓自己徹底聽不到這些噪音並不一定非要搗壞自己的耳膜,當然也可以弄壞別人的。但是弄壞了別人的耳膜也照樣不能阻止別人從嘴裡發出聲音,那就還是想辦法先堵住他們的嘴吧。我想每個人有的時候偶爾也會喜歡寧靜的生活吧,但是我卻是一個極其喜歡寧靜的人。
    特別是每天要起這麼早來趕班車,每天這個時候,就連平時喜歡到處亂竄的野貓,也沉浸在咀嚼老鼠的美夢裡無法自拔。天空中的黑雲也在咀嚼著半個月亮的臉,把月亮的臉嚇得慘白慘白。在這種環境裡早早出門,肯定有哪個幽靈般的人正站在對面小區的樓上,站在廁所旁邊黑乎乎的舊窗戶前偷偷的暗自對我恥笑一番,世上總會有些不平之事,明明是一些毫不相干的人,他也會對你的個人行為牽腸掛肚,冷嘲熱諷。有時他會在你旁邊說你壞話,故意讓你聽到後惹你生氣,你越是生氣他越是開心。他看見你被他氣死,他一定會雙手鼓掌,拍腿叫好。    1 2 3 下一頁 尾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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