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園飯店
2023-03-30 05:11:06 2
這是我在美國西雅圖一家中餐館打工的時候遇到的靈異事件,大部份的人對於西雅圖這個城市的印象,大概都來自於那部知名的愛情電影:「西雅圖夜未眠「,拜這部電影所賜,大家印象最深的,應該裡面有句對白:「在西雅圖,一年有九個月都在下雨。「
這個說法,其實不能說對,因為西雅圖雖然有「雨城「之稱,但是實際上它只在冬天冷的時候比較常下雨,在春天夏天時倒是還好,只不過這個城市真的是水氣豐盈,就算沒有下雨,有時天氣陰沉了一點,在晚上就常常會起霧,而且在接近山區的地方,更是常常沒事就濛濛地飄起霧來,總會讓人在晚上開車時有點發毛。
當時,我除了在唸大學之外,也常常在餐廳打工端盤子,也就是在餐廳當服務生。在美國,當服務生其實是個收入相當不錯的工作,美國人吃飯有給小費的習慣,一般來說,小費的行情是15%,所以如果餐廳的生意不錯,一個晚上接個十來桌的話,小費也能收個上百元美金,也就是臺幣三千多塊。以大學生能做的工作來說,算是個高收入的行業所以我在大學時代很喜歡去餐廳打工,只要工作個一兩個月,就能賺到一筆不錯的收入,可以用來買些奢侈的東西,或是在暑假的時候回一趟臺灣。
因為身為臺灣人的關係,我當時打工的餐廳大多是中式餐館,因為這種中式餐館要求的是能說英文和中文的服務生,而他們也很喜歡聘請大學生去打工,因為大學生總會給人一種較體面的感覺,而且這種所謂的中餐館真正賺錢的,主要客戶還是以美國人居多,因為美國人除了對中國菜並不挑剔之外,也常常會點金額較高的菜色。
當時,我工作的餐館就是一家客群以美國人居多的餐廳。而發生這個奇異事件的時間點,是在我剛到這家餐廳打工後不久發生的事。現在回想起來,事情大概發生在我進這家餐廳工作後大概一兩個禮拜的時間左右。
不過,那時候我已經是個算老鳥的服務生了,在到這家餐廳之前,已經在別家餐館工作了一陣子,因此一進去也沒有什麼適應上的問題,跟老闆老闆娘見了一兩次面,開始工作後再跟廚師們打個招呼,很快地工作就上了軌道。
這是一家以江浙菜為主的中式餐廳,名字以前任老闆的姓命名,叫做「黃家園「,但是在我進來工作前不久,餐廳轉手了,新老闆是個香港人,很年輕,大概三十來歲,人還算不錯,但是老婆卻是一個潑辣的女人,成天拿著一臺計算機在餐廳前後盯前盯後的,大家都不太喜歡她,但是她有一個好處,就是雖然很愛錢,但是她並不會苛扣員工應得的錢,只是一分一毛也要算得清清楚楚,算小費的時候,連小數點後兩位也會跟你算個清楚,除此之外,倒也沒有什麼真正討厭的地方。
廚房的部份,是一群同樣講廣東話的老廣,幾個人之中有的一身刺青,有的臉上有疤,看起來有那麼一點恐非善類的味道,但是相處了幾天之後發現還好,除了有時候會在出菜的時候小小作弄人一下,倒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至於同樣是服務生的同事們,人數大概有七八個人,中午和晚上時段輪不同的班,其中和我一樣晚班的,有兩個女生,也都不是臺灣來的,但是大家都會講有點廣東腔的國語所以溝通上沒有什麼很大的問題,就算中文說不清,也可以用英文溝通。
會把這些人解釋得這樣清楚,是因為那個晚上發生的事,跟他們都有關。那是一個禮拜四晚上,因為整個事件在一開始就讓我印象非常深刻,所以發生時的一些細節,時間點,我都記得很清楚。但是,這些清晰的記憶,對於理清整個事件其實一點幫助也沒有就是了。
當時,我因為是新來的關係,所以工作的時間並沒有被分派到最好的時段,上班的時間是每周二、四、六的晚上,算是比較冷清沒有客人的冷門時段。那一個禮拜四的晚上,就和往常一樣,生意並不是很好,從傍晚開始客人陸續零零落落地進來,一個晚上下來我只接到四五桌客人,所以也不是很忙,把菜端上桌之後,還有不少時間可以跟那兩個女服務生閒聊,那天晚上,餐廳裡排了四個服務生,除了我和兩位女生之外,還有個年紀比我們都大一些,已經結婚生子的老鳥。
整個晚上,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等客人,點菜、端菜上桌、結帳,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大概從八點多開始,餐廳外頭就開始飄起了白茫茫的霧,像是雪花一樣具體的水蒸氣無聲地飄下來,很快的就把外頭弄成能見度很低的一片茫茫然。
會注意到外面開始飄起霧來,是因為女服務生之一從外面走進來,很興奮地對我說「外面飄起霧來了耶!「,我和她一起走出大門,看見大門外的停車場的燈光在霧裡透出橙紅色,暗暗的光,整個空間在白茫茫中透著妖異的橙色光,看起來氣氛非常的古怪。
那種霧的濃度,大概就是離開一兩公尺外就看不清楚對方臉的程度。女服務生之一嘻嘻哈哈地走進霧裡,在霧裡旋轉了幾圈,只離開了一兩步就完全看不清楚她的身影。當時我心裡在想,「這麼大的霧,今晚大概可以提前打烊了吧……「
果然,在接下來的一兩個小時裡,客人來得更少了,我在心裡想著,不知道老闆會不會就這樣提早打烊,大家就可以早點回家。心裡正在這樣指望的時候,就聽到那位老鳥服務生跟老闆問著:「這麼大的霧,不會有客人了吧?要不要早點打烊?「而老闆只是瞪了他一眼,彷彿是懶得理他似地,轉個身就進廚房去了。當時,餐廳打烊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因為美國人有的人喜歡在晚一點的時候找個地方喝喝小酒,吃點中國菜,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營業時間。
前面說過,起霧的時候,是八點多,而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霧變得越來越濃,客人也越來越少,只是在客人離去時,推開大門,那霧彷彿是有生命一樣,還會飄個幾絲進來,就著停車場的橙色燈光看出去,還隱約看得到打著旋的水蒸氣,老實說那種氣氛雖然有點詭異,但霧飄來飄去的樣子其實還蠻浪漫的,也很好看,並沒有任何恐怖的感覺。
然後,大約在距離打烊還剩下十五分鐘左右,也就是十點四十五分,老闆突然叫住我,叫我去餐廳後面的倉庫拿幾罐花生醬出來。這時候,霧仍然非常深非常重,餐廳裡還有客人,可能剩下一桌或是兩桌,總之就是空蕩蕩的,那位老鳥服務生不曉得什麼時候已經跑掉了,大概在十點鐘的時候老闆還找過他,但是那時候他已經不見人影。所以,整個餐廳只剩下我和那兩位女服務生。
從餐廳到後頭的倉庫距離並不遠,就算慢慢走,最多不過五分鐘就可以來回。我去那裡拿了幾罐老闆要的花生醬,走進餐廳,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整個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說不出話來。那是一種讓人有點覺得不真實的景象。當時我是站在餐廳的內側,離大門口有一段距離,我遠遠地正對著大門,看見大門外的霧在燈光下翻飛著,而且大門口還有幾個客人慢慢慢走進來,不曉得什麼時候,那濃濃的霧有部份飄進了室內,把整個空間弄得有點迷迷濛濛。
但是最奇怪的是,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整個餐廳的四十幾張桌子已經大部份坐滿,放眼看過去,幾乎每張桌子都已經有客人坐進去,而且在大門口還有好幾個陸續地走進來。當時的場景,其實是很魔幻的。整個空間因為有霧飄進來的關係,有些迷迷濛濛的,但那種迷濛絕對沒有濃到讓人看不清楚,相反的,在餐廳不算強的燈光下,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見每一桌的客人,就跟平常滿座的時候一樣,客人們有西方人也有東方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完全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唯一不太尋常的是,整個空間有點寂靜,雖然還是有人交談,但卻有一種很明顯的安靜。
現在回想起來,有點像是一場音量調得很低,低到像是無聲的電影。但是整個餐廳幾乎要客滿了,是不可否認的事。當時的我,雖然被眼前的古怪的場景有點困惑住了,但是我沒有時間想別的,因為這時候老闆走過來,指著旁邊的一張餐桌,叫我去點菜。
那張餐桌裡,坐著兩個客人,都是西方人,都是中老年的男性,很奇怪的是,多年來我一直回想這兩個人,我始終只記得其中一個,但是另外一位的臉,我卻完全沒有印象。我記得的那一位客人,有著讓人完全無法忘記的奇怪長相,他是一個大概五十來歲的美國人,身材應該很高大,但是也很瘦,一頭梳理得很整齊的金髮大概有一半是白髮。他的長相最奇特的是他有一張幾乎是正常人兩倍的長臉,頭很大,但是下巴的部份更是長到讓人詫異。
也許是因為他的長相真的太怪了,所以我始終沒機會注意坐在他對面的另一個客人是什麼長相。這位臉長到匪夷所思的金髮男人,還有一個很奇怪的特徵,就是他的眼睛距離非常的近,而且有很嚴重的鬥雞眼,他的眼眶深陷,有時候一個閃神,會讓你覺得他的眼睛沒有眼珠子,而是兩個很深的黑洞。
不過,除了長相之外,這個長臉美國人說起話來倒是很正常,他點了兩三道菜,其中有一道是炒飯。我帶著一種非常詭異的疑惑把菜單交給廚房,發現廚房那幾個廚師全部露出促狹的古怪笑容,但是發現我打算和他們說話的時候,就紛紛裝忙起來,完全不想和我說話。但是後來回想起來,如果這個霧夜的古怪事件有任何真相的話,廚師們一定知道某些關鍵,只可惜我後來怎麼問他們,他們也都絕口不提。
而且還有另外一件同樣古怪的事,那就是我把菜單交給廚房後,彷彿是早就知道要準備什麼似的,我只是一轉身,廚房的鈴聲就響了,意思就是菜已經煮好,可以端上桌了。按照平常的速度,遞上菜單後大概總要十分鐘才會把點的菜料理好,但是那天晚上廚房
也不曉得做了什麼,也沒聽到他們炒菜或是開火爐的聲音,我只是一轉身,他們就把飯菜準備好了,大概花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不過,根據日後的回想,這個晚上的記憶雖然很清楚,但是時間感卻不是很對勁。這一點,在接下來會得到印證。我把我那桌客人點的菜送上去,想說整個餐廳突然來了這麼多客人一定會忙到掛,正想去別桌點菜時,那位臉非常長,頭非常大的客人突然把我叫住。
跟他說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看他那雙時而鬥雞眼,時而一團深黑的眼睛。客人問我,這盤炒飯用的是什麼米?什麼米?這我哪知道?於是我很老實地說,「我不曉得。「他的眼睛很詭異地轉了轉:「那就去問呀!「於是,我真的走到廚房,去問廚師這個問題。而廚師們還是一樣,那種促狹又幸災樂禍的忍笑表情。我又問了幾次,其中一位才笑著說:「你跟他說是長粳米吧!「
我帶著這個答案,走回去回答了那位長臉的客人。但是他眼珠一轉,又問:「那……這米是什麼地方來的?「這米什麼地方來的,我當然也不知道。於是又照原來的方式,問了廚師們,得到的答案是:「泰國。「
在這問答的過程中,我偶然發現了一個不太合理的狀況。整個餐廳裡仍然接近客滿,而且不曉得為什麼,放眼看過去,所有的客人都已經開始用餐了。但這是不對的,因為整個餐廳只有包括我在內的三個服務生,而我光是應付我那桌那位長臉人就花了所有的時間,根本沒有時間去別桌點菜、送餐。
那麼,他們吃的東西,是誰送上去的呢?但是因為要回去回答我那位客人的問題,我也沒時間想別的,於是就回去桌子旁告訴他,這是來自泰國的粳米。而我回去的時候,不曉得為什麼,老闆已經站在長臉客人的桌子旁了。我還來不及告訴客人這個答案,老闆就有點不耐煩地對我搧搧手,一邊說:「去!去倉庫的米架子上看,看米袋子上是什麼地方產的米,再回來告訴人家!「
於是我又朝倉庫的方向走去,走著走著突然心裡一動,就回頭看了一下那個長臉客人的方位,當時的情景,到現在想起來還是很鮮明,我看見他的長臉和大頭遠遠看過去,臉更長、頭更大,而餐廳的老闆站在他的身邊,神情非常的恭敬,微彎著腰,但是兩人並沒有任何的互動,長臉人只是很有威嚴地坐在那裡遠遠看著我,而老闆還是站在他的身邊,維持著恭敬的表情。
我走到倉庫,找到了放米的架子,米袋上果然寫著「Thailand,long gran「,心裡想真是被人裝孝維,一方面也對整個怪異的情境有些好奇。還沒走出倉庫的大門,就看到另外那個女服務生,露出又想說又猶疑的興奮表情衝著我跑過來,看到她的表情,我有一下子覺得,她可能會告訴我她那邊也出了什麼詭異的怪事。
但是有點失望的,她要說的並不是什麼詭異的事,她只是想說,她剛剛接的那桌客人,可能是兩位同性戀伴侶……但是,當我們一起走向餐廳時,她說的話,才是讓我幾乎當場軟腳的重要關鍵。話題是我開始的,我只是隨口跟她說:「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客人,我們只有三個,不快點的話會忙不過來……「
然後,女服務生露出困惑的表情。「什麼我們三個啊?只有我們兩個啦,買玲(也就是另一個女服務生)早就先走啦,老闆叫她可以先回家啦!「接著,她又說了……「還有,什麼很多客人?我一桌,你一桌而已啊……「我們在交談的時候,已經走到餐廳裡了。同樣的視野,同樣看出去在餐廳外有著霧,但是這一次,室內已經沒有那種濛濛的感覺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餐廳裡面空空的,四十幾張桌子全部空空的,剛剛明明幾乎客滿的場景,像是一陣風似的,完全消失了。剛剛說的,我的時間感錯亂這件事,從牆上的時鐘可以印證。在我的主觀認定裡,從我看到幾乎滿座的客人,和那位長臉人點菜、互動、問米的種類,整個過程至少有半個小時,但是牆上的時鐘卻很明確地指著十點五十五分左右,還不到十一點。
也就是說,從我看到十點四十五分到現在,大概只有十來分鐘而已,和我的主觀時間差了快二十分鐘。一直到我離開了餐廳,開車回家時,那場霧依然沒有散去。我開在夜裡的148街上,依然從車窗上看到不停在我眼前翻滾飄動的霧氣。這個奇異的事件,當然在後續做了非常多的求證,但是越是求證,卻越是迷糊,搞到後來我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發了場神經。
我曾經問過老闆那天晚上的事,他還是一付「我懶得跟你說「的表情,但是他倒是承認那位長臉客人問我泰國長粳米的事,而且還把那一桌的小費算給我,但是我向他要帳單來確認時,他卻再也不理我,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廚房裡的那幾位,還是一樣嘻嘻哈哈的不理我,我問他們這到底是什麼情形,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他們也都不想回答。
當時也在現場的女服務生,後來和我混得更熟一些了,成了蠻好的朋友,她說那天晚上真的沒有別的客人,她自己接了一桌,但是她並沒有看到長臉男,會知道我也有一桌客人,是老闆告訴她的。
但是後來她發生的事,卻讓所有人臉上三條線。還記得那位潑辣又愛錢的老闆娘嗎?她後來黯然離開了,離開的原因是老闆居然和我那位女服務生朋友搞外遇,後來扶正當了老闆娘。
我在這家中式餐廳並沒有做太久,大概只做了半年就離開了,一直到我離職為止,沒有人告訴我那個霧夜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我以直覺來推測,當時那位老闆應該是知道一些事的,而廚房那幾個廚師也應該知道些什麼,但是他們卻都從來沒有透露過任何的訊息。
就在我以為,這輩子大概永遠不會知道當天晚上發生什麼事的時候,有個算是接近謎底的真相卻很偶然地出現了。那是我在即將離開美國,回到臺灣定居的最後幾天,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裡,遇見了「黃家園「的上一任老闆,當時黃老闆已經年近八十,早就不再經營餐館了。
黃老闆人胖胖的,是位很豪爽的外省伯伯,我們會和他認識,是因為他的女兒是我們的朋友,一群年輕人在他家開 party,聽見我們聊得很開心,就下樓來和我們閒聊。
聊著聊著,聊到我也曾經在黃家園打工的事,很自然地,就聊到那個霧夜發生的事。我的這群朋友,對於我發生過的這件怪事已經聽我說過很多次了,幾年來大家也討論過不少次,我們把細節討論了無數次,排除了我是不是發神經的可能之後,得到的結論就是,這是個不可解事件,真相也許可能永遠石沉大海。
但是,聽了我們的敘述之後,出乎意料地,黃老闆卻告訴我們一個故事,解釋了當時可能發生的狀況。黃老闆說,在北方的習俗裡,做生意的人每年都會辦一場酒席,席開個幾十桌,邀請的對象是這一年來的客戶、合作夥伴。但是這種酒席照習俗都會開一桌空席,桌邊照樣擺上椅子,酒菜什麼的也一件不缺,但請的對象卻是當地的孤魂野鬼,表示除了感謝陽間的好夥伴之外,也沒忘了屬於靈界的朋友們。
在習俗上,這一桌專門開給靈界朋友的空席是很兇的,是專門獻給靈界朋友的犒賞之物,如果有哪個不長眼的陽間人不知情地坐上這個空席,就會被靈界朋友整得很慘。黃老闆說,有個鄉野傳說「人頭宴「就是說這樣的故事。故事裡就是有個商家辦了這樣的一桌陰間酒席,但他有個不知情的書生姪兒卻傻楞楞地坐了上去。於是席上的鬼物就和他約好劃酒掌,輸的人要把頭送出來讓大家啃個痛快……
但是因為這樣的宴席犒賞了靈界的朋友,對於來年的生意卻是大有幫助,因此雖然兇險,還是有商家會冒險辦上一桌這樣的宴席。
當時,黃家園廚師裡有一位就對這種習俗有點研究,說是家族裡有人知道怎樣辦這樣的靈界宴席,對於餐館生意頗有幫助,也曾經建議黃老闆辦上一次,但是黃老闆拒絕了,所以在他主持餐館期間並沒有這樣的情景發生。
所以,合理的推測,如果我當時看到情景不是幻覺,當時那位老闆大概是很大膽地搞了場這樣的靈界宴會,而在機緣巧合下,我就成了「人頭宴「故事中那名書生了……不過,以結果論來說,如果真的有過這場「靈界宴會「的話,其實也沒有成功。
因為過了沒幾年,黃家園就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了,之後也沒有人接手,荒廢了一陣子之後,就改建成辦公大樓了,正式消失在我們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