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季網

詭異的接生

2024-07-13 07:58:45 1

    姥姥家坐落在太行山區,那裡山清水秀果樹成林,我兒時很長一段時間是在那度過的。記憶中,姥姥是個怪異的老人,看人時眼神呆滯,說話顛三倒四讓人聽不懂。媽媽說姥姥過去不那樣,她精明能幹醫術高明,曾是山區那一帶有名的接生婆。只因遇到一件詭異事件,整個人變了。
    那是個深秋的夜晚,姥姥睡得正香,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她驚醒。姥姥對著木窗朝外喊:「睡下了,有事明天來。」
    外面隨即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家夫人難產,懇求嫂子辛苦一趟救命!」
    那晚外公去鎮上辦事沒趕回來,大舅二舅在煤礦上班也不在家,家裡就姥姥和七歲的媽媽還有三歲的小舅。姥姥不願出診,就對那人說:「把產婦抬來吧,我在家接生。」姥姥在臨街屋設有小病房。
    那人不答話,「咚咚咚」一個勁砸門,鼓點似的。
    姥姥怕吵醒熟睡的孩子,忙披衣下床,點著煤油燈出去打開了院門。
    大門外是個四十多歲面色蒼白的男人,他焦急地搓著手,說不願打擾的,近處請了個接生婆醫術不行,折騰半夜無濟於事。夫人快扛不住了,只好來求嫂子救命。
    姥姥問他家住哪裡?他說田嶺村。
    田嶺離姥姥家十來裡山路,姥姥說怕是走到也誤事了。那人抹著淚連連作揖,說他們備了小轎,路上跑快點能來得及。
    姥姥本性善良,見不得人流淚,她稍加思索就答應了。姥姥回房為兩個小孩掖好被子,穿戴整齊吹滅燈,去病房背出了大藥箱。鎖門的時候,左腿突然被一個小東西扣住了。
    姥姥嚇了一跳,抬腿就是一腳,小東西被踹出去滾在地上哭了。順著哭聲,姥姥看見了一絲不掛的小舅,心疼的,忙脫掉外衣裹起他跑回屋把他塞進了被窩。那晚小舅很反常,他抓住姥姥哭鬧不休,怎樣都哄不住。
    中年男人急得團團轉,他在院中大聲哀求姥姥行行好,說病人等不得。姥姥無奈,只好給小舅穿上衣服,抱他一塊上了大門外的滑竿。
    抬滑竿的是兩個瘦小的年輕人。年輕人接過藥箱掛在竿子上,讓姥姥揣著小舅坐進羅圈椅閉上眼不要睜開,說山裡風大怕迷了眼。
    姥姥揣著小舅坐進了羅圈椅。剛眯上眼,滑竿就箭一般射了出去。姥姥打個激靈環住小舅,另一隻手緊抓扶手不敢動。
    深夜的山風「呼呼」叫,迎面撲來刀子般削得鼻子耳朵生疼,不一會兒腦袋就木了,呼吸也不順暢。如此狂風小孩哪受得了?姥姥不放心將眼開條縫去看小舅,視線掠過滑竿——汗毛一下都直了起來,那東西飛一般離地而行,不見抬轎人的腿!
    姥姥打個冷戰閉上眼,心一驚一驚害怕。瞬間,風停了,中年人說到了,請姥姥下轎。
    姥姥睜開眼來回看看,街道平坦四周寂靜。再看眼前,高門大院很是氣派,兩旁還站著垂手侍立的僕婢,心想,路上一準看花眼了。
    中年男人在一旁催:「把孩子給我吧,夫人等著呢。」一提病人姥姥回過了神,她把小舅交給那人,迅速洗手走進了孕婦的房間。原來的接生婆見姥姥進來,低著頭站立一旁不言語。
    孕婦的房間不大,兩盞亞葫蘆似的油燈掛在床後兩邊的牆上。燈頭上的火苗仿佛定住一般靜止不動,燈罩出口沒有一絲青煙。產婦在暗淡的房間裡一高一低地喊叫,汗水浸溼的頭髮覆蓋著面頰讓人看不清摸樣。
    姥姥不敢怠慢,她麻利打開藥箱,讓一旁的接生婆打下手兩人開始工作。
    姥姥擠壓孕婦的肚子,伸手掏她下身磨轉胎兒……辦法用盡,孩子生不出來。
    女人的喊聲越來越弱,眼看不行了,情急中,姥姥用剪刀豁開了女人下體從裡面拽出了嬰兒。
    產婦和孩子得救了。姥姥把小孩交給接生婆,用酒精浸泡針線縫住了產婦下面的刀口。
    接完生,姥姥精疲力盡地離開產房洗洗手,坐在客廳盯著茶杯想喝口茶喘喘氣。老掌柜佯裝沒看見,他招呼中年男人抱來小舅給姥姥,賞幾枚銀元即刻打發她娘倆走。
    姥姥抱著小舅重又坐上了滑竿,送她娘倆的還是原班人馬。
    滑竿剛出大門,遠處傳來了雞叫聲。姥姥尋思看看天色,還沒來得及睜眼,「撲通」一聲她抱著小舅跌坐在了地上,抬轎人連同滑竿一起頓然消失。姥姥驚懼地前後看,哪裡還有高門大院,此處根本就是個野草叢生的墳地。原來鴉雀無聲的街道,此刻變得蟲蟻嗚咽貓頭鷹哀鳴。姥姥抱著小舅爬起來就跑,藥箱不要了,鞋也跑丟了。
    不知跑了多長時間,迎頭過來一個趕牲口的老漢,姥姥雙眼一黑摔倒在地上。
    姥姥醒來的時候躺在自家的院子裡,家人和左鄰右舍問她昨晚抱著孩子上山做什麼?姥姥顧不上回答,她說口渴得要命。喝過水,她一字一頓講了昨晚發生的事,姥姥說她昨晚遇見的都不是人。
    圍觀者沒人相信。尤其那位送她回家的老漢,他說姥姥若不是在家生閒氣跑去山上嚇唬人,就是夢遊上山轉暈了頭說胡話。他在山裡住了六十多年,沒見過稀奇古怪的事。
    姥姥為了證實自己,起來翻衣兜找那幾枚銀元,上下衣服翻了個遍,結果沒找到一枚。姥姥傷自尊了,她不厭其煩的向人解釋,說自己從不撒謊。
    那之後,姥姥大腦出現了障礙,逢人就講那晚的事,其它什麼都忘了。那事是真是假也許只有姥姥自己清楚,小舅年齡小不記事。可有件事讓人費解,那天起小舅從沒生過病,就是不長個子,至今身高不足一米五。

同类文章

現代聊齋之畫之緣

    凌峰是一個畫家,尤其對中國畫中的仕女圖較為擅長。自己也舉行了很多次的畫展,雖然未能引起多大的轟動,但所見聞者皆樂樂稱道,讚譽者絡繹不絕。在一次,他到鄉間寫生之時,在路邊看到一個賣畫的攤位,掛滿了各種各樣的中國畫。看上去藝術水平都極其普通,但有一張仕女圖卻引起了他濃厚的興趣。他仔細端詳

盜墓鬼故事之牽魂鎮

    幻棺    「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牽魂鎮吧?」酒蟲子用手指著山坡上那一座破敗的泥土房,問我。    我沒有回答,說實話,眼前這一座搖搖欲墜的土房,無論如何也和什麼鎮聯繫不到一起。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山風很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土房的院子裡冒出來,夾帶著陣陣惡臭。    推開「

不要拿死人的事開玩笑

    俗話說東西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就像有些東西不能隨便碰一樣,特別是死人的東西,一碰你就惹上了大麻煩,到時想擺脫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同樣話要是亂說也會引火燒身,特別是關於死人的話題。    有些人認為自己的膽量很大,每每在夜裡給人講鬼故事聽,直到把別人嚇得面露恐色,才得意

錄像作怪

    劉健酷愛登山,常常獨自攀登險峰。幾個月前,他在一次登山途中失足墜崖,被人及時發現送進醫院,才算撿回一條命。事故過後,他失去了墜崖前的記憶,還偶爾會頭痛、頭暈。    劉健出院後,照舊登山。這天黃昏時分,劉健攀上一座山峰。此時,山中起了薄霧,周圍的景物如夢如幻,令人迷醉。    劉健趕

黃皮子

    黃皮子是個住在學堂佛龕裡的精怪,修行了幾世,耳濡目染竟也有幾分書香氣,學會了說人話,走人路。    黃皮子最大的夢想就是修行成人,進入人間道,擺脫畜生道的輪迴。它從小就聽有經驗的修行家說,必須在修行五百年後,穿上剛死的人穿過的衣服,然後再有活人對你說「你是人」,那麼就會最終化為人形,

致命的紅肚兜

    1    阿嬌是個鋼管舞女郎,前往「麥凌格」消費的客人多半都衝著她而來。    這天傍晚,「麥凌格」剛開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叫阿郎,長相英俊,但面無表情,他要了一打黑啤,獨自坐在角落裡。    紛繁熱鬧的一夜即將開始,一個肥胖的男人叼著雪茄走了進來,他姓謝,人稱謝胖子,

貴妃墓奇事

    清晨,霧氣靄靄。    在一輛駛往奪魂嶺的轎車裡,坐著四個人。開車的叫劉開天,是位頗有造詣的歷史學博士。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男子姓鄭名武,在潼城官場算頭面人物,實權派。後排座位上,則是天姿國色化妝品研發公司的老總方坤和他的秘書秦燕。這一路,劉博士侃侃而談,繪聲繪色地說起了發生在大唐天寶年

人骨毛筆

    古時候,有一個名叫高勵的老員外,從年輕時就繼承了父親的土地,每年光靠佃戶支付的租子就可全家不愁吃穿。    高勵雖天生富貴,生活卻十分簡樸,不講究吃穿打扮,也不藏嬌納妾,只有一個天生的雅癖:非常喜歡畫畫,且專門畫馬。他畫的馬匹,看起來氣韻活現、健壯如飛,簡直像是要破紙躍出一樣!   

女出租司機探案

    一    蘇慧桃與丈夫在城裡打拼幾年,攢下點錢,再找人借一點買了輛車,輪流跑起了出租。    這天近黃昏時,蘇慧桃將車開到環城路口,前面不遠有人招手要車,她將車開過去停下,這是一位女乘客,長及腰際的頭髮。蘇慧桃不由多看了一眼,發現女子有著一張異常蒼白的臉,車子徐徐開出,十多分鐘後女乘

日本鄉村怪談之囚童

    一、四顆石頭的秘密    日本的冬天來得很早。    這是我在位於川越的小野家工作時的感想。    川越地處東京近郊,但小野家卻彷佛停留在時光隧道的彼端,是棟在日本古裝影劇中才會出現的舊宅。    不知何故,小野奶奶要求我每天都要將庭院裡的石頭擦拭乾淨。    庭院裡的石頭和中國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