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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類遊戲

2024-07-13 17:35:45 1

    腦袋
    我用拇指和食指從地上捏了一撮土,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心裡頓時一喜:果然是座老墓。
    半個月前,我在這片荒山野嶺中轉悠,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有所收穫,碰巧遇到了一個老獵人。得知我的目的後,老獵人神神秘秘地說,這附近有一座千年老墳,有好幾次打獵經過它的時候,他都聽見墳裡有動靜。
    我把消息告訴鐵哥們兒何偉後,他興奮不已。何偉說這個墓裡面肯定有寶貝,因為不安分才有動靜。他解釋說:無論什麼寶貝都是有靈性的,在地下呆久後會寂寞,像人一樣,不甘心才華被埋沒,總要想方設法將自己的能力展現出來。
    何偉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世間任何事情都不會絕對,墓內有動靜未必就說明有寶貝,也可能是鬼怪惡靈之類的東西在作祟。不管是什麼情況,有動靜就說明這座墓不尋常,我和何偉經過一番準備後就過來了。對盜墓者來說,千年老墳本身就是一個難以抗拒的巨大誘惑。
    走在甬道前面的何偉突然停住腳步,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前面好像有兩個人。」他悄悄說了一句後,拉住我的胳膊,迅速隱入旁邊的黑暗中。
    我眯眼看去,只見甬道前面幾十米處,模模糊糊地出現了兩個人影,一左一右站在兩側,互相用手比劃著,好像在交流什麼。
    我和何偉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由地從腰間摸出匕首。在墓內遇上盜墓同行,可不是什麼好事情,除了火拼一場外,幾乎沒有其它選擇。
    我倆分別將身體貼在甬道兩側的石壁上,屏住呼吸,手持匕首向前摸去,想趁對方不備殺他個措手不及。
    很快,對方的面目清晰地出現在視線中:是兩個中年人,穿著麻衣麻鞋,臉色青灰,腦袋湊在一起,嘴裡嘟嘟噥噥聽不清在說什麼。
    我剛要衝上去,一眼看清對方的裝束後,為之一怔:盜墓賊哪有穿麻衣麻鞋的呀?這兩個人好奇怪!
    「你看看他們的氣色。」何偉臉色一凜,壓低聲音道,「這兩個傢伙不像人,八成是鬼!」
    仔細一瞅,對方臉上毫無生氣,完全就是兩張死人臉。
    「莫非是墓內的鬼魂?」我用鼻子輕輕嗅了一下,無半絲腐臭之氣,心裡頓生困惑:對方非人非鬼,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令人驚悚的一幕發生了:正在竊竊私語的雙方,忽然各自用兩手抱住自己的腦袋用力一撕,竟然將腦袋從脖子上扯了下來,把持在手中欣賞起來。其中一個嘴裡「咯咯」怪笑了一聲,將腦袋一拋,當成皮球用腳顛了起來。另一個看得有趣,也學其樣子拿腦袋當皮球踢,只是技術差了點兒,一腳踢偏後,腦袋先是撞到甬道一側的石壁上,反彈回來後,藉助慣性朝我們滾來。
    我躲在暗處看得目瞪口呆,冷不丁見腦袋飛奔而來,急忙一跳讓開,腦袋徑直滾到何偉腳下。
    何偉踢過幾年足球,基本功不錯,眼見避讓不及,他下意識地伸腳將腦袋停住,然後用外腳背順勢向前一送,滾來的腦袋掠過一道輕微的弧線,朝來時的方向飛了回去。
    紙紮人
    或許對方壓根都沒想到腦袋還能回來,略一怔,互相看一眼之後,都「咯咯」怪笑起來,手舞足蹈地跳著,原本毫無生氣的臉上露出喜色。其中一個彎腰從地上撿起腦袋,放在腳上顛了兩下後,再次一腳將腦袋朝這邊踢了過來。
    腦袋再次皮球般滾來,這次速度極快,迅速經過我和何偉身邊後,連續不停地向我們來時的方向滾去,聲音越來越小,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對方守株待兔般等了片刻,不見腦袋返回來,邊搜尋邊朝這邊走來。其中一個將手裡的腦袋按回到脖子上,另一個失去腦袋的則是挺著脖子,直愣愣地跟在同伴身後。
    我將匕首插回腰間,悄悄摸出一把飛鏢,等走在最前面的那個距離我不到五米的時候,對準其額頭,撒手甩去。
    這一下用力極大,對方近在咫尺又毫無防備,飛鏢振動空氣蕩起一股氣流,對方身子不穩,被氣流帶到甬道旁的石壁前。隨後,飛鏢瞬間穿透對方額頭後,將其釘在石壁上無法動彈。
    我大感意外,即便飛鏢力道十足,也不至於將對方釘在石壁上呀!正詫異,跟在身後的無頭同伴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轉身就跑,匆匆消失了。
    我和何偉從暗處閃身出來,走近一看都愣住了:被飛鏢釘在石壁上的是個紙紮人,身子薄薄的,上面糊了一層白紙,外面披著麻衣,腳上穿著兩隻麻鞋。
    怪不得經不住飛鏢呢,原來是個糊弄人的紙人!我抓住飛鏢一端,一下拔出,順帶著將對方的腦袋從脖子上扯了下來。撿起來一看,腦袋原本是一個乾枯的骷髏頭,裡面塞滿了人發和碎骨,另有一抹白乎乎的黏稠物從裡面流出來,弄得我滿手都是,靠近鼻子一聞,有種怪怪的腥味兒。
    「這是腦漿啊!」站在旁邊的何偉反應過來後想起了什麼,他伸手將紙紮人身上的麻衣扯掉,裡面露出了一層尚有彈性的人的皮膚。
    我暗自吸了口冷氣,原來這是墓主用陰邪之術製成的紙人。
    古人修築墓穴時,有在甬道內擺置紙紮人的習慣,其中富含寓意和表示一種寄託:讓紙紮人充當警衛在甬道內為墓主站崗,同時有紙紮人陪伴墓主使其不至於寂寞。
    製作紙紮人的材料通常都很簡單,裡面填充乾枯的稻草,外麵糊一層白紙。紙紮人是靜止不動的死物,尤其是放在空氣沉悶的甬道內,時間久了,基本都散落地上落滿了灰塵。而我剛剛見到的兩個紙紮人竟然如活人般交頭接耳且行動自如,甚至詭異地扯下腦袋放在手裡把玩,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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