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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戀

2024-07-16 23:19:45

    本來是要給林一個驚喜的,要半個月辦完的事兒用10天就趕完,在當晚10點乘機趕回深圳。悄悄地笑著,輕輕地開了門,喊:林,我回來了。
    話僵在空中,赤條條的林正懷抱著一個女孩!身體一點一點地往後縮,心一點一點地疼起來,我轉身奔下樓,攔下一輛的士,對司機說向前。我知道林在後面喊著追來,他是裹了一條床單下來的,一個光著脊背的男人,噁心。
    情緒穩定下來的時候,車已經上了高速。路上車輛很少,周圍很暗,竟是沒有路燈的。司機猙獰地冷笑著,手向我的短裙伸來。
    車在我們的撕打中呈S形瘋狂地飛馳,最後騎上路邊的護欄,那時候我正好打開車門,於是很自然地飛了出去。
    醒來的時候,頭暈暈的,身體輕飄飄的。已是黎明時分,車多了起來,可是高速公路不好攔車,我擺了無數次手沒有人肯為我停下。最後,總算有一輛小型貨車嘎地一聲停下來了,並且很不客氣地撞了我一下,不痛,所以不計較,有人願竟載我了,感激還來不及,哪裡能有所怪罪?我說:「師傅,謝謝,謝謝你停下來,這是什麼地方。」不想司機對我的話置若罔聞,徑直走向掛在欄杆上的皮包。那是我的,我大喊。可他還是置若罔聞,我伸手去搶,卻四肢無力,竟是抓不住他的。不能讓他就這麼走掉,包裡有我的手機和所有的證件,所以在他的車啟動那一刻,我敏捷地攀上車廂。我從前從來不會如此敏捷的,驀然驚覺,難道我已經死了?
    我真的死了,飄飄忽忽跟著貨車司機來到了在市郊一個叫做天安花園的地方。我在貨車司機家住了很久,漸漸習慣了人們對我的視而不見。慢慢地,我開始具備一些技能,想拿什麼東西,只要我凝神一想,馬上就可以辦到。有時候會搞一些小小的惡做劇,比如那天貨車司機用我的手機打家裡的坐機電話,純粹是無聊試著玩兒的。可是撥通以後,我就回答了,我說「還可以用」。桌上的電話還在叮叮地響著,他大驚失色,再撥一遍,同樣地我又回答他。手機啪地一下掉到地上,自此就被放入抽屜,再也沒有被用過。
    然而我越來越想林,曾經的抵死纏綿,輕憐淺愛,相知相伴哪裡是那麼好忘的。終於,兩個月後,我搭乘315路公交車,然後轉821,從天安花園趕回家,布吉寶麗路104號S棟404房間。人去而室未空,我之前所有的用品都在,原樣未動,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看來,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了。一時間天旋地轉,眼前晃來晃去無數顆星星,我把自己扔在沙發上,頹敗如一座陷落的城。
    原本不想報復的,可是我的技能越來越高。我盯一下電腦屏幕就可以開機並且實施網上聊天。上網灌水是我生前最大的喜好,可現在不同,對那些花心薄情的男人有刻骨的恨,我要用我的技能給他們教訓。我取名夜玫瑰,這是個誘惑性的名字,讓人想起三十年代的上海夜總會,想起香噴噴的應招女郎,沒錯,這就是我要的結果。
    那個女孩子才13歲,被一個叫做高山仰止扭了脖子的男人給騙了。他無數次地玩弄她,被女孩父母知道後才丟盔解甲地逃了。女孩兒在網上講給我聽,傷心欲絕的樣子,覺得她傻,也覺得心疼,更恨那個王八蛋,竟然不放過一個幼女,我決定出手了。我稀哩譁啦跟他聊了兩個晚上,他就約我見面了:國貿大廈十九層,他的公司。夜十一點,乘206路車準時趕到,打他手機,他聲音裡明顯的是情慾攻心的擅抖。我站在窗口,說我到了,在窗口這兒站著呢。他哦了一聲,扭過頭來,對我的影像笑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什麼呆住了,喃喃地囈語「十九層,你」然後不省人事。我的影像在十九層的窗外,下面空無一物。
    第二天,高山仰止扭了脖子清醒過來,對昨晚的事情不復有任何記憶,只是那以後他永遠地扭了脖子,名副其實了。
    以後又懲誡了若干,在一次次的成功中我享受著報復的快感,也見到了更多男人的薄情寡義,愈來愈冷血無情了。
    小雨是個為情所苦的女孩兒,她喜歡青梅竹馬的鄰居哥哥,然而他卻喜歡著另外一個女孩子,小雨為他付出所有,最終還是得不到他的承認。我認定那個男人是在玩弄她的感情,男人,有幾個真情真意的。
    小雨說不是不是。——3年前,小雨發現自己得了絕症,她不怕死,但還是很想在有生之年好好地愛一場,便來到了深圳,找她暗戀了許多年的鄰居哥哥。當晚她住到哥哥那裡,卻在削水果時不小心割傷了手,在洗澡的哥哥聽到尖叫聲衝了進來。正在這時,哥哥的女友出差回來推開了門。女友狂奔而出,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醫生認為已經沒有醒來的可能了,可哥哥一直堅持守在昏迷女友身邊,不懈地呼喚,當然,也就顧不上愛小雨了……
    我的心忽然一痛,一個幽靈什麼時候竟也會有痛的感覺?我想我是被打動了,決定去看一下小雨所說的那個男人。
    深夜12點,醫院,住院部三樓,最東邊那間,沒錯。我透過門進去,雪白的床單,雪白的被罩,高高懸起的吊瓶,瓶內液體順著管子一點點滴下,進入一隻蒼白而無血色的手臂裡,那是一個妙齡女子,天,我一下子感到從未有過的震動,她,她,竟是如此熟悉,如此親切,關鍵是她身上有一種磁場將我一點點吸引過去,我集中意念竟然無法抵抗。
    於是,昏迷了3年後,我醒過來了。
    一個由模糊變得漸漸清晰的面孔映入眼帘,是林,雖然憔悴蒼老了很多,但是林,一點都不會錯,是那個深深刻入我心的男子,他的嘴唇有一點哆嗦,張口,卻無言。四目相對,我笑了一下,然後有兩顆淚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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