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人物類的作文素材
2025-02-07 17:24:09
《醫生的故事》
吃飯的時候,遇上一位醫生,又紅又專還會講故事。他當年援疆,剛去就遇上個棘手事,當地一個很有威望的老人重病,已經昏迷了,大口呼吸,肌肉痙攣。可當地什麼醫療條件都沒有,開胸,上呼吸機,都不可能。他兩手空空,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說找張報紙來。當地人以為他是個巫醫,但也沒別的辦法了,「什麼樣的報紙?」他想了一下說,那就當天的機關報吧。有人飛奔著買了份嶄新的來。他從裡面挑出張頭版,捲成一個錐筒,擱在老人臉上,罩住他的口鼻。
大家都等著,五六分鐘後,老人開始正常呼吸,一小時後已經能夠說話了。親屬們撲通跪在地上叫「神醫」,我們一桌人也聽傻了,他說病人其實是呼吸性鹼中毒,因為快速呼吸,把體內酸性的二氧化碳過度呼出了,所以罩個紙錐子,相當於把呼出的二氧化碳部分回吸,就好了。
我問他「你為什麼要機關報?」他一笑「紙好,硬。」
醫生說他一輩子沒碰到過醫療糾紛,手下的科室也沒有,我聽著不信。他一笑,講了一個故事,說手下有位同志,一輩子看的都是老年常見病,最年輕的患者也八十了,有一次不知道怎麼,來了一個姑娘看病,兩人又聊又笑,聽診器聽來聽去,給看了十五分鐘。第二位患者是位老太,一直排在後頭等著。總算到了,這位同志光顧著跟姑娘告別,沒看老太一眼,老太說「給我聽聽」,被一臉不耐煩拿聽診器在衣服上挨了一下,就說完了,一分多鐘,看病結束。老太不樂意了,喊「流氓」。他在樓上聽見後,讓護士把老太請上來,護士隆重介紹說「這才是我們領導,最權威的大夫」。他上前握著老太的手,一臉沉痛「太過分了,您給我說說,我開除他。」老太太不好意思了「不用、不用,給個處分就行。」
然後,他親自給老太看病,老太太遞上自己的病歷,老人家每天每隔十五分鐘給自己量一次血壓,所以紀錄大概有長篇小說那麼厚。他說其實這些東西對看病沒什麼用,但醫生一定要把這些數字都「陶醉」地看一遍,再仔細地給老太太聽診半天,最重要的是「眼神勾兌一下」。老太太出門的時候說:「病已經好了一半。」
他去陝西義診,治過一個偏癱患者,第二年去回訪,見這人一歪一瘸走來,說治好了,千感謝萬感謝。他只好說沒什麼,是我應該做的,這不是黨中央派我來的嘛。對方又羞澀又驚喜:「總書記那麼忙,還惦記著我嗎?」他咳嗽了一聲,「可不是嗎。」
《我和你的地域》
愛情與其說是兩個個體的交流,倒不如說是兩片地域的交流。
每個個體都有其歷史,我們成長的背景、家庭、讀過的書、受過的教育、愛過的人、經歷過的事、過去的傷痕、不可告人的秘密、成長過程的創傷、好惡和志趣,形成了一片地域。
初遇的時候,這兩片地域並沒有深入交流,我們會戰戰兢兢地互相試探,唯恐自己的那片地域不被對方欣賞,而他的那片地域也是我無法進入的。
被愛的時候,我們期待對方所愛的不只是我的外表、我的成就,這一切只是我的一部分,並且會隨著時日消逝。我們期待他愛的是我的那一片地域,它有我的脆弱和自卑,有我最無助和最羞恥的時刻,有我的恐懼,有我的陰暗面,有我的習慣,也有我的夢想。
愛上這片地域,才是愛上我。
我帶著一片地域來跟你相愛。接受我,便意味著接受我的地域。
愛一個人的時候,也同時意味著你願意了解他的這片地域。
愛情有時候難免誇大了兩個人的相似之處。然後有一天,我們才發現相似和差異同樣重要。
接受兩個人的相同點當然毫無困難,我們甚至會說,這是我們互相吸引的原因。然而,接受彼此的差異,卻是驚濤駭浪,是兩片地域的合併。
《原始叢林中的拯救故事》
編者按:「駝峰航線」是「二戰」時期中國和盟軍一條主要的空中通道。1942年到1945年,是盟軍駝峰作業的高峰期,平均每天就有一架飛機失事。因此,在駝峰地區搜尋失蹤飛行人員,就成了盟軍的一項重要工作。
飛機失事後,我們跳傘到了地面。我們原地坐了一個小時,不知道該做什麼。然後,我們聽見了飛機轟鳴的聲音。不可能這麼快就發現我們吧!但是,感謝上帝,他們發現了我們!飛機直接飛到飛機殘骸的上空。我們瘋狂地揮舞降落傘,拼命地大聲叫喊。飛機來回盤旋。奈維說:「他們會投下日常用品。他們想讓我們到一個方便空投的空地。」
我們到達空地後,飛機飛了過來,丟下來兩大包東西。第一個包裹裡有兩支步槍、罐頭食品、一大壺水、香菸、火柴、長長的叢林砍刀、毯子。另一個降落傘沒打開。包是黃色的,我們據此知道裡面是無線電設備。在找包的時候,我們聽見路上傳來當地人的喊叫聲。
漢瑞手裡拿著一頁紙,上面寫的是傘兵遇到緊急情況時給當地人看的幾句話。但是這個部落的人都看不懂。
當地人很快和我們一起找到了包。傳輸裝置損壞了,但接收器尚好。包裹裡有長長的白布匹,可以鋪在地上做信號板,並附上了使用密碼。最重要的是,有一段列印的話:「待在殘骸處,等待救援人員到來。你們是安全的,這裡沒有敵人。燒一堆火,或者把降落傘平鋪在地上,向搜救飛機顯示生命跡象。明天將空投更多食物。」
下午稍晚,我們到達了一個村子。這時,又有一架飛機來了,不一會兒,飛機投下食物、包裹……後來,飛機又飛回來一次,丟下三包東西。讓我們吃驚的是,這次的包長了腿,變成了人!幾個人飄到了山邊。我氣喘籲籲地跑到第一個人身邊,他正從膝蓋上脫下防護繃帶。他微笑著伸出手,說:「我是弗裡金傑上校。我是醫生。你們的信號板說你們需要醫生。」
這幾個人是自願來援助我們的,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我喉頭髮哽,只會傻傻地眨巴著眼睛。「英勇」是一個寶貴的詞彙,我一輩子也沒用過,但用來形容弗裡金傑上校和他的兩位助手的行為,這個詞恰如其分。
那天晚上,在我們的茅舍裡,就著手電筒,上校接好了奧斯瓦爾特的斷腿,用竹夾板固定住。一位看熱鬧的老人背著孫子,他指著孩子耳朵下方的一個膿瘡,敞開手掌,手掌裡有一枚雞蛋——這是他準備給醫生的診療費。上校處理完奧斯瓦爾特的腿後,給了老人一些藥,用手勢向老人解釋如何醫治孩子。此後,上校每天都給當地人看病。
次日,飛機投下十多個包裹和一張列印的字條:「英國特工和我們在一起,正在確認你們的位置。一旦弄清楚位置,地面營救人員就將立即出發。牢記:待在原地,等我們來。特工確定你們周圍有不友好的當地人,在你們能安全經過他們的地盤前,必須落實這些人的情況。可能要一周才能與你們會合。把你們的需要告訴我們。」
飛機的殘骸下躺著飛行員菲利克斯,他的一條腿從膝蓋處軋斷了,顯然他在空難發生時就死了。他履行了他的職責,保證在我們飛離敵人的空域前,最大限度地繼續安全飛行。兩位同伴用降落傘包裹起菲利克斯的屍體,就地埋葬。他們在墳上插了一個十字架,在當地人的注視下,麥肯哲含淚朗誦了讚美詩和上帝頌。
一天午後稍晚的時刻,救援人員從雲霧中冒了出來。他們從英國前哨基地出發,經過五天一夜的急行軍,來到我們身邊。他們告訴我們,我們所在村莊的村民極其無常而危險。如果我們跟其中某個當地人動了手,那我們所有人都很可能把腦袋丟了。
我們所在村子山那邊的P村處於無政府狀態。原來,是一個對英國人友好的當地人去M村報告,有一群年輕土著想殺了我們。這是慷慨空投禮物和以加倍的速度救援我們的一個原因。亞當斯派了三十名當地武裝先遣隊暗中保護我們。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藏在通往我們營地的道路兩旁。
在雨霧之中,我們撤了營盤。八位苦力用竹製擔架抬著奧斯瓦爾特。我們一行有六十名持槍的偵察兵,二十多名白人,一百多名背夫,隊伍長達兩英裡,在蜿蜒的叢林小道上行進。
走出大山的路就是整天的爬上、滑下。當地人為了免受突然襲擊,把村子建在山頂,所有的小道幾乎都是直上直下的。有些人由於喝了太多的水而出現反胃。有些人,像我,大聲哼哼唧唧,以緩解水泡引起的疼痛。另一些同樣痛苦的人則沉鬱地一言不發。一天下午,飛行員內文暈死過去了。但大多數人都保持著良好狀態。每天晚上,不論多麼精疲力竭,弗裡金傑上校都要給大伙兒治病。當你感覺一步都走不動的時候,戴維斯會大呼:「繼續!加油!」在最痛苦不堪的時刻,他會和土著人聊天。他的話非常幽默,令土著人感到很愉快,而我們則備受激勵。
有天晚上,我們在高山頂上露宿。飛機連續投下巖石口袋,擊中我們的茅屋頂,把茅屋毀壞了。我們大聲抱怨。飛行員瓊斯通過無線電告訴我們:「明天我要用諾頓投彈瞄準器!」但他又加了一句,「一兩天內,會給你們帶來冰激凌和炸雞——不開玩笑。」他沒有食言。而且,還有啤酒——真正的美國啤酒。有些人拿著啤酒,愣愣地看了半天,才開始喝起來。
經過十天時間,行程一百四十英裡,我們終於回到文明世界。因為這次事故,幾百名軍官和士兵工作了數周,整個救援行動花了數千美金。我們走出來了,而且,活著。
《特立獨行潘光旦》
潘光旦這個人,在冰心眼裡,「是男子中理智、感情保持得最平衡的一個」;梁實秋也很欣賞他,說他「是一位傑出的人才,學貫中西」;入室弟子費孝通對恩師更是嘆服:「他的性格是俗言所謂牛皮筋,是屈不折,拉不斷,柔中之剛;力不懈,工不竭,平易中出碩果。」他們的話,無論是點還是面,都令人信服。總的來說,潘光旦一生涉獵廣博,在社會思想史、民族歷史、教育思想等諸多領域都頗有造詣,是上個世紀中國思想文化界一位光彩照人的泰鬥。
獨腿人生身殘志堅
潘光旦性格活躍,喜好運動。早年在清華學校念書時,他迷上了跳高。一次跳高時,他縱身越過橫竿,由於右腳用力過猛,著地後挫傷了膝蓋。雖然極度疼痛,他卻全然沒有放在心上,結果耽誤了治療的最佳時機,傷處感染了結核桿菌,不鋸掉右腿就會危及生命,最後只好截肢。
起初,潘光旦裝過假腿,但麻煩太多,就乾脆架拐代步。雖是獨腿,但潘光旦不自卑、不氣餒。相反,他堅持不懈地練習架拐走路,到後來行動敏捷,如常人一般。周末郊遊散步,幾乎從不缺席。此外,他還經常和朋友一起進行野外調查。在一張校友調查表的「愛好」欄裡,他填的是旅行。
在美國達特茅斯學院留學時,潘光旦拄著拐杖去上課,第一年曾經摔過7跤,但第二年就只摔了兩跤。1922年冬的一天,潘光旦頂風冒雪去上課,乘電梯上樓時,一位同乘者見他只有一條左腿,誤以為是個傷兵,竟動了惻隱之心,連忙掏出錢來表達善意。潘光旦笑而不接,他緩緩掏出口袋裡的榮譽獎章,證明自己是在校大學生。那位好心腸的美國人頓時犯窘臉紅,不停地道歉。
潘光旦一度將自己的書房定名為「勝殘補闕齋」。顧名思義,「勝殘」就是要戰勝殘疾,「補闕」就是要彌補缺陷。好友聞一多特意為他篆刻了一方「勝殘補闕齋藏」的印章,以示道義上的支持和才智上的讚許。事實證明,潘光旦說到也做到了。
獨行其是治學唯實
對於做學問,潘光旦自己總結說:「除了需要一部分天才外,只有四個字——『抓住不放』,銖積寸累,自然會有豁然貫通的一日。」潘光旦之所以能夠成為一代名家,除了天資出眾、勤奮過人之外,與他實事求是、獨樹一幟的治學態度是密不可分的。
1921年,潘光旦初次接觸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引論》,深受啟發。翌年,梁啓超在清華開講「中國歷史研究法」。學期末,潘光旦交出讀書報告《馮小青考》,有板有眼地分析:「影戀無他,自我戀之結晶體也。」他以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研究明朝萬曆年間鬱鬱而終的美女和才女馮小青,得出令人耳目一新的結論——馮小青的死是因為性壓抑後的極端自戀,癆病只是生理表象。傳統社會對「性」諱莫如深,潘光旦的這一分析可謂驚世駭俗。但它比以往的各種猜測和推論更為高明,更有依據。梁啓超讀罷論文,拍案叫絕,批語儘是激賞之辭:「對於部分的善為精密觀察,持此法以治百學,蔑不濟矣。以吾弟頭腦之瑩澈,可以為科學家;以吾弟情緒之深刻,可以為文學家。」
新中國成立後,國家民委把研究土家族是不是單一民族的任務,交給在中央民族學院任教的潘光旦。潘光旦通讀史籍,博覽方志,深入研究,寫出了《湘西北的「土家」與古代的巴人》一文,初步確認土家族是一個單一的民族。為了檢驗結論,潘光旦找機會去了兩湖,在鳳凰、恩施等地實地調查。土家人居住的地區到處是崇山峻岭,在崎嶇的山路中跋涉,對一個身體健全的人來說都非常艱苦,潘光旦卻毫無怨言。他架著一副高度近視的眼鏡,拄著拐杖,歷時65天,走訪了18個縣市,行程1.4萬公裡,做了幾十次個人訪談,廣泛收集各種資料。中央有關部門根據潘光旦的報告,正式確認土家族是一個單一民族。
獨持己見直來直去
生活中的潘光旦具備「溫、良、恭、儉、讓」等諸多傳統美德,但他不會畏首畏尾,不會明哲保身,不會趨利避害。
1921年,清華辛酉級和壬戌級學生支持京城八校教員索薪,舉行「同情罷烤」,潘光旦便是一個積極分子。事後,清華校方勒令罷烤學生一律上交「悔過書」,別人屈服了,潘光旦卻堅決不寫,寧願為此喪失出國留學的機會。
在光華學校教書時,潘光旦的同事羅隆基因在校外發表言論過多,學校當局要撤去羅的職務。潘光旦對此極為不滿,強烈抗議光華大學校長的擅權恣肆,並憤然辭去了文學院院長的職務。
在國名黨最腐化的時代,潘光旦也嚴守自己的道德底線。他愛校如家,不徇私情。一次,安徽省主席劉鎮華寫信給潘光旦,想讓兩個兒子到清華旁聽。潘光旦婉拒:「承劉主席看得起,但清華之被人瞧得上眼,全是因為它按規章制度辦事,如果把這點給破了,清華不是也不值錢了嗎?」14年後,潘光旦又接到同類託請。時任最高法院院長的沈鈞儒,轉託高教會對清華指令辦理其孫旁聽事宜,潘光旦認為這是「違例之舉」,「於法絕對不妥」,並細數種種「不利」。其實,當時潘光旦已經不負責清華教務,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維護清華的制度,並且說服當事人,也不顧慮因此開罪於人。
當朝權貴孔祥熙自稱是孔子第75代孫。這位炙手可熱的政客希望潘光旦能夠撰文幫他證明,至於潤筆費,自然用「豐厚」二字形容也絕不為過。潘光旦的答覆卻沒有留任何迴旋餘地:「山西沒有一家是孔仲尼的後人。」要想讓潘光旦在專業範圍內公然撒謊,門兒都沒有。還有一例,更可佐證。1943年潘光旦在新著《自由之路》中,指責蔣介石的《中國之命運》把真自由與假自由剛好弄顛倒了,希望再版時予以更正,這樣,「真假可以劃分得更清楚,黑白可以表見得更分明」。對政治人物、「最高領導」大膽臧否,獨抒己見,文人節操,書生意氣,是那些犬儒沒法比的。
潘光旦的嘴上常叼一支竹根大雁鬥,鬥腹上的銘文是:「形似龍,氣如虹;德能容,志於通。」這12個字,是潘光旦的自勉,也是他為人的傳神寫照!
《醫生是和我們不一樣的那撥人》
醫生和普通人的區別在於,他們從來不執行自己對別人提出的忠告。
在見多識廣的醫生眼中,很多事情都是小事情,很多概率都只是嚇唬人的把戲。不過,大家千萬別因此掉以輕心,他們是與我們不一樣的那撥人,他們藝高人膽大,像舊時代的天橋藝人,拿塊磚頭砸頭,磚頭碎腦袋完好無損,但你我若打算效仿,肯定是頭裂血崩磚頭完好無損。
準備懷孕前我被一位老中醫嚇唬過:「你氣虛血虛,需要好好調理。否則懷上了未必帶得住。」看我一臉懵懂,他再補充白話文,「自然流產。懂不懂?」
幸好家裡還有醫生,中醫有丁阿姨,西醫有我爸。我哀傷地向他們傾訴和尋求解決辦法時,他們淡定如常。
我爸的西醫理論是:生命從來都是優勝劣汰的過程,懷孕過程中如果有自然流產,只是說明這個胚胎不是最理想的,如果發生,只需要調理好身體,繼續等待最理想的胚胎著床。
和先生一起去丁阿姨家做客時,我們希望她能幫我把把脈,但是她拒絕了,反問:「你有什麼不舒服?」
「沒有,只是想讓您看看,我的體質現在懷孕有沒有問題?」
「會有什麼問題?」她又反問。
「有位中醫說我氣虛血虛,怕懷上會帶不住……」這句話光說出來就很需要勇氣,萬一真的發生——打個冷戰讓自己轉移注意力:所有不好聽的話不聽,所有可怕的預言不信。
丁阿姨揮揮手打斷我:「懷上就要。」
「萬一懷上的那個月吃了些藥?像我的工作性質,要常化妝,化妝品、髮膠這些是不是對胎兒不好?我在鎂光燈下一待就是一天,輻射是不是會很大?還有電腦,我寫作時還要在電腦前待很久……如果準備懷孕,是不是我得提前什麼工作都停掉,改變生活習慣,注意飲食……」
丁阿姨估計有些煩我了:「哪兒有那麼嬌嫩脆弱?懷孕期間不要吃任何藥,早期誤食一些藥基本上不會影響胚胎,中期胎盤形成又是天然的保護胎兒的屏障。怕輻射穿上防輻射服,懷上之前該吃就吃、該工作就工作,懷上之後再依據個人情況調整。」
這些都是懷孕之前的事情了。現在我經過了第二次產檢,母子均健康。
我的另一位醫生女友產下健康強壯的女嬰已有半年多,她在國外學醫數年,很有些西方媽咪做派。都說B超不要多查,她反正查著方便,幾乎一月一查;都說冰激凌不可以吃,她連冬天都帶著冰激凌來找我,那時我還不懂這是孕婦的禁忌,只知道和她邊聊天邊挖冰激凌很過癮;逛街時腹痛難忍,她找家鞋店在換鞋長凳上躺好,售貨小姑娘驚慌失措想替她撥120,她卻鎮定自若:「我自己就是醫生,等20分鐘不好,我自己會打電話。」20分鐘後,腹痛停了,她奔赴下個約會和女友們吃燒烤……
我沒有打算效仿她,就像我一開始就告訴了你們的:「醫生是和我們不一樣的那撥人。」但是,他們給我上了新的一課:順其自然,尊重生命的脆弱,更相信生命的堅強。
《送別》
朋友明天即將上刑場,我為他查點陪葬的物品。這裡面有父母給他的生命,發小給他的童年,同學給他的友誼,書本給他的知識,青春給他的叛逆,高中給他的離別,大學給他的初戀,情人給他的刺激,妻子給他的溫馨,同事給他的快樂,兒孫給他的欣慰、幸福,還有朋友們給他的感動。我把這些裝進叫作回憶的盒子,他接過去哭著說:「原來我的一生中珍貴的東西只有這麼一個小小的盒子。」我咧著嘴笑笑:「出行的話,行李還是少一點的好啊。」
畢業
列車就要出發了,他們的手還牽在一起。車窗裡的女孩已經淚流滿面,站臺上的男孩也紅了眼圈。四年,人生最美好的時光;大學,青春裡最浪漫的季節,他們彼此相守,共同度過。回憶的膠片裡有初見時的相視而笑,有課堂上書桌下的初次牽手,也有林蔭路上的相擁,圖書館深處的初吻。當然還有更多更多的平淡時光,只因為是兩個人而顯得那樣充實、幸福、快樂。然而終於還是要在這裡分別了,和這個人生中最純粹地愛過的人,和這個曾經發誓要相守終生的人。如何不流淚,如何不哽咽,如何不悲傷?列車走了,愛人走了,青春,結束了。男孩默默地離開月臺,眼淚被風帶向了愛人離開的方向,然後他拿起電話,打給公司經理的女兒:「親愛的,你在哪了?」
愛人
爺爺出殯結束後,家人都在弄堂裡默默地坐著。外面是譁譁的大雨,裡面是死一般的沉寂。忽然裡屋傳來硬物砸牆的聲音,過去觀瞧,竟是奶奶在用鐵錘鑿牆,人們阻止時牆已經坍塌了大半。大家拉著奶奶坐下,抱著她,安慰她。「你們以為我悲痛過度瘋了?」奶奶聲音冰冷地說,「不是的,我只是在找我的愛人。你們並不知道吧,我本不是你們爺爺的妻子,我和我的愛人只是這個家裡的幫工,那時候是你爺爺看中了我,霸佔了我,還把我的愛人關起來,終生不得相見。」說話間奶奶再次走到坍塌的牆邊,瘋了一樣用手扒開磚牆,「現在他死了,我們再也不用隔著這堵牆了。」這時候,磚牆裡露出一具白骨,而奶奶正熱淚盈眶地抱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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