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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的距離

2024-05-19 20:11:06 1

  她很鬱悶,為什麼會和他當了同桌。

  雖然她的心跳得真的很快。

  只是,看他一臉不爽,自己得興奮都減了一大半呢,他,應該很討厭自己吧,那麼高傲的臉上儘是不屑。

  為什麼,她會喜歡上他呢。

  一看到座位表,知情的人都不禁向她看,她偷瞄他,那掩飾不住的不耐煩。

  「哎呀,添,原來你和她做同桌啊。」他的朋友走過來略帶諷刺地說,他哼了一聲,起身走掉了。

  他對別的女生都不會這樣,他會和她們說笑,雖不怎麼動手,但一言一語間的心情,都是與對她的冷漠所不同的。

  正因為他這樣,她對他戰戰兢兢,不敢太主動和他說話。

  也或正因為她的不自在,他才憎惡她吧。

  又或是,他也同樣戰戰兢兢呢。

  ……

  「桔,你很好哦,和喜歡的人做同桌。」好友對她說到。

  她的迷茫,似不被察覺。

  「不好啊。其實離我遠點,讓我知道距離很遠或是能忘記的,但如今,人在咫尺,心隔天涯,很苦啊。」她用力吸了口綠茶。

  「忘記?記著比較好。」

  「記著?記著等什麼?根本不可能。」

  「唉,你又怎知他呢。」好友拍拍桔的肩,沉默著。

  「添,怎樣啊?啥感覺?」

  「什麼。」他抓起一個籃球。中投命中。

  「和她做同桌咯,你不是……」

  「很討厭。」他冷冷地說。又命中一個。

  忽覺燈光微弱,他臉上泛紅。只是沒人察覺。

  討厭和喜歡,其實挨的很近的。

  逞強年紀,不願傾倒出情思。

  梅雨時節,雨不斷地下,天天地下。

  粗心男生,總是忘帶雨傘,虧得暗中的女生,默默擔心。

  桔收了雨傘進了教室,見到他正拿著紙巾擦頭髮。他站的地方溼了一片。

  「你怎麼沒帶傘?」她問到。

  添斜了她一眼:「關你什麼事。」

  被人回絕的怒氣和隱隱的擔心使桔皺著眉頭,偏偏不愛屈服,她裝不出溫柔。

  「水弄到我座位上了!好心你走遠點再甩!」

  他頓了一下,抓起紙巾包向門口走去,恰巧一女生走進教室,細聲問他怎麼了。他「呵呵」一笑說忘帶傘了。

  桔氣得嘟嘴,一人坐在位子上默然。

  不過,也沒人知道啊。

  起碼,他不知道。

  下午,雨依然很大。

  桔望著天有些發愁。他家住挺遠呢。沒傘的話,這麼多大雨,再壯也不好淋著回去吧。而他那麼高,和別人打一把傘只會讓兩個人都溼半邊,況且好像也沒有人和他住很近。而自己,家住得近,不論溼跑回去還是等雨停,再或和一個女生一起走,都比較現實。

  所以,她偷看似也因為雨而發愁得他,決定把傘借他。

  只是,獻殷勤這種事,很讓人想吐。

  下課鈴打響,他起身背著包走了。

  她悄悄跑到欄杆處,踮腳見他在大廳等雨停。

  趕緊抓起傘,她走到他好友身邊。

  「替我把傘給他。」她似焦急似害羞,臉上表情過分不自然。

  「他?」

  「是啊,呃……淋雨不好。」她轉身要走,臨時又補了一句老話:「別告訴他是誰的。」

  「喂,你……」

  好友看著傘,無奈地往樓下走。

  她則早已溜下樓,悄悄盯著他孤單且模糊的影子。

  是什麼,讓她不敢看他。

  或是不想吧。

  她要忘記,卻又不想忘記,而要記住,又不想記住。

  「喂,添。」好友拿著傘出現了。

  「怎麼?」他稍稍側身,她急忙後退,沒入等雨的人群。

  「看你等雨,給你借了把傘,吶,拿著。」

  添伸手接了傘,看了看,皺起了眉。

  「是誰的?」他問。

  「啊?隔壁班的。」好友撓撓頭,他似不擅長撒謊。

  「不是,這是她的傘。」

  她怔住。

  他怎麼會知道?雖說那傘是莎莎的限量版,但他也不至於記住吧?她心裡莫名的有種喜悅,是因為什麼又不怎麼說得清。

  「還回去。」

  好冷的三個字,使她的喜悅全沒了。哈。他那麼討厭自己麼?那麼那麼不想碰自己的東西麼?原來討厭,是這麼個難以改變的惡神。

  「哎呀,人家肯定都走了,還到哪兒?人家給你你就用唄,那麼不近人情幹什麼?」而添卻瞪了他一眼,搖搖頭:「這麼大雨,能走到哪兒去?我不用。」

  她好想跑過去拿回那把傘。

  只是,她腦中出現了他今早渾身溼透微微發抖,且臉色顯白的樣子,止不住的擔心。於是她跑了出去。

  她當著添的面衝進雨裡。或許看著自己已走,他就肯用傘了吧。

  「喂,餵!……」

  那,是在叫自己嗎?雨打在身上,涼且痛。既然不很舒服,就讓自己承受吧。

  桔閉上眼睛,聆聽自己奔跑的聲音。

  雨墜落地上的聲音,還有自己凌亂的腳步聲。嗯……隱約還有別人的腳步聲——怕也是個在雨中奔跑的人吧。

  而那個腳步聲,似熟悉。在雨中急促得好好聽。

  第二天,桔坐在座位上,一把傘砸在桌子上。是折好的。

  雖不是用力砸,但那聲拖拉的響,在她心裡好大聲,或許砸出了痕也不一定。

  「你沒用?」

  她輕聲問。

  「幹嘛要用?」他橫丟過這麼一句話。

  也對。她默想。她用手輕輕撫摸雨傘,說來諷刺,但曾幾何時他的確拿過這把傘。仔細撫摸,或還能覺到他的掌溫。

  她忽然失笑了。為何這份喜歡,這麼痛這麼,卑微。

  「喂,以後別再給我傘了,自己還像個白痴一樣跑回家。」他忽地悶悶地說。

  「唔?」她抬頭。應是錯覺。多溫暖的一句責備呀。

  「誰要你的雨傘啊?!」他莫名地吼起。

  「那,」她輕輕站起拿起傘,「就不要好了。」她把雨傘丟進了垃圾桶,走出了教室。

  「你……」

  欄杆外的風景,枯燥卻讓人留戀。因為這裡看不見讓自己心痛的他。

  痛到要爛了。

  他望著她的背影,感到很苦惱。

  那明明是關心,為何會有那樣的反應?是自己沒表達好吧。昨晚可是為了她都沒怎麼睡呢,好在沒事。只是,她又誤會自己了。

  「開玩笑,我怎麼會喜歡他?!」

  添的思路被拉回。他望了望,說話的是桔。而桔,此時也正用怨恨的眼神覷了自己一眼。

  哦,那個「他」是指自己啊。

  原來,她不喜歡自己,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那麼——

  「喂,籃球比賽我不參加了。」他招手對好友說。

  「為什麼?」朋友著急地問。這麼個好手,怎能忽然說不打了呢?

  「不為什麼。」

  因為啊,添默諾過自己要拿第一然後對桔表達愛慕。

  但如果她並不如別人說的喜歡自己,又何來的自信去表白。

  朦朧中夢中轉醒,思考著。是用釘子一點點釘碎心,還是乾脆用一塊大石砸碎來得痛?

  或,心碎了都一樣。

  而後的幾天,他們的同桌生涯很沉默壓抑,她常趴在桌子上看他和別的女生打鬧,他也會靠著欄杆從窗戶玻璃裡斜瞄她和別的男生的嬉戲。她的心好沉。他的亦是。

  然後,她就沒來上課。

  就這麼突然,連秋天的葉兒,都來不及變黃呢。

  他整個人慌了。朋友都不知她怎麼了,連老師也搖搖頭,說她只是請了幾天假罷了。

  只是,這「幾天假」請了整個月了。或許是住院了吧。那生了什麼病麼?

  就這樣一聲不吭地消失了啊。難免會有些擔心吧。

  其實和自己裝什麼呀。明明就很在意她,見不到她就會好寂寞,雖即使她在,他們倆也不會有幾句話,但起碼能真切地感覺到他們所呼吸的是多麼近的空氣,他們所仰望的,是同一小片天。

  添開始後悔。為何就沒有向她表達出自己的愛戀呢?

  他漸漸地下課也不很走動,只是呆在座位上,似在回憶和她坐在一起的意境;他也總是用她遺留在抽屜裡的教科書上課,且很認真地抄筆記,他說,桔這樣的女生是很看重學習的,有了筆記,回來時會趕得輕鬆些;他也不讓任何人坐在她的位置上,因為他不想任何人抹掉她殘留的跡。

  這麼做,夠不夠挽回?如果不夠,我會做更多。

  她杳無音訊了兩個多月,終於有了消息。

  呵,轉學了。

  他聽著講臺上老師那些許遺憾的話,整個人不住窒息。

  添輕輕闔上雙眼,靜聽自己的心崩碎的聲音。自己的世界,是分分秒秒都以想著她的歸和自己要如何向她道出愛慕為支柱來支撐的啊,然而,人已不會回來,沒了支柱,世界只剩殘簷廢瓦。

  「老師,我想去一下洗手間。」說罷,他起身而去。留下微怒的老師。

  「哎,你這樣會被誤會啊。現在抓早戀很嚴呢。」

  「誤會什麼,人都不在了。」憂鬱的添,憂鬱的天,雲遮住了一切,連同那來不及親自表達的初戀。

  添託起她抽屜裡的課本——那是記滿他的字跡的課本,怕也沒人會看見了吧。於是他抱著它們,深吸一口氣,補得碎了的心一陣刺痛。

  若上天不是那麼喜歡安排錯過,或世上就沒有後悔和悲傷了吧。

  但是錯過,時時都在發生。

  那天,桔回學校了。

  只是那空空的教室和空空的座位,似沒人對她留戀。

  她走到他的座位旁,閉上眼睛輕撫他的桌子。

  到最後,也只能這樣感受他的存在啊,也只能這樣和他告別啊。

  桔發現自己的抽屜是空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用在意了吧。

  她又從包裡抽出了一封信,苦笑一下,塞進了他的抽屜。

  帶著沉重苦澀的淚,桔默念一聲『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

  添在抽屜裡找到一封信。信封是淡綠色的,青春卻憂鬱。而後面封口處貼著一枝桔梗。

  是她嗎?

  是她吧。

  手有一些抖,信很短,娟秀的字刺進心裡:

  添:

  我要走了哦。

  不過,唉,你定會說「關我什麼事」吧。也對,就我一直喜歡你而已。

  那,是你遲鈍麼?還是知曉卻漠不在乎呢。你討厭我,討厭得好厲害呀。你真的看不出我的沉默都是因為怕你生氣,怕你不耐煩和我說話麼?我多想同你像她們和你一樣笑鬧,卻沒有一絲勇氣。

  誰叫我唯一能做得只是儘量別讓你聽到我的聲音,儘量別在更討厭我?一個喜歡你喜歡得太深的人,承受不起你那麼多的討厭。

  最後還是忍不住想告訴你,和你當同桌很開心,因為我能顫立地感覺到你原來和我挨過那麼近,雖會很不安你馬上就起身且你的確是一下課就走了,淡我又很用心地去守你的味道呢。

  我知道我很傻,那麼那麼喜歡你。

  桔

  添忽然想到這樣一句話「你絕對不是最傻的,因為這世上總有人比你傻」。

  桔不會知道添沉默的原因。也不會知道他著實不討厭她。

  有人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而今添已到傷心欲絕的時候,但用悔和錯凝成的淚卻又在眼眶中散去,墜落回心上,像撒鹽一樣,讓人痛得不行。

  添軟軟攤在椅子上,不由輕哼:

  一盞離愁孤單佇立在窗口

  我在門後假裝你人還沒走

  舊地如重遊月圓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燭火不忍苛責我

  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

  你走之後酒暖回憶思念瘦

  水向東流時間怎麼偷

  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歲月再牆上剝落看見小時候

  猶記得那年我們都還很年幼

  而如今琴聲幽幽

  我的等候你沒聽過

  誰再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楓葉將故事染色結局我看透

  籬笆外的古道我牽著你走過

  荒煙漫草的年頭就連分手都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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