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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倒下

2023-11-12 00:05:12 4

  一對年輕的夫婦在草原意外地遭遇車禍,為了不讓昏迷不醒的丈夫被吃屍體的禿鷲啃啄,右腿骨折的妻子只有攙扶著丈夫不停地沐血同行。她絕不能倒下,否則,兇猛的禿鷲就會使她丈夫片刻間屍骨無存……

   飛來橫禍

  一個美麗的春天,金色的陽光將塞內加爾的桑塔姆草原照耀得詩意無比,海倫娜和梅特森終於如願以償地在西部非洲這塊神奇的地方舉行了他們期待已久的婚禮。其實,海倫娜和梅特森生活在兩個不同的國家,但同是環保志願者的身份讓他倆跨越國界走到了一起。來自芬蘭的海倫娜和來自丹麥的梅特森相識於一次在瑞典召開的國際性環保大會,他們一見鍾情,很快愛得如膠似漆。這一次,海倫娜和梅特森隨丹麥的一支環境保護小分隊來到了塞內加爾的桑塔姆草原,準備拍攝一組瀕臨滅絕的野生動物的專輯。同時,兩人還打算在這片美麗的草原上按照奇趣的非洲風俗舉行婚禮,讓他倆的愛情更加浪漫。同行的隊長和隊員們將編織好的花環戴在了這對新人的頭上,祝福他倆像草原上的阿布提拉(一種花瓣兩兩相對的草本植物)一樣永不分離。

  新婚的那天晚上,海倫娜和梅特森相擁著坐在帳篷外,望著熠熠閃爍的繁星,感受著沁人心脾的草原花香,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四周是如此的靜謐,白天草原上弱肉強食的殘酷競爭,此刻仿佛都成了幻覺,只有琴瑟般的蟲鳴在月光下和他倆的呼吸聲一唱一和。「真美呀!」海倫娜依偎在梅特森的懷抱裡由衷地感嘆道。「是呀,多美的地方啊,也許我們應該在這裡留下一些浪漫的紀念!」梅特森將海倫娜緊緊地摟在懷裡回答說,「你看這樣好嗎,海倫娜,我們明天就去拍一卷新婚專輯,怎麼樣?」「好哇!」海倫娜覺得梅特森的想法真是棒極了,她高興地跳了起來。

  第二天,梅特森和海倫娜徵得隊長的同意後,就離開隊伍,駕著一輛吉普車出發了,他們答應隊長在黃昏前趕迴環保隊的大本營。梅特森坐在前面的駕駛室裡,而海倫娜則坐在後座將手臂伸出車窗外盡情地拍攝。這裡是野生動物的樂園,也是一片人跡罕至的原始地帶。初夏的草原儘管遍地綠色,卻十分的燥熱,許多野生動物為了尋找水源而長途跋涉。梅特森和海倫娜興奮極了,他們開著吉普車隨意地行駛。為了拍出一些特殊的畫面,海倫娜要梅特森猛踩油門,把車速開到極限。一些野生動物從他們身邊驚慌地跑過,海倫娜拍下了許多精彩的鏡頭。就在海倫娜興致勃勃的時候,一頭正在和母鹿玩耍的幼鹿無意間跑到了吉普車前,面對這個飛馳而來的龐然大物,它竟然被嚇得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了。

  「小心!」還沒等海倫娜的驚呼聲落地,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吉普車翻了個四腳朝天。原來因為右邊站著幼鹿,梅特森只能向左猛打方向盤,但他沒有想到左邊齊腰深的草叢裡竟藏著一塊巨大的巖石。吉普車已被撞得嚴重變形,梅特森被卡在駕駛室裡身負重傷,海倫娜則昏倒在後座上。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將海倫娜燻醒。海倫娜掙扎著爬出吉普車,她看到梅特森俯身趴在已扭成一團麻花狀的方向盤上,身下則有大灘的血跡。「梅特森!」海倫娜哭喊著愛人的名字,但他似乎已經虛弱至極,呻吟了一聲之後,對她的呼喊再也沒有任何回應。海倫娜想站起來,可當她輕輕一動,右小腿立刻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原來,海倫娜的右腿已經斷了。她下意識地用手去摸,傷口正在流血,鮮血沾滿了她的手掌。

  「我該怎麼辦呀?」面對突如其來的慘禍,海倫娜一下子失去了主意,傷心地痛哭起來。她現在倒不是擔心自己的腿傷,而是擔心梅特森的安危。哭了一會兒,濃烈的汽油味和因為短路引起的電線火花使海倫娜猛然意識到,她必須立刻將梅特森扶出危險之地。否則,隨時可爆炸的吉普車將令他倆粉身碎骨。想到這兒,海倫娜用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拖著斷腿努力地向梅特森爬去……

  生死守候

  海倫娜終於忍著疼痛爬到了梅特森的身邊,望著他緊閉的雙眼,海倫娜心如刀絞。她咬著唇,強忍著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因為她知道,此刻的梅特森需要的是一位堅強的妻子。海倫娜攀著車門,靠著車門的支撐慢慢地站立。她將右手伸進車門內旋開車把手,然後小心翼翼地單腿跪下來,儘量不碰那條斷了的腿,讓左膝蓋作為撐住身體的支點,雙手環抱著梅特森的上身,慢慢地向外面移動。她一寸一寸地移動著,直到把梅特森拖出車外,移到一個離吉普車約兩百米遠的相對安全的位置,才停了下來。緊接著,海倫娜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撕成一條一條的碎布,包紮好梅特森頭上和自己腿上的傷口,以防血液過量流失。做好了這一切,海倫娜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她讓梅特森平躺下來,頭枕在自己的左腿上。之後,海倫娜只能在原地靜靜地等待,她想,如果隊長發現他倆天黑後還沒有回營地,一定會派人來尋找的。

  不久隨著一聲巨響,吉普車爆炸了,巨大的衝擊波雖然沒有直接傷及已離出事現場較遠的海倫娜和梅特森,但卻將梅特森已包紮好的傷口又震裂了,鮮血再次湧出。海倫娜一邊用碎布條緊緊地纏著梅特森的傷口,一邊默默地向上帝祈禱著他倆能安然渡過這場可怕的劫難。

  突然,幾聲尖銳的嘯鳴劃破長空,海倫娜睜眼一看,不由嚇得魂飛魄散:一群巨大的禿鷲像轟炸機一樣正俯身向他倆猛衝過來!海倫娜知道,桑塔姆草原上的禿鷲展翅體長可達3米,它們素有草原清道夫之稱,上百隻禿鷲能夠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將一頭死去的野牛啃啄得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頭。沒容海倫娜細想,一隻禿鷲已趴在了梅特森的腿上,狠狠地啄了他一口。還沒等海倫娜反應過來,梅特森的胳膊又被另一隻禿鷲啄了一口。隨著鮮血的湧出,梅特森渾身痙攣了一下,那幾隻禿鷲像受到了驚嚇似的「呼啦啦」一齊飛上了天空,更多的禿鷲則在半空中尖叫著盤旋。看見梅特森不再動彈,又有幾隻禿鷲俯衝下來,它們醜陋的禿頭上一雙可怕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梅特森,準備再次發起瘋狂的進攻。

  海倫娜終於明白,原來這群禿鷲把梅特森當成「屍體」了!禿鷲並不殺生,它們從不攻擊活著的生物,只吃各種不幸死亡的動物屍體,梅特森的昏迷不醒使它們誤以為他死了,而海倫娜卻沒有受到任何威脅。海倫娜一隻手把梅特森摟在懷裡,一隻手不停地揮舞著,試圖驅趕走這些討厭的傢伙。但狡猾的禿鷲只是後退了幾步,站在草叢裡用一種固執的眼光緊緊盯著梅特森,似乎在揣度他和海倫娜是否是一個活著的整體。很快,這些禿鷲仿佛找到了答案,縱然海倫娜還在不斷地揮動著手臂,它們已不再驚慌,一隻等得不耐煩的禿鷲騰空而起,飛了過來,啄向梅特森的小腿。海倫娜朝它大聲吆喝著,但它只閃避了一下又開始撕咬。「先鋒者」的成功經驗誘使更多的禿鷲加入到瘋狂的搶食行列,它們一隻接一隻地俯衝下來……海倫娜見嘴喊不管用,忙用拳頭和腿踢打著落在身邊的禿鷲,但那條斷腿的鑽心的疼痛使她很快就失去了抵抗能力。禿鷲常常在許多兇猛的大型動物嘴下搶食物,一個身負重傷的柔弱女子自然更對它們構不成任何威脅。不到一分鐘,梅特森已被啃啄得成了一個血人。

  看見心愛的丈夫被禿鷲撕啄得遍體鱗傷,海倫娜傷心欲絕,她猛地撲在丈夫的身體上,禿鷲頓時受驚飛散。但它們並沒有飛遠,而是落在附近的草地上虎視眈眈地盯著獵物,並時不時地躥過來瞅空子啄上一兩口,讓海倫娜防不勝防。

  在海倫娜體重的壓迫下,梅特森全身的傷口都在加速滲血。海倫娜知道,如果再這樣壓著不放,丈夫的傷情將更加惡化,很可能因為流血過多或呼吸衰竭而死亡。她必須尋找別的辦法使梅特森遠離兇猛的禿鷲,然後等待大本營的救援。可是,怎樣才能使梅特森不被禿鷲傷害呢?他現在昏迷不醒,絲毫不能動彈!海倫娜一邊驅逐著禿鷲,一邊絞盡腦汁地思索著對策。

 沐血同行

  海倫娜終於意識到,因為禿鷲是不吃活物的,只有使梅特森站立起來行走,使禿鷲認為他是活著的,才有可能擺脫進一步的襲擊。海倫娜輕輕地呼喚著梅特森的名字,但他絲毫沒有反應。看到禿鷲群隨時都可能大規模撲上來撕咬,心急如焚的海倫娜猛地扶著梅特森站起,然而她的右腳剛一接觸地面就痛得哆嗦起來,她只好將全身的重心移到左腿上,右腿在草地上拖拽。海倫娜咬緊嘴唇,左手握住梅特森搭在她脖子上的胳膊,右臂扶住他的身體,一步一步地挪著。看到這一幕,那些本來準備發動攻擊的禿鷲瞪大了醜陋的眼睛,不停地尖叫著,仿佛在疑惑:「屍體」怎麼復活了?

  因為自始至終處於昏迷狀態,梅特森自身絲毫不能用力,這樣一來,他的體重完全壓在海倫娜的身上。梅特森身材魁梧,而海倫娜嬌小苗條,再加上她的右腿骨折,沒走幾步她就癱軟在草地上;同時,海倫娜聽到自己斷骨的位置傳來一聲脆響,劇痛幾乎使她昏死過去。然而,海倫娜一倒下,梅特森又遭到了那些禿鷲無情的撕咬。海倫娜只得再次忍著疼痛站起來,扶著梅特森不停地往前走,禿鷲又「譁啦」一聲散去,但它們緊緊跟著兩人在低空盤旋,時刻尋找著下手的機會。

  梅特森的身體實在太沉了,而海倫娜的右腿也因為用力致使傷口的鮮血噴湧而出,她感覺自己越來越虛弱。很快,海倫娜又一次摔倒在地,有一瞬間,精疲力竭的她甚至想到了放棄。如果她坐在原地等候救援,她很可能獲救,而梅特森卻必將命喪禿鷲口中;如果她和丈夫一起帶傷行走,她則有可能因運動致使傷口的血液流失過多而死亡。絕望中,海倫娜想起了她和丈夫相識相愛的情景,想起了他倆在星空下許下的山盟海誓,她頓時為自己腦海裡掠過的放棄的念頭而羞恥。「我絕不能倒下,絕不能失去心愛的丈夫!」望著在低空久久盤旋不肯散去的禿鷲群,海倫娜在心裡一遍遍呼喊,「梅特森,請你以愛的名義給我力量吧!」

  海倫娜深吸了一口氣,扶著梅特森站起來,她每往前跨出一步,斷骨處的傷口就不停地伴著劇痛向外冒血。綠色的草原上,隨著兩人的足跡所至,一串串鮮血點綴成行。海倫娜每一次倒下去,又艱難地站起來,就這麼一次、兩次、三次……而禿鷲也是一次次滿懷希望撲來,又帶著失望四處飛散。海倫娜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堅持多久,她只知道她此刻肩負的是兩個人的生命和一份對愛情的至美至真的承諾與責任!海倫娜和梅特森身上的血流淌到了一起,她早已分辨不清東南西北,完全是憑著求生的堅強意志和愛情的不屈信念在機械地行走!

  夕陽西下,海倫娜攙扶著昏迷不醒的梅特森,就這樣在玫瑰色的落日餘暉中沐血同行。終於,在天剛剛擦黑的時候,海倫娜隱隱約約地聽到了遠處傳來汽車的轟鳴聲……

  六個月後,海倫娜出院了,她的斷腿已經接好,而梅特森因為顱腦損傷仍然需要進一步的治療,不過他的神志已經清醒,並能夠和妻子說話。醫生說,海倫娜不僅從兇猛的禿鷲嘴下救了丈夫,而且如果不是她攙扶著梅特森不停地行走,梅特森很可能因為腦衰竭而成為植物人甚至死亡。海倫娜笑著說,她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幫助丈夫儘早康復出院,然後再駕車到桑塔姆草原上補拍他倆美麗浪漫的愛情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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