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才是最愚蠢的選擇(忍耐的極限是爆發)
2023-04-16 18:43:43 1
打工流水線
小麗18歲那年是她第一次出門打工。她和一個女孩投奔深圳的老鄉。
那時的工作並不好找,坐汽車長途跋涉到老鄉那裡時,他們的廠早已經招滿了。
沒辦法她們只能帶著身份證到處去找。終於在流浪了一個多星期後,荷包開始羞澀時才被某個電子公司錄取。
這是一家做手機背光的電子廠,無塵車間的白色工衣把工人包裹的嚴嚴實實,只能看到一雙眼睛。
一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根本認不出誰是誰,下班換了便衣才知道。跟小麗一起來的女孩被分去另一個包裝車間。
小麗的車間是貼片的,大多數人都是按計件。所謂計件就是定量,早完成,早下班,完不成加多班也不會有加班費。
只有小麗的工作是計時的,因為她的工序是壓模,聰明的拉長都知道壓了模產品只會讓汙點和瑕疵在外觀品檢那裡看的更清楚。
班長叫小麗不用每個都壓,只有在工程部的人和廠長來觀看的時候做下。
既然是這樣小麗在沒做壓模的時間段就幫助其他計件人員幫忙,比如幫她們倒化學物品、發指套、遞無塵布、端送產品、計數等瑣碎小事。
圖片來自網絡
為了儘量幫她們減少不必浪費的時間,小麗整天穿梭流水線、貼膜房、噴碼房、化學品房。
她就像一個「店小二」殷勤地「端茶遞水」忙到不可開交,服務周全。儘量滿足他們的隨叫隨到、有求必應。
一天下來腿都軟了,日子真是充實的想讓人落淚。有人說好人難做,那些人並不會領情,小麗越是對她們好,就越覺得是應該的。
甚至稍有不慎就向小麗發脾氣。或許在她們眼裡她的工作是自由的是散漫的。
一次,一老員工在貼膜房大聲叫道,死壓模的!快點供貨,沒了。如果不是這種口氣小麗會馬上跑過去。
這樣讓人很不爽,她就當沒聽見。拉長看她沒去就說,沒了,你還不給她送去?
小麗走過去一看還有兩盒擺在那,至少可以做半小時。小麗回頭對班長說,還有呢。
還有你在那鬼叫什麼?拉長庇護小麗對那女人罵道。
小麗本來還想跟她理論,拉長對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算了,別跟她計較。
要不是給拉長面子,小麗真恨不得跟她罵起來。因為那個女人不是一次兩次這樣兇她了。
有時候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明明她是在幫助她們,反過來還要被她們兇,小麗覺得特別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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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廠長也是出了名的兇神惡煞,隔三岔五來車間巡視。頂著一張不知是吃了炸藥還是有人欠他幾百萬的表情對工人挑刺找茬。
一天小麗正忙碌著,拉長阿芳在她耳邊輕聲說,注意,廠長來了。小麗馬上回到自己的位置開始壓模。
廠長還在車間那頭,就看到他用手指對著某個員工一邊滿臉橫肉破口大罵:快點,動作太慢了!一邊正向小麗這邊走來。
小麗越緊張越感到驚慌失措,動作顯得更加僵硬笨拙起來。
不幸總是落在善良的人身上。廠長很快察覺不妙,居然像發現新大陸般對她河東獅吼。
還扯住小麗肩膀的衣服,起來,起來,起來!看你笨的!怎麼連這種人也招進來了!……
吧啦吧啦而且還夾雜著他們本地的粗語。根本就聽不清他還說了什麼更難聽的話。
不堪入耳的聲音迴蕩在整個十幾條流水線的車間。
所謂的「這種人」在他眼裡就是無能、卑微、下賤麼?長這麼大她的自尊還從未受到過如此般摧殘。
頓時感到無數雙眼睛像一把把匕首從周圍向她刺來。突然小麗抬起頭怒視著這個高她半截的老男人。
她當仁不讓逐字逐句聲音並不是很高的這樣一種狀態,很不給面子的回絕了他:
「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罵我,如果你覺得做為一個廠長就可以隨便罵人,那麼至少有一點是平等的,那就是大家都是人,是人都有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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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麗刻意將「自尊」音量加得很重。當時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也許恐懼一旦突破極限,就麻木的無感,什麼都不怕了吧。
她想,不管背負著忽略管理層次,頂撞上司的惡名。什麼都不管了,出了這口氣再說。大不了被開除流落街頭。
很多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哪!這是她嗎?一向本分老實,不善言辭的人怎麼今天居然敢頂撞廠長。
小麗剛說完的那一刻。廠長用手指對準她的鼻梁,你!……
他好像被人點了穴一樣,只看到他氣得額頭爆出青筋來。
時間好像就在這一秒凝固了,就在四目凝視的瞬間。在面對一雙無辜的充滿傷痕的眼神裡,這個男人心中突然生出一絲陌生的柔軟來。
他的目光移向了別處,便迅速向拉長阿芳走去。
不知道他對阿芳說了些什麼,或許是問她小麗的名字?或許要罰款?還是打包走人?豁出去了。
然而小麗想像到最惡劣的結果在第二天、第三天並沒有發生。
後來一天在廠區內走往上班的路上。廠長朝小麗迎面走來,她剛想迴避他眼神或裝著沒看見。
不料他向小麗微笑點頭表示打招呼。這讓小麗感到意外和措手不及。小麗慌忙地用同樣的方式回應了。
也就是因為那件事以後,那些老員工再也沒欺負過她。而且還經常到她的宿舍去找她玩。
有一句話叫做:天狂有雨,人狂有禍。其實每一個人都值得尊重,高調做事,低調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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