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取首烏

2023-10-19 07:49:12

    以前，在有座大山腰上住著個姓李的單家獨戶 。這李家人才結婚幾年，有一個女兒才三歲多一點。大人種地薅草，拋糧下種抓「火口」，小孩沒人帶，經常和父母一起到「驛口」（勞動的地方）上去，不是太陽曬就是被雨淋，還有螞蟻和其他小蟲子，小孩害怕了，就不願意跟大人去，寧願一個人在家「守屋」（看家）。起初大人「功夫」（做的事情）忙，沒時間仔細去理小孩，後來「門子」（做的事情）有了點鬆動，這才注意到小孩有蹊蹺；原來小孩總是天快黑的時候才回來。
    爹問女兒道；「乖寶兒，你這一天在哪裡耍啊」。女兒答道；「爹，我在那邊耍呢」。她邊說邊用手指著離自己家約半裡的山腰。爹又問道；「你一個人在那裡耍 不怕嗎」。小女兒道道；「不怕啊爹，那裡有個大哥哥和我一起耍呢」。她爹知道這山裡就自己一家一戶沒有別人，哪來的大哥哥呢。他不露聲色，等小孩再去玩時他就悄悄地跟在後面，偷偷察了看很久，一連幾天不見什麼大哥哥小哥哥的，小孩回來時仍舊說是和大哥哥在一起玩。她爹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想出一條好辦法來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小女孩又要去玩了，她爹拿出一根很長的 紅頭索交給女兒，並附耳輕輕「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交待一番。
    這個天真的小女孩像往常一樣，徑直到那樹林間去玩。一會兒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個「大哥哥」來了，很快她（他）們就玩得十分投入。這個「大哥哥」穿一身黑色的員外裝，長長的黑鬍鬚到了胸前，皮膚黑裡透紅。可他是十足的三寸釘，原來他比小女孩還矮個頭，像小孩又是個老頭兒，肥胖墩實，天真憨厚。他就是傳說中的「千年首烏精」。玩了好一陣，小女孩像想起了什麼，很自然地拿出紅頭索，很笨拙地幫首烏精梳頭。弄了好一陣，用紅頭索的一頭給首烏精綁了個「衝天炮」，長長的另一頭拖在地上。首烏精和小女孩仍然盡情地玩耍。首烏精絲毫都沒有預感到自己危在旦夕。

    天快黑了，小女孩的爹扛著一把鋤頭，慢慢走來。首烏精感覺有其他人來了，立即隱身消失了。小女孩的爹來了，見只有自己女兒一個人，就問：「乖寶兒，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呢」？女兒見自己的爹來了，心裡也喜歡，回答說：「大哥哥剛才回去」。她爹到處找那紅頭繩，就在不遠的不旁邊，看到了地上拉直的紅頭繩，彎腰拿起這頭，輕輕拉著紅頭繩，一步一步搜索到那頭，只見那頭綁在一根手指粗的首烏藤根部。他暗暗高興，揮動銀鋤使勁的挖，不到一個鍾就挖出了一條尺餘長的「人形」塊根來。他挖到首烏精了。這個「千年首烏精」是男的，口鼻眼耳應有盡有。他知道這是世間可遇不可求的長生不老的仙藥。只要喝上一碗湯全家人就可以長生不老，壽與天齊。
    從那以後，小女孩沒有玩伴，天天獨自痴痴地想念大哥哥，慢慢得了自閉症。
    1981年3月5日搜集整理於七家溪
    講述；張靈前，篾匠，58歲。現已故。流傳；七家溪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