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動的散文（散文小四）

2023-04-15 03:31:22 2

這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兒了。

二十多年前，記得我曾養過一隻小狗，名叫小四。小四，記得你來到我們家的時候，你淚眼汪汪地朝我叫喚了兩聲。你那稚嫩的聲音，簡直都要把我的心兒給揉碎了。彼時，趙寶剛執導的電視劇《武林外史》正在熱播。劇中有兩個小人物名叫「小四」和「驢蛋」，我非常喜歡！我叫你什麼好呢？思來想去，我便把其中的「小四」賜給了你。

你是一隻純黑的中華田園犬，渾身上下不帶一丁點雜毛。你那絨絨細細的皮毛，摸起來非常舒服。記得那時候我已經輟學。每天放牛回家我都會抱著你撫摸。你很乖，趴在我的手臂上一動也不動。有時候還會伸出你的小舌頭，把我的手掌舔得痒痒的。

可惜好景不長。突然有一天你生病了，那肚子忽閃忽閃的鼓動著；你氣喘兮兮的趴在地上不能動彈。我們家鄰居說你這是在轉肚子，每一隻小狗都要挺過這一關。母親看著不對勁，叫我趕緊帶你去村裡的獸醫家看看。然而父親卻不同意，他認為你自己會好起來的。眼看著你的氣息越來越弱，吃下去的食物也全都吐出來了，我的心裡特別著急。我問母親怎麼辦？最終母親還是給了錢讓我抱著你到獸醫家打了一針。去之前的時候，母親叮囑我說：「一定要把它治好呀！這好歹也是一條命啊！咱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呀！」

打過針以後，你睡了一覺。到了黃昏時分，你終於醒過來了，還吃了些我母親給你準備的米飯，用菜湯攪拌過的香米飯。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們全家人在被窩裡就聽見了你那熟悉的叫聲。那叫聲鏗鏘有力，這表明你已經挺過來了。我們全家人都滿心歡喜。

到了下半年，我跟著外公和母親去了外地種菜。父親留在家裡照顧著弟弟和家裡的幾頭黃牛。等到快要過春節的時候，我回來了。這時候我發現你已經長大了，是一條高大威猛的大公犬了。你威風凜凜神氣驕傲的樣子，都快讓我認不出來了。你的皮毛更光滑更油亮，在那些母狗的眼裡，簡直就是一個大帥哥呀！

鄰居告訴我：「你們家小四這是浴火重生啊！你走後不久，它的身上就開始生賴子。皮毛大片大片的掉，慢慢的發展到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全都是光禿禿的看著怪噁心！你爸看著它特別堵心，想要宰了它。那繩子都把它綁好了，你爸正準備找錘子呢！誰知道剛一轉身就讓它給掙脫了。你爸也就沒有宰了它的心思。奇怪的是，這小四身上的賴子居然開始好了！沒有過多久，皮毛全長出來了，而且比之前的更光滑了。簡直就是黑的發亮呀！」

我聽了以後，心中唏噓不已。大概這就是生命的本能反應吧！強烈的求生欲望讓它對賴子產生了抗體。沒有誰不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呀！

在家過完年，我又出門打工去了。有一天我打電話回家。母親告訴我：「小四被你爸給賣掉了！」我問她為什麼。她說：「我們有一天出門幹活了。回來的時候發現，有一個賣香燭的小販坐在咱們家門口呻吟。他說自己被咱們家的狗咬了一口，叫我們賠錢。你爸賠了錢心裡很不高興！第二天遇見了收狗販子就把它給賣了。」我在電話裡強忍著淚水說了一聲「哦！」，就把電話掛斷了。我躲在電話亭裡嚎啕大哭。

後來我心想，說不定這其中或許是一段冤案也未可知。我們家住在山坡上，地理位置比較偏僻。那小販怎麼會走到我們家門口的呢？而且小四以前從來都沒有對人兇過，看見誰都會搖尾巴。我們是不是錯怪它了？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但願小四下輩子不要再做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