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小夥失蹤小說(男子意外身亡我拿走他的手錶)
2023-06-07 20:16:53 1
作者:咖啡杯裡的茶
1
我是清道夫,負責A城中某些特殊的清理工作。
這種職業月薪過萬,拼的是膽量和過硬的八字屬相,我做這份工作三年了,當初帶我的老張已經退休,現在輪到我帶新人。
大約你已經猜到了,我做的是與死人有關的工作,我們負責清理死亡現場。
人生不過兩件大事,生與死。如今城市的出生率在降低,死亡率卻節節攀升。我們忙得停不住腳,最多的一天清理了四個死亡現場,一閉上眼,那些流著屍水鑽著蟲子的屍體就在我眼前晃蕩。
我們的工作絕對對得起那個高昂的薪水,因為你永遠無法想像我們面對的是怎樣駭人的現場。
餿臭的飯菜,老鼠蟑螂成災,腐敗的屍體,蜂擁而出的蛆蟲……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不能善終的人類,最難打理的是兇案現場。
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屍塊,濺在牆壁上的鮮血都要擦許久。
浴缸中泡爛了的女人,甚至無法把她完整地打撈起來,她腫得像一塊泡爛了的麵包,渾身都是蟲子。
死了半個月無人發現的孤獨老人,她的整張臉都被飢餓的貓扒來吃了,屋子中充滿了詭異的味道,新人阿偉進入房間的一瞬間就嘔吐了出來。
我盯著滿桌的蟑螂,一臉平靜地把渾身發軟的阿偉扶到了屋外。
阿偉跟著我三個月了,明明八字是個命硬的人,卻偏偏長了一張蒼白的臉,我看得出每一次工作他都怕得瑟瑟發抖卻強作鎮定。
阿偉需要錢……做清道夫的誰他媽不需要錢,難道是因為熱愛和死人打交道?我沒有趕走阿偉,因為我招了足足兩個月才找到這樣一個助手。
哦,我的頭兒老張是我親自處理的。他用一條領帶跪著自縊在了廁所的水管上,他的存摺上有八十六萬,卻用一條八塊六的領帶自殺了。
2
阿偉在門口點了三根香,我們倆畢恭畢敬地拜了拜。死者為大,不管他是高官商賈還是街邊流浪漢,永遠不要和死者過不去,因為人人都要死。
這次我們處理的是浴缸中的一具骷髏,死者是個二十八歲的年輕人,失意的窮光蛋,自殺在浴缸中也沒什麼大不了。
附近的居民說他是個流浪漢,許久不見他了,以前經常神經兮兮地坐在河邊看書,沒正經工作,就靠著收售破爛過日子,他收得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二手書。
流浪漢住的地方是河邊的一個鐵皮搭建的違章小屋子,這大概是我處理過最乾淨的死亡現場了,正因為它的乾淨讓我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牆角一個爛書架上擺滿了哲學、神學、宗教類的書籍,一絲不苟地按照類別擺放,甚至還做了顏色的歸類。這是一個有強迫症的傢伙,抽屜中的東西也擺放得整整齊齊,翻看他的畢業證,竟然是某名牌大學哲學系的研究生。
我冷笑,一個讀書讀傻了的傢伙。
「師父,好像不對勁。」阿偉戴著手套,蹲在浴缸邊,指著那具骷髏架。
「廢話,要你說。」我白了阿偉一眼,「別多事。」
人體從死亡到腐爛,最後爛到只剩一具骷髏,需要一段非常漫長的時間,就算炎熱的高溫,排除昆蟲啃噬等條件,僅僅自然腐爛的話,需要三個月。
但是今年的冬天冷得像個墳墓,屍體不可能壞得這麼快,此時春天的氣候依舊需要穿羽絨服。氣溫越低越乾燥的環境,屍體腐爛得就越緩慢。自然骷髏化的骷髏顏色也與用藥水處理過的完全不同,這具骷髏是被人活生生溶掉肌肉的。
很明顯的兇殺案。
阿偉「哦」了一聲,閉上雙眼,握著脖子上開了光的玉觀音,嘴裡念念有詞。
我白了他一眼,關上抽屜,到門口去抽菸,餘光瞄到那三根香,兩長一短,真夠邪門的。而我手中的煙,在呼呼刮來的河風中,怎麼也點不燃。
「師父……」阿偉的聲音從口罩後傳來,他已經把骷髏裝入了屍袋中。
我走過去,看到浴缸中一塊裂了紋的石英表,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但我卻鬼使神差地把它揣進了自己的懷中。
23點23分23秒,流浪漢的死亡時間。
我不信邪。
3
今年年初,我全款在二環買了一套小三戶,準備明年與希文結婚,我們倆在一起兩年了,當初心臟出了問題,她也沒離開我。這年頭錢容易掙,真愛難找。
希文是婦幼院的護士,也是個膽大的女人,經常給我八卦手術室做人流的女人如過江之鯽,放大悲咒都放不過來,整個走廊都陰森森的。
「你怎麼戴了塊破表?」她突然盯著我手腕上的表。
「這叫遺憾美,你看那表面裂的蛛絲紋,是不是很有藝術感?」我湊過去親她。
她臉上的疑惑表情一閃而過,但很快就拿出手機給我們倆拍合照。
「這款APP超有趣,可以通過照片測年齡,看,我顯得好年輕,軟體認為我只有二十歲!你二十八歲倒是蠻準的……」希文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湊過去看手機屏幕,發現我們的頭頂上面都有一個小人和一個數字。
詭異的是,沙發後昏暗的窗簾處也有一個小人和一個數字。
二十八!
我和希文對視一眼,同時轉過頭去,空蕩蕩的沙發後,什麼也沒有。
入夜,我睡得特別沉,像死去了一樣,突然覺得渾身冰涼,我猛地睜開雙眼,赫然發現自己渾身赤裸地躺在裝滿冰塊的浴缸中!
我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但是模糊的視線中什麼也看不清,有人給我打了麻藥!
「救……救命……」我想要喊叫,喉嚨卻只能發出沙啞的嘎嘎聲。
「可以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膜中,但是我卻怎麼也看不清楚那個人的模樣,只覺得一把冰涼的手術刀刺入了我的胸口——
「啊!」我猛地從床上坐起,嚇出了一身冷汗。原來是手腕上的表冰到了我的胸口,害我做了噩夢!
我飛快脫掉破表,卻再也睡不著了,只能幹瞪著眼盯著天花板發呆。
突然,一股刺鼻的液體從上面噴灑而下,我痛得連連慘叫,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融化成了一具慘白的骷髏。
「啊!」我一個激靈,睜開了雙眼,拼命撫摸著自己的身體,還好,什麼都還在。
我嚇得冷汗直冒,心有餘悸地摸著胸口的疤痕打了好幾個冷顫。
三個月前,我做了一個心臟移植手術,我哥是醫生,我也排了大半年的隊,哥說如果我不是運氣好,五年後也輪不到我。心臟移植需要一個漫長恢復期,我運氣好,身體沒有出現半點排斥現象。
心臟移植手術很麻煩,需要從胸骨正中開胸,暴露縱隔,打開心包,切斷大血管後通過體外循環機進行輔助循環。供體的心臟在取出之前,給予氯化鉀注射處理使心臟停搏,取出後放入冰中保存。
通常供體心臟可以在冰中保存4-6小時。
我想到了浴缸中的那些冰,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深夜新聞中正在報導警方查獲了一批黑市器官販子,用金錢引誘一些無知的年輕人或者急需用錢的人販賣自己的器官,以腎臟居多,賣家只能拿到一兩萬,器官販子卻可以提成十來萬,賣家像牲口一樣被關在簡陋的房間中……
「一些流浪漢也成為了黑市器官販子的目標……」女主播在電視中正襟危坐。
我關上了電視,枯坐在沙發中,無意識地把玩著手腕上的石英表。
4
「你昨晚怎么半夜三更起來看電視?叫你也不答應!」希文看著我臉上的黑眼圈,疑惑地問道。
「哦,失眠了。」我雙手捧著她的小臉,認真地看了好一會兒,笑了,「真好,你一點都沒變。」
「神經病。」她白了我一眼,在我臉上親了親,又看到了我手腕上的表,「你怎麼還戴著啊,扔了吧,我看著心裡有點發毛。」
我全然不在意地鬆開她,走進洗手間開始刷牙。
「你的電動牙刷呢?」希文看著我握著兒童牙刷刷得不亦樂乎。
「唔。」我滿嘴泡沫地指指垃圾桶。
電動牙刷用多了傷牙齦,兒童牙刷柔軟小巧,牙齒的犄角旮旯都能照顧到。
希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衝他笑了笑,她盯著我的臉,難以置信地退了一步,面無表情地上班了。
我又來到了流浪漢的鐵皮屋,饒有興趣地翻看著那些書,不知不覺就過了大半天,不過癮地帶了好幾本回去。走到門口,我停住腳步,又轉過身去拉開抽屜,找出了一副黑框眼鏡。
希文回來時,我正戴著眼鏡窩在沙發中看書。我喜歡這個溫暖的小家,希文未來一定會是個好老婆。
入夜,我們倆躺在床上手牽著手,希文輕聲道:「發生了什麼事嗎?總覺得你最近怪怪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心臟不舒服嗎?要不要去哥那兒複查一下。」
我搖搖頭:「沒事,一切都好,只是覺得很幸福。有你在,什麼都是好的。」
她趴在我胸前,柔情萬種,我摟著她柔軟的身體,恍若隔世。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到希文的尖叫聲:「林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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