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品藝術家陳佩斯簡歷(陳佩斯在最紅時突然消失)
2023-06-04 21:27:02
1984年,30歲的陳佩斯和同事朱時茂排練了個小短劇。
沒想到,第一次試演就異常火爆。此後這個節目每次演出,場場爆滿。
有一次在體育館食堂演出,下面的觀眾笑得從椅子上掉了下來。更誇張的是,後廚人員把衣服扣子都笑崩了。
但是這個小短劇要上春晚,很多人提出了質疑。因為太無釐頭,太不嚴肅。
他們覺得:「在春晚上讓人笑得東倒西歪的,會不會不好?」
種種顧慮之下,所以春晚遲遲沒有決定到底讓不讓陳佩斯和朱時茂上。
最後,春晚導演黃一鶴咬牙拍板:「這個節目必須上,出了事我負責。」
結果,《吃麵條》在1984年春晚播出後,全國人民都笑瘋了。明明空著的碗,卻讓陳佩斯吃出了絕世美味。
陳佩斯從穿著打扮,到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走步,讓觀眾忍不住哈哈大笑。
陳佩斯和朱時茂這對組合,也火出了圈。
從那以後,春晚上多了一個固定節目形式,小品。小品的出現,也讓春晚多了更多的笑聲。
此時,宋丹丹還只是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一名演員,趙本山還在《摔三弦》裡做著「東北第一瞎」。
在陳佩斯朱時茂之後,除了趙本山、宋丹丹外,高秀敏、趙麗蓉、範偉、潘長江等一批優秀的小品演員紛紛登上春晚。
01
1954年,陳佩斯出生在一個演藝世家,父親是著名電視演員陳強。所以,陳佩斯是名副其實的「星二代」。
陳佩斯從小就長了一張「非主角臉」,一雙細長的小眼睛尤其突出。
小時候的陳佩斯除了調皮搗蛋,喜歡打架外,還遺傳了父親的喜劇天賦。
有一次,老師在課堂上給同學們出了一個題目,用「五彩繽紛」造一個句子。
在同學們造完句後,陳佩斯站起來就說:「我放了一個五彩繽紛的豆花屁。」
陳佩斯說完後,同學們笑得前仰後翻。
在那個中規中矩的年代,陳佩斯的表現稱得上「出格」。
但是陳佩斯卻不想迎合那個年代,把他的「非主流」貫穿到底,從生活到藝術。
陳佩斯第一部電影,是和父親合作的《瞧這一家子》。
陳佩斯在電影中昂首挺胸,嘴裡念念有詞:「這個大刀闊斧的貫穿動作,表現了你們書店如火如茶(荼)的戰鬥生活......」
戲裡戲外,皆讓觀眾笑得不能自己。
這是七八十年代,中國第一部喜劇電影。
陳佩斯的父親陳強支持兒子搞喜劇,因為陳強覺得:「中國老百姓太苦了,要給老百姓帶來歡樂。」
難得的是,陳佩斯的樣貌和氣質讓他往舞臺上一站,就有一種莫名的喜感,讓觀眾忍不住想笑。
不得不承認,陳佩斯天生就是為喜劇而生的。
況且,他還不僅僅只是喜劇的「花瓶」,他熱愛喜劇,肯為它花心思。不管形式如何,他只為讓觀眾發自內心地笑。
02
1983年,朱時茂被調進八一製片廠,和陳佩斯做起了同事。
年輕的朱時茂長了一張「好人臉」,濃眉大眼,一臉的正氣。
此時的他,已經通過《牧馬人》紅了。
兩人很快熟絡起來,並經常相約著出去走個穴,賺賺外快。
陳佩斯的父親陳強和春晚的導演黃一鶴很熟,加上此時的陳佩斯和朱時茂已經有了一定的知名度,這才有了黃一鶴對他們春晚的邀約。
沒想到,這讓陳佩斯和朱時茂成為了家喻戶曉的小品演員。
特別是陳佩斯,那雙賊溜溜的小眼睛,邋裡邋遢的打扮,加上誇張的表情和動作,讓人想起來總是忍俊不禁。
遛彎的大爺大媽看到陳佩斯會對著他喊:「那個就是春晚上吃麵條的小夥子,哈哈哈......」
兩人的爆紅,讓他們的走穴更加的賺錢,無數商演向他們砸來。
80年代,在人均幾十塊工資的時候,他們一天的演出費已經高達幾千塊。
但是,紅了之後他們商業並不多,因為春晚的原因,每年都有大半的時間在為春晚做準備。
從1984年開始,陳佩斯和朱時茂連續上了十幾年的春晚。
這十幾年,他們為觀眾奉獻了一個又一個精彩的小品。
1986年的《羊肉串》,陳佩斯化身街頭無證經營的小商販,在朱時茂一句句「有執照嗎」的盤問下,陳佩斯各種笑料百出的回答讓觀眾捧腹大笑。
今天人們依然能記起那句:「保證您是吃一串想兩串,吃兩串想十串,您這塊頭,起碼吃個二十串,來,您說,吃多少烤多少?」
1989年的小品《胡椒麵》,陳佩斯全程沒有一句臺詞,但卻讓觀眾「感同身受」:這像極了我們吃多了的樣子。
可以說《胡椒麵》是中國啞劇的經典,更是巔峰之作。
《主角與配角》,陳佩斯調侃朱時茂:「沒想到呀沒想到,你朱時茂濃眉大眼的也叛變革命。」
陳佩斯站在「非主流」的位置,嘲笑「主流」的愚蠢和虛偽,讓觀眾看到了什麼是高級的喜劇。
直到今天,只要聽到「隊長,別開槍,是我」,很多觀眾就能想起這個小品的全部情節,堪稱神作。
《警察與小偷》,陳佩斯很好詮釋了什麼叫「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兩人的真假警察,一正一邪,加上陳佩斯賊溜溜亂轉的小眼睛,以及在和朱時茂對壘中洋相百出,可以說非常精彩。
陳佩斯嘴裡喊著「我是小偷?!我怎麼能是小偷呢?」,有慌張,也有對自己身份的迷茫,在喜劇的外殼下表演著人性的矛盾。
這個時候,陳佩斯和朱時茂的喜劇,不管是表演還是劇情、結構上,已經很成熟很高級了。
從1984年開始走上春晚舞臺,到1998年灰心離去,這十幾年中,在春晚舞臺上觀眾有一半的笑聲,可以說是陳佩斯和朱時茂貢獻的。
此外,陳佩斯的成績不僅僅只是在春晚舞臺上,他的電影《少爺的磨難》、《父子老爺車》、《編外丈夫》等,在上映的時候幾乎場場爆滿,取得了非常高的票房。
陳佩斯很難得的是,雖然他大都是演「反派」,卻讓觀眾有一種「他是自己人」的認同感,讓大家都喜歡他。
陳佩斯是中國當之無愧的「喜劇之王」,這個稱號沒有人會質疑,因為他配得上。
03
陳佩斯雖然是舞臺上的「反面人物」,長得也像一個壞人。但剛好相反的是,他的內心非常的純粹和真實,對喜劇努力而執著。
「我只能活在清水裡。」
這是陳佩斯對生活和藝術的任性。
曾經4年的知情生活,現在他還會經常想起。
因為他遺憾地發現:「離開那兒以後見不著那麼多好的人了。」
一個環境,人好與不好,是他最看重的。
到至今或許他仍然能以理解:人為什麼要有那麼多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
和央視的一起版權官司後,陳佩斯在1998年後徹底離開了春晚,不願意再去。
說起離開的原因,陳佩斯只是淡淡地說「人好特別重要。」
陳佩斯對環境幾乎到了挑剔的地步,他忍受不了周圍人變得越來越功利,關係越來越冰冷,並且人和人之間需要處處提防,甚至要看人眼色行事。
為此,他不惜失去所有,離開曾經給了他一切的環境,選擇重新開始。
因為在那樣的環境下,他失去了創作的自由,他再也無法進行好的藝術創作。
今年6月,陳佩斯通過《人民日報》發布了文章——《用好的作品推廣喜劇藝術》。
他說:
「很多演員眼睛裡沒有人,也不感受對手,在各自的場景裡表演,觀眾很難自然而然地發笑。」「喜劇創作者要擁有好心態,擺不正喜劇創作者與觀眾的位置,只會讓觀眾和自己都尷尬。」......
看完陳佩斯的文章,不知道有多少演員臉紅?
豈止是喜劇演員,觀眾在娛樂圈的飯圈文化中被演員拙劣的表演荼毒久矣。
宋茜「神經質」的表演,這究竟是要幹嘛?
這段表演本來是想表現出害怕的感覺,但顯然她對害怕是有誤解的。
陳偉霆這段即將死去時的內心獨白,情緒讓觀眾捉摸不透,哭沒感覺到悲傷,突然的情緒轉換讓觀眾看得莫名其妙。
這段本來想表演出壯志未酬的悲壯,但活生生演成了「河東獅吼」。
吳昕的瞪眼式表演,她自己演得很過癮,觀眾看得很尷尬。
楊穎哭不出來,只能動用道具——眼藥水。
陳佩斯說:
「真正好的演技需要通過一場場現場表演,與觀眾頻繁互動才能磨鍊出來。」
但這些演員動輒拿著幾千萬的片酬,為了多賺錢穿梭在各大片場中,哪有時間去磨練演技?
演員們拙劣的演技到最後苦的是觀眾,我們的思想被資本佔領,看了一場又一場或尷尬或無聊的影視劇。
有的演員還在舞臺上,但是觀眾希望他們早點離開。
有的演員已經離開舞臺,但觀眾一直在懷念,並等待他回歸的一天。
陳佩斯恰好就是後一種。
不是他需要觀眾,而是觀眾需要他回歸。
這就是好演員的魅力,不管多少年過去,人們時刻想念,歸來依然是「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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