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理詩意的電影對話(生存電影詩意的棲居)
2023-06-02 03:02:15
哲理詩意的電影對話?一個父親是毒販的女孩,在黑緝毒警殺害全家的時候,逃到了隔壁恰好是殺手的大叔房間,哀求大叔收留,逐漸成為一名預備殺手,並愛上了大叔,最終在大叔的幫助下為家人報仇,但大叔卻犧牲了自己,為了生存,女孩只能回到當初的寄宿學校,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於哲理詩意的電影對話?我們一起去了解並探討一下這個問題吧!

哲理詩意的電影對話
一個父親是毒販的女孩,在黑緝毒警殺害全家的時候,逃到了隔壁恰好是殺手的大叔房間,哀求大叔收留,逐漸成為一名預備殺手,並愛上了大叔,最終在大叔的幫助下為家人報仇,但大叔卻犧牲了自己,為了生存,女孩只能回到當初的寄宿學校。
這個故事在任何一種社會境況下,看起來都幾乎是不真實的。那麼稍稍改進一下,這個女孩在看到全家被殺的時候,嚇壞了,連忙躲了起來,躲避的期間,她構想了一位殺手大叔,對她異常的關照,最終在為她報仇的時候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女孩也只能就此帶著大叔的那盆綠植,回到寄宿學校生活。
這樣一來,看起來就合理了一些,但「毒販」、「黑警」、「槍殺」這樣的內容,在現實當中依舊是個小概率事件。那麼可以再改進一下:女孩的父母離婚,父親再婚之後想要把女孩送到寄宿學校去,女孩心情抑鬱,躲了起來,在這期間,她想像著父親販毒、全家被殺、自己被好心的大叔解救、大叔訓練她並與她相戀、最後為她報仇犧牲了自己,這樣一來,女孩的心就徹底放下了,然後乖乖的自己去了寄宿學校。
這樣,這個故事就可能發生在任何一個社會當中,一個普通的青春期女孩的成長過程裡,不但不再離奇,還會略讓人覺得心酸。
人生在世,難免遇到不如意的事情,而且更多的時候,這種不如意並不是人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去解決的,它就像一塊傷疤,永久的停在了人生的某一個階段。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人除了選擇性的忘記、視而不見之外,就只能去正視它,並在心中尋找一種方式,與之共存。
能夠徹底忘記痛苦的人是幸福的,遺憾的是,大多數人都做不到這樣。這仿佛就如一個魔咒,有的人心心念要忘記某段經歷,但越是心中想要忘記,這個記憶越是加深。至此,在無計可施的時候,就只能想辦法去正視。
正視的方法,也並不單一。有人在努力挖掘著痛苦的前因後果,試圖用理性來解釋為什麼會有痛苦,仿佛找到原因之後,一切就不再困擾了。還有的人,並不介意真正的原因如何,而是給痛苦包上了一層甜蜜的外衣,給它編織一個讓人更能接受的故事,以此來化解內心真實的感受。
伊撒克·狄尼森曾說:所有的悲傷都可以忍受,只要你把他們放到一個故事裡或講成一個故事。
不過,很多時候,這種講故事的方法,會被視為在苦難面前的懦弱表現。現實的社會裡似乎更讚賞那些尋找真實原因的人,但糾結於因果,只會讓人在無窮盡的因果鏈條當中迷失,最終反而會得到一個毫無意義的追問——「為什麼是我」,並由此將這個問題指向虛無——可能是命運的安排、上天的旨意,要讓我承受如此的劫難。
有趣的是,這兩種面對苦難的方法,可以概括為理性和感性,並映射到人類文明當中的很多問題上去。啟蒙運動,可以說是歷史上尊崇理性的最大規模的文化現象了,康德認為,啟蒙的內涵就是人們敢於用理性對自己的人生負責。而與此相對,啟蒙之後的歐洲又出現了浪漫派,他們反對絕對的、冰冷的理性,並追求一種詩意的生存。
所謂「詩意地生存」,並不是說將生活過成詩歌,而是指浪漫派從凝固的社會現實中釋放自我,任意創造自我的一種宣言。一方面,他們向公眾展示某種自我形象,表明他們有能力按照自己的預設去生活,擺脫階級社會的約束;另一方面,他們在自己的生活空間內,用詩意來包裝現實,在真實性之外尋找一種浪漫的故事性。
幾乎看過《這個殺手不太冷》的人,面對雖然略有些殘酷的故事,但也都會得出一個影片很浪漫的結論。究其原因,就是片中包含了一種不太符合常理的「詩意」,即便現實的內核是殘忍的,但在詩意的包裝下,悲傷就顯得不是那種絕望的悲傷,而是帶有浪漫的、希望的、溫暖的悲傷。
詩人弗裡德裡希·荷爾德林為世人留下了一句膾炙人口的名句:「人生在世,成績斐然,卻還依然詩意地棲居在大地上。」海德格爾還特意由此引發出一篇文章《人,詩意地棲居》,可見在當時,理性逐漸佔領社會主流觀念之時,人對於詩意的一種祈望。
在個人經驗中,也會很容易得到這樣的結論——糾結於理性的因果,不如講個有趣的故事。特別是對於苦難,尋求苦難的原因永遠也無法彌合苦難帶來的傷痛,而將詩意包裹在苦難之外,用一個帶有浪漫色彩的故事撫慰受傷的心,可能比任何一種理智的探索都更有效。
而現代人更是看中了「詩意」的好處,從浪漫派的手中拿過來,把「詩意地生存」這個聽起來有點異國情調的東西,過成了現代的日常生活。即生活在現代的我們都試圖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展示某種公開的自我形象,體現我們所看重的正面特點和性格:我們希望讓人看到我們有趣、智商高、吸引人、有才華等等,即詩意化我們的社會形象。
這源自於每個人都有特定的性格缺陷,我們試圖掩蓋那些特殊的窘迫或羞恥的經歷。這些東西讓我們焦慮,我們不會把他們公之於眾,但他們仍然屬於作為個體的我們。因此,一個人要想培育的公眾形象與真實的自我之間產生了分裂,可以想像,後者與公眾形象會有一部分重疊,但它也包含了更多不那麼討好人的東西。
在浪漫的名義下,在詩意的包裝裡,就會出現人們試圖忘記自己身上不符合這個形象的那部分個性,即產生真實性的危機。
真實的人對自己的自我誠實,那就說他們完全知道自己正在構建一個虛構故事,他們知道而且真實面對自己個性中那些不那麼討好人的方面。他們對自己真誠,他們認識到自己的缺陷,視之為需要改進之處。
但遺憾的是,不是每個人都如此真誠。也有些人是不真實的,他們相信了自己對自己說的謊言,因為謊言讓他們在公眾眼中看起來更像樣。他們表現得好像公眾形象就是他們真實的存在狀態,他們無法認識到自己的任何失敗或缺點。
浪漫派可以設法去詩意地生活,現代人可以設法像他的公眾形象那樣生活,可是,某種程度上這始終是一種虛構,與他們真實的自我分離。
所以生活絕不是一個選邊站的事情:理性-感性、啟蒙-浪漫、真實-詩意,人們棲身於其中,在行動中,找尋著各自的平衡,生活,也由此變得更值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