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嫁悍夫免費閱讀(村裡傻子嫁個溫柔丈夫)
2023-07-03 15:06:33 5
作者:dear木木
1
七月的常德,燥熱悶人,走在街道上的行人莫不是行色匆匆。
寧遠來的時候,我正站在醫院十二樓的醫生辦公室窗戶前發呆。主任在和她的男人談話,她在旁邊呵呵傻笑,玩手指。我轉過身來,看到坐在地上的她。
她坐在那裡,身形消瘦,面色暗黃,表情呆滯,和記憶裡那個快樂鮮活的姑娘相去甚遠,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
似乎感受到我的打量,她抬起頭迎上了我的目光,眼睛忽然瞪得老大,像是一條被電擊中的鯉魚一般飛快地竄到我的身邊:「木木,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裡?你幫我找找我的孩子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你幫我找找他好不好?」她的雙手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像是溺水的人抓著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我知道你寫過很多文章,認識很多人,你一定能幫我找到他的,我求你了……」說著說著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流滿臉。
她鬧出的聲響驚動了辦公室外的護士,手上指甲太過鋒利,我的手臂上鮮血淋漓,嚇壞了圍觀的人。大家三三兩兩地圍上來,抱住她的身體,扳開她的手,處理我的傷口。
她很快就被人安排在一間獨立的病房裡,手腳皆被約束帶綁住。醫生和他的丈夫談話:「你把她留在這裡也沒辦法,我們的建議是轉去精神專科醫院系統治療。」
她的丈夫連連擺手,列舉了一大堆精神病院醫生、護工怠慢病人,虐待病人的例子,表示自己不放心。旁邊圍觀的女性同胞,無不為他的細心所感動。
而他在某種層面看來,也的確是一個細心、體貼的「好丈夫」。
他對寧遠的好,無論是我還是整個小鎮的人都是看到的。每天清晨騎著摩託車跑大半個市區,只為買來她最喜歡的皮蛋瘦肉粥。無論她怎麼發脾氣,他都一臉寵溺地由著她,讓著她。
大家都說,這個女人福氣好。
而我看著她手腳皆被捆住,像是一具木乃伊般躺在床上,面容呆滯,眼神死寂的模樣,再聯繫起她過往的前半生的畫面,卻總也感覺不到這福氣從何而來。
2
在很久以前,寧遠是一個聰慧漂亮的姑娘。
她的家人和老師都曾對她寄予厚望,六七個孩子在賣燒餅的老婆婆攤位前玩,寧遠明明和大家一樣在玩遊戲,卻能在婆婆偶爾找錯顧客錢的時候,及時出聲糾正。
那個時候,她才七八歲,是家中長輩口中用來教導自己孩子的別人家的孩子。倘若不是後來發生的事情,想必她這一生定然會活得風生水起。
十歲那一年,她出了一場車禍。肇事司機逃逸,未能獲得半分賠償。她的父親和母親傾其所有為她治病,車禍的傷終於好了,她卻患上了短暫性失憶症。永遠不記得前一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無論她的父親母親如何教導她,老師多麼耐心地為她重複地傳授同一個知識點,但她過一天還是會忘記。
四個月以後,穿著白大褂戴著黑框眼鏡的醫生,在冰冷的走廊裡,用一種十分冷靜的口吻對她的父母說:「再生一個吧,這種病藥石無醫,也許明天就好了,也許一輩子都康復不了,你們終究會老去的,再生一個,不管是對你們而言,還是對她都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寧遠就站在他的旁邊。
他蹲下身來摸著寧遠柔軟的發頂,褪去全身清冷,面容溫和地問她:「你願意要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嗎?」
寧遠不知道他在問什麼,但她笑嘻嘻的,用大而清澈的眸子看著他,說:「好啊!」
「真懂事!」
男醫生說完這句話就走了,但他怎麼也想不到,他的一個建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改變了寧遠的一生。
寧遠從學校退學,從此以後長期待在家裡,和正常人一樣,洗衣、做飯、掃地,將全家人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
唯一不好的,就是始終無法保留記憶。
在最開始的一段歲月裡,她的父親和母親還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始終心存僥倖,聽人說哪個地方有一顆長了三百年的大樹,用那棵樹的樹皮煮水喝,能夠獲得某種神力的庇護。寧遠的父親開著一輛破舊的摩託車,開了整整三天三夜,風塵僕僕地帶回了傳說中的那棵樹的樹皮。
又有人說,百家布能闢邪,寧遠的母親挨家挨戶地去人家家裡討要。
但即便是血濃於水又如何,只要是人,耐心終究有盡。看著沒有絲毫好轉跡象的寧遠,寧遠的父親和母親終於認命,再也不願意為女兒的失憶症做任何付出。
來年的春天,寧遠的母親為她生了一個弟弟。全家人的重心都放在了弟弟的身上,他們更加分不出任何精力來照顧她。反而是她在照顧著全家人的生活。
任何時候的寧遠,臉上都掛著洋洋的笑意,可仔細一看,這笑容卻莫名地讓人覺得空洞,揪心。
阿里鎮的老人們,每每談到寧遠就忍不住嘆息。
但任誰也沒有料到,寧遠所經歷的這一切,僅僅是她悲慘人生的一個開頭。
弟弟七歲那年,因為高燒入院,同樣是那位穿著白大褂戴著黑框眼鏡,面容溫和的醫生,同樣是在冰冷的走廊裡,弟弟被診斷為腎衰竭。
男醫生建議她們去上一級醫院就診。與此同時,他也告訴寧遠的母親,寧遠弟弟的病至少需要二十萬元以上的醫療費。
這樣大的一筆錢,便是將寧家的房子賣掉也湊不齊。
寧遠的父親和母親,挨家挨戶地去借錢,滿頭青絲愁出縷縷白髮。
就在這個時候,鎮上有名的紅婆婆來到了寧家。
說是一個叫周剛的男人願意出二十萬的聘禮娶她。媒婆舌燦蓮花,說這個男人年輕、為人心細、體貼,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結過婚,可是結過婚人家又沒生孩子,有什麼關係呢?多了些經歷,反倒更會疼人。
更是揚言,寧遠絕找不到比之更好的歸宿。
而她對於男人之所以沒有孩子是因為,他永遠無法生育的事情,隻字不提。
寧遠的母親和父親商量,女兒家終究是要有個歸宿的,腦袋不靈光的寧遠確實難以尋到一個更好的歸宿,以一種是為了女兒著想,而不是為了兒子那二十萬的醫藥費的姿態同意了這門親事。
那個時候的寧遠才十七歲,並沒有到法定的結婚年齡,但沒有人在意這麼多,男方要人,女方要錢,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了。
3
在一片大紅色和嘈雜的鑼鼓聲中,寧遠先是被兩個長得極壯實的女人換上了紅色的嫁衣,抹上了厚厚的脂粉,隨後又被兩個壯年男人死死按住,用一根粗糲的粗麻繩捆住手腳,扔進了花轎,
在一片喧鬧聲中,寧遠就這樣被送到了男方的家裡。
在那個陌生的房間裡,她透過窗戶上的人影,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和外面敬酒吃飯的聲響以及眾人的高談闊論,心裡無比害怕。她瑟縮成一團,想要藏起來,可手腳均被人綁住,躲無可躲。
寧遠掙扎到筋疲力盡,終於扛不住重重困意,沉沉睡去。
半夜的時候,她感受到一股涼氣襲身,睜開眼睛,原來是她名義上的丈夫開門進來。
他將她從地上抱到床上,寧遠拼命地掙扎著,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嘴裡塞著的這塊破布糰子,是她母親親手塞進去的,唯恐她在大婚宴上失了禮數,以至於夫家反悔,不給那二十萬。
男人將寧遠身上的繩子解開,隨後滿身酒氣的身軀覆在寧遠的身上,他急切地親吻著她,在她耳邊低笑。
寧遠害怕極了,拼命地掙扎著,死命地撕咬,不顧一切地搏鬥著。男人的拳頭、耳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這個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男人,陌生的氣息,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無比恐懼,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她只想和他同歸於盡。
沒有關緊的窗戶被風吹得吱的一聲輕響,在這寧靜的午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寧遠循聲望去,看到站在門口淚流滿面的母親。
她眼裡迸發出希望的光芒,雙眼直直地瞪著她母親,不停地衝她搖頭,但留給她的是母親遠去的背影。
男人朝窗外看了一眼,似乎沒了耐心,憑藉男女體力上先天性的優勢,將她的雙手壓過頭頂,拿起一旁的粗麻繩飛快地將寧遠的手捆在床頭,看著仍舊在掙扎的寧遠,他的眼裡潛藏著欲望的光。
他將她的衣服扒得乾乾淨淨,在她身上急切地聳動著,等了好久好久,他發出了滿足的嘆息,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我會好好愛你的。」然後沉沉睡去。
而寧遠,哭了整整一夜,手腕上因為過度掙扎和粗糲的麻繩磨出的鮮血浸溼了枕頭,上面的血跡,天明時仍舊未乾。
男人起床以後,立即搬來藥箱,先是為她清理傷口,然後上藥,用紗布包紮,眼神專注,舉止耐心細緻。
寧遠看著他的眉眼,沉沉入睡,這一覺,睡到天將暗未暗時才醒。
寧遠看著男人的眉眼,她清楚地記得他強迫她的整個過程,卻無法想起她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為什麼會在這裡。
在寧遠往後的歲月裡,他對她呵護備至,他帶她出去玩,見朋友,識得各種新事物。將她前一天忘記的所有事情,用一本筆記本寫好,第二天早上等她醒來再念給她聽,竭盡全力幫助她恢復記憶。
寧遠雖然從未忘記過那一場以愛為名的謀奸,但同時,她也清楚地記得男人對她的好,甚至對他越來越依賴。
然而天使是他,魔鬼也是他。
4
那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寧遠呈大字型被綁在了她和丈夫新婚的那張床上,口裡塞著一團破布。
屋裡的燈被關掉,臨走時男人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抱著她哭,一個勁兒地說:「對不起。」
他溫柔地撫著她的滿頭長髮,信誓旦旦地許諾:「寧遠,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害怕,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的,我們老周家的香火不能在我身上斷了,但是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
透過窗外暗淡的夜光,寧遠看到男人臉上晶瑩的淚水,但她絲毫不覺得感動,只有刺骨的冰冷和害怕。
門口站著寧遠的公公,一個年近七十的老頭。男人完全不顧寧遠祈救似的目光,走出門去,拍了拍老頭子的肩膀,他說:「爸爸,你快點。」
點擊下方「下一篇」看後續精彩內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