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總是天真的（難得清楚小小說）

2023-06-19 21:40:54

文/李固國 圖片/來自網絡

宋副接了局長，也接了一大堆帳。說真的，局長他願意接，至於接帳，一百個不情願。可「好事」、「壞事」黏連著，天上不可能只掉餡餅。

至於當局長，都知道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招一式都有套路；只要「程咬金前三斧頭」耍開了，也就把工作理順了，幹起來自然得心應手。可是，他一看到帳，就頭皮發麻，虛虛假假，假假真真，裡面的「貓膩」，當事人最清楚。

別人揩了油水，還得讓自己擦屁股，宋局表面上「不顯山不漏水」，可心裡直罵娘。不過，他在領導位子上也滾打摸爬好多年了，雖然談不上「老油條」，絕對配得上「老滑頭」，「水深水淺」難得清楚。

「該帳還錢，理所當然」，要帳的來了，好言相勸，好茶招待，絕對有一副「正人君子」的架勢，還有哥們義氣的胸懷，可是，感情歸感情，事情還得各就各論。宋局別的能耐，還真沒有看到，但對於帳目，絕對有「雞蛋裡面找骨頭」的能力。

這裡不合法，那裡不符合規定，該招標的招標，該鑑定的鑑定，大夥都是混口飯吃，法律紅線觸不得。想也沒想到，宋局談起法律來，也是旁徵博引，有根有據，一句話，都是自己人，早就想著把錢給你，還是把手續完善好。

活幹了，東西進了，絞盡腦汁「打點埋伏」，自然上不得臺面。當然，誰也不願意幹「出力不討好的事」，不得不和宋局「溝通溝通」。關鍵時候，宋局難得清楚，「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煞有介事地讓人完善手續，來個「皆大歡喜」。

話也說回來，啥叫難得清楚呢，宋局在這一點上掌握的分寸，也是恰到好處。上級領導親戚包的工程，看看支出，稍微一注意，就會發現不少漏洞。辦了，肯定有後遺症；不辦，協調起工作來，肯定被動。

人家說「狡兔三窟」，放在宋局這裡，簡直是「小小巫見大大巫」了，隨便在地上打一個滾，就能做個巢兒。他的「道風」，你不服不行。

你來要帳，好，我請你吃飯，夠意思麼？單位目前有點錢，可眼下必須維持單位正常運轉，都是自己人，高抬貴手，讓我過去。你急了，好，誰讓咱們關係好呢，想著早晚不要緊，先看看，有錢先解決你的。

不行啊，手續不完善，不是我不想給你，關鍵上面通不過，你還得跑跑腿。我隨時恭候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空多打打招呼，在一塊聚聚，錢是次要的，弟兄們感情是主要的。

喝了幾次酒，成了好哥們，可錢的事還沒有解決。其實，宋局比他還「急」，資金不到位，快窮得揭不開鍋了，這工作實在沒法幹了。他忽悠人，也是難得清楚，一連幾年，就是有人偏偏信他。

好不容易，眾所周知，資金到位了，還很充足。人家信心百倍，自認為萬無一失，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宋局住院了，還「病得不輕」。在這個節骨眼上，當事人再找他籤字，也不合適，不過，出於感情和禮節，還得拿著重禮探望。

宋局出院了，可也調走了，自然沒有資格籤字了，但也沒有得罪一個人，甚至口碑很好。不過，他有預言：「那個工程，造假太厲害，遲早得出事！」

還真讓他言中了，過了一年，那個工程真的出事了，牽涉到套取國家資金，抓了三四個人，還牽涉到新老領導。不過，宋局安然無恙，這事真的和他無關。

人家是難得糊塗，他是難得清楚。

壹點號李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