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電影殘團觀後感
2023-08-02 21:28:58 1
【背景故事】
當時被譽為「長城抗戰最後一戰」的「懷柔戰役」,在距北平60裡的牛欄山腳下一線,由傅作義所轄華北軍第59軍210葉啟傑旅、218董其武旅與日軍第8師團所轄鈴木旅團和川原旅團在此展開了一場震驚中外的血戰,中日雙方從凌晨4時血戰至下午7時,歷時15小時。
戰鬥結束後,戰死官兵在當地就地掩埋,並在埋藏處種樹為標記。1933年9月份以後,日軍從懷柔撤退,傅作義在北平購買棺木,把尋找到的203具戰死的蒙漢官兵的遺骸護送回綏遠省歸綏市(現在的呼和浩特市),將烈士遺骸安葬在大青山下,並建立了「華北軍第五十九軍抗日陣亡將士公墓」紀念碑。悼念文章由胡適撰寫,書法家錢玄同書寫。
【影片內容】
人們常說寡婦門前是非多,身為小寡婦的水花常常被村裡的男人調戲。作為保護這個村的國軍團長武佔元幾次救了水花,兩人在互相溝通接觸中逐漸產生了感情。水花原以為她終於找到了她的真命天子,將開啟全新的生活。然而好景不長,不期而至的日本侵略者佔領了他們的村莊。武佔元為保全水花,以送信的藉口支走了她。當水花帶著援兵趕到時,武佔元卻已戰死疆場。
電影《殘團》在呼和浩特市首映之後,便有資深影評人表示:電影《殘團》與《集結號》一樣,講述的是一個歷史戰場上不為人知的英雄故事。影片的主角武團長與《集結號》中的主角穀子地有幾分相像。不過,兩位主角除了同樣的英勇豪邁、擔當大義,武團長與寡婦水花還有一段純潔感人的愛情故事。
【電影《殘團》觀後感】
影片是以始於1933年3月著名的「長城保衛戰」為背景的。「九·一八」之後,日寇瘋狂擴大對華侵略的勢力範圍。鬼子由山海關開始一步步逼近長城,北平岌岌可危。5月,抵抗日寇的國民黨軍隊逐漸失去了蔣介石的援助,由勝而敗,節節後退。就在戰況越來越慘烈之時,傅作義的華北軍第五十九軍急赴前線。結果,寡不敵眾,一批一批的塞外男兒血灑疆場。傅將軍決意將這些抗日陣亡將士的屍骨千裡迢迢運回家鄉掩埋並立碑以志。這久遠的碑文,就成了《殘團》最好的史料依據和創作基礎:「這裡長眠的是二百零三個中國好男子,他們把他們的生命獻給了他們的祖國。我們和我們子孫來這裡憑弔敬禮的,要想想我們應該用什麼報答他們的血。」同時,碑文詳細記述了1933年5月23日,在離北平60餘裡的懷柔縣附近,一個團的抗日將士如何用他們的熱血,洗滌著中華民族丟失國土的恥辱。
經創作改編的影片主人公是「殘團」的團長武佔元。開片伊始,在暴雨滂沱的場景裡,已經殘了一條腿的武團長,頂著閒言碎語,執拗地來向旅參謀長請戰。罵罵咧咧的語言,不卑不亢的神色,證明這是個十分有性格的人。果然,自信得有些自負,粗魯得有些粗野的個性,溢於言表。但,目無長官卻心疼部下;說話粗放卻做事認真;格外理智又不乏柔情的豐富心理,又使武團長在士兵中擁有很高的威信。因為,他是一個有「精神」的人:「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就是他沒有說出口的作為軍人的一種豪邁和執著的精神。面對並不樂觀的正面戰場,他一以貫之堅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頑強和勇敢;被派往太平谷駐紮休整,他時時刻刻防患於未然,「睡覺都睜著一隻眼睛」。俗話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而從武佔元和他的士兵身上來看,則是將「雄」,全團都英雄。
王有財,是團裡的炊事班長,「殘團」駐紮的太平峪就是他的家鄉。當他不斷把作為軍糧的罐頭偷回家給老娘和老婆時,觀眾認定,這傢伙一定是個反面角色——「吝嗇鬼必定是怕死鬼」嘛。然而,鬼子來了。主動將鬼子引走的王有財,一路狂奔,一路高喊,一路射擊,表現出了令人意外的勇敢,因為他心裡有愛,愛自己的妻子,愛自己的母親,愛生養自己的那個村兒。懸崖邊,氣急敗壞的鬼子開始瘋狂掃射,犧牲前,王有財用盡全身的力氣抱住一個鬼子,跳下了懸崖,終至與敵人同歸於盡。
影片的女主角水花,是個非常漂亮且命運多舛的寡婦。她一出現,觀眾就預測到武佔元和她之間一定會發生些什麼。然而,除了辛辛苦苦幫廚、大盆大盆洗衣之外,愛情,並沒有分散影片的主題。倒是在鬼子又一次迫近時,她竟勇敢的擔負起去請增援部隊的通訊任務。一路上,泥漿和血漿不但沒有掩蓋住她的美麗,反而使她原本柔美的形象多了幾分堅強和勇敢的英氣。在此,觀眾會看到,英雄「殘團」那並不殘缺的英雄氣概,揮發出了多麼強大的吸引力、影響力和感召力。於是,我不禁想到了高爾基的小說《二十六個和一個》,還有那首著名的蘇聯歌曲《喀秋莎》。是啊,女人是男人奮鬥的動力,也是男人拼搏的後盾。當一個美麗的女性出現在一個男性的世界時,象徵著母親、象徵著姐妹、象徵著妻女,她的生命,就是動力!這種動力,無與倫比。因為,對敵人的仇恨,無不是建立在對親人和愛人的摯愛之上的!
片中還有一個會在石頭上雕刻的戰士,叫勝子。素日裡默默無聞,對喜歡的形象卻能過目不忘。閒時,他把水花雕得栩栩如生,戰時,冒著槍林彈雨,他又把犧牲者的名字一個一個認認真真地鐫刻在石頭上。一個特寫,狂風把沙土一點點吹開,漸漸露出一個犧牲的戰士那年輕的面龐;又一個特寫,屍橫遍地,血流成河,激戰後的寧靜有些瘮人,唯有勝子叮叮噹噹的刻鑿聲不絕於耳,那是他在替歷史留住那些不該逝去的年輕生命,直至自己也犧牲在戰場上。勝子的勇敢不僅僅在於殺敵,而且在於站在戰爭之上俯視戰爭,用不朽的石雕,見證歷史,鑄造歷史。這與影片的創作初衷何其一致!編導之匠心,由此可見一斑。
說實話,由於記錄本身就是選擇,史實本身就有力量,所以,阿倫娜等主創人員沒有刻意採用以往藝術創作的典型化手法,把矛盾衝突僅僅集中在男女主人公身上,致使觀眾反而不忍忽略任何一個畫面,任何一個細節,任何一點兒聲音,進而細細體味其中的內涵和再發展的可能性。相比較,與我國第六代導演採用新穎的帶有後現代色彩的紀實手法去講述並不新鮮的故事有所區別,《殘團》的視聽震撼力,是通過經典而宏闊的音像蒙太奇,講述了一個過去了的卻並不為人所知的新鮮的史實,從而給人留下深刻的記憶。
郭沫若曾指出:「古人的心理,史書多缺而不傳,就在這史學家擱筆的地方,便須得史劇家來發展。」照理說,這一段歷史,可以成就多少動人的故事,可以創作多麼令人感慨的作品啊!二百六十七個鮮活的生命,哪一個沒有牽腸掛肚的爹娘,哪一個沒有知冷知熱的妻兒,哪一個不依戀家鄉的熱飯熱茶呢。然而,《殘團》的主創人員卻奉行著不編造、不篡改、不虛構的創作原則,從生活真實的大網上信手撕下一塊,鄭重地展現在觀眾面前,讓人們在那些為抗擊日寇而壯烈犧牲的中國好兒女面前「想想我們用什麼報答他們的血。」當然,對於這一珍貴的歷史文化資源的開發和應用,《殘團》只是個開端,我想,這多像一部史詩巨製的序曲啊,一旦拉開了壯麗的序幕,必然會有雄偉的續篇!
我記得,在唐代散文《張中丞傳後序》裡,有這樣的一段話:「守一城,捍天下,以千百就盡之卒,戰百萬日滋之師,天下之不亡,其誰之功也!」韓愈記述的是,安史之亂爆發後,叛軍長驅直入,途經睢陽直取首都長安時所遭遇的狙擊。當時,睢陽太守許遠和張中丞在守城多日城內斷糧、人已經在吃人之時,寧死不降,雙雙戰死。他們捨己為國的壯舉,深深感動了大文學家韓愈,因而才有了這番補述和評價。相比較,參加長城保衛戰的「殘團」,任務與張中丞和許遠是一樣的,戰鬥的精神是一樣的,取得的功績是一樣的,以身殉國的結局也是一樣的。所以,影片結尾時,那雪原上緩緩行進的馬車才特別感人——那是傅作義將軍下令運送屍骨回鄉的大車隊——可見,重視以史為鑑的華夏民族,不論古今,在責任面前,良知是一樣的。為此,我們難道不應以走近歷史看歷史的客觀態度,以及跳出歷史看歷史的寬闊胸懷,給予他們深切的紀念嗎!
這部影片最大的現實意義,我認為在於影片之外。重視地域文化資源和民族文化資源,是我們推進包括影視業在內的文化產業長足發展的重要基礎,而增進文化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以強化對愛國主義精神的傳承,則是發展文化產業的重要意義之一。
縱觀《殘團》的內容,有3個特點:戰爭,是前提,足以充分展示反侵略的正義力量;英雄,是核心,當長城保衛戰鑄就了抗日將士的生命意義時,影片感人的力量毋庸置疑;愛國主義精神,是靈魂,歷經生死考驗的英雄,就是其象徵,如武佔元和他的中國士兵們。
為此,英雄「殘團」以其完整的史實和不殘的精神,一定會留在觀眾心裡。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