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老城最新規劃(帶你看瑞安城市巨變)
2023-07-20 11:57:20 1
2018-06-04 18:07 | 浙江新聞客戶端 | 通訊員 陳思義
瑞安市瑞祥新區(陳立波/攝)
1978——2018,四十年過去了。
三十出頭——七十出頭,我也四十年過去了。
回過頭看是什麼感覺?昨晚講課,突發遐想,我對學生說,小時候是一年一年過,有時覺得太陽走得挺慢;後來覺得是三年三年過,喔,畢業了;後來覺得是五年五年過,人到中年了;再往後是十年十年過,一晃六十歲了,一晃七十歲了。
人生過程很慢,結果很快。人在社會裡走,感覺社會也如此,一晃就過了。
記得1978年的一天去瑞安縣城參加教師進修學習,見到縣前頭、八角橋、南門頭很鬧熱,畢竟是老縣城而非鄉下。城也很大,從莘塍坐船到東門,東門碼頭走到倉前街有點遠,汗也出來了。看車水馬龍,店鋪挨排,有新華書店、百貨公司,有西山電影院,路邊有擺小人書的,就特別羨慕城裡人比鄉下人幸福,好比劉姥姥進大觀園,我覺得城裡很現代。瑞安人驕傲,認定瑞安最宜過日子,想方設法調到杭州溫州去?算了吧。
1985年的一天,我到瑞安縣城一位同事家玩,那小區叫「兩千六」。「兩千六」是套房,有廚房間衛生間,那叫超前,眾人甚是羨慕。聽說當時城鎮人均住房僅4.82平方米,三代人擠一間房,起夜都怕踩著小孩。也就在這時,住房體制改革的春風已悄然吹來,瑞安人敢為人先,「兩千六」是第一批住宅商品房。每套50平方米,房款2600元,百姓都叫它「兩千六」,竟把官方地名「沿江新村」淡忘了。如今2600元是一筆小錢,而當時要四處借錢。有人回憶,籌到錢後父母坐在一起,把一張張十元大鈔人頭朝上整理成一疊疊,壓得平平整整,弄皺了就一定重新鋪平,那認真虔誠的樣子就像在處理一件國家大事。搬進新居興奮得睡不著,半夜起來東摸摸西看看。
大名鼎鼎「兩千六」前年整體拆了,在建一個新小區,「兩千六」的故事成了酸甜苦辣一回憶。
再說1992年的一天,去溫州機場接機,接的是省長。省長是我見過的最大的「官」,從梅頭——場橋——海安——鮑田——塘下,省長只是朝車窗外看。匆忙的街市與人,路邊雜七雜八的零部件,是民營經濟奮起的細節。「是瑞安了嗎?」「是的。這一帶經濟發達,造汽摩配。」塘梅公路邊的新房一幢幢緊挨著,像潔白的門牙,沒留一個缺口。省長終於有話了:「過了一村又一村,村村像城鎮;過了一鎮又一鎮,鎮鎮像農村。」 城市建設似乎是設定的話題,他說,都靠公路邊建房就像羊肉串,不好,應該是葡萄串,一根莖伸出去再長出一顆顆葡萄,這種村落形態才是科學的。車從寬敞的萬松路進來(現在不是「寬敞」的感覺囉),到公園路窄了,拐彎又窄了,政府大院在倉前街,車子交會要小心。市長問省長什麼感覺,省長說:「像上海城隍廟。」老市區3.15平方公裡,田螺殼裡做道場,人們調侃瑞安是「漂亮的姑娘,破爛的城市」。怎麼辦?瑞安為市卻缺少發展空間,太擠了,可不可以建新區?最後的決定是市區東擴、建設安陽新區。瑞安要有大動作,搞大規模的開放,沒有大動作不行。
鄧小平1992年春天視察南方是一件對中國乃至對世界都意義深遠的事,東方風來滿眼春,那就摸著石頭過河吧。
一條施工便道,黃泥石子鋪的,往東鋪向供電大樓,鋪出新區第一路(那時候真不敢想像,如今萬松東路的漂亮模樣)。施工便道上搭了一個彩門,貼上紅紙,上書「城市新區將在這裡掘起」。不對啊,城市新區將在這裡掘起?「掘」應為「崛」吧,趕緊改,不然平陽人蒼南人泰順人從104國道路過會笑掉牙。一陣朗朗笑聲,像一戶人家娶媳婦做喜事,忙裡出錯也是開心的。不知誰又開了句玩笑:你看施工便道上幾臺挖掘機在作業,沒錯,是「掘起」啊。瑞安建新區啦,《溫州日報》作了報導:《大瑞安——一個新興工貿港口城市的構想》,給了起跑向前衝的瑞安一聲「加油」。第五個年頭,入遷安陽新區的居民已超過1萬,「迎搬遷、添光彩」百日大行動,《瑞安日報》開個欄目叫「炒」熱安陽、迎接搬遷,就是怕安陽新區熱不起來,要多吆喊(誰知十年之後,安陽已熱得經不住「炒」了)。待到市政大院搬遷到安陽新區,不少單位遷來了,不少居民住進了新的小區,高樓一幢幢起來了,街市熱鬧起來了,有車阻了,店租貴了,房價漲了。
到現在還有人相互打趣:當時一套房十二三萬元,怎麼不多買啊——社會發展太快了,智商不夠想不到啊!
再說2001年的一天,上百媒體人齊聚瑞安開一個浙江省報社總編年會,我也忙得不亦樂乎。那天特意安排了城市觀光,經萬松路、玉海樓、濱江大道、經濟開發區、安陽路、國際大酒店、市府廣場,警車開道,遊覽一圈。與會媒體人說,一個縣級市這麼好啊,個個點讚。省記協主席姓江,我問:江主席,瑞安怎麼樣?這位資深媒體人說:好,好。我憨憨地想,假設現在來開這麼個會,只是假設,我就帶新聞同行把老城、新區、江南、濱海,還有塘下小城市看個遍。一想不對,這圈太大,三處足矣:濱江沿路看輪廓,瑞祥新區看細節(順路在城市規劃展覽館裡說說未來),博物館裡看內在。
再說2016年的一天,市委宣傳部組織我們去新區考察,商討用什麼文化元素裝點文化廣場。心情比天氣晴朗,文化人喜歡談古說今,去新區轉轉,沿河景觀帶漂亮,臨水公園也漂亮,鬧中取靜。不得了,萬松東路在延伸,濱江大道在延伸,濱海大道在延伸,一座座橋連接江南、江北,把安陽中心城區、江南新區、濱海新區、經濟開發區、現代物流園區融合為一個面積370平方公裡的城市核心區,街路縱橫,樓宇參差,張弛有序,八面玲瓏,瑞安是一個大城市了。
1978——2018,改革開放四十年,彈指一揮間,一晃過去了。一個國,一個家,一個人,有待好好回憶的太多了。
生活像是一種感覺,一種心態。人對住房的需求有明顯的漸進性,從擋風避雨,到結婚有洞房,到功能配套,到滿足個性,到舒適優美的居住環境,不受車水馬龍的打擾,推窗見景,通透舒暢,有亭臺、花木、水面、草坪,花紅勝火,水綠如藍,顯現一個鶯飛草長的江南風光。這是嬗變,蛻變。想起先前「兩千六」的故事,覺得回味無窮。
最早的城市是生產力提高、分工擴大、商品生產和交換的發展才出現的,到20世紀進入現代城市的發展階段,城市化是大勢所趨。瑞安建市三十一年了,你看安陽、瑞祥,還有汀田、塘下,直至濱海、江南,風雲際會,山海呼應,產城融合,文武齊觀,與之前的縣城比,外觀形象和性格內涵都已脫胎換骨般地變了。這是嬗變,蛻變。想起先前在縣前頭、八角橋和南門頭的圈子裡思考,就像小孩過家家。
許多事以前連想都不敢想,比如人們說的新四大發明,我也在低頭看手機,把微信、網購、行動支付玩得很溜。出行很方便,車速快了,「近遠」不再是路程S的概念,而以時間t計算,去杭州很近了。政府大方,一片好地造一片公園一片綠地,有一個城市客廳,有一個城市書房,連上公共免費WiFi,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人一天接收多少信息?進入新時代,中國正掀起新一輪波瀾壯闊的改革大潮。
上世紀80年代中期的解放路(管陶/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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