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中三元第一人（少有才名連中兩元）

2023-08-01 13: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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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福（1461—1504），字與謙，號鶴灘，明松江府華亭縣（今松江區）人。弘治三年（1490）狀元及第，授翰林院修撰，三年後託病告歸，著有《鶴灘集》。其《明日歌》成為傳世名篇。

少有才名 連中兩元

錢福氣度不凡，學識優長。有一次，他從私塾放學回家，路見一客正在賞菊。客出對說：「賞菊客歸，眾手摺殘彭澤景。」錢福應聲答曰：「賣花人過，一肩挑盡洛陽春。」客讚嘆道：「此第一人口氣也。」

錢福少年時即成有名的秀才，與松江名士顧清、沈悅齊名，人稱「三傑」。三人曾遊小赤壁，錢福放歌：「六丁拔出天地骨，一柱鎮壓東江東。」時人以為奇句。

成化二十二年（1486），錢福中舉人，受到李東陽的賞識，到李東陽府中課子讀書。李東陽時任職翰林院侍講學士，名重天下。有人拿著司馬光小像，請李東陽寫一篇贊文。李東陽囑咐錢福代筆。錢福作贊曰：「公之在朝，拔茅連茹；公之在野，青苗變法。公之再起，是為元祐；公之雲亡，是為靖康。」李東陽讚嘆道：「不惟溫公之出處、事業包括殆盡，而宋朝之治亂興衰，亦盡在數語中，此會元、狀元之才也。」

錢福畫像

果不其然，錢福連中會元、狀元，為松江府科舉第一人。會試前幾日，李東陽對錢福說：「有個題目煩請涉筆。」錢福須臾成稿，李東陽大加稱讚。

等到會試第二場時，題目恰是李東陽命他作的。會試結束，李東陽說：「兄才高，然而文章預成，也覺省力。」錢福答說：「我入場後，先前文章已全忘記。」李東陽頗不樂，便查看其新作，發現試卷果然別出機杼，詞義猶勝於前。李東陽私下對人說：「惜錢福不曾中解元。」時人不知其意，後錢福連中會元、狀元，眾人方才明白李東陽是為錢福未能連中三元而可惜。

辭官告歸 詩文傳世

錢福中狀元，按慣例授翰林院修撰。三年後，以疾乞歸，從此高臥不出，每日飲酒賦詩，有時也出去遊蕩四方，留下了很多作品和典故。

有一次，有人請錢福遊君山，預先選出齊韻中的「堤、臍、低、梯」等生僻用字命下人收好，待酒席之上再請出，欲難為錢福。

待酒過三巡之後，縣官請錢福以大觀亭為題做詩，錢福遂揮筆依韻寫出：「水勢兼天山作堤，諸雲煙樹望中齊。直從巴峽才歸壑，許大乾坤此結臍。胸次決開三極浪，目光搖蕩四垂低。欲騎日月窮天外，誰借先生萬丈梯。」一時舉座皆讚賞不已。

錢福傳於史冊的作品，最著名的詩篇還是《明日歌》，這首詩主要勸誡人們要惜時。其詩曰：「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世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來老將至。朝看水東流，暮看日西墜。百年明日能幾何？請君聽我《明日歌》。」

明日歌

錢福去世後，文徵明之子文嘉根據錢福筆意，摹寫了《昨日歌》《今日歌》，與《明日歌》稱為「三日歌」。

為人正直 與人為善

錢福為人正直，與人為善，待友朋故舊盡心盡力。有同窗好友沈悅既貧且病，錢福解衣推食，關懷備至，凡能給的都儘可能給他。

有一個名為薛河東的村學究，僅與錢福識面，兩人並無交往。薛河東在鄉裡一個富戶坐館教書，經常說錢福曾跟他學習，主人因此很尊敬他。

忽然有一日，錢福駕舟來訪富戶。薛河東知錢福將至非常窘迫，入舟來見錢福，跪在地上說明情況。錢福答應，在主人面前稱薛河東為業師，終其一天執弟子禮。薛河東後來專門拜謁感謝錢福。錢福這才說了一句：「以後要謹慎，不要再這樣。」

錢福生性落拓不羈，遇到郡守與縣令也不特意尊敬。松江府知府劉琬頗感驚訝，曾對人說：「這個白眼兒，奈何因為中了狀元，就不把人放在眼裡？」沒過多久，劉琬偶爾因事鞭撻下屬，下屬特別惱恨。後下屬丟了官，懷疑是知府劉琬所為，於是誣陷知府劉琬受賄千金。巡按御史相信誣告將劉琬抓了起來，而劉琬確實是個廉吏。錢福聽說後操舟至吳門，力為劉琬辯白，巡按御史這才放了劉琬。錢福也沒對劉琬說及此事。後劉琬去御史那裡感謝，御史安慰劉琬說：「知君是個清官，非錢福，幾乎要對不住你了。」劉琬感嘆說：「沒想到士大夫之疏慢我者，救了我啊！」

圖片由松江區紀委監委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