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歲剩女相親10多次遭人羞辱(故事28歲的她被逼婚)
2023-04-19 05:31:13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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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蘇敏瑄28歲生日剛過,家裡就又催婚了,還是在盛大的家庭聚會上,那劍拔弩張的氣氛,似乎她再不鬆口,這個家就容不下她了。
蘇琴語氣嚴厲,不管旁人怎麼勸,她都要蘇敏瑄承諾她一句。
蘇敏瑄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飲而下,然後起身,跟蘇琴說:好,媽你安排,我聽你的。
蘇敏瑄走了,聚會散了,蘇琴獨自在偌大的宴會廳裡,掩面哭泣。
蘇敏瑄上大學時,三天兩頭換一個男朋友,蘇琴還勸說過她,對待感情認真點,那時的蘇琴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會有逼婚的這一天。
前段時間,蘇琴經常看到有孤寡老人在家獨自死去的新聞,她一下想到了蘇敏瑄,想到她的孩子以後可能要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在空蕩的房子裡死去,這讓她心如刀絞。
有次半夜噩夢醒來,她憂心忡忡地去蘇敏瑄家,她人不在,桌子上反而多了幾瓶藥,她連忙打電話給蘇敏瑄,那頭風聲很大,蘇敏瑄斷斷續續地說,自己在樓頂吹風,找設計靈感。
這讓蘇琴意識到,必須要給蘇敏瑄找個伴了。
蘇敏瑄離開酒店後,步行溜達回家,嘴上慢吞吞地,機械地重複一句話:「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有個男人蹲在路邊吞雲吐霧,撩得她沉睡已久的菸癮犯了,前面街角就有一家便利店,只要再走上幾步,她就能吸上煙了。
可她最終還是遠遠地繞走了,她記得那人說:醫學生還吸菸,你是想到時候你那烏漆嘛黑的肺成為師弟師妹的研究樣本?
她當然不想。
她還跟著那人,一起籤了遺體捐贈協議,她要帶著使命好好愛護自己這具身體。
那人......現在應該過得很好吧,她記得去年A大醫學院的招生簡章,還把他當招牌印在封面上。
2
午後,陽光灑落的咖啡廳裡,一對俊男靚女坐在閣樓,互相交換著文件,像是在談生意。
這是蘇琴安排給蘇敏瑄的第8個相親對象,也是蘇敏瑄覺得最合適的一個,她率先開口問對面西裝革履的男人,覺得她如何。
男人回了個,很滿意。
蘇敏瑄繼續說:「既然這樣,我就說最後一個條件,如果覺得合適,我們就結婚。」
「請講。」
「我非常厭惡肢體接觸。」蘇敏瑄說著,觀察對方表情,男人毫無波瀾。
「所以我們婚後不會有夫妻生活,如果你有需求,可以在外解決,只要不被我們雙方家庭發現。至於孩子,你可以在外生一個帶回來,我不喜歡孩子,也不會養,孩子的母親可以以保姆的身份住進家裡帶他。我只需要你給我一段穩定的婚姻關係,其他不需要。」
男人輕挑一下眉,說:如此美事,何樂而不為。
對於他來說,婚姻條件,就是門當戶對,如果妻子還不幹涉他的自由,那就再好不過了。
兩人約定下周末讓雙方家庭見面後,男人就走了。
蘇敏瑄沒走,她呆呆地望著窗外,直到又一個男人坐在她對面。
「喂,蘇敏瑄!」許裕伸手在蘇敏瑄眼前晃了晃。
蘇敏瑄反應遲鈍地轉過頭,淡淡「哦」了一聲。
許裕馬上察覺到她的精神狀態不對勁,「給你開的藥是不是吃完了?」許裕是蘇敏瑄的前男友,還是她的心理醫生。
「好像差不多了,」蘇敏瑄眨了眨眼,像是在回想什麼,「我好像總是會習慣性去吃,吃完才發現在自己剛好像吃過,但是又不確定,記憶力變差了。」
「不是給了你張紙貼在藥上,吃了就打個勾嗎?」
「對喔,」蘇敏瑄拿起一旁的包翻找了一會,在隔層找到上個月許裕給她定做的一疊特殊便利貼,「我把這個也忘了。」
許裕見蘇敏瑄的臉上逐漸爬上懊悔,馬上聊起其他話題,以免她陷入自我懷疑中,「你剛才相親怎樣?」
「就他了。」
「他答應你的條件了?」
「嗯,他好像還挺開心的。」
「這樣啊,我還想給你介紹一個來著,他也被家裡催婚,跟你需求挺匹配的。」
「嗯?」蘇敏瑄有點懷疑許裕的醫德,「你確定要讓兩個病人在一起?」
許裕思考了一下,說:「也不算是我的病人,他就是把我當中介,順便諮詢一下自己的情況。」
許裕說,前段時間有個同事介紹了一個人來,那人說自己被家裡催婚,需要找個對感情、對房事沒有要求,能長久穩定在一起生活的人。
「他說他也試著處過幾個女生,一開始她們確實對他沒有什麼要求,但是後來慢慢地都想跟他有更多的接觸,他覺得他需要找的是一個在情感,心理上有這麼一點缺失的女生。」
「他也是厭惡身體接觸嗎?」蘇敏瑄想,對方可能跟以前的自己一樣,喜歡別人,卻又會因為得到回應而厭惡上對方。
許裕搖搖頭,「不是,他是根本沒有要喜歡別人的想法。他大學談了個戀愛,是初戀,女生追了他一年,他就答應了,他本身也是比較傳統穩重的人,兩人就循序漸進地談了大半年。」
「兩人馬上修成正果的時候,女生反悔了,說他噁心,說被他碰到就反胃,有多難聽就說的多難聽,還跑去廁所吐了,後來女生為了躲他還退學了,就這樣給他留下心理陰影了。」
許裕說完還惋惜地嘆了一口氣,又高又帥還事業有成的男人,就這麼被搞得有心理障礙了。
蘇敏瑄垂著頭,捲髮滑下,陰影掩住她不停顫抖的雙唇,她盡力張了張嘴,問:「他,是醫生嗎?」
「你怎麼知道?他還是市醫的心血管內科醫生,挺出名的。」
「叫,傅衍,是吧。」
3
翌日,傅衍手術結束後,匆匆趕到附近的日料店,他是個時間觀念極重的人,可這次相親還是遲到了。
服務員拉開包廂門,他就很抱歉地朝女方的背影說了句:不好意思,遲到了。
蘇敏瑄聽到身後的動靜,卻不敢回頭,傅衍遲來的半個小時裡,她一直在擔心傅衍是看到來人是她後偷偷走掉了。
蘇敏瑄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強迫自己扯起一個笑容轉過身去,「沒關係。」
傅衍瞬間全身僵硬,7年了,曾經朝思暮想的人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沒有欣喜,反而是害怕,他害怕再從蘇敏瑄臉上看到那赤裸裸的,厭惡的表情。
蘇敏瑄注意到,傅衍發現是她後馬上皺眉了,她本就侷促的心情被攪成了黏土,粘連著全身,扯得心慌。
服務員適時地出現,問:現在上菜嗎?
蘇敏瑄回過神,笑著說好。
而傅衍帶著冰渣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對著我,還吃得下嗎?不怕把昨天的飯也吐出來?」比起再被蘇敏瑄羞辱,他寧願先往自己身上扎刀。
傅衍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他用盡全身力氣,才控制住自己不上前去質問蘇敏瑄,問她,為什麼當初要招惹他,又要那麼殘忍地踐踏他。
蘇敏瑄眼眶猝不及防地紅了,她不停乾咽著,十指酸澀得厲害。
她繼續笑著,換上以往那嬌俏的聲音,「我餓了,等了你好久,先吃飯好不好?點的都是你愛吃的。」說著,她伸手去拉傅衍,卻被他躲開,可幸好,他沒有走,而是在對面坐下。
傅衍不是不生氣,他也想走,可是蘇敏瑄泛紅的眼睛,顫抖的聲音,讓他一下心軟了。
他低著頭,手指把玩著杯口,不讓蘇敏瑄看到他眼底的期待。
28歲的她被逼婚,去見朋友安排的相親對象,居然是她前任
傅衍抬起頭:「你是許裕的病人?」
「呃,不是,他是我的,」蘇敏瑄對上傅衍的眼睛,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在看心理醫生,「前男友」三個字脫口而出。
「蘇敏瑄。」傅衍說了這三個字後,便沉默了。
蘇敏瑄連忙解釋:「是追你之前就認識的,就談了三天。」
「在跟你分開之後,我都沒再談過了。」
「分開」兩個字在傅衍聽來,格外刺耳,但在聽到她說沒再談過後,又舒服了一點,「所以呢,為什麼要來跟我相親,是覺得我比起其他人,還不算太噁心?」
「不是的,」蘇敏瑄只覺得自己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傅衍,我是想跟你結婚的。」
「呵,」傅衍冷笑一聲,賭氣地說道,「是許裕告訴你我的事了吧,知道我現在碰不了你,你又剛好到適婚年齡了,或許再加上你對我的一點點愧疚,就想著和我湊合地過,是吧?」
蘇敏瑄怯怯地伸手去抓傅衍的手,這次他沒躲,「不是的,傅衍,我是真的想跟你結婚的,我們結婚好不好,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傅衍還沒回答,他的手機倒是先響了,他抽回手,接聽電話,是剛才急救的患者又一次休克了,他要馬上趕回醫院。
在蘇敏瑄悽悽的眼神下,他起身了,離開前,他告訴蘇敏瑄,他現在的確缺一個結婚對象,如果她真的願意一輩子接受這段無愛的婚姻關係,就給他打電話,他的號碼還是以前那個。
傅衍剛出包廂,一個陌生號碼就打進來了,他有預感這是蘇敏瑄打來的,可他又不想是她,光是蘇敏瑄還記得他電話號碼這件事,就能讓他對蘇敏瑄的恨意褪去一半。
他接起電話,還沒開口,那邊輕快地聲音就響起,她說,「我想好了,我們可以結婚了。」
傅衍掛斷電話,潰不成軍。他有多愛蘇敏瑄,就有多恨蘇敏瑄,可這七年,時間只削弱了他的恨意,他對蘇敏瑄的喜歡,只要她重新出現,就又完好無缺地建立起來了。
傅衍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得如此卑微了?
或許就是那一次,他突破原則,想要把蘇敏瑄佔為己有的時候吧,就註定他愛蘇敏瑄超過愛自己了。
4
沒有選什麼好日子,兩人的結婚證是在傅衍突然調休的那天領的,距離他們重逢不過五天。
蘇琴對傅衍本身的條件就很滿意,再加上蘇敏瑄說,兩人大學談過戀愛,是她甩掉傅衍的,讓蘇琴對傅衍更心疼了。
傅衍的家人對蘇敏瑄也很滿意,他們不知道兩人的過往,但能被傅衍看上的肯定就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況且,傅衍的媽媽是漢服愛好者,她非常喜歡蘇敏瑄設計的衣服。
第一次見面,傅媽媽只覺得蘇敏瑄很有氣質,是自己欣賞的女孩,細聊之後才發現,自己兒媳婦竟然是自己偶像。
周末,傅衍才幫著蘇琴搬家,傅爸爸的意思是,搬到準備好的婚房去,高級小區,獨棟別墅,以後有孩子了,不管誰去照顧都方便。
傅衍表示可以,但蘇敏瑄覺得,婚房雖然大,但離傅衍工作的醫院要五十分鐘,他現在的住處就在醫院附近的小區,上班開車十分鐘就到了,節約出來的時間他還可以多睡一會,婚房可以等他們真的有孩子了再搬過去。
傅媽媽越發覺得蘇敏瑄乖巧聽話,溫柔體貼,幫著勸說傅爸爸,傅爸爸也就同意了。
其實,蘇敏瑄也是有私心的,她想住在傅衍住過的房子裡,希望這樣能更多地融入傅衍過去的生活裡。
蘇敏瑄的行李不多,她因為工作原因要到處學習,參加設計周,留在家的大部分是一些面料、衣服,這些東西搬到傅衍家又顯得太擠了,所以她把常用品收拾一下,也就三個行李箱。
傅衍看著那三個箱子,說:「人家去旅遊的東西都比你搬家的東西多。」他有點不開心,他覺得蘇敏瑄不把自己的東西搬過來,是為了隨時離開。
他看到三個行李箱裡只有一個箱子是另外加了一把密碼鎖的,有點好奇,忍不住上去試了一下,1208,他的生日,蘇敏瑄以往慣用的密碼,「啪」,開了。
他悄悄拉開箱子,想看一眼,卻在看到後驚呆了。滿滿一個箱子都裝著他當初送她的東西,去遊樂場買的米奇情侶T恤,夾了一晚上才夾到的哆啦A夢,去麗江旅遊時親手做的戒指,定做的手繪包,連他情人節送的巧克力,放到過期了也只吃了一個......
傅衍思緒紛紛,臥室裡傳來了蘇敏瑄的聲音:「傅衍,我收拾好空位了,能不能幫我把箱子推進來。」
傅衍把鎖重新合上,把箱子推進去。
蘇敏瑄直到把另兩個行李箱的東西收好,都沒動那個帶鎖的。傅衍問:「那個不打開嗎?」
蘇敏瑄把箱子推進衣帽間的角落,「是一些老舊的製衣工具,留個念想而已,不能用了。」
「我還沒見過你工作的那些工具,還挺感興趣,看看?」傅衍想去拿,卻被蘇敏瑄攔住。
「沒什麼好看的,密碼我也忘記了。」
傅衍收回手,點了下頭,走出去。
行李收拾完了,兩人安靜地坐在客廳,隔了兩米遠,非常尷尬。
蘇敏瑄反覆偷瞄傅衍,終於提起勇氣問:「你是真的不行了嗎?」
「嗯?」傅衍轉過頭,不明所以,但看到蘇敏瑄在盯著自己時,懂了,「怎麼,你有需求?」
「不是,不是,就是你有沒有看過醫生,要不要治治看?」
「不需要,」傅衍往後靠了點,自然地翹起二郎腿,「你是個身體正常的女性,有需求也正常,但是希望你忠於你婚前的諾言,而且,欲望是可以控制的。」
蘇敏瑄雙手絞在一起,小聲嘀咕道:「我倒沒什麼......」
傅衍第一次見面就注意到了,蘇敏瑄手指纖細,但布滿痕跡不一的疤痕,「你手,都是工作時弄到的?」
蘇敏瑄像是被發現什麼秘密一樣,條件反射地把手藏起來,「嗯,就針線活,難免會刺到。」其實大部分是她自己故意戳的,那種十指連心的刺痛感,能讓她意識清醒一點。
傅衍真真切切感覺,蘇敏瑄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哪怕被燙到一點,都要大呼小叫半天求安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傷口收起來。
他很想拉過她的手,放在掌心裡揉,可是他不敢,他怕再進一步的接觸,又會令她感到難受。
5
兩人準備去超市再置辦點生活用品,但剛換好衣服,傅衍又被醫院的一個電話叫走了。蘇敏瑄躺回到床上,眼神慢慢暗下來,淚水毫無預兆地滑下,她太討厭這種感覺了。
蘇敏瑄渴望被關注,渴望被愛,可是她又恐懼對方愛上自己。所以她很喜歡追求能讓她有好感的人,不管性別,可是對方都太容易喜歡上自己了。
她也想過,或許努力一點,再深入接觸一點,能讓自己重新喜歡上對方,可事實是,不行,別說跟對方擁抱接吻,光是想像,她都覺得毛骨悚然。
可一個家境優渥,樣貌出眾,成績優越的女生追求自己,是人都很難不心動。
直到蘇敏瑄撞上傅衍,傅衍真的太難追了,蘇敏瑄問他,不想跟她在一起嗎,他說想,但是能控制住,在他的計劃裡有比談戀愛更重要的事。
這讓蘇敏瑄覺得很有趣,她覺得往後餘生能這般一直纏在傅衍身邊,也挺好的。
直到有一天,傅衍說,他們正式在一起吧。
換做以往,當那人說出這話時,這段關係就結束了,可是,傅衍說出來,蘇敏瑄只覺得心動,她並沒有因為傅衍也喜歡她,而想離開他。
她告訴自己,那就試試交往吧。在一起後,牽手很開心,擁抱很開心,親吻很開心,可事後,蘇敏瑄卻越來越不安,她會重複做著一個夢,夢裡傅衍說要跟她分手,她哭得撕心裂肺,但傅衍依舊無動於衷,每每她都是被心臟痛醒的。
而後,她開始誘惑傅衍更進一步,她覺得,或許那時,就能再產生厭惡的感覺吧,那她就能毫不猶豫地離開他了。
可是最後,她僅剩的理智讓她離開了傅衍,她用盡所有惡毒的詞彙去謾罵他,可他只是不停地道歉,說是自己急躁了。
蘇敏瑄衝進廁所,她想到了那夜夜裡讓她撕心裂肺的夢,腦袋痛得直接吐得滿地汙穢。
她真的愛上了傅衍,可是,她不行,如若有一天傅衍不愛她,她會拉上傅衍同歸於盡,她不能讓這麼美好的人因為自己毀了,所以,她逃了,滿世界地跑,一天也不閒下來,只為不再想起傅衍。
可兜兜轉轉,還是回來了,她也很快就嘗到了隨時被愛人丟下的感覺,果然如想像中那般,痛苦萬分。
兩個小時後,傅衍回到家,看到滿臉淚痕的蘇敏瑄蜷縮在床上,睡著了。
傅衍進浴室拿出一條溫熱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幫她擦臉,她不喜歡被人看到自己的軟弱,最擅長的就是躲在角落裡,無聲地哭泣,傅衍能做的,就是繼續守護她單薄的堅強。
6
半夜,蘇敏瑄醒來,床上空蕩的另一邊,讓她的心又落進了冰窖。
她走出臥室,看到書房還亮著燈,她悄悄靠近,探頭去看,發現傅衍趴在桌上睡著了。
她躡手躡腳走到他身旁,手撐在桌子上,終於有機會細細觀察好久不見的愛人了,歲月和學識,在他眼角留下了儒雅的褶皺,比以往更能令人沉醉。
蘇敏瑄情不自禁地在他眼睛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可感覺還不夠,又在臉頰親了一下,傅衍還沒醒,她得寸進尺地想去親嘴角。
可剛靠近,傅衍沙啞的聲音打斷了她:「餓嗎?做了飯,給你熱熱吃。」
說完,他不顧錯愕的蘇敏瑄,徑直離開,走去廚房,把晚上做的飯菜熱給蘇敏瑄吃。
傅衍小口地喝著湯,像是剛才無事發生一樣,若不是嘴唇上還留著軟軟的觸感,蘇敏瑄都以為是自己做夢了。
沉默無言的一頓飯結束後,蘇敏瑄準備去洗澡,傅衍從廚房冒出一個頭,問:「等下能一起睡嗎?我這隻有一張床。」
「可以。」
蘇敏瑄在浴室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就出來了,她想,或許借著深夜,能跟傅衍好好敘敘舊?
但她出時,傅衍已經在床邊,睡得端正,蘇敏瑄故意大力地坐上床,傅衍都紋絲不動。
蘇敏瑄不忍心再吵傅衍,乖巧地緊緊貼著傅衍一起睡,不管是七年前,還是現在,她都絲毫不抗拒與傅衍的接觸,甚至在感受到他平穩的呼吸後,想要更多。
滋生睡意後,她又伏在傅衍耳邊輕輕說:「傅衍,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我們一定要走得好遠好遠。」
良久,傅衍才睜開眼,手輕輕撫上蘇敏瑄的後背,說了聲好。
早些在書房時,他聯繫上許裕,詢問他關於蘇敏瑄的事情,許裕支支吾吾了好久,才說實話。
他這才知道蘇敏瑄有心裡問題,在離開他之後,又患上了抑鬱症,七年裡,她夜以繼日地工作,只為麻痺自己。
許裕說:「當我把你的事告訴她時,她在咖啡店裡哭得驚天動地。」
「我跟她遇到時,她只告訴我她不再談戀愛了,不管我怎麼開導,她都不願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現在可以確定,就是因為你,她才變得這樣。」
「解鈴還需系鈴人,她現在這個情況,我也不確定她會不會再逃走,你們慢慢相處看吧。」
傅衍掛斷電話,陷入了往日的回憶。
他從沒想過蘇敏瑄會有這樣的心理問題。大學時,她每天都想方設法接近自己,只要自己接受她的一點好意,她都能高興上幾天,確定關係後,她更是無時無刻想要親親抱抱,更別說反抗自己,唯一一次抗拒,就是那晚了。
那晚後,他時時刻刻都在反思自己,是自己哪一步做的不好?哪怕蘇敏瑄對自己惡語相向,他都還想著挽留,只是,蘇敏瑄沒有給他一點機會。
聽人說她在英國,傅衍馬上請假買機票,可去到英國又有人說,她去了日本。傅衍追不上了,也不想追了,他也慢慢接受,自己令人噁心的這個事實,不然那個戀愛時如樹袋熊般的女友怎會逃命般離開自己。
他趴在桌上閉眼沉思,蘇敏瑄進來了,他感受到她火熱的目光,和悸動的親吻,他想,既然這樣,就不要讓蘇敏瑄知道自己還喜歡她,那她就能一直喜歡自己,兩人這般隔著一層布,安穩地在一起吧。
7
晚上,蘇敏瑄從工作室回來,做好晚飯了,傅衍還沒回來,她打電話過去,傅衍掛掉,回了信息說:加班,你先休息。
蘇敏瑄跑下樓去超市買了個保溫盒後,裝好飯菜,開車去醫院。
她摸索著去到心血管內科,問值班護士,傅衍在那個辦公室,值班護士警惕地盯著她,問她是誰。
「我是他老婆,前段時間剛結婚的,給他送晚飯。」
護士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把蘇敏瑄的臉跟傅衍辦公桌上的照片對上了,「那個,傅醫生不在醫院了。」
「嗯?」蘇敏瑄有點驚慌,但還是硬著頭皮問:「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護士左顧右盼,不知道該不該說,她覺得傅醫生不跟蘇敏瑄講肯定是有自己的顧慮,那她也不便開口。
蘇敏瑄婉轉地催促著:「或者你知道他平時下班喜歡去哪?我去找找看。」
「傅醫生平時下班了就回家的......」
「小瑄是嗎?」走廊傳來一道渾厚的男聲,蘇敏瑄覺得很熟悉。
她轉過頭,驚訝地叫了聲:「劉教授!」
劉封是傅衍和蘇敏瑄大學時的外聘教授,算是看著兩人走到一起,而又天各一方的。兩人都是他的得意門生,蘇敏瑄大二時突然退學時,他還感到很可惜,想讓傅衍去勸勸,奈何傅衍本人也失魂落魄的。
當前陣子聽傅衍說,他跟蘇敏瑄結婚時,劉封還感到很欣慰。
「小傅不在醫院,他去派出所了。」
「什麼?」
「別緊張,就是下班時,有患者家屬來鬧事,小傅沒忍住,還手了,現在雙方在派出所調解。」
蘇敏瑄聽到後,連聲道謝,然後馬不停蹄往派出所趕。
派出所調解室內,雙方僵持不下,面對無賴的患者家屬,警察再次警告無效後,把他們帶進了審訊室。
傅衍問警察:「這已經是本周來他們第三次鬧事了。」
警察也很無奈,患者家屬眾多,第一次去鬧事的是患者弟弟,第二次是患者的女兒,這次是患者的大兒子,警察也不可能把跟患者有關係的人都關起來。
警察有點愧疚地說:「傅醫生,雖然他們有點難纏,但是你下手還是重了點,要是像前兩次一樣,你不還手,處理起來還簡單點。」
「那是前兩次他們沒碰到我的底線。」傅衍疲憊地靠在椅子上,冷冷地說。
「他們又幹什麼了。」警察回憶起監控的內容,對方還沒來得及跟傅衍發生肢體衝突,就被傅衍一腳踹到。
「他們,把我跟我夫人的合照摔碎了,還踩在上面。」傅衍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蘊含著深深的怒意。
「這......」就在警察在思考這個情形要怎麼處理時,同事推門進來說,傅衍的老婆來了。
傅衍眼睛一下亮了,連忙走出去。
蘇敏瑄牽著傅衍的手,著急地來回打量傅衍的身體,「有沒有受傷?」
傅衍心裡暖暖的,但表面還是強裝冷漠,「沒有。」
蘇敏瑄不信,能鬧到派出所的,怎麼會那麼簡單,她轉頭去問跟著傅衍一起出來的警察,「警察同志,我老公有沒有被打?」
「這次沒有,但是前兩次有,我們驗過傷了,沒大礙。」
蘇敏瑄瞪著傅衍,「傷哪了?你不說,晚上我就把你扒光自己看!」
「就手被抓了幾下,扛了幾拳。」傅衍說著拉起袖子給蘇敏瑄看,上面還有一條條淺淺的紅痕。
「你是醫生啊,你要做手術的,怎麼可以被打到手,你腿那麼長幹啥用的,直接把他們踹到門口啊。」蘇敏瑄急得眼睛都紅了。
傅衍摟過蘇敏瑄的肩膀,把她按倒胸前,「行了,在派出所就別說打打殺殺的,我沒事了,回家吧。」
一旁的警察們也不想再看他們撒狗糧了,讓他們走了,但是提醒傅衍,下次要注意點了。
蘇敏瑄開車,傅衍在副駕閉目養神,腿上還放著保溫盒。
「我明天開始休假,一個星期。」傅衍突然開口。
「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嗎?」
「也不算是,想申請假期很久了,剛好醫院也讓我休息一下。」
「為什麼他們要一直來鬧事呀?」
傅衍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之前有個患者因為急性心梗送進急診室,情況很危重,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需要儘快做支架移植手術,可家屬不相信醫生,一直在猶豫,最後答應做手術了,說患者怕痛要打麻藥。
「在搬運患者上手術臺的時候,患者發突發室顫,要電擊除顫,患者受不住一直在叫,家屬聽到了就一直在手術室外面叫喊。最後手術還沒來得及做,患者就失去心跳了,家屬得知患者死後,就質疑是我們沒給他麻醉,讓他痛死的。」
「這家人有毛病是吧,要不是他們拖著也不會錯過時間啊!」蘇敏瑄氣憤得不自覺加重了踩油門的力氣。
傅衍伸手去拍了拍蘇敏瑄的腿,「放鬆,慢點。」
「啊,對不起!」
等紅燈時,蘇敏瑄又問:「那他們還會不會來鬧事啊?」
「不確定,但是下個星期我不在醫院,他們鬧事也吵不到我們了。」傅衍轉過頭看蘇敏瑄,「你下周有什麼安排嗎?」
「沒有。」工作沒有傅衍重要,所以去上班不算安排,蘇敏瑄是這麼想的,反正她也是一個隨性的老闆。
「好。」
8
兩人的相處,似乎回到了蘇敏瑄還在追求傅衍的那個時間段,傅衍對她不冷不熱,不拒絕也不主動,稍微對她笑一下,她就心滿意足了。
蘇敏瑄告訴自己,要慢慢來,不能急,是她虧欠傅衍的,傅衍還願意跟她同床共枕就很不錯了,不能奢求太多。
但蘇敏瑄明白,機會還是要靠自己爭取來的。
假期第五天,傅衍實在受不住蘇敏瑄每天穿個吊帶睡衣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天氣沒有那麼熱吧,蘇敏瑄。」
蘇敏瑄故意把頭髮撩起來,「可能我熱情似火吧。」
「那你洗個冷水澡再睡覺吧。」傅衍又回到書房。
傅衍在書房掐著點,等到平日裡蘇敏瑄睡著後的時間,才回到臥室。可他剛躺上床,蘇敏瑄就如一條蛇般纏在他身上。
「鬆開,自己睡自己的。」傅衍抬手去扯蘇敏瑄,卻發現被子下的她身無著物。
「蘇敏瑄!」
蘇敏瑄借著力爬得更上,湊在他耳邊呼著氣:「傅衍,你對我還是很有的感覺的,是不是。」
不可否認,蘇敏瑄對於傅衍來說是個例外,但是,他能忍住,「虧你還讀過兩年醫科,你不知道這叫正常的反應。」
「那現在呢,嗯?從了我吧,傅衍。」
傅衍抓住蘇敏瑄被子下的手,「蘇敏瑄,七年前的事,我不想再經歷一次,我們像這樣生活下去,不是很好嗎?」
「不會的,」蘇敏瑄直勾勾地盯著傅衍,「七年前是我錯了,是我發現我太愛你了,我怕我以後承擔不了你離開才那樣做的,我每罵你一句,我就像在自己心臟上捅一刀一樣,我以為這樣我就不會愛你了,可是我發現,我全身都在愛你。」
「傅衍,除非我死了,才能停止愛你。」這番告白,蘇敏瑄在與傅衍重逢後,就練習過千百萬次。
傅衍連牙關都在顫抖,他好想回應蘇敏瑄這番真摯的告白,告訴她,自己同樣愛他,可是他不敢,哪怕蘇敏瑄會再次離開的機率是萬分之一,他都不敢去嘗試。
「我還有點事沒做完,你先睡吧。」傅衍這次輕而易舉地就把渾身無力的蘇敏瑄放回到了床上,在她呆滯的目光下,離開了臥室。
翌日,蘇敏瑄像無事發生過一般,繼續纏著傅衍讓他跟自己一起去工作室,她要給傅衍試穿他們舉行婚禮時穿的衣服。
蘇敏瑄挽著傅衍的手,一起到地下停車場取車,她不停跟傅衍講著衣服上的各種細節。
快走到車旁時,一道人影竄了出來,閃著銀光的水果刀往傅衍砍去,蘇敏瑄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就被傅衍扯到身後,一道溫熱的液體飛濺到她臉上。
那人被傅衍踹得躺倒在地,卻又一下跳起身舉著刀捅過來,傅衍來不及拉蘇敏瑄走,想要伸手擋下那刀,但一雙手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將刀握住。
傅衍手腳並下,將那人打暈,把蘇敏瑄抱回車上,他顫抖著手撕下自己的外套,把蘇敏瑄的雙手包起來,「別看,沒事的,我們去醫院,接回來就好了,很快的,沒事的......」
蘇敏瑄想勸傅衍說自己沒事,但那幾隻快要脫離她手掌的手指,讓她痛到只能咬緊雙唇才不至於叫出聲。
蘇敏瑄在手術室做斷指再植手術,傅衍被催促去做縫合,可他一步也不願離開,直到雙方父母來了,他才被強制拖走。
第一刀砍到了他的後背上,幸虧反應快,才沒被實實砍下去。
手術期間,警察也來了,問傅衍當時的情況,大家這才知道,襲擊他們的人又是之前死者的家屬,他們索賠不成,變本加厲,要讓傅衍陪葬。
「那你夫人是為了替你擋刀,才被砍傷的是嗎?」蘇琴隨著警察的提問,也望向傅衍。
「是的,」傅衍懊悔地捂著頭,「她本來沒事的,她為了救我,伸出手去握住刀,她可是設計師啊......」
蘇琴猛地捂上胸口,靠著牆滑下,她只想給女兒找個伴,而不是毀了她前途的男人,「不會的,我們家瑄瑄不會為了一個男人這樣子的,傅衍,你說實話,瑄瑄到底是怎麼受傷的,你們才結婚多久,她怎麼可能會為了你,為了你......」
「對不起,媽。」傅衍要去扶蘇琴,卻被她揮手打開。
9
蘇敏瑄在病房醒來後,看到就是強行微笑的家人們,大家七嘴八舌地寬慰她說,手術很成功,恢復好後手指能像以前一樣靈活的。
蘇敏瑄對這些並不在意,她看著站得最遠的傅衍,「老公,快過來給我看看。」
「等下,」蘇琴打住蘇敏瑄,「瑄瑄,媽媽有話跟你說,我們先聊一聊好不好。」
「不好,我要先看看傅衍。」
蘇琴拗不過蘇敏瑄,跟著傅衍父母一起出去了,病房只剩下蘇敏瑄和傅衍。
「你傷得嚴重嗎,給我看看。」
傅衍把襯衫拉下,把後背給蘇敏瑄看,「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蘇敏瑄想抬手去摸摸傅衍,但包成粽子的雙手,阻止了她,「我媽媽是不是兇你了?」
「沒有。」
「肯定有,要是我手真的殘廢了,你要負責養我一輩子。」
「你手會好的。」
「其實不好也沒關係,設計也只是我的興趣,就像當初學醫一樣,只是我漫漫人生中的一個選擇而已,我真正熱愛的並不是它。」
「嗯?」
「我真正熱愛的是你呀,」蘇敏瑄笑得燦爛,「有你就夠了。」
傅衍也跟著笑出聲,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對不起,讓你受傷了。」她假裝無所謂的神情,深深刺痛了傅衍的心。
蘇敏瑄又睡下後,傅衍跟蘇琴講了他跟蘇敏瑄的事,但還是略過了蘇敏瑄有心理問題的事,就說他們是因為一些誤會分開的,他們相愛了很久,是不會再分開的。
蘇琴聽完,沉默了許久,才說:「我們是單親家庭,瑄瑄很小就懂得察言觀色,大家也都說她乖巧懂事,但她對誰都不深情,她很害怕被落下。可我看得出來,瑄瑄是真的很喜歡你。」
蘇琴說,在蘇敏瑄小時候,她為了工作時常會離家十天半個月,為了不讓蘇敏瑄分開時難受,她都會挑在蘇敏瑄睡著後走的。
有一次,蘇琴在蘇敏瑄睡著後偷偷溜走,卻因忘帶東西又返回家中,結果發現蘇敏瑄一個人坐在客廳哭。
她問蘇敏瑄怎麼了,蘇敏瑄就說有點肚子痛,起來上個廁所,她趕時間要走,給徐敏瑄拿風油精擦了一下肚子就又走了。
回去之後,蘇琴翻看監控,才發現,每一次她離開之後,蘇敏瑄都會立刻從床上爬下來,到陽臺,看著她的車走遠了才回到客廳,一個人默默地哭。
自那天被發現後,蘇敏瑄就主動要求報很多課外班,除了睡覺,其餘時間都在學習。
「大學時,她突然跟我說要退學,去遊學,我就感覺很不對勁,那幾年,她又回到了小時候的狀態,每天都讓自己忙得喘不過氣來,我很想幫她,可又無能為力,曾經也是我把她逼成這樣的。」
「可就是她太喜歡你了,讓我感到害怕,我是她母親,我到死都會守著她,可我不確定你能不能,孩子,我不確定你會不會離開她。」
傅衍舉起手對天發誓,「媽,我保證,我會比任何人都愛蘇敏瑄,我也會像您一樣,一輩子守著她。」
蘇琴哭著握住傅衍發誓的手,「好,媽知道了,知道了。」
晚上,蘇敏瑄在睡夢轉了個身,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傅衍。」
「在的。」
「我好喜歡你呀。」
「我也好喜歡你。」(原標題:《暗黑病寵: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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