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狗遛狗咬人(狗遛狗狗咬狗)
2023-05-22 13:22:30
那件事情還沒完,後頭還有么蛾子。吳凡心裡這樣想。
吳凡是一名大三的學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她和幾乎所有這個年齡段的女生一樣,該學學,該玩玩,做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夢,醒來後收拾收拾書包開始去上課。
一切都是這麼稀鬆平常,可以說還有一點無趣,因為疫情,吳凡只能呆在家裡度過她的大三下學期。這一天,吳凡牽著家裡的小狗準備帶出去遛遛,吳凡走到路口的時候,眼角一瞥,一條棕色的大狗就在路口處,而且沒有拴繩子!吳凡心中一驚,趕緊把狗往回帶,可是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她似乎沒有平時走的快,面色凝重,但步伐卻趕不上匆匆。似乎很多事情都註定了一樣,從那一刻開始,什麼東西就不一樣了。那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前兩分鐘剛吃了豆芽和紫菜湯,8年前給小狗咬過,20年前母親被那個人渣毒打。
霎那間,那大狗直接撲了上來,口中流涎,咬住了小狗的前腿,吳凡一聲尖叫,狗繩從手中脫落,那棕色的大狗森白的牙齒露在外面,接近100斤的魁梧身軀,拖著小狗就像拖著瀕死的獵物一般。突然,吳凡的母親衝了出來,操起鄰居家旁邊裝修用的板子,朝著大狗那碩大的腦袋猛地一擊,還是不放,她又敲了一下。這時有聲音了,不過是大狗的主人傳來的。
「婊子!憑什麼打我們家的狗。「一個年輕的,高大的女人衝了出來,她的腿上密密麻麻全是青色的紋身,衝上來就把吳凡的母親推開了。那女的身高力壯,聲音就像河東獅吼。母親被推的踉踉蹌蹌,靠在了身後貨車上。」拿棍子打狗,我要你這個婊子償命!「吳凡給這個女的嚇懵了,她現在還是站在熟悉的路口,離家不過幾米的距離,建築都是熟悉的,甚至這些吵架的方言都是熟悉的,狗娘養的,婊子,媽的,這些髒話也是常聽人說的,這兩個扭打起來的女人——確實有一個是她不熟悉的。」只準你的狗咬別人家的狗,卻不許別人打狗,瘋子女人,管不好畜生,放出來幹什麼!「吳凡的母親也不甘示弱,就在吳凡發愣的那幾秒,她母親臉上就已經挨了兩個響亮的耳光了。吳凡的母親拿著木板往著那女人的背後一揮,」你媽了個逼的,你敢打老子!她一轉頭,那是一雙要吃人的眼睛。她要掐死她。這就是吳凡心裡想的東西。她急急忙忙想去把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拉開,女人一下子就推開了她。隔壁的鄰居也衝了出來,兩個女人在一邊瘋狂撕打,棕色的巨狗在街坊鄰居間亂竄,追捕那隻小狗,所過之地,尖叫一片。
鄰居拿著木板,把大狗打開,又攔住了那個瘋女人的攻擊,才拉開了兩個人。聲音越來越大,逐漸引來了越來越多的人,一個老女人,皮褶子裡都夾著灰,半張臉藏在口罩下面,上面的半張臉都笑出花兒來了。似乎這並不是什麼打架,而是春日裡怒放的玫瑰,惹著她花枝亂顫。才知道那瘋女人才23歲,還在哺乳期,眾人攔都攔不住,她還是要衝上來打。
「那麼大的狗,出來不栓繩子,我不打狗子,難道還打人嗎?!「吳凡的母親吼道,」狗子難道還當兒子養!自己不管好,還怪別人打壞了。
「活膩歪了,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這聲音要更沙啞一些,但是聲音裡面的狠毒勁只多不少,夾著本地的方言口音,活脫脫的一個老婊子。藏紅色的旗袍,吳凡也不確定是不是,襯著老女人的皮子更加的黃黑,嘴巴裡還叼著煙,上來把吳凡全家問候了個遍,只見她拿起木棍就砸向吳凡的父親,像是在投標槍一樣,還好只是從手邊擦過,老女人又把菸頭往這邊扔去,一群人都在扯著。這是吳凡生活的地方,不論是婊子,還是老婊子,理論上說都是她的鄰居,吳凡也是第一次才知道人的聲音可以是那麼地大,而光是這些咆哮就可以把她嚇的愣住一動也不敢動,也才知道木板也是可以投出標槍的威力的。
「狗子就算咬死了,那也是狗與狗之間的事情,幹人什麼事情,大不了賠錢給你就是了,你弄人幹什麼?為個狗吵,真是至於嗎?「一個大年紀的老頭子,可聽他聲音你就不會覺得他老了,這些人的聲音都是震耳欲聾的,似乎這個年代,大家都是聾子,需要聲音達到120分貝左右才能夠被聽見。不該為狗鬧得人之間不痛快,似乎理是這個理,但感覺又夾雜了一些陰毒的成分。我的狗可以咬你的狗,咬死了賠錢就是了,你至於那麼大驚小怪的嗎?」我一來,我看著三個人拿著棍子,要打我的兒媳,兩個男人一個女人,看人年輕就就隨便欺負啊!「
吳凡聽著怒火燒到腦袋上了,這麼多人當中,除了萎縮的老太太外,她是最矮小的,她也覺得自己真是沒用,怎麼當時就不知道跑快一點,怎麼連繩子都拉不住!
咚咚咚!原本已經在往回走的那個年輕女的,衝過了眾人的阻擋,瘋了一般朝著吳凡的母親跑過來,「我要跟你拼命!「你甚至可以看到她因憤怒皺起的鼻頭,臉上的肉隨著跑動左右震蕩。吳凡的腦子裡面算出了這龐大的動量,就像一枚飛彈頭,她要擊穿這一切。眼尖的鄰居趕緊拿手臂擋住她前進的方向,根據動量守恆公式,那女的動量沒兩秒就將為0了,想必鄰居的手臂肯定是疼的不輕。這一記猛衝沒能得逞,她撿起地上的石頭就扔,很是有老婊子的風範,事態又嚴重了。這下算是扯不清了,吳凡的父親開始報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一塊就是髒、亂、差的代名詞,警局就設在這旁邊,還沒兩分鐘警察就開著車來了。警察們看起來大抵都是些二三十歲的小夥子,一下車就給這些大爺大媽包圍了。」她先打我的」,」她拿東西扔我!「一聲接一聲。
警察很快驅散了周邊看熱鬧的人們,說是驅散,只是圍觀群眾從平地上轉移到樓梯上圍觀,這樣視線更好,而且,除了警察的聲音沒那麼大,其餘所有的對話你都能聽的清清楚楚,這即便是對耳背的老人也很友好。警察同志要求一個一個來,有問題前一個人說完了再反駁。
這在西湖區可行不通,要說為什麼叫西湖區吧,那就要扯很遠了,所以先請大家容忍這個蹩腳的名字吧。吳凡媽媽還在說的時候,年輕女人就開始大叫「真是在放屁,臉都不要了!」
警察還得分出一個人來穩定她,後來發現一個人實在是不夠的,因為她的母親——即便是沒有看到事情的經過,也必須在警察面前發表她的意見。所以警察還必須再派一個人把她拉走,
周邊的群眾也在躍躍欲試。
「那狗那麼大,對我們的安全存在很大的隱患啊!」
「是啊是啊,而且每天晚上都在叫,搞的大家都睡不著,警察同志,你們能不能把那隻狗捉走啊?」
警察也面露難色,儘管有相應的法律支持,而且那大狗也沒有狗證,道理上講確實是可以帶走的,可具體執行起來,再碰上這樣的狗主人,那不得跟你拼命啊。
警察暫時把雙方都分開了,兩方也同意接受調解,吳凡聽到警察小聲地跟她母親說,對方身上有傷,這樣子是很不利的。吳凡的母親馬上氣就來了,「那她還打我兩耳光了,什麼叫沒傷和有傷!看不到的就等於沒打過了!」
其實吳凡也能感覺到這層意思,因為確實是這個樣子的,惡臭的事情一大堆,那女子確實也沒什麼傷,最後在警察的調解下,賠償了400元的醫藥費就結束了。真的結束了嗎?
就怕仇恨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攔不住地生根發芽,那女子是有案底在身上的,究竟是犯了什麼事情,這誰也不知道。回到家,吳凡的母親對著吳凡又是一頓臭罵,「要不是你鄰居伯伯拉著,我就是後腦勺著地,你怎麼這麼呆,就在旁邊傻傻站著,都不知道過來幫我!你要看你媽被人打死喲!牽個狗子也不會,害我白白損失400元,唉,你這麼蠢,以後肯定是給人整死。」
母親又到處跑出去說出她心中的憤懣,「我那是正當防衛!我要是真想打她,她現在就已經躺在醫院裡了!「吳凡也不能向母親去解釋正當防衛是什麼意思,母親也不會接受的,法律上定義的群毆到了西湖區就是兩方正當防衛,似乎吳凡現在也對正當防衛的定義很是懷疑。書本上的知識在這一刻顯得都是那麼地蒼白而無力,所謂溫良恭儉讓,所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再到法律和思想品德,老師從來都沒有講過,問題該怎麼樣解決。有的是簡單一句,以移交公安機關審查,有的是有關部門已介入調查。書上只是教你去做個好人,從來沒有說叫你遇見壞人該怎麼辦。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了,我們要拿起法律地武器,勇敢地捍衛自己的權利。可是你被打了,你身強力壯,沒留什麼傷,打你的人便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只有當你的權利受損了,或者損地很明顯,才有可能會得到幫助。法律似乎是用來維護壞人的權利的。
晚上,這附近突然有很大聲的狗叫,一直吠個不停。第二天,吳凡才知道是那個年輕女人帶著她家的狗一家一家地來尋,看是誰家養狗!用盡心思要知道是誰家,那不就是想報復,用心之險惡,真是讓人惡寒。父母讓吳凡以後留神,陰險的報復什麼時候會來,這是無法預料的,但只能防備。
吳凡現在看從家門口路過的每一個人都是那麼地有嫌疑,人人皆要害她。她必須時時小心,在吳凡的腦袋裡閃過了張扣扣的案子,冷汗直冒。她不想自己的母親變成張扣扣的母親,也害怕自己變成張扣扣。
晚上,吳凡做了一個很沉很沉的夢,她夢見了那年輕女人的血盆大口,夢見了自己的母親被他們害死了,夢見了自己要報仇……
第二天醒來時,陽光燦爛地異常,她感覺自己再也不是小孩子了,這一切她都得咽在心裡,為什麼好人就該被人拿槍指著,為什麼被打了不能還手,答案就是——沒有為什麼,明白了沒有為什麼,才能夠在西湖區安安心心地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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