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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兒時的記憶(故鄉童年的記憶)

2023-04-20 04:14:12 1

故鄉兒時的記憶?臨夏,童年的樂園作者 李龍(臨夏中學退休教師),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於故鄉兒時的記憶?以下內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故鄉兒時的記憶

臨夏,童年的樂園

作者 李龍(臨夏中學退休教師)

(一)

白雲蒼狗,歲月悠悠,七十春秋,彈指而過,其間,我走過許許多多名山大川,繁華都市,品過無數饕餮盛宴,各色美食,但從未有過我腦海裡故鄉臨夏那清晰如刀砍斧鑿般的記憶。

童年記憶中的臨夏,好像除了州委那一座兩層蘇式樓房外,沒有一幢樓房。一條主要大街,從北到南,依次是大什字,鼓樓什字,小什字,南門什字,河灘關,三道橋,橫平豎直的道路,正南正北,一字排開。再往南就是大夏河灘了。一條二三尺寬,不到半米深的小水渠叫團結渠,成年清流潺潺,貫穿小城南北。渠水非常乾淨,小時候我們和玩伴們去大夏河灘戲水時常常從北趟到南,再從南趟到北,根本不怕什麼玻璃渣子,垃圾傷了腳。我清楚地記得三歲左右的時候,我在大大(dada二聲,爸爸)的茶葉鋪子門口玩,拿著湯瓶,撅著穿叉叉褲的小屁股,從渠裡舀水,一不小心頭重腳輕栽了進去,隔壁鐵匠鋪的回族阿爸驚呼一聲「哎喲!阿爺的尕尕」,一蹦子跳出門把我撈起抱在懷裡,我至今清楚的記得他有力的臂膀,溫暖的胸膛和胸前圍裙是黑乎乎的一大片。

除了人行道好像鋪了磚,大街和橫街一例是沙土的。大街上行人不多,通常空空蕩蕩的,我有一次從大大鋪子出來橫穿馬路去對面裁縫鋪找做工的媽媽吃奶,太陽從南邊斜射過來,我很詫異我的影子咋那麼長,怎麼踩也踩不到。

街道上很少人行,當然沒有望不到頭的車龍,竄來竄去,橫衝直撞的電動車,三輪車和自行車以及人行道上永遠摩肩接踵的人群。它靜靜地躺在故鄉大地中央,空氣清清爽爽,自然也沒有刺耳的喇叭和渾濁的尾氣。偶爾有一輛大道奇卡車穿過南城樓門洞(人們還要側身避讓),緩緩駛過大街,定然是掃起一陣塵土,然後又歸於沉靜。

只是時不時顫顫悠悠晃過來的釀皮子涼粉擔擔,吱吱呀呀推過去的賣菜小木車,還有路旁星羅棋布的甜麥子,棗水攤攤,以及他們抑揚頓挫,各具特色的吆喝,「釀皮子噢——涼粉!「青菜綠菠菜哎——黃蘿蔔韭苔!」理所當然的成了我們拽著爸媽的衣襟苦苦索要五分一毛錢的理由,成了從小學到初一小夥伴們模仿嬉鬧的素材,成了白髮蒼蒼時腦海中永遠無法忘卻的溫馨。

街道兩邊一例是那種木式的平房鋪面,早晚由鋪子家把許多二尺多寬的條式門板卸下安上,也算是完成了一天的營生。

(二)

就是這樣一個從洪荒遠古跋涉而來,坐落在蒼茫的西北黃土高原腹地的簡簡單單,樸樸素素,清清新新的小小城鎮,成了生我養我的土地,成了童年兒時的樂園,成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且不說遠方藍天白雲映襯下的太子山皚皚雪峰,在豔陽下熠生紫煙,巍峨矗立,劍指蒼穹;也不說大夏河從桑科草原土門關一路奔騰,穿過兩孔大橋,劈開洩湖峽,注入黃河,在橋東橋西留下許多淺水灣可供夥伴嬉戲;不用說三道橋那三條清澈見底的小河,兩岸左公柳蓊蓊鬱鬱,在春風夏雨中搖曳,上下四盤古老的石磨,在飛濺的雪浪花中隆隆轉動,眼睫毛上掛滿了麵粉的磨客子吃飽了揪面片,正吆吆喝喝乾勁十足地為城鄉四境的鄉親們操勞;更不用說萬壽觀的雄偉,二郎崗的險峻,九九十八轉的曲折,七仙洞的神秘。單是一個「玩」字,童年的我們,就能玩出九十九種花樣。

(三)

說到玩,我們的童年基本上都是在快樂的玩耍裡度過的,從小學到初中一二年級,都是上午上學下午玩,周日更不用說是我們的節日,整天玩得不亦樂乎。當然愛閱讀的孩子,還會騰出一兩個小時時間,看借來的小說,更多的是童話和民間故事,記得有次看《中國民間故事》看得入神,把坐在火上的水壺燒穿了底,氣得媽媽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書,甩到院子裡,甩散了架,氣得我哇哇大哭,抹了一把鼻涕眼淚坐在小凳上繼續看。有時候租街上擺的小書攤上的小人書。一分餞一本,兩分錢三本,通常是一面坐一個小夥伴,三個人頭挨著頭看得津津有味,有時候性子急一點的搶著翻頁,難免一番爭奪,既經濟實惠,又趣味無窮。

玩就得有玩具,我們的童年,沒有電動汽車,遙控飛機,手機愛派,玩具主要靠自己手工製作。

單是手槍(那是男孩子的最愛)就有好多種。上好的紅土和成泥巴,臥上一天一夜,在石板上反覆地摔打,直到泥性膠膠的,然後捏成德國二十響駁殼槍的樣子,把上還刻上紋路,做得像模像樣,慢慢晾乾,性子急等不了的孩子,就埋到灶火門裡滾燙的草灰裡烘乾,最後用鉛筆頭塗色,瓦藍瓦藍,維妙維肖的一把手槍就完成了。當然也只能看看,手裡掂掂,但也提槍四顧,比比劃劃,躊躇滿志,相當滿足的。

能玩的則只能另行製造。有木頭削成的,槍頭上挖一道半圓的槽,再刻上兩三道壕,用鐵絲把步槍子彈殼緊緊綁在上面,然後用橡皮筋作動力,做成擊發裝置(工藝過程繁複,不便贅述),然後填上火柴頭上刮下的火藥填上,砰的一聲,相當刺激。還有用鐵絲彎成的槍,製作簡單了一些,用架子車輻條製作擊發裝置,也就是聽個響的效果。

不用說春天漫山遍的野靈柏,許多家庭院子裡的牡丹芍藥,散發著一陣一陣的清香芬芳,氤氳在小城上空。單是夏天的臨夏,城郊村莊的路旁,馬蓮花一叢叢,一片片,長得活活潑。用它的葉子,做一個小磨輪,再在小溪旁引出一條小渠,把水輪架在上面,看著水流推動小輪旋轉,多麼的興趣盎然。

夏天麥子黃了的時候,坐在麥場邊,精心選一把麥秸,編一個旋轉形狀的蟈蟈籠子,抓一個蟈蟈兒放進去,外麵糊一片這時候已經成熟黃透的麥杏皮兒,掛在窗邊門框上,一邊聽蟈蟈兒抑揚頓挫的吟唱,一邊大吃甜甜酸酸的杏子,真箇說不出的享受。實在抓不到蟈蟈兒,逮一兩隻通身碧綠的螞蚱,也算是過屠門而大嚼,雖不得肉,聊以快意。

秋天是成熟的季節,家家院子裡的果子熟透了,家裡人不讓隨便摘,或者瞅空子偷偷爬上去,揀大的好的摘下來,衣襟上蹭蹭,坐在樹杈間快意大嚼。大多數時間就守在樹底下,一會」砰」地掉下一個,那肯定是熟透了的……

(四)

童年趣事很多很多,但有一個內容是不可或缺的,那就是——農村鄉下。

我出生在城市,可我的老家在太子山腳下,和政縣馬家堡鄉李家城村。這裡三山環抱,一水中流,土地肥沃,山青水秀,民風淳樸,是一個回漢雜居的村落。

記事以來,九歲(父親去世)之前,我們去鄉下,通常是大哥(父親的養子)駕著雙套馬車來接,這種馬車和鄉下牛車相似,沒有車廂板,只有一根根橫木,鋪上被褥還好,否則硌得慌。加上一過牛津河,就在繞來繞去不知道多少道彎的河道裡跋涉,顛顛簸簸,屁股生疼。有時候騎馬,還好受一點,我抱著媽媽的腰,騎在馬屁股上,一扭一扭地比較有趣。

到了鄉下,最小的時候多在李家城村老院,和伯父一家同住,記得那時家裡其他人包括所有孩子通常只吃青稞大豆雜麵饃,做的一點白麵餅子用栲栳(柳條編的籃子,大小大約可裝一百顆雞蛋)裝著高掛在漆黑漆黑的堂屋梁上,只有我餓了,說「我要吃白白」,才拿出一塊,我的堂侄都比我大,就是只有看看的份,後來想起來,真是有點不公平。

母親在城裡打工,很少在鄉下住,父親早上去犁地,往往在地頭上支一柄藍布大傘,我坐在傘下,靜靜地著父親吆喝著牛,橫過來橫過去一趟趟地犁地,無聊就一把一把扯地頭上的草,掐小野花玩。

大一點的時候多在馬家堡新院,記得和大哥的孩子擠一個炕上,炕上仿佛只有蓆子,早上醒來,常常發現一群孩子全滑到炕腳頭了。炕頭上有一個木製大火盆,上面一個三腳鐵架,永遠放一隻錐形鐵皮小壺——叫做癿(pia)子。在我幼小的印象裡一年到頭都有柴墩墩煙障火冒地燒著水,煨著罐罐茶,所以老家各家的屋梁,檁條,椽子經過長年累月地煙燻,一例是漆黑髮亮,永遠不愁蟲蛀腐朽的。來人就一般鞋也不脫,蹲在炕沿上一邊呲牙咧嘴地喝罐罐苦茶,順手抽著蓆子上的竹籤咳咳欠欠地啃羊腳巴菸袋,一邊諞看著家長裡短,古往今來的閒傳。這種場景,多年後十六七歲上山下鄉插隊時,又活龍活現地複製了一遍。而且甭說現在的青年人,就連七零後八零後的中年人都很少見過。

煙杆通常是小羊羔的腿骨製成,成年人和老人基本上人手一桿,菸草通常是自種炮製的旱菸。下地時每鋤一趟草,就習慣性地小憩一會,三五成群,坐在地頭,隨便薅兩把枯草,然後互相遞讓,抽一袋煙,也歇歇氣。我曾經嘗過一口,嘿,就像一拳打在喉嚨上,堵得半天喘不過氣來。煙杆由於長年煙油浸染,黃中透黑,油光發亮。我初插隊時,也嘗試製作了一桿。弄來小羊腿骨收拾乾淨,小的一頭鑽個小孔,大的一頭在側面骨窩裡鑽個大點的大約三四毫米的洞洞,用來安裝煙鍋子,鍋子我是用算盤珠子做的,裡面嵌上一號電池碳棒帽(銅的),然後截一段六七亳米長的竹子連接,再縫一隻小羊皮袋,一支菸袋就成功了,最後當然送人了。這是最普通最常見的,最高檔的是用黑鷹的主翅骨做的,多年主人長繭的大手摩娑,,宛如黑玉,由於材料珍貴,比較少見,我們的曹大隊長就有一桿,輕易不讓人看。至於罐罐苦茶,正宗的是在兩三寸高的小瓦罐中塞滿茯茶,用筷子反覆搗,反覆熬,然後潷出一小口濃黑茶湯,我試過一次,那可是永生難忘,除了鄉下有癮的老茶客之外,任何人無福消受的感覺。吃飯時就在也除了睡覺永遠放在火盆後面的炕桌(木製矮几)上,但那只是家裡的老人和客人的權利,媳婦和孩子們是壓根沒有份的。

大哥的兒子比我大好幾歲,名字叫平安,我們總在一起玩,老家門前有一條小清澈見底的小河,巧的是名字也叫小河,它兩岸平坦,是我們一群孩子的樂園。逮綠螞蚱,揪紅紅的瓢,採野莓子(後來上了中學才知道叫覆盆子,真的是如魯迅在《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裡說的果實顆粒密密層層攢在一起的),編樹枝帽,挖小溪玩水車,運氣好了能逮只松鼠,不可勝數的趣味啊!玩的痛快,吃喝也不耽擱,平安通常會牽一頭奶牛,提一個銅罐如影隨形,只要我說一聲渴,他就麻溜地擠來一罐熱乎乎的牛奶,上面有時侯甚至會飄一兩根黃黃的牛毛,我一口氣半罐下去,嗨,那份清香馥鬱,不吃啥也飽飽的感覺,簡直蓋了帽了!直到人到中年,看賈平凹的《廢都》,主人公莊之蝶買了一頭奶牛直接吃奶的情節,回味童年感覺,不知別人怎麼理解,反正我是「於心有戚戚焉」了。

(五)

父親去世以後,除了幾次掃墓,再未去過老家鄉下。每年的寒暑假,倒是成了北塬上兩位舅舅家裡的常客,而且一住就是個把月。我有六七位幾乎可以做我父親的表哥,於是十幾個年齡十一二左右,個頭不相上下的表侄表侄女,就是我忠實的快樂的玩伴。

每天清晨起來揉揉眼晴,稀裡譁啦抹一把臉,第一件事就是每人撈上一個包穀面饃,挑一副擔子,掛兩隻木桶,去五六裡外溝裡挑水,用勺子將清冽的溪水分頭舀滿,一聲吆喝,一起挺起小腰杆,一溜兒長隊就出發了,扁擔晃晃悠悠,水花兒飛飛濺濺,煞是壯觀。去的時候是下坡,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就到了,回家是有一大段上坡,記得在半坡道路入口的平處要緩上兩次,當然平路上換換肩就可以了,我挑擔的功夫就是那時練成的。大舅家五六隻大水缸,需要兩趟,一個個小瀑布譁譁啦啦傾下去,很有點成就感。

中午天熱,農忙時去地裡幫忙,撿麥穗,拾豆粒,去的時候通常給家裡的大人們挑兩罐麥茶,拿一籃饃饃(通常是玉米面的)。有時光著腳走在割了麥的田裡,痒痒的,戳疼了就揀麥行子走。撿到麥穗是要交公塞到麥摞裡的,豆子卻是可是自己帶回去炒著吃,新豆子炒熟了,香噴噴的,是兒時最主要最開心的零食。

地裡回來,肚子餓了,從自留地菜畦裡扯一根青蒜苗,或拔一顆月蘿蔔,蹭蹭土,剝剝皮,下廚房從籠裡撈出一個烙得焦黃焦黃的玉米面餅子,「喀嚓」一口餅子一口蒜苗(蘿蔔),嘿,別提有多美,至今想起,都覺得餘香滿口。我想恐怕今天那些只知道麥當勞必勝客漢堡包的孩子,是絕對吃不出那種獨一無二的感覺的。

不下地的時候大多去小水庫戲水,我水性不好不敢往中間遊,大多數時間「老狗魚竄邊」,但也樂此不疲。

莊稼收拾完了,生產隊的大麥場,除了幾個金黃色的大草垛衛士般威風凜凜地之在場邊,空空蕩蕩地,成了我們打「嘟溜」的好戰場。嘟溜城裡人叫「桕骨都」,是一小截直徑兩釐米左右,長四五公分的圓圓的小原木段,玩的時候通常不少於五六個人七八個人(最好雙數)不限,分為兩組,互為攻守。攻方一員一手將其拋起,一手執尺五左右木棍努力擊打,越遠越好,守方前後各有防守人員,前方的將打過來的「嘟溜」用力擲回,擊打再奮力迎擊,如果打出,就用木棍丈量距離,如果被接住,該員出局,大約類似壘球。一局終了,雙方棍數多距離長者再盡力擊出一球,由守方出一人跑向球落地之處,其間用手扯著耳朵,口長喊著「嗦……」,中途最好不斷氣,還有一種打法,叫「跳嘎」,就是地挖一小坑,斜插一小木棍,將嘟溜放在下端,用力一敲小棍,木球跳起,隨即揮棒猛擊,難度更大,更富趣味。既是遊戲,又鍛鍊身體,如果天冷,還能出一小身汗。

(六)

春華秋實,夏日冬雪,在我們童年少年的畫冊裡,是一個永恆的主題。

夏天到了,瓦藍瓦藍的天上經常萬裡無雲,這時候,大河灘(大夏河)就是我們天天光顧,樂而忘返的樂園了。暑假和周末就不用說了,即便是平時,下午也沒啥課,作業寧願在油燈下做,當然也不多,書包裡只有開學不久就挼(rua)得稀爛,髒稀稀的幾本書和本子,初中時期稍多一點,但大多成學期成學期扔在課桌鬥裡。哪像現在的孩子,書包比一背鬥包穀還重,作業比我們那時身上的蝨子和路邊秋風掃落的樹葉還多。

下午一到校,幾個要好的小夥伴互相擠擠眼睛揻揻嘴,陸陸續續溜出教室,一溜煙跑出校門,直奔大夏河灘。

大夏河從雪山下,草原上奔騰而來,衝出土門關,在寬闊的川道裡這扭扭,那擺擺,留下無數清澈平靜的水灣,被夏天的烈日曬得溫乎乎的,正是我們嬉戲的好地方。小夥伴們各顯身手,玩得不亦樂乎。記得經常的玩伴中,當數我的同學兼一個院子的好鄰居羅映忠,羅映川兄弟倆水性最好,尤其是單把雙把(現在好像叫自由式),經常遊到主流中,劈波斬浪,雙臂劃出優雅到極點的弧線,半個身子躍動在水面上,亞賽《水滸傳》中的李俊張順,只是哥倆整天戲水,曬得賊黑瓦亮,只能叫做「混江鰍」或者「浪裡黑條」了!那一道矯健的身影宛如水上的舞蹈,讓許多小夥伴豔羨不已。

可惜我天生太笨,連「狗蹦子」(應該叫狗刨,蛙泳的變種)都沒有學好,只能在淺水區刨幾下,淹淹「瞎眯」(hami類似於潛水,駝鳥式),偶爾不小心吃「一壺壺」(嗆水),那水還有一點點微甜,估計如今是不可能的了……記得有一天」瞎眯「淹得有點多,耳朵裡積久的耳屎被泡軟,回家掏啊掏,直接掏出大半火柴盒,整整兩天聽別人說話,耳邊就像高音大喇叭在吼。

或者在上遊一點更深的水灣處,放幾條魚線,用的是媽媽納鞋底子的麻繩,魚鉤是燒彎的大頭針做成的(後來換成了買的,一毛錢五個),玩一會兒瞅瞅去,還別說,多有收穫,雖然是兩三寸長的小鯽魚,但帶回家收拾一下,偷點油(不敢多),裹點麵粉,擱鐵鍋裡煎煎,撒點鹽,最好擱點蔥花,好著呢,哥幾個照樣吃得津津有味,至今想想都禁不住要流口水。有一次居然釣到一條一兩斤大狗魚,長兩條鬍子,」咕咕」地叫喚,拼命地掙扎,可把我高興壞了。

玩一陣出得水來,赤條條躺在黃澄澄,軟綿綿的沙灘上,把曬得熱熱乎乎的細綿沙堆在小肚皮上,眯著眼睛,太陽暖暖地關照著,愜意得無以言表。一件白棉布襯衣,穿爛了袖口改短袖,再穿爛了改坎肩(電影《小兵張嘎》中那樣的),由於天天河水裡洗,洗得雪白雪白,曬在岸邊石頭上,走時一穿,幹嗖嗖,軟乎乎,暖洋洋……現在細想起來,好像比如今穿的華裳麗服,高檔衣料要舒服上許多,而且我至今詫異,沒有肥皂洗衣粉,更沒有什麼洗衣液柔順劑,咋就洗的那麼白,那麼舒適,細想可能是那時候什麼什麼都綠色環保的緣故罷。

夕陽西下,小夥伴們收兵回營,趟著團結渠清清的渠水,腳丫子吧唧吧唧踩著濺水,心滿意足啊!當然回去不能太早,太早了要編理由應付老師,但老奸巨猾的老師只要伸出手指在我們胳膊上輕輕一划,一道白印立馬就讓我們原形畢露,但無論如何,她仍然是整個漫長的夏天我們擋不住的誘惑!

哦,大夏河,我的母親河,童年少兒時光玩樂的天堂,你清澈的靚影,甘甜的乳汁,如今去了哪裡……

(七)

冬天來了,幾場大雪過後,河州川道,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我們的少年時代快樂時光也悄然而至。

堆雪人,打雪仗自不用說,最流連忘返的是嚓溜溜(小規模滑冰),天寒地凍時節,隨便在巷道裡,教室門前潑上幾盆水,一塊簡易的冰場就形成了,小夥伴們排成長隊,銜頭接尾,魚貫而過,場面煞是壯觀,偶爾有人滑倒,霎時擠作一團,起來紛紛拍拍屁股身上,嘻嘻哈哈,其樂融融。

最好玩也最有意思的,應該是玩冰車,冰車需要自己製作,用一塊大約半米見方(長方形亦好,大小隨條件)的木板,左右兩端釘兩條一寸見方木板等長的木條,木條下端各嵌一根鋼筋,再準備兩根較粗的鐵籤子和合適的木棍(當然鐵籤最好了)做撐杆,一輛冰車就製作成功了,放到較大的冰面上,風馳電掣,你追我趕,你來我往,其樂無窮。後來我突發奇想,節衣縮食,省吃儉用,硬是摳下兩毛錢,買了四個小拉手,用螺絲擰到坐板上,嘿,效果竟然出奇的好,簡直就是冰車裡的戰鬥機!我一向喜歡動手做玩具,用木頭雕刻,用煤油燈做燃料,用小鐵盒做鍋爐的蒸汽動力船,在洗衣盆裡「突突突」地,一撅一撅地走得可歡實了。

…… ……

(八)

哦,七十載風風雨雨,榮辱沉浮,七十載點點滴滴,喜怒哀樂,抵不過那童年的記憶,絲絲縷縷…

哦,七十載風風雨雨,榮辱沉浮,七十載點點滴滴,喜怒哀樂,抵不過那童年的記憶,絲絲縷縷…

童年的記憶,是清晨木頭窗欞上一口口注滿陽光的井;

童年的記憶,是門前媽媽菜畦裡一根根掛滿豆角的藤;

它是春風拂過草尖的低吟,是夏雨敲碎芭蕉的餘韻;

它是秋霜染白紅葉的積澱,是冬雪孕育春天的厚重;

記憶,還是一塊不大不小的傷疤,偶爾碰一碰,還會覺得痛……

哦,生我養我的故鄉臨夏,童年的樂園;

哦,永世難忘的童年記憶,永生的記憶!

李龍陸續記於2020.10—20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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