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樓1980電影(高分懸疑電影海市蜃樓)
2023-07-16 05:48:00 1
接上回。
阿託專心地開著車趕往機場,薇拉冷不丁從後座冒出來,路燈的燈光打在她臉上,綠瑩瑩的,阿託嚇得差點沒跳車。
「幹!你特麼有病啊?!你誰啊?!」
「阿託!聽我說!我知道你這輛車的來歷,是你用打工掙來的錢跟你叔叔買的;我還知道你父親曾是部隊飛行員,他在一次演習中犧牲了!」
阿託把她一起帶到機場,在候機大廳,兩人各自捧著咖啡,緩和了許多。
聽完薇拉的敘述,阿託問道:「咱倆怎麼認識的?」
「2001年,那幾個月我每天搭乘同一班列車,基本都坐在同樣的位置,偶爾會遇見你,就坐在我對面。後來我們成了朋友,常常一起出去。有天晚上在電影院,你碰見戴維,介紹我們認識,我對他一見鍾情。」
「看的什麼電影?」
「湯姆漢克斯的《荒島餘生》。我知道你不喜歡看見飛機失事,但為了我,你開了先例。」
阿託笑笑:「呵……這太扯了。好吧,這是個不錯的故事,無論如何,祝你好運。」阿託向薇拉伸出手。
在「第二記憶」中,薇拉與阿託也一起搭乘過同一班列車,但兩人互相都只是路人。
該登機了,阿託提起行李走向登機口。
「我得走了。」
「等等。關於尼柯,你知道些什麼?你們是鄰居,一起上學。」
「尼柯跟這事兒有什麼關係?」阿託邊走邊問。
「他和韋斯太太有關。」
阿託停下腳步:「韋斯太太?安先生的前妻?」
「安先生殺了她,被尼柯看到,尼柯本該被車撞死,但我覺得我救了他,從那一刻起,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你又開始語無倫次了,我只知道,他和我媽媽在一起20多年了,他連只蒼蠅都不會傷害,更別提韋斯太太,是她離開了他!」
「不,不是這樣的,是安先生殺了韋斯太太!」
「看在上帝的份兒上,你這是在說我媽媽的丈夫!」
「請你告訴我,關於尼柯……」
「別說了!……我必須走了。」
薇拉發現,阿託的叔叔居然也在機場工作。
薇拉又成了孤獨一人。這個時候,大廳的電視裡正在播出一檔採訪節目,採訪的對象,正是《蜃景》的作者——白毛女士。
說起這本小說的創作,她談道,是一個患有精神分裂的男孩給她的靈感,當中還提到了「來自未來的女人」。
「薇拉。」胡警官找到了她。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我知道闖入戴維家的人是你,在我與他的交談中,他說他認識阿託,根據我的判斷,你可能會將自認為熟悉的人都找一遍,而阿託今晚正好有飛行任務,於是我就來了。」
薇拉在圖書館找到了《蜃景》,扉頁寫著:「獻給尼柯·拉薩爾特。」
她把書遞給胡警官:「你看,作者是通過尼柯的故事獲得的靈感,但裡面說的都是真的,那個『來自未來的女人』,就是我。」
白毛女士在一所大學裡剛剛結束講課。
「尼柯的母親曾經來找我,因為她兒子相信,一個出現在電視上,來自未來的女人救了他的命。」
「那個男孩怎麼樣了?」
「他媽媽沒告訴我,我只對能用來寫小說的素材感興趣。」
「那你知道怎麼找到他麼?」胡警官問。
「不知道。」
「所以你的書完全是編造的咯?」
「可以這麼說,科幻嘛。」
「如果在相同的氣象條件下能建立聯繫的話,我們是否能夠重建它?」薇拉問。
「重建?為什麼?」
「為了找回我的生活,還有我的家庭。」
「如果非要做,那就必須要在相同的地點,製造出相同的電學聯繫;還有你說的那臺電視、攝像機;當然,還得在暴風雨發生的同時。」
「那麼,如果所有的條件都達成,但暴風雨停了,會怎樣?」
「那『橋梁』,將會永遠中斷。」
如果暴風雨與30年前的一樣,那麼它的持續時間大約是72小時,時間已經不多了。
薇拉的計劃是先搞到電視機和攝像機,那玩意兒現在只有戴維家才有。
「申請搜查令的過程很漫長,再說我憑什麼跟上面申請?憑你嘴裡的科幻故事?我需要更多,更有說服力的東西。」
薇拉想起丈夫無意中說過的一句話。那是他在網上搜索到安先生殺妻的新聞時:「據說他本想把妻子埋在自己的屠宰場裡。」
後來,警方果真在屠宰場深處,挖出兩個裝有白骨的大皮箱。
薇拉還留在現場,胡警官遞過一杯咖啡。
「謝謝。」
「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如果按你所說,由於尼柯成功逃過一劫而改變了所有的事,那為什麼你還能同時擁有兩段記憶?我覺得你應該試著接受當下,我相信在這段人生當中,也有關心你的人。」
「這不是我要的。現在我幫你找到了屍體,你也應該繼續幫我。」
「胡警官!法官在找你。」一位夥計喊道。
胡警官去跟檢察人員交談了一下。一小時後,留下幾隊人看守,胡警官和其他人收隊。
「他們認為你和屠宰的老闆都有嫌疑,要一併進行調查,另外,屍體的身份也還要驗證。」
「我已經給了你要的『說服力』,你們還想怎樣?」
胡警官把車靠在路邊,拿起對講機:「各單位,薇拉失蹤了,重複,薇拉失蹤了,如果找到她,直接向我報告。……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之後就全靠你自己了。」胡警官寫了張字條給她。
貝爾蒙蒂賓館 1016號房。
「你找到尼柯了?」
「我想這個應該能幫你找到他。去吧,趁我還沒改變主意。」
警局的車隊駛離,薇拉在路邊攔了一輛車,駛向市區。
今天是安先生的生日,吹滅生日蠟燭的同時,警方上門帶走了他,以及他的現任妻子——阿託的媽媽和她哥哥。
在人群中看熱鬧的戴維的妻子,給丈夫去了電話:「老公,安先生和他老婆被警察帶走了~」
「嗯,我知道,新聞已經在播了。我還在辦公室,十分鐘後回去。嗯,先掛了。」戴維把手機扔在一邊,在剛剛睡醒的情人額頭上親了一下。
叮咚~~
「晚餐來了。」
「你去開門,我先去洗個澡。」
情人跑去開門,與薇拉撞了個正著。
「莫妮卡?」薇拉認得,她是自己在醫院的同事兼閨蜜。
「薇拉醫生?你怎麼來了?」
「有人給了我這個地址,還有房間號。我在找一個名叫尼柯的人,你認識他嗎?」
「不,不認識。」
「不認識?那你和誰在一起?」
「這是我的私事……」
在門外站了半天也沒請自己進去坐坐,薇拉硬闖,莫妮卡拉都拉不住。
一進房間,薇拉的目光就被茶几上的一盒火柴所吸引,那玩意兒,她前晚也從戴維的褲兜裡翻出來過。這意味著什麼?
這次,戴維沒有發怒將她趕走,可能是心虛。
「你又來幹什麼?」
「你倆在一起多久了?……算了,現在這都不重要,你必須帶我去見尼柯。」
「我會帶你去見警察。」
「不,你在銀行上班,能查到任何客戶的信息。」
「那些是隱私!」
「那我想,你在這裡開房應該也算『隱私』吧?」
警局裡,安先生和另外兩人坐成一排,接受胡警官的審訊。
「根據1989年的警方記錄,11月的某天,一個名叫尼柯的男孩,你的鄰居,指控你殺妻,可沒人相信他,因為沒有證據。但今天,這個孩子的『想像』成了事實。安先生,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天,安先生的前妻韋斯太太要去柏林見一個朋友。送妻子出門時,安先生的心情是愉悅的。
上午,正在屠宰場工作的安先生接到妻子電話,說因為暴風雨,封路了,今晚回不來。
從電話亭出來,韋斯太太看向不遠處的阿託媽媽,又望了眼自己家,堵在心中已久的怨氣,也許今晚就能夠釋放了。
等自家的臥室亮起了燈,韋斯太太才慢慢走回房子,從後門進入,習慣性地脫了鞋和外套。餐桌上的蠟燭還剩大半截,盤子裡的牛排幾乎沒動;男歡女愛的聲音從樓上飄下來,韋斯太太順手從牛肉裡拔出餐刀,上了去。
阿託媽媽壓在安先生身上,給他弄疼了,於是他替她摘掉手錶,隨手扔在地上。
牛排配紅酒,喝了別想走。
紅酒的特殊成分在某種情況下猶如催情劑。酒精在體內揮發,通過汗液排出體外,散發出令男人心醉的氣息……
老娘要閹了你!
揮、刺、砍,刀刀要命;連安先生也敵不過這隻憤怒的老虎,他被甩到一旁,撞了腦袋。
擺脫了安先生,下一個目標便是情敵。
一個發怒,一個酒瘋,都不好惹;爭奪中,餐刀脫手,飛出幾米外。阿託媽媽雖然被體型龐大的對手拖著,但她身材稍瘦輕盈,像條泥鰍似的邊扭邊爬,很快就把刀子抓在自己手裡。
安先生緩過神來就跑去勸架,可以看得出,這勸架的水平帶有明顯的個人情感。
據說,刀子在刺入人體後,由於肌肉收縮造成的一種真空狀態會將刀子吸住。韋斯太太也是一樣,被刺中後,身體本能地向後退;阿託媽媽想把刀子抽出來,但力氣小,只能被帶著走,直到韋斯太太從樓上摔下,刀才回到自己手上。
一聲清脆的咔嚓聲,標誌著韋斯太太的脖子斷了。安先生擁緊發抖的情人,從她手中接下了刀子。
胡警官把屠宰場挖出的屍骨照片,在安先生面前一字排開:「你殺了你妻子,對不對?」
「我要見我的律師,在此之前,我有權保持沉默。」
胡警官又拿出一張女式手錶的照片:「這是尼柯在你臥室發現的手錶,證明你應該還有個共犯。手錶的背後刻有『C.M.』的字樣。」胡警官看向阿託媽媽:「太太,我能看看你的手錶麼?」
手錶還是30年前的那塊。
「C.M.,這是你現任妻子姓名的首字母——克萊拉.麥地娜。而你,阿託叔叔,我懷疑你也是幫兇。」
看到這,也許有人會問,手錶是如何回到阿託媽媽手上的?
這要回到尼柯目睹安先生碎妻的那天。
安先生在窗前接聽完克萊拉的電話,轉去床底找手錶,然而沒找到,尼柯也已經不見了。
安先生把倆皮箱塞進車後,剛把車開出車庫,自家的狗子就對著他狂吠。
不對勁。
他下車去看狗,狗子又朝後門跑了,跟過去一看,後門被人砸了一個大窟窿。
尼柯帶著手錶去報了案,警察將此作為證物收下。
隔天,尼柯被叫回警局,警長跟他說:「我們去調查過了,但有個問題。你的鄰居安先生,他報案說有人闖入他家,還偷走了他的一塊金表。」警長拿起那塊手錶晃了晃,又道:「韋斯太太已經離家出走,回柏林找她前男友去了。」
「我兒子是犯了錯,但他不可能為了給自己脫罪,而憑空捏造安先生殺人的事。」尼柯媽媽說。
「但問題是,韋斯太太的銀行帳戶顯示,她最近在柏林有過支出記錄,我們也查了出入境名單,她確實飛去了那邊,到現在還沒回國。」
「我認為一定有辦法能夠解釋……」
「你的兒子,女士,他給我們講了一個神奇的故事,說是一個來自未來的女人通過電視與他交流,並告訴了他安先生的信息。」
尼柯媽媽也無語了。
在警長的「撮合」,媽媽的陪同下,尼柯把手錶還給了安先生,並道了歉。
「安先生,讓我來為你繼續那個孩子的故事。」
以下是胡警官的敘述:
尼柯一心只想證明自己的說法是真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著薇拉再次回來。
這一等,就是30年。
在這30年裡,尼柯接受了各種測試和治療。結果肉體完全正常,那麼專家們也只能歸結為精神有問題了。
但這只是開始。
後來,他和媽媽搬走了,沒有人再見過他。噩夢仍在繼續。先是心理醫生,然後是精神病醫生,接著是門診治療。雖然尼柯表面上屈服於各種壓力,否認了薇拉的存在,但實際上,他非常清楚安先生就是兇手,只是他不理解,為什麼薇拉沒再回來幫助自己。
那時候,尼柯只有兩個線索,一個是薇拉的畫像;另一個是火車站瓦爾賓奈達站的站牌。
所以他決定跟隨線索。
他等著…等著……
終於有一天,他和未來,交匯了。
但他要如何接近她,又如何讓她相信自己呢?
最後,他放棄了追問,投入了現實,讓她在本該遇見阿託的那天,遇見了自己。
「安先生,我的名字是——尼柯.拉薩爾特。」
戴維通過銀行的業務系統查到了尼柯的住址,並將薇拉送去。
只有一個中年女人在家,像是在等她。
「你終於來了。尼柯讓我等你,幫助你回憶起來。」
「回憶起什麼?」
女人抬手一指,示意她自己去看書架上的照片,照片裡有薇拉和胡警官,還有尼柯與母親。
尼柯回來時,薇拉站在陽臺,望著黑暗。
「兩天了。從你到警局報案卻不認識我、說著我還是孩子時的事情開始,我發現那不是你我一起度過的人生,你的記憶抹去了我的存在。我一直試著不讓你找到我,因為我不希望人生再被改變,因為,我愛你~」
薇拉仍舊執著於原本的生活,畢竟有個女兒:「攝像機,還有電視呢?」
「已經被我扔掉了。」
「闖入戴維家的人是你。你聽了我的敘述,偷偷回到自己的老房子,用攝像機嘗試過連接。」
「是的,但後來我意識到那是個錯誤,於是馬上就切斷了,我不能冒這個險,不能失去你,薇拉。我甚至還讓你看清了戴維的真面目。」
「不,你必須忘記我,讓一切回到原來,這樣我才能遇見戴維,才能重新找回我的女兒!」
「薇拉,求你了,讓我成為你新的記憶,和我在一起~」
邂逅相識,纏綿結合;這是每一個老男人都渴求的完美人生。
太珍貴。
「現在記起我了麼?……」尼柯用薇拉的手撫摸著自己:「瞧,這是真實的,我才是真實的~」
薇拉同樣感受到了濃濃的愛意,她掙開尼柯的手,卻也還是流下些許不舍的眼淚:「我們必須回去,回到1989年~」
「不,不;抱歉,我不能。」
薇拉毅然站上圍欄。
「薇拉!你要幹什麼?!」
「我救了你,現在輪到你救我了。」
尼柯衝進倉庫,打開儲物櫃,抱出設備並打開電源,順利與30年前的自己建立聯繫。
在電視機前苦苦守候的小尼柯,終於等來了久違的畫面:「你是誰?那個未來的女人呢?」
「聽著,我是未來的你,你必須幫我個忙……」
愁雲散去,又是一個明媚的清晨。
像是經歷了漫長的噩夢,她緊張且小心翼翼地轉過頭。
戴維還在,女兒也在,一切安好~
閣樓裡,沒有攝像機,也沒有電視機;戴維告訴她,這兩樣東西咱家本來就沒有。
門外的馬路上,鄰居安先生和現任妻子在向她招手。
「安先生沒有死在監獄,他沒有被捕。」
薇拉帶上工具,來到屠宰場,向深處走去……
現場勘查工作一直持續到天黑,薇拉沒走,她在等一個可能會出現的人。
警長來了。
「什麼情況?」
「有個女人發現一具屍體,她說這是屠宰場主人的前妻,問題是,根據調查,他前妻住在柏林。」
「報案人呢?」
「在那兒~」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發現的屍體,以及你憑什麼認為這是屠宰場主人的前妻。」
身後的這個聲音,讓薇拉被濃厚的暖意包裹。
「我就知道是你。尼柯。」
「我們…認識麼?」
「嗯,只是……你還沒記起來~」
短評:在寫《圈套》之前我就已經選了這部片子,後來趕上國內院線上映,就先放了放。
無論影片是否借鑑了《蝴蝶效應》和《黑洞頻率》,它在質量上尚屬優秀,有罪案懸念,也有時空交錯;更難得的是,導演的上一部作品,叫做《看不見的客人》。
我是老羅,下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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