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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沒有感情的小說(沒有愛情的婚姻)

2023-06-09 13:49:07

博雅婦幼醫院。

冰冷的手術室內,燈光慘白得晃眼,沒有一絲溫度的手術刀在耳邊發出清脆又寒涼的聲音。

「準備好了嗎?」

「好了。」躺在手術臺上的喻楚楚點了點頭,她雙手冰冷,下身一絲不掛,被分開的雙腿的踩在手術的踏板上顫顫發抖。

「其實不用害怕。就十來分鐘而已。」一個醫生溫和的和她安慰道。

「這麼簡單的小手術,我們醫院每天都會處理幾十個。」另外一個醫生附和,看著病床上長相清秀、臉色慘白的喻楚楚,接著又有點遺憾和惋惜的道,「哎,女生要學會愛惜自己。不然只能一個人偷偷來這裡。」

現在很多‬人‬為了不被別人發現,一個人來醫院做人流。喻楚楚長著一張欺騙大眾的娃娃臉,如果不給人看身份證,別人都以為她還沒成年。醫生看到她的時候,就直接把她歸類成。

喻楚楚把頭一偏,不想和醫生解釋多說話。她是一個人,她是有老公的人!

只是她的老公……呵!喻楚楚內心譏諷的笑了一聲。

她和沈牧謙結婚半年,彼此相安無事,你過你的風流日子,我過我的清閒日子。她想拒絕,可當時兩個人力量懸殊太大,喻楚楚沒一點優勢。

月事一個半月來沒,喻楚楚心生不安,拿著驗孕棒一驗,兩條鮮紅的紅槓槓,宣布她榮耀中獎。一年一次,一次中獎。好運得讓喻楚楚覺得自己可以去買。

她心中卻沒有半點喜悅!她和沈牧謙本不是一條道上的人,這個意外的產物讓喻楚楚左右為難中。

沒有愛情的婚姻,沒有溫馨的家庭,孩子生下來之後也不會幸福。與其孩子以後都無法幸福的長大,還不如不要他來到世界上。

為了尊重沈牧謙的意見也為了讓自己過得安心點,喻楚楚在進手術的時候的,特地給沈牧謙打了一個電話。

「什麼事?」接到電話的沈牧謙,聲音一如既往的涼薄。

「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有什麼事你自己做決定就好,不需要問我。」沈牧謙了冰冷的道,「好了,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

「……」喻楚楚。

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的聲音,沈牧謙已經掛了電話。

這半年她只給他打了這一通電話,可他卻連一分鐘時間都不願意給她。

喻楚楚僅有的一絲猶豫被他冷漠薄涼的態度澆滅得一乾二淨。

這樣也好!

她在做個決定的時候,就不再有任何的遺憾了。

誰說無痛人流不痛,當冰冷的儀器進入她的體內一陣攪亂之後,喻楚楚在手術臺上心肝猶如被撕裂了一般的痛。

每一秒鐘都是煎熬,醫生的每一個動作都讓她的身心倍受摧殘。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樣,醫生的聲音終於響起。

「好了。手術結束了。」

「你要看看嗎?」

看看流下來的孩子?

在冰冷的手術工具離開她身體那一刻,喻楚楚眼淚落下來,她搖了搖頭,「不看了。」

看或者不看,她都對不起這個孩子!

「在休息室休息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如果沒有什麼反應,就可以回家了。」醫生不緊不慢的叮囑道。

喻楚楚獨自一人回到休息室的病床上。她壓根就睡不著,茫然又失落的看著天花板,肚子依然還有點疼痛,一波又一波的隱痛,好像是在無休止的告訴她,肚子裡面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喻楚楚在病床上休息了很久,血好像沒有流了。肚子有點點痛,但已經好很多了。

她從病床起來,準備回家。

進入電梯的時候,一陣風吹過來,喻楚楚覺得很冷,用力的裹緊衣服。還好,她今天有準備,穿的都是長衣長褲。

今天過後,孩子這件事情就會變成她一個人的秘密永遠沉入記憶的汪洋中。

在電梯門即將關閉的時候,門再次打開。

進來一對男女。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身材挺拔,深邃的眼眸猶如黑曜石,鼻梁高挺,臉龐俊朗;女的穿著鵝黃色的裙子,黑色的靴子,五官清秀,亭亭玉立。

喻楚楚蒼白失落的臉驟然間變得清冷。

眼前羨煞旁人、登對的一對璧人,剛好是她的丈夫沈牧謙和他的女朋友尤碧晴。 5

真是冤家路窄。早知道她出門就要先看個黃曆!

沈牧謙也有點錯愕,沒有想到在這裡看到的妻子。不過他和尤碧晴並沒有打算要迴避喻楚楚。

沈牧謙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神色,看著喻楚楚慘白的臉,聲音沒一點溫度的淡問,「你來醫院做什麼?」

和他們兩個有說有笑、飽滿的神情比起來,喻楚楚就顯得愈加淡薄和的孤獨。喻楚楚冷眸掃了他們一眼,脊背挺直,淡漠回答,「做個婦科檢查。」

她肯定不會告訴他,她來做人流。而他,也沒資格知道這個孩子曾經存在過!

沈牧謙按的也是向下的電梯,不過他是去負一樓,而她去是一樓。

尤碧晴挽著沈牧謙的手,笑盈盈的看了喻楚楚一眼,就像是面對最好的朋友一樣,關心的道,「楚楚,你還好嗎?」

喻楚楚下巴微抬,清冷的撇了一眼尤碧晴,傲然別開眼睛的視線,根本就不理會尤碧晴。

一個挽著她男人手的女人,會來好心關心她好不好?

貓哭耗子假慈悲!

不管這個男人她是愛或者不愛,她對她都沒好感。

被喻楚楚無視,尤碧晴面子掛不住,臉上有點僵硬。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繼而轉頭沈牧謙,笑語嫣然的道,

「牧謙等會你先去開車,我去拿藥就好了。你不用擔心,醫生說,只要好好調理一下,就可以有孩子了。」

話說完後尤碧晴還羞澀低頭,一樣。唯有眉梢那一抹挑釁的笑意出賣了她的真實意圖,與其是說她是在和沈牧謙聊天,還不如說是在向喻楚楚炫耀。

沈牧謙神情依然冰冷,沒有任何的反應。

喻楚楚臉色愈加的慘白淡漠,也沒有太多表情。

一個多小時之前的,她給沈牧謙打電話徵求要不要孩子的時候,沈牧謙說的重要的事情,就是為了尤碧晴能懷上孩子陪著她來看醫生?

喻楚楚想起剛才自己肚裡面被流掉的孩子,突然覺得無比諷刺。之前覺得的遺憾蕩然無存,如果孩子長大後看到自己的爹地和其他的女人相親相愛,得多受傷?

明明是想悟透了不少的事情,心中卻依然有點傷。讓她有點措手不及的是,突然之間血就像是崩了一樣從下面流出來,肚子劇痛,喻楚楚慘白的額頭上細汗珠如泉水一樣湧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沈牧謙和她沒感情,但是沈牧謙會因為尤碧晴要孩子而陪她來醫院,就代表著沈牧謙心中還是渴望一個孩子的。

如果他知道她打掉了孩子,一定會找她麻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喻楚楚告訴自己,不能在沈牧謙面前出現任何狀況!等到出了電梯她就再去診室檢查一下。

一直往下的電梯沒有任何預兆的猛烈抖動了幾下下,電梯裡面的燈「噗通」炸掉,一片黑暗。

「啊!」尤碧晴尖叫猛抱著沈牧謙。

痛得渾身都是冷汗的喻楚楚一驚,好死不死,在她完全支撐不住的時候,電梯壞了。

「牧謙,電梯壞了。這怎麼辦?」尤碧晴害怕的嬌問。

「突發性事故而已。這種事情醫院很快就會來處理。」黑暗中沈牧謙的聲音不緩不慢,一點都不著急,從容淡然的道。

「牧謙,我好害怕!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你和我聊天好不好?」尤碧晴用力的抱著沈牧謙。

「你想聊什麼?」

「中午我們去吃農家菜?」

「看看吧。」

「等我從國外回來,就去度假?」

「在看看吧。」

尤碧晴不斷的問,沈牧謙簡單的答。

最後問得沈牧謙皺了眉,和尤碧晴的聒噪比起來,喻楚楚就顯得太安靜了,她那麼大的人就像是隱身就完全不存在一樣,一點聲息都沒有。

過了好一會兒,「啪!」的一聲燈亮了。電梯恢復了正常。

燈亮的一瞬間,沈牧謙和尤碧晴同時看到了倒在地面上的喻楚楚。

沈牧謙的眸子清冷,難怪這個女人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原因竟是這樣的。

尤碧晴神情陰鬱,生氣的盯著喻楚楚,她竟然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那剛才她和沈牧謙一唱一和的秀恩愛,那等於是白整了! 3

「碧晴,你先回去,下午還要趕飛機。我帶她去看一下醫生。」沈牧謙和尤碧晴道。 1

不管怎麼樣,喻楚楚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有事,他不能不管。

「好吧……」尤碧晴有點不樂意,但是看沈牧謙帶著命令的眼神,她又不敢,只能說,「我先走了。」

沈牧謙抱起輕盈的喻楚楚,按了向上的電梯,直接診室。

「你們年輕人不要總是圖一時快活,幹什麼事情都要做好保險措施。真以為這是在考驗身體素質?」醫生一邊讓沈牧謙把喻楚楚放在病床上,一邊不客氣的和他道。

「楞著作什麼?趕緊把病房放下來。叫她要過一個小時再走的,一個小時還沒到就走了。看著情況,多半是小產後大出血!」

沈牧謙現在才發現自己手上都是血,連白色的襯衫袖子上都是血漬,妖嬈又腥紅,素來冷靜的眼眸寫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沉聲問,「你說什麼?小產?」

「剛做人流,不是小產是什麼?!麻煩你先讓開,我們推她進手術室!」

沈牧謙大腦一片空白,喻楚楚懷孕了!喻楚楚還擅自打胎了!這個消息把讓他有點難以消化。

喻楚楚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白色的病房內,五月的太陽很溫暖,可她卻渾身酸痛,身體還有點涼涼的感覺,原來流產是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這哪裡叫做無痛人流?統統都是騙人的!

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做完手術之後就離開了休息室,然後在電梯裡面遇到了沈牧謙和尤碧晴,後來電梯壞了。

好像她就昏倒了。

最後是怎麼樣?是醫院的人把她帶回來的?還是……?

喻楚楚心突然有點虛,不斷的打鼓,沈牧謙有沒有知道她擅自把孩子打掉的事情?

這個病房和一般的病房很不一樣,獨立的病房,房間裡面的布置很豪華,如果是醫務人員把她扶回來的,一定不會給她安排在豪華病房,那就說這一定是沈牧謙給她安排的。

可病房裡面冷冷清清,除了她以外,沒有一個人。

沈牧謙人呢?

「咚咚咚咚……」病房門響起了敲門聲。

喻楚楚以為是沈牧謙回來了。病房門一推開,進來的人並不是沈牧謙。

她妹妹喻甜甜抱著一束鮮花帶著她的乾媽許敏佳進來了,後面還跟著曲言。

許敏佳50開外,卻保養得極好,穿著絲綢帶著的素花的旗袍裙,雍容華貴,她是喻甜甜的乾媽,也是的喻楚楚的婆婆。

本來許敏佳一直想要喻甜甜做她兒媳婦的,可最後陰差陽錯喻楚楚做了她的兒媳婦,她對這個兒媳婦,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能接受的原因也就是因為喻家的家族勢力。

曲言玉樹臨風站在他們的身邊,他是喻家的養子,深的喻家爺爺的喜歡,同時他也是喻甜甜喜歡的人。

在這之前,她一個人都冷冷清清生活了大半年了。這住個院,周邊瞬間變熱鬧了。真是好事不出門,出個事情人人都盯著。

「楚楚,你好點沒?」最先走到喻楚楚身邊、關心她的人是曲言。

曲言一走到她身邊,喻楚楚就清楚的感受到了喻甜甜鋒利的眼神中帶著對她濃濃的敵意。

「言哥哥,姐姐現在肯定不好!」喻楚楚還沒開口,喻甜甜就把曲言拉開,在曲言的耳邊輕輕的道,「言哥哥,我乾媽也在,你注意一點影響。」

曲言有點不甘,可念及喻楚楚的婆婆許敏佳在這裡,表現太親密,會讓喻楚楚在沈家的日子更加不好不過,他還是退到了一邊。

許敏佳眸中帶刺,她不喜歡自己的這個兒媳,可她也不喜歡其他的男人對自己的兒媳太過於親密。「楚楚,你好點了沒?哪裡出了問題,還住院來了?」

許敏佳臉上掛著微笑,眼眸卻落在了她的病床上,這病床上竟然沒有病人的掛診卡!

她是聽到和她一起逛街的喻甜甜說她這兒媳婦住院了的,而且還是婦科。既然是婦科,那就關係到子嗣的重大問題,她就必須來看一下。

她是在笑,可這笑意太冷,如果她說她是因為打掉了孩子來住院的,估計許敏佳會扒了她的皮。

喻楚楚牽動嘴角,有點心虛的道,「媽,沒事就是有點不舒服。」

「姐,這花我先放在花瓶裡了。」喻甜甜笑了笑,把她手上那束鮮花放進了喻楚楚床頭櫃的花瓶中,然後關心的道,「姐姐,你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叫醫生來。

畢竟打胎不是一件小事!你看你,還說沒事,都住醫院了。如果不保養好,以後不能生孩子可是大事!」

喻楚楚打胎這件事情,她是通過在她在婦科實習的鐵桿姐妹張燕說的,喻楚楚打胎之後,引起子宮大出血,所以才住院的。

喻楚楚杏眸帶怒的冷瞥喻甜甜,喻甜甜說完之後沒事一樣的繼續撥弄她的那些鮮花,笑容格外無辜。

這個喻甜甜真不愧是落井下石的高手。

喻楚楚手握拳頭,真的很想揍這個喻甜甜一頓!奈何她現在失血過多,現在動不了手。

「甜甜,你和我說清楚一點!你姐姐打胎?楚楚是因為打胎之後才住院的?」許敏佳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沉著眼眸怒問道。

子嗣對於他們來說,尤為重要。現在她就只有沈牧謙一個孩子,在沈家人少勢力薄!多一個孩子。

就多一個繼承人,多一份力量,多一份關注,也就會多一份影響。可她一來,聽到的消息竟然是喻楚楚流產的事!!

喻甜甜無辜的盯著許敏佳,有點結巴的故意問道,「幹,乾媽,這事你不知道?」

「我知道就不會問你了!」許敏佳嚴厲的盯著喻楚楚,生氣的質問,「喻楚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喻楚楚心煩氣躁的閉上眼睛。

本來是一件極為隱瞞的事情,現在被喻甜甜搞得人盡皆知。

許敏佳現在看她就像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一樣,想把她生剝活吞!而她也卻是沒辦法狡辯,她不說話,等會許敏佳去醫生那裡拿到她的病例之後,就會知道她確實是把孩子打掉了。

「喻楚楚,你給我說話!」許敏佳見喻楚楚索性閉上了眼睛,更加上火。

「沈太太,現在楚楚累了,需要休息。有什麼事晚點在說。」曲言看不下去了,為喻楚楚說話道。

許敏佳更加的生氣,冷聲道,「曲言,這是我們沈家的家事,你少摻和!」

喻甜甜像朵解語花一樣,在許敏佳和曲言之間穿梭,再次拉開曲言,「言哥哥,這是姐姐他們家的事,你少說兩句。」

和曲言說完,她接著安慰許敏佳,「乾媽,你先冷靜一下。姐姐說不定有什麼難言之癮,所以不好說。」

「她能有什麼難言之隱?」許敏佳怒火難平,整個病房裡面一片安靜。

喻甜甜低頭垂眉,一副欲言欲止的模樣。

「甜甜,你有什麼話就和乾媽說!」

喻甜甜膽怯看了一眼喻楚楚,然後輕聲、又怯怯的道,「乾媽,其實你知道的。姐夫常年不回家,也許姐姐覺得這個孩子不好交代,所以才把孩子拿掉……可能是這樣……」

喻楚楚被沈牧謙冷落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喻楚楚突然之間懷孕,然後又偷偷摸摸的把孩子拿掉,這裡面能想像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懷著是沈牧謙的孩子,喻楚楚怎麼可能不要這個孩子,那就是有另外一種可能,孩子不是沈牧謙的!

「喻甜甜,你胡說什麼?」最先反映過來的人是曲言,他怒斥喻甜甜,「沒憑沒據的你亂說什麼?」

喻甜甜被曲言這樣訓斥,瞬間就覺得委屈了,「言哥哥,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許敏佳一愣,眉頭越蹙越深,總算是明白了喻甜甜的話了,「喻楚楚,你說!是不是甜甜說的這樣,你肚子裡面的孩子不是牧謙的,所以你才偷偷的把孩子拿掉?!」

喻楚楚發白的手指氣得顫抖。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是喻楚楚想到最壞的結果,孩子已經不存在了,居心不良的人可以胡亂的猜測這個孩子的來由!

她和沈牧謙的關係疏遠到比陌生人還不如,如果不是那一個晚上,她和他沒有任何的交集。

自己說不清,沈牧謙又無法給她證明。她現在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被許敏佳知道流產這件事,她已經要吃不了兜著走;現在還被許敏佳誤會她懷不是的沈牧謙的孩子,這後果更嚴重。

「媽,不是這樣的……」雖然說不清,但是這個時候還是要說解釋一下,哪怕解釋起來和她的臉色一樣蒼白無力。

「不是這樣,那是哪樣?我想你會很差勁,但我也沒想到你如此不知廉恥!」許敏佳氣得胸口起伏不平,拿起電話就打,「你這樣的女人還繼續留在我們沈家,只會繼續敗壞門風。我要給牧謙打電話,離婚!你們給我馬上離婚!」

「媽,離什麼婚?」許敏佳電話還沒打出去,病房門再次被推開,一記平穩低沉的男聲響起。

沈牧謙來了。

「穆謙,你來就好!這個喻楚楚……哎……」許敏佳的話說到一半就咽下去了,她才來,還不知道牧謙現在知道不知道這個事情!

就這樣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讓牧謙的頭頂上戴一定綠油油的帽子,他不是怕沈牧謙職責喻楚楚,而是害怕沈牧謙臉上沒面子。

「媽,怎麼回事?你發這麼大的脾氣?」沈牧謙走病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問道。

許敏佳還是覺得有點開不了口。

喻甜甜開口了,「姐夫,乾媽只是有點心痛而已。」

「心痛什麼?」沈牧謙抬眸問道。

「姐姐畏罪消滅了證據。」喻甜甜低聲說。

「甜甜,你住嘴!」曲言阻攔了喻甜甜開口。

喻甜甜要說真相,曲言阻攔。

沈牧謙饒有興致的看了看全屋子的人,許敏佳痛心,曲言憤怒,喻甜甜無辜委屈,喻楚楚乾脆就閉上了眼睛。

事情好像變得挺有意思的,沈牧謙目光落在喻甜甜的身上,聲調提高了一個分貝,挑眉問道,「她消滅證據?」

「是的……姐姐可能懷上了別人的孩子,才把孩子。」喻甜甜眼睛一閉,好像是下了天大的決心一樣才艱難的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喻楚楚就知道這個喻甜甜唯恐天下不亂!反正她和沈牧謙也就只有一年的婚姻。如果沈牧謙證明她的清白,那只能說沈牧謙這個人還有點良心,如果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那只能說她倒黴。

隨他們去黑,隨他們去猜忌吧。

喻甜甜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靜靜的等著沈牧謙發火。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哪怕他對這個女人一點感覺都沒有。

果然,沈牧謙聽到喻甜甜的話之後,眸子驟然緊縮,眸光銳利的掃了的喻楚楚一眼,而後把目光落在喻甜甜的身上,隨後嘴角微微上揚。

他這上揚的嘴唇,看似在笑又不像是在笑,喻甜甜不知道為何,被沈牧謙盯的有點膽戰心驚,「姐,姐夫……」

「甜甜,這病床上的人,真的是你姐姐?」沈牧謙突然之間問了一句讓喻甜甜摸不著頭腦的話。

「是我姐姐……其實這種事情,我也不想說的,但如果隱瞞,就會像一個不定時炸彈一樣,影響你們以後的日子……我……」

「你住嘴!」未等喻甜甜的話說完,沈牧謙驟然間喝厲起來,渾身散發著一種冷空氣,似乎要把周邊的空氣都凝結,聲音中寒氣逼人,「喻甜甜,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你姐姐壞了其他人的孩子?你在說我戴綠帽子嗎?」

喻甜甜被沈牧謙突然之間冰冷的態度嚇到,急忙否認,「姐,姐夫……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見過相親相愛的姐妹,可我沒見過這樣無中生有,落井下石的姐妹!誰說你姐懷孕了?誰說你姐懷的其他男人的孩子?」

喻甜甜被沈牧謙逼問得窘迫,用祈求的眼光像許敏佳求救。

沈牧謙知道了真相,不問責喻楚楚也就算了,還要來為難這個告知真相的喻甜甜,許敏佳有點看不下去了,「牧謙,真相就是這麼的傷人!你要發脾氣,但是你不要發錯了脾氣。」

沈牧謙眼眸冰冷如刀,「楚楚根本就沒懷孕!這個說是她妹妹的人,不僅說她擅自打掉了孩子,還說她懷的是。楚楚是我妻子,有我沈牧謙在,我不允許任何人誣衊她!給她一個不貞不忠的罪名!」

喻甜甜臉色慘白如紙,怎麼會?明明就是張燕告訴她的,怎麼可能會錯?喻楚楚明明就是打胎後大出血才住院的!

許敏佳驚訝的問道,「牧謙,你說什麼?」

「媽,沒事的話你們就先走吧。楚楚只是做了一個婦科小手術,現在她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休息。」沈牧謙根本就不想多說一句話,下了逐客令。

難纏的喻甜甜就這樣被沈牧謙打發走了,喻楚楚心窩湧過一陣陣暖流,她沒想到關鍵時候,沈牧謙會不顧一切的維護她。

喻楚楚心窩溫暖的同時,內心也更加忐忑,從沈牧謙的語氣來看,他是已經知道了她流產的事情了,只是,他為何要為她隱瞞著一切?

許敏佳、喻甜甜他們出去之後,房間裡面就只有的留下了沈牧謙和喻楚楚兩個人。

沈牧謙沒說話,深邃漆黑的眼眸如帶著銳利的刀,緊鎖喻楚楚,喻楚楚冰冷的雙手下意識的抓住了被子,手心裏面竟還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

房間裡面只有沈牧謙一個人的時候,她反而覺得更加難受。

沈牧謙身上不斷的散發著強勢的壓迫感,讓人無處可逃。

喻楚楚被他眼神看得瑟縮,有些慌張的移開了視線。

沈牧謙拿著凳子坐在喻楚楚的床邊,翹著二郎腿,眉梢愈發的冷硬。

喻楚楚有一種會被凌遲的感覺。

沈牧謙為她打發了許敏佳和喻甜甜,不代表他真的是原諒了她。畢竟孩子流產是算是一件大事。

「難道,你不打算和我說點什麼?」沈牧謙開口,打破了病房裡的安靜。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平常,如往常般冷冷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喻楚楚卻莫名的有點心驚膽戰,沈牧謙是來興師問罪了。

「謝謝你剛才幫我說話。」喻楚楚答非所問的敷衍,慘白的嘴唇艱難的扯出一抹微笑,抓著被子的手握得更緊。

沈牧謙明顯不滿意她這個回答,眉頭沉了下來,繼續問「你就只有這句話和我說?」

「那你還想要我說什麼?」喻楚楚心中很緊張,很難過。

明明知道沈牧謙在問責她,可這會她卻依然什麼都不想說。

「你不想說?」沈牧謙唇角勾出一抹難測的微笑弧度,緩緩問道,「我可以唬弄我媽說你沒懷孕,但是你懷孕卻是事實!喻甜甜說你懷的是其他的男人的孩子,怕東窗事發所以把孩子打掉。作為你的合法丈夫,難道你不應該向我說明一下?」

「喻甜甜說的話你信嗎?」沈牧謙表面維護她,可實際上沈牧謙的心中還是多多少少相信喻甜甜的話的,難怪他剛才看她的眼神就像是要剮她一樣,他也相信她剛才懷著的那孩子是其他男人的?

喻楚楚心中失望極了,滿肚子的屈辱。果然她不應該對做了壞事就忘記的禽獸有過多的期望。

「我更相信你!」

「謝謝你的信任!可是這件事我不想再說了。」喻楚楚心中滿是寒涼。

若不是沈牧謙肇事播種,若不是他不管不顧,若不是他沒有態度,他以為她會捨得打掉自己的孩子?

喻楚楚越想越覺得自己難受,賞了沈牧謙一個淡漠的眼神之後,閉上眼睛縮進了被子裡,不願意在和沈牧謙多說一句話。

「你……」沈牧謙站了起來,生氣的皺眉,卻拿捂在被子裡的喻楚楚一點辦法都沒有。

喻楚楚這人平常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小綿羊一樣,認人宰割認人欺負,可倔起來,比一頭野牛還要犟。她如果說現在不想說這個事,她肯定是不會說的。

明明是她打掉了孩子,她對不起他,可她卻還變成最無辜的人,好像是他對不起她一樣! 2

這世界!他只是想要一個解釋,他有錯嗎?

「好!喻楚楚。你不說,那我就在病房守著,守到你給我一個答案為止!」

喻甜甜從喻楚楚病房裡面出來之後,十分不服氣,更是特別的怨惱。

她不死心,帶著許敏佳就去了護士臺,要求要見喻楚楚的病例,護士臺的小姐特別配合,叫她稍等一下,她去把喻楚楚的病例拿過來。

許敏佳從病房裡面出來之後,眉頭自然也是沉著的。喻甜甜說喻楚楚是流產,可沈牧謙卻喻楚楚只是做了一個小手術。兩邊說法相距甚遠,她必須要弄個水落石出。

護士小姐找了一會兒,終於把喻楚楚的病例找了出來,遞給一直等得有點心急的喻甜甜。

喻甜甜接過病例本,迫不及待的把病例本打開,裡面診斷很多,她掃了一眼都不願意細看,眼睛直接落在了最後診斷結果上,結果就幾個字:「黃體破裂」入院治療。

沒有任何關於胎兒、流產、產後出血的字樣。喻甜甜渾身有軟,手卻緊緊的拽著病例本。怎麼會這樣?張燕明明說了,喻楚楚就是流產後大出血住院的!

「護士小姐,這是喻楚楚的原始病例?」喻甜甜不死心的問。

護士小姐面帶微笑,露出標準式的微笑,反問道,「小姐,你是覺得我們醫院會擅自更改病人的病例?」

「這世界沒什麼不可能的。」喻甜甜咬死不願意承認是自己的錯誤,是自己誣賴喻楚楚。

許敏佳在她身邊,曲言也在她的身後。

真相如果和她說的不一樣,許敏佳一定會生氣,覺得她是無中生有;

曲言就更別說了,他肯定會更加的護著喻楚楚,她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讓喻楚楚在曲言面前顏面掃地,讓曲言看清喻楚楚水性楊花的真面目,結果卻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許敏佳從喻甜甜的手上把病例拿過來,仔細的看了一遍病例後,心中有些許愧疚,病例上都寫了。

可聽喻甜甜的口氣,她還是認為喻楚楚是流產,她生氣的打斷喻甜甜的話,「好了!甜甜,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喻甜甜是她喜歡的乾女兒,但是喻楚楚怎麼說都是她的兒媳,而且最讓她有點吃不透的是,都說她這兒子不愛她這兒媳婦,但是看今天沈牧謙護著喻楚楚的態度,一點都不像是不在乎。

沈牧謙對喻楚楚這麼好,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乾媽……我……」喻甜甜更加惱怒,在病例面前,好像她說什麼話都是沒力度的。而許敏佳也確實是生氣了。

「我還有其他的事!先走了。」

許敏佳轉身就走,今天喻甜甜確實是讓她在她兒子和兒媳面前臉面全無,現在她還要想個辦法怎麼去緩和一下和他們的關係。

一直沉默的曲言看許敏佳走了之後,聲音寡淡的問道,「甜甜,你為什麼要事事針對楚楚?你這樣做,很有意思嗎?」

連曲言都覺得她是在針對喻楚楚,喻甜甜有點憋屈,可是在曲言面前,她必須要有一個好的形象,只能軟綿綿的無辜道,「言哥哥,這件事情是我弄錯了,我對不起姐姐,等會我就去道歉!」

曲言的臉依然崩得很緊,聲音沒任何溫度的道,「甜甜,這樣的事,我希望不要出現第二次。」

「言哥哥,以後一定不會有這樣的事了。」以後一旦能抓住喻楚楚的把柄,她就會讓她把所有的罪名坐實,而不是像這樣的事。

「我希望你能說話算數!好了,公司還有一個會要開,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曲言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抬腳就走。

「言哥哥,不是說今天晚上一起吃飯的嗎?」喻甜甜追了上去,趕忙問到。

「你自己吃吧。我先去忙。」

曲言走路特別快,沒幾分鐘,就把喻甜甜甩了好遠的距離,他聽到喻甜甜的高跟鞋在後面追,卻沒有半分停留的意思,打開停在停車場的車的前門,直接就把車開走了。

喻甜甜氣急敗壞的跺腳,現在已經是傍晚了,曲言還要開個鳥會?擺明就是要甩開她!

喻楚楚不給沈牧謙解釋,沈牧謙也不生氣,就這樣呆在她的病房裡。喻楚楚就當沈牧謙是和她賭氣,槓上了。

可沒想到的是,沈牧謙還真是能呆,第一天在她的病房裡,第二天還是在她的病房裡,接著他就讓他的助理把公司的文件都搬到了她的病房來。

喻楚楚吃了睡,睡了吃,沈牧謙就不斷的拿著文件夾籤字籤字。

彼此不說話,誰都不打擾誰。

不過有沈牧謙在的話,她能安心養病那倒也是真的。

第二天的時候,喻甜甜想進她的病房一查究竟,沈牧謙直接把她訓走了。許敏佳也來看喻楚楚,沈牧謙關著門把她擋在門外,淡淡的回覆說喻楚楚好多了,不需要她來看。

許敏佳吃了一個閉門羹,非常不爽,可也沒辦法。

沈牧謙手上的事情忙完之後,就翹著二郎腿,盯著床上的喻楚楚看,看的喻楚楚發毛。沈牧謙本就是一個日理萬機的人,這樣天天陪著她,喻楚楚莫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他的那個女朋友尤碧晴不找他吃飯約會的嗎?

「你在想什麼?是關於我的事?」安靜的病房裡面,沈牧謙冷然間開口問。

喻楚楚一驚,沈牧謙眼神要不要這麼犀利?像她獨自裡面的蛔蟲一樣,她想什麼他都知道?

「你想多了。別自作多情!」喻楚楚冷瞥他一眼,不客氣的回答到。

「我還以為你打算做啞巴,一輩子不和我說話。」

「其實我想的事確實和你有關。你把你媽當在門外,她一定會生氣。因為我,而讓你們母子關係不好,值得嗎?」喻楚楚不解的問道。

「你在關心我?」沈牧謙微彎唇角,似笑非笑的問道。

喻楚楚冷然失笑,沈牧謙典型的自戀狂,不管是什麼事,他都可以把事情往他自己身上引。不過看在他為她擋牛鬼蛇神的份上,她不妨滿足他一次,「是。你是我丈夫,我不關心你關心誰?」

沈牧謙一聽她這話,完美的五官上染上了淡淡的笑意,聲音卻略帶諷刺,「楚楚童鞋,你這口不對心的演技越來越純熟了。」

「我們彼此彼此。不然怎麼能成夫妻?」喻楚楚嘴角的諷刺比他更甚三分。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一開口就是相互挖苦譏諷。

「總裁,這裡又有一些文件要需要你審批。」在沈牧謙和喻楚楚兩個人氣氛僵持的瞬間,沈牧謙的助理阜陽進來了。

沈牧謙清冷的接過文件,阜陽把文件送進來之後,就退了出去。

還是這樣好,喻楚楚也發現了,只要沈牧謙有事情可幹,他就不會無聊的找她說話,兩個人不說話,就會比較和諧。

沈牧謙低頭處理文件的樣子專注又用心,完美的側臉有一種成熟的魅力,握著筆的手指白皙修長,連翻開文件本的動作都優雅十足,如果之前她肚子裡面的長大之後像他的話,一定會很漂亮。

喻楚楚的鼻子驟然間有點酸,很壓抑,難怪人們常說,東西失去了就會特別懷念。

可一想起沈牧謙誤會她懷著的是別人的孩子,喻楚楚又覺得心裡堵得慌。

「孩子是誰的?」沈牧謙突然之間問道,他依然低頭處理文件,問這話的態度極為隨便。

可喻楚楚看得出,沈牧謙是非常在乎這個答案的。

「你的。」喻楚楚一點都沒猶豫的回答。

孩子就是沈牧謙的!只是他們一直以為孩子是野種而已。

當兩種答案形成極大反差的時候,不知得到這個結果的沈牧謙會有什麼反應?喻楚楚心中竟然有點期待。

果然,一直在不斷籤字的沈牧謙,聽到喻楚楚的答案後,手上的筆停在半空中,猛的冷凝。

沈牧謙的筆在空中停頓了幾秒鐘之後,他繼續若無其事的低頭籤字,繼續問,「孩子幾個月了?」

「7周多一點點。」喻楚楚悵然回答。

沈牧謙抬頭,眼眸中有深不可測的波光閃動。

一個月半前的事情,其實他記得比誰都清楚,那個晚上他心情特別不好,喝了不少的酒,莫名其妙的回到了他們兩個人別墅,和喻楚楚有了夫妻之實。

當時的情形,他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難堪異常,甚至有點憤怒。

「既然是我的孩子,你憑什麼把孩子打掉?」

「我問過你的意見,你說讓我自己做決定。」喻楚楚甩眉,冰冷的回答。

到現在才來說這個事,他難道不覺得已經晚了嗎?

沈牧謙手握拳頭,手指之間的關節泛白。他在醫院遇到喻楚楚的那一天,喻楚楚確實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只是當時他在忙,只和喻楚楚說了兩句話,所以就掛斷了電話。

可誰知道,喻楚楚要和他說的竟然是孩子去留的問題!

「喻楚楚你是故意的!」沈牧謙眼眸中怒火難掩,積壓在沈牧謙胸中憤怒,在也壓抑不住了。

「沈大總裁,你陪你的女朋友做婦科檢查,忙的接我電話的時間都沒有,現在你指責我說,我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太好笑了?」

「碧晴只不過是你的要拿掉孩子的藉口吧?」沈牧謙眸子變深,嘴角一側牽起,驟然間問,「亦晟是誰?」

喻楚楚虛弱的身體微微一震,心口就像被刀重重的刺了一下,痛難以呼吸,亦晟,陸亦晟!陸亦晟是她心中最隱秘的存在,是她最美好的回憶,更是容不得其他人半點沾汙。

喻楚楚慘白的嘴角微微上揚,嘴角牽起的弧度和沈牧謙一模一樣,帶著濃濃的譏諷,「那天晚上的事,原來你都記得?」

沈牧謙不是因為她是妻子而維護她,也不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而相信她,更不是因為他們兩個之間有協議,要彼此維護,一致對外,真正原因只是因為他記得那天晚上把她壓在了身下!

那是沈牧謙覺得非常難堪的一個晚上,也是喻楚楚一生難忘的晚上。

在想起那個晚上,喻楚楚都覺得自己渾身撕裂一般的疼。

當時,已是晚上10點多了,她和往常一樣,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之後,洗完澡準備睡覺,剛剛躺在床上,房門突然之間就被扭開。

接著滿身都是酒氣的沈牧謙從門外走進來,她沒來的及說一句話,沈牧謙就撲了上來。

沈牧謙野蠻的抱著她,手從上往下,一路往下,他的目的簡單又直接,沒有前奏沒有溫撫,直達目的。

喻楚楚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都反抗不了,沈牧謙如不知道疲倦的鬥甲勇士一般馳騁。他們結婚的時候,曾經有約法三章,不得為動心動情動身,不得幹涉彼此,不得強迫對方對不想做的事情。

可沈牧謙卻仗著酒勁對她霸佔,喻楚楚心霎時間千倉百孔,痛得撕心裂肺。

如被潑墨一般黑的夜間,喻楚楚絕望閉上眼睛的時候,卻悠然間看到了站在黑色夜空下那一抹明亮的笑容,溫柔如同三月春風一般,可以撫平她所有的哀傷和疼痛。

「亦晟……」喻楚楚喃喃出聲,淚水從眼角落下來。只有叫出亦晟,她的心才可以平靜和溫暖。 1

沈牧謙驀的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從她身上爬了起來,跑到廁所裡面吐了個精光。

沈牧謙當時看起來挺狼狽,喻楚楚本來還想安慰他。可他吐完之後,滿口酒氣、並且暴力的推開她,倉皇的離開了別墅。

喻楚楚是故意喊出亦晟名字,她以為他喝醉了他什麼都不記得,卻不知道,他根本就沒醉!

但凡是點到對方的死穴,對方的反應要麼是氣惱,要麼就是發脾氣很激動。

喻楚楚倒是沒這兩種反應,除了牽起的嘴角有一絲譏諷之外,她的臉上就只有淡漠。即便是很淡漠,沈牧謙依然撲捉到她眼眸中諱莫如深的情緒。

沈牧謙的心竟如扎刺。

喻楚楚是他的妻子,他可以允許自己的女人對自己不感興趣,哪怕他們彼此不愛,卻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的心裡藏著另外一個深愛的男人。

這和愛無關,只和男人的自尊心相關。

「如果不是我還有點清醒,是不是我永遠都會被你蒙在鼓裡?」

沈牧謙眸子森冷,審視般的看著她。

其實他並不能看懂喻楚楚,其他的女人他多打幾次交道,他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們的目的。偏偏這個自己娶回家的妻子,他越看就越不懂,看不清。

喻楚楚是喻家的長女,但是關於她的資料卻寥寥無幾。喻楚楚的父親喻尚方年輕的時候出軌,她母親沈慕青帶著年幼的她一氣之下離開了喻尚方,不知所蹤。

傳聞喻楚楚和沈穆青去了不少的城市生活,沈穆青性子倔強,拒絕喻尚方任何的補償,一慣過慣了好生活的富家太太,早就沒有在社會下層生活的本領,沈穆青帶著喻楚楚過的日子相當悽慘。

聽說她做過洗碗工,做過傭人,做過掃地的護衛工,母女兩個不斷的漂泊,直到喻楚楚16歲的時候,沈穆青重病,深知不能再陪伴喻楚楚太久,帶著喻楚楚回到了安市,讓喻楚楚回到了喻家。

喻楚楚跟著沈穆清的日子過得艱辛,但沈穆清把喻楚楚培養得很好,大家小姐該有的樣子,喻楚楚一點都不差,人前的喻楚楚溫婉大方,知書達理。

沈牧謙卻知道,眼睛能看見的,根本就只是喻楚楚的一面,這個女人一定還掩藏著更多他們都無法察覺的能量或者是心思。

在他們結婚之前,他就查過喻楚楚所有成長的細節,不出所料,很多的事情都因為她去的城市太多而寫得特別模糊,模糊得一筆帶過。她身邊接觸的人他也查過,她基本上沒幾個朋友,有的那幾個朋友,早就斷了聯繫。

特別是叫「亦晟」這個男人,更是星點內容都沒有。可偏偏他確實喻楚楚心中掩藏得最深的人。這就更引起沈牧謙的探究。

「沈牧謙,一開始就說好了,我們的婚姻始於無情無愛,終於末路。我心中是否有其他的男人,其實和你沒任何干係,就像你身邊有無數女人一樣。

我也沒多問半句。現在你要一個結果,又是為何?」喻楚楚抬眸平靜、淡然的問沈牧謙,眼神中都是漠然。

「你……」沈牧謙堵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很好!喻楚楚越是這樣捂著這個人,那他就一定要把這個人的前世今生全部都挖出來!

"叮鈴鈴叮鈴鈴……"沈牧謙的電話兀的響起。

舒緩了兩人之間的僵局。

「喂!」沈牧謙拿起電話,轉身走到窗戶邊,剛才冷硬森冷的聲音瞬間就變得低沉柔和。尤碧晴出國好幾天了,按照時間,她今天應該回來了。

「牧謙,我受傷了。」電話那頭傳來了尤碧晴可憐兮兮的聲音。

「怎麼回事?」沈牧謙緊張的問。

「下飛機的時候,被東西夾到手了,好痛噢……」

「你現在在哪裡?」

「人民醫院。」

「好。我馬上過來。」

沈牧謙掛斷了電話後,掃了床上的喻楚楚一眼,連一句「拜拜」都捨得不得和喻楚楚說,開門就出去了。

喻楚楚對沈牧謙的所作表現極大的淡定,內心卻輕哼一聲,呵!這就是男人,一個女人的一通電話就可以把他完。

剛才還對她興師問罪,不知道人還以為他吃醋,對她情深,事實上,不過是他的佔有欲作祟罷了。

一個禮拜之後,喻楚楚好得差不多了,她回到了自己的公司上班。

小時候和媽媽顛沛流離,每次看到媽媽把她的衣服改大再改大給她繼續穿、媽媽拿著自己曾經價值不菲的衣服不斷的加補丁繼續穿的時候。

她心中就有一個信念,長大以後,一定要成為頂級的服裝設計師,設計、製作無數的漂亮衣服給媽媽穿。

她一直都為自己的夢想奮鬥,哪怕是最艱難的時候,她都不曾放棄過。現在,她終於有了一家自己的服裝設計公司,可是媽媽卻不在了。

不過媽媽說過,夢想有多遠,你就可以走多遠,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和理想,這樣不管怎麼樣都可以在社會上安身立命,媽媽的話喻楚楚每一句都記在了心裡。

她回到安城之後,身邊雖然有很多的人不喜歡她,但她卻在極短的時間裡,成立了一家自己的公司。公司不大,也賺不了太多的錢,卻足夠可以讓她過得充實且有目標。

「楚楚,你完全好了沒?」助理兼好姐妹葉琴走進了她的辦公室,關心的問。

她只知道喻楚楚生病,很長時間沒來上班。她想去看喻楚楚,但是喻楚楚卻不讓她去看。

現在看喻楚楚的氣色還不錯,看來恢復得應該不錯。

「差不多了。謝謝。」喻楚楚給了葉琴一個明媚的笑容。在醫院裡面住了一個多禮拜的人,就會知道外面的陽光有多明媚,空氣有多新鮮,健康有多可貴。能出來再次工作,喻楚楚心中特別舒坦。

葉琴一見喻楚楚笑,她的嘴角也忍不住彎起來,「看看你,笑起來多好看,以後多笑笑。」

喻楚楚是典型的冷麵美人,穿什麼衣服都很好看,為人也不小氣,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臉要麼經常繃著,要麼就顯得對整個世界特別的淡漠。

喻楚楚如果不是天生冷漠,那就是她的心中一定有一段讓人無法觸及的黑色地帶。

喻楚楚眸眼中的笑意保持了幾秒鐘,很快她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完全進入了工作狀態,「小琴,關於『宇崧』的案子現在進展怎麼樣了?」

葉琴將手上一個已經裝訂好的精裝冊子遞給喻楚楚,道,「這是我們以前設計的所有有特色的產品,你這邊看了之後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可以提交給對方作為參考;這次提案的所有東西我已經發郵件到你的郵箱,你先看看。」

「好。」

他們的服裝設計公司服務於兩類群體,一類是專屬的量身定製,專門為名媛、貴婦設計有個人設計的服裝,向這類人,他們有的錢,缺的是特色。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他們最想要就是有個人標籤、有個人專屬特性的服裝來體現個人風格和個人魅力;第二類就是服務於服裝集團,把他們的服裝設計創意給到服裝集團,收取高昂的設計費。

這次和宇崧的合作就屬於第二類。

「楚楚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說一下!」葉琴出聲,打斷了喻楚楚的思緒。

「什麼事?」喻楚楚抬頭,看著頗為嚴肅的葉琴。

「本次尤碧晴的『奕欣服裝設計工作室』也參加了提案。」

尤碧晴是奕欣的負責人,同時還是喻楚楚老公沈牧謙眾所周知的女朋友。不管是情場還是商場,尤碧晴和喻楚楚都不對盤。這一點葉琴必須要提醒喻楚楚。

「我知道。」喻楚楚眸眼清淡,尤碧晴工作室的設計,說真的她還真的看不上。「你是覺得她對我們這次提案威脅?」

「奕欣的服裝設計都是以大眾化為主的,前面我們深入的了解過宇崧對設計的需求,一直沒有把奕欣當成重要的競爭對手。但是,現在事情有了一些讓我們沒有料到的變化。」

「哦?」喻楚楚挑眉,疑惑的問道。

「就在前三天,萬盛集團收購了宇崧公司!」

竟有這樣的事!

萬盛集團的總裁就是她的丈夫沈牧謙,現在也就等於宇崧背後真正的大老闆是沈牧謙。

喻楚楚和沈牧謙結婚的事情全城轟動,結婚時的盛況可謂人人都羨慕,可最後,婚禮有多轟動,喻楚楚就被冷落得多悽慘。

沒過多久,全城的人知道,沈牧謙根本就不喜歡他這個用盛大婚禮娶回來的老婆,相反對那個一直是女朋友的尤碧晴寵愛有加。

換了一個老闆,原本是囊中之物的單子就變得相當複雜。沈牧謙做主,尤碧晴的競爭力那就直接上升到了五顆星,對他們的威脅那就真的不是一點半點了。

看來這件事情確實需要慎重對待。

「楚楚,現在打算怎麼辦?我們已經打聽到了,沈牧謙接受宇崧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敲定這次和宇崧合作的設計公司。我們直面迎擊尤碧晴,你依然把握麼?」葉琴略微擔憂的問道。

「沒有。」

「……」葉琴。喻楚楚竟然回答得這麼幹脆。

剛才喻楚楚還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果真一聽和沈牧謙扯上關係,她就沒底氣了。

不過她也不勉強喻楚楚,正室和小三的較量,不管誰贏誰輸,都會是一場笑話。葉琴並不想把喻楚楚擺在檯面上,讓大家看笑話,她壓低聲音和喻楚楚商量,「那這一單,我們放棄?」

「不……」喻楚楚秀美微挑,緩緩的回答,「沒有把握,但不戰而退不是我們棠之設計室的作風。牛鬼蛇神,不去打一打,怎麼能這麼早就認輸?」

而且只要拿下這個單,他們設計室一年的支出就有著落了。花了無數時間無數精力的設計稿,如果不賣一個好價錢,對不起她手下的一幹兄弟姐妹們。

「要不,你和沈牧謙去說說。他再囂張,也不會這樣明目張胆的選擇尤碧晴吧?」

「誰知道呢?」喻楚楚幽幽的回答。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喻楚楚的老公不愛她這個老婆,只愛他外面的。撇開這事不說,這段時間,她和沈牧謙的關係已經是差到了極點,那天沈牧謙接了尤碧晴的電話走了之後,他們就在也沒聯繫過。

喻楚楚都寧願她和沈牧謙沒有夫妻關係,可能事情還更好辦一點,偏偏這種所謂的夫妻關係還在繼續。

「……」葉琴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喻楚楚她自己的老公,她都不吃不準,那她就更吃不準。「或者你找找沈牧謙的奶奶,她一向都向著你。只要你說話,她一定會幫你打沈牧謙。」

沈牧謙的奶奶林婉兒特別喜歡她這個孫媳婦,而沈牧謙又聽奶奶的話,把老太太請出來,他們就有勝算了。

「不。我這次要靠實力,我要讓沈牧謙心服口服的選擇我們棠之設計師的作品。」喻楚楚堅定的答。奶奶現在還在國外度假,因為這點小事就把奶奶叫回來,或者讓奶奶來說情,那小事就會變成大事!

「……那好吧。」

喻楚楚這算是明明可以靠關係,卻要靠才華的氣質麼?

「叮咚……」喻楚楚辦公室的門鈴響了。

「請進!」喻楚楚清冷的回答。

她的秘書進來,恭敬的問道,「喻總,有位叫做尤碧晴的小姐來找你,見還是不見?」

尤碧晴要來見她?

「她來我們公司做什麼?」葉琴蹙眉問道。這個女人在沈牧謙面前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在喻楚楚面前就是囂張跋扈的樣子。

還是來他們公司給他們下馬威,喻楚楚還沒說話,葉琴就堅決了拒絕了,「小陳,你去告訴她,不見!」

先讓她吃個閉門羹再說!

「我見!」喻楚楚清冷回答。

尤碧晴都找上門來了,她都不見,那不代表她在畏懼她?這可是她自己的地盤,尤碧晴來一個她打退一個,一雙打退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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